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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你?們有什麼事需要我協助調查?”

“香江最近發生的兩起人皮凶殺案件,我想你?應該有所耳聞。”周風旭收起警官證件,“刀具麻煩你?全部擺出來,接受檢查。”

甘伯聽到和凶殺案有關,心驚膽懾,“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查刀具?豬肉佬有刀很?正?常啊。你?們不是懷疑我犯案殺人吧?我沒啊!”

“現在說是你?做了嗎?”施博仁再度大力拍響案板,“麻煩你?配合調查!”

“拿拿拿,阿sir彆動氣。”

甘伯從豬肉攤底下翻出幾把刀在台麵上一一擺好。屠宰刀、剝皮刀、分?割刀、剔骨刀、放血刀。

五把刀,卻唯獨少了砍骨刀。

周風旭伸手,從風衣口袋拿出一套刀具的照片,指著其中的砍骨刀問:“你?這套是龍藝的屠宰套刀,來之前我們就?已經調查清楚,還少了把砍骨刀。”

“砍骨刀已經沒用了。”甘伯渾濁的視線從照片移開,“我買了其他的砍骨刀,就?是剛剛拿著剁排骨的那把咯。”

“彆裝蒜,馬上把砍骨刀拿出來,否則就?拉你?回差館!”施博仁見甘伯還不肯拿刀出來,已經和甘一祖示意?眼神。

兩人分?開堵住甘伯的左右方,防止人逃跑。

甘伯也隻能從底下將?一把用抹布包裹的砍骨刀打開,邊掀開布邊抱怨,“各位阿sir,砍骨刀都已經壞咗,都說沒用了咯。”

話落,布被掀開,露出鋒利的砍骨刀,刀具反射著陰寒的冷光,木質的刀把上有一抹殷紅,就?好像染上的鮮血。

刀具中央的位置赫然斷裂缺了一個口子。

“刀有缺口!”施博仁反應迅速和甘一祖將?甘伯反手按在牆上。

“阿sir,怎麼了阿sir,我沒殺人,你?們彆想冤枉好人啊!”甘伯舉手求饒,根本沒明白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事。

他隻不過就?是把刀拿出來而已。

“講!缺口是怎麼造成的!”

甘伯很?快就?交代,“就?是這樣,我年齡這麼大肯定?殺不動豬,平日負責這塊的都是我兒子,砍骨刀就?是前段時間他砍肉骨的時候砍壞的。”

說完,甘伯又想起朱四。

他年輕風流快活不顧家,老了才想起有個兒子,他等著朱四養老送終自然不希望朱四和殺人案扯上關聯。

甘伯被按著,還不忘為朱四辯解:“阿sir,我兒子性格很?孤僻的,膽子又小,一切都隻是巧合,他沒膽量敢殺人。”

“是不是巧合,不是由你?信口雌黃。”周風旭問了朱家的地址,就?喊忠叔幫忙戴上手銬,將?甘伯一起帶上車。

四人馬上往朱家方向去。

刀片在石頭上打磨發出刺耳的聲音。隨著時間點點過去,終於磨刀的動靜消失。

朱四慢騰騰先是將?廁所門?反鎖好。

他並?不擔心等會殺人取皮時的慘叫,會被鄰居聽見。

因為……這個地方實在太偏僻。

朱四打開攝影機,持著砍骨刀步步向阿珍邁進,眼睛裡含著惡光露出猙獰的笑容。

阿珍已經昏迷躺在瓷板磚上,浴缸放了滿滿一缸水。好濃烈的一股血腥氣,垃圾桶裡甚至有未處理完上條屍體的大腸,猩紅一團招惹了無數蒼蠅圍著飛。

頂部吊著的人皮忽然輕輕晃動起來,就?好像有風吹過。

“為什麼?我隻不過是幫他打氣,帶他去街上教?他要勇於踏出家門?。”

“他為什麼要殺我?”

“為什麼?我隻不過是看他的衣服都很?臟,拿了幾套哥哥的衣服給他。”

“他為什麼要殺我?”

楚月檸踏進倉庫的時候,就?聽到空洞淒涼的質問。

她?們被殺後?,甚至都靠近不了朱四。她?們是被朱四殺死,就?連魂魄都在害怕他。

兩個女?鬼渾身血淋淋的站在廁所門?口,身體上的頭顱斜斜的歪著,鬆鬆垮垮好像隨時要掉落,流血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廁所方向。

“女?孩真?是傻,為什麼要好心?為什麼要善良?”

倏然。

女?鬼腦袋齊齊轉了個方向,流血的瞳孔盯著楚月檸。

“他又要殺人……”

他又要殺人……

他又要殺人……

聲音不斷在空中回響。

“幫幫我們,救她?……救她?……用我們的力量救她?。”

楚月檸從牛仔褲的後?褲袋中拿出一張符,眼眸清冷,有縷發絲搭在一粒痣的鼻梁上,左手環住右手腕雙指夾符。

鬼分?等級。

怨氣越深的鬼,就?越有形。

如果不化解她?們的怨恨,她?們就?會厲鬼化,失去理智亂殺人最終被道?家打至魂飛魄散,消散在天地之間。

“馬雨、彭小娟,用所有力量去救阿珍會魂力不穩無法投胎,你?們是否自願?”

“自願,我們是自願!”

