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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更像是妖刀的附屬品,或者說是寄生物。

他們時不時會在我有重大突破的時候傳喚我,對我和妖刀進行測試。

有時候我也分不清,他們究竟是想確認我是否依舊保持清醒,還是在確認妖刀依舊完好無損。

總之,我就這麼來到了高層們的所在地。

和我分開前,妖刀淚汪汪地說:[嗚嗚嗚,遙,我又要被糟老頭子玷汙了,回來之後一定要讓我看一本……不!十本!十本少女漫!]

我被逗樂了,這個時候還在討價還價,也就隻有妖刀了。

不過我和妖刀精神相通生死與共,也就隻有被他們取走妖刀時連接才會變得微弱,但這種鏈接是絕不可能被隔絕的。

隻是爛橘子們自負手裡的東西可以隔絕咒力,所以我也懷疑過,嘮嘮叨叨的妖刀其實也不算是咒物的一種。不過現階段沒有什麼可考證的,隻能這樣定論。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妖刀的吶喊就直接傳進了我的精神——

[救命啊,美少女在哪!!美少女呢!!隻有美少女才可以碰我——]

我問它為什麼,它理直氣壯地告訴我——

[美少女身邊都是少女漫,而少女漫的一切包括空氣都是清香的!]

我:……

尊重,祝福!

在這個腐朽糜爛的咒術界之中,妖刀實在是為數不多的清流。

我應下:「好,五十本也可以。」

對我的檢查結束得很快,就是一些基礎的咒力運用和身體素質檢查。如果用普通世界的話,大概這也算是一種期中考試。

隻不過等待妖刀花了不少時間,我正坐在庭院的長椅上百無聊賴昏昏欲睡,就眼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高傲、自大且狂妄的身影,

一個我一度懷疑他真是用鼻孔看人的傢夥。

原本我就覺得來這不是什麼好事,看到禪院直哉,更是覺得晦氣。

顯然,這傢夥也注意到了我,眼神像是看什麼垃圾般掃射了過來,跟著就是他刻薄無比的聲音——

「嘖,又是你啊,渣滓還是應該待在應該待的地方。」

我感覺我手上的青筋跳了跳,一邊是理智在告訴我,在高層的地盤沒必要起爭端,一邊是感性在搖旗吶喊,說我們平起平坐,憑什麼受這氣!

不過,他身邊難得沒有跟著人啊。

「不過你要慶幸,你長得不錯。我之前說過的話,也還可以算數。」

他的眼神,滿是審視。

算了,禪院直哉,這個仇我——

馬上就要報!!

……

起初,禪院直哉是因為外貌注意到五十嵐遙的。

在這個充滿汙泥腐朽的世界之中,她就像是靜靜盛開的那枝茉莉花,無能為力、無法自保,隻等著被強者採擷。

就算一直以來五十嵐遙和他階位相當,但誰不知道,那是因為她作為收納妖刀的容器,才得到的評級。

孤枝立於野外,自然應當捷足先登。

隻是所謂的茉莉花,僅僅隻是他的遐想。

「啪——!」

「少爺!!」

「直哉少爺!!?」

「您沒事吧!?」

「你——直哉少爺和您無冤無仇吧?」

手無寸鐵的黑髮少女孤身站在禪院直哉身前,乍看之下格外柔弱,看不出任何出手傷人的痕跡。

隻有禪院直哉自己才知道,在下人過來之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就踩著他的肩膀,指尖露出一抹殷紅的刃尖。

少女笑嘻嘻地看似溫和,說出的話卻宛如惡魔——

「直哉少爺,你應該知道妖刀的效果吧?就算你告密,也是絕不可能擺脫妖刀的桎梏哦?」

「五十嵐,檢查結果出來了……你們這是?」

我禮貌微笑:「我也不清楚,這得問問直哉少爺呢。是吧,直·哉·少·爺。」

禪院直哉的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咬牙切齒:「……她什麼也沒做,是我自己沒站穩!」

「……行,五十嵐,這次沒有異常,你可以回去了。」

看到人走遠了,禪院直哉在忍不住斥道:

「嘶——真是個瘋子!」

但妖刀,那個傳說中拿到就可以迷惑人心甚至稱王的詭異妖刀,每一任有記載的持有者,不是嗜殺成性,就是精神失常。

怎麼在五十嵐遙手上,居然安定了這麼多年。

[遙,我來的很及時吧~]

我誇讚:「堪稱完美!」

我其實一直很奇怪,怎麼會有人明知挑釁的對象是個定時炸彈,還總是百折不撓地跟完成日常任務似的挑釁對方。

妖刀沉思:[也不是沒有這樣的炮灰反派……]

我搖頭:「不,他就是單純的蠢。」

傻子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

和高層們相關的事總是不太愉快,因此遇上禪院直哉這個小插曲也不過如同開胃小菜般無足輕重。

離開高層的地盤已經是接近下午四點,現在回去也趕不上上課了。

我看著時間,不知怎麼下意識地就想著上課的事,明明在此之前,我作為高專的學生從沒關心過什麼準時上課。

妖刀問我:[直接回家嗎,遙?]

我頓了頓,鬼使神差般:「……去學校轉轉吧。」

彷彿找補一般,我對妖刀開始解釋:「正好今天請假了,沒人管我們,沒準待會能卡著時間進學校開始咒靈搜查呢!進度都停滯好久了!」

妖刀拉長聲音:[哦——]

我隱約有點心虛,沒接話茬,也不知道是在期待有什麼發現一般。總之,妖刀沒有反駁我,我就風塵僕僕地直接趕往了學校。

不出我所料,等到達學校,還亮著的建築不過零星兩三點,學校裡暗沉沉地,全然沒有白天時的鮮亮景色。

我無聲輕嘆,走到戶外籃球場的位置,就犯懶似的坐了下來,握著易拉罐開始看著黑暗的校園發呆。

喀噠、喀噠、喀噠——

易拉罐的拉環在指尖上下跳動,卻沒有漏出分毫的二氧化碳,彷彿隻是個平靜的鼓手。

直到一個聲音出現,打破了這和諧的鳴奏——

「……五十嵐?」

「喀噠——噗——!!」

頓時,指尖的節拍亂成一團,拉環終於脫離罐子遠去,但隨之而來的還有爭先恐後往外湧的氣泡飲料。

我:「!?!!」

我幾乎是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也沒有避開突然噴射出來的飲料,一下子半邊身體就有些變成落湯雞。

我真是……啊啊啊無語!!!

最終,我無辜地舉著易拉罐,發條人偶般僵硬轉身,就看到了那不出意料的赤金眼眸。

「赤司君……好巧啊……」

怎麼狼狽的時候,偏偏被他撞見了!

赤司征十郎卻沒說什麼,隻抬手遞了個什麼過來,他一隻手遞東西,一隻手則像是在向我要什麼。

我迷迷糊糊地也一手接一手遞,才發現自己用易拉罐跟赤司征十郎交換了手帕。

嗯……等等、手帕?!

赤司征十郎輕嘆,第一次抬手拍了拍眼前發愣的少女。

「五十嵐,先簡單擦乾吧。」

第16章

夜聊

我頓了頓