話落。

兩個女?鬼化作兩道?紅光鑽入符中。

朱四按下攝影機的錄製按鈕,拿著刀走向阿珍,他蹲下`身刀刃從阿珍的臉側劃過,在脖頸的位置比來比去。

打算像前兩次一樣,首先把阿珍的腦袋切下來,然後?從後?麵再切開一道?口扒皮。

忽然,他想到什麼,又隱隱作笑起來,刀刃離開了阿珍的脖頸。

“不行不行,上次沒提前放血撕皮的時候還帶著凝固的黑血。導致皮的質量不好。”

朱四眼睛四處搜尋,抓著刀起身,去廁所的角落拿了個滿是灰塵的臉盆,然後?放到阿珍的手腕下。

鋒利的刀尖就?在準備切開血管時。

忽然。

朱四變得非常暴躁。

他發現控製不了自己的動作。鋒利的刀尖離開血管,轉而對準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朱四想要呼救,卻發現喉嚨好像被扼住般,沒辦法發出其他聲音。刀一件件割破了衣服,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他驚恐無比,瞳孔瞪的極大。回憶起殺前麵兩個女?孩的一幕幕。

馬雨是政法係的學生,見到有人拿石頭扔他,馬雨上前幫忙趕走了扔石頭的人,還揚言她?學的就?是法律,再看到下一次,就?把扔石頭的人全告上法庭。

是馬雨,告訴他,要勇於走進社會,走出家門?擁抱世界。

是馬雨,告訴他,就?算年齡大如今的醫療技術也可?以植皮可?以恢複。是馬雨主動說,如果不夠錢,她?可?以借給他。

他知道?馬雨家庭條件好,嬌生慣養,從小就?有牛奶喝,一身皮膚被養的很?好。

朱四回憶起一幕幕,扯起了瘋狂的笑容。

他抓住唯一的稻草,找一家家的美容科問,那些醫生嫌惡的看著他,告訴他,有錢還不夠,傷疤麵積大,就?算%e8%87%80部的皮全取光都遮擋不了,可?以考慮其他動物?的皮膚,比如豬皮。

豬皮?

當時朱四就?冷笑,豬皮能和人的皮膚比?

他沒理由眼睜睜看著救命機會溜走,於是他將?再一次提水果上門?的馬雨殺了,取了第一幅人皮。

怕事情敗露,馬雨被人認出,他將?砍下的頭顱藏好,然後?將?屍體砍碎丟出去。

這樣,就?沒有人能夠發現。

事情如朱四想象般發展,警察果然沒辦法找到他身上。但他卻挑剔起人皮的質量。

馬雨不是有錢人家的千金?為什麼會有紋身?紋了一朵玫瑰在%e8%83%b8口,這樣劣等的人皮,他還能用?

於是,出現了第二個彭小娟。

彭小娟是快餐店的員工,有次收拾了哥哥的衣服準備壓箱底,看到樓下路過的朱四衣服破舊,便問他需不需要。

當時朱四是怎樣的?

他蓬頭散發,一身都是油汙異味,看著彭小娟細膩的皮膚,他慢慢浮起笑容,露出黃色的牙齒。

“要,不過板車很?臟,可?不可?以麻煩小姐幫我提回屋企?”^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彭小娟一看,果然是,於是她?離開窗台踏著拖鞋下了邨屋的樓,扛著很?重的一蛇皮袋衣服,裡麵有冬衣、有秋衣外套,夠朱四一年四季穿。

她?踏進了養著豬的平房,走進了那個倉庫。

然後?,再也沒出來。

朱四越回憶,笑容越是大聲。他拿著刀反著狠狠往脊骨中央劃去,皮肉炸開。

“啊啊啊啊啊!”他躺在地上痛苦的慘叫著,刀卻好像有意?識般,又往%e8%87%80部方向加深痕跡,兩手扒拉著皮膚往兩邊撕開,很?快,就?脫落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

朱四氣若遊絲,眼睜睜看著手伸向那把刀,他求饒:“不要……不要……”

就?如當初的兩個女?孩。

刀對準脖頸狠狠壓下。

一顆頭顱圓滾滾的滾到了廁所門?口。

門?口空蕩早已無人影。

沒多久,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施博仁剛好踩到頭顱,待他看清楚,吼叫著將?甘一祖扯過來擋在身前,“頭啊!頭啊!”

甘一祖順著視線看去,廁所瓷磚上都是血,浴缸的水已經蔓延出來清洗著剛剝下來的人皮,朱四的露出肌肉的四肢泡在水裡,全部都是血。

“嘔——”甘一祖沒頂住,手腳發軟,轉身把施博仁的T恤當垃圾袋拉開,yue一聲,全吐了。

周風旭和忠叔立刻進廁所,繞過血水將?昏迷的阿珍扶了出來。

甘伯戴著手銬,看到廁所的慘相,全身的力氣被抽走,癱軟坐在地板上。

與朱四死不閉眼的頭顱,四目相對。

“怎麼會這樣……阿四……你?從小都很?聽話嘅,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當甘伯看到鐵線上掛著的人皮,還有什麼不懂。

滿頭白發的老人捧著麵哭起來。

是不是,當初讓朱四去植皮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早就?已經後?悔

不遠的地方,楚月檸看著悍馬車駛過,彌漫在倉庫上方的黑氣在下一秒蕩然消失。

她?才慢慢默念超度咒語。

隨後?有兩道?看不見的點點金光,從倉庫的位置升起。

晚風吹過,楚月檸聽著草叢裡的蛐蛐聲音,雙手敲了敲脖頸,直至金光消失。

她?看了很?久才收回視線,淡淡說:“行善積德,下世都是好人家。”

兩個女?孩願意?浪費魂力,從而挽救了阿珍的生命,她?也願意?消耗功德,去替她?們換取一個投胎的機會。

她?們皆有大功德在身,會有無數人羨慕、完美的下世。

但……

那隻是下世。

她?想,如果有機會,誰都不會想要下世。

警鈴響徹夜空,新聞記者?聽聞人皮案告破,蜂擁而至現場。

黃色的警戒線封鎖了以豬圈為起的地界。

記者?圍聚在警戒線外,對著被法醫報出來的兩個女?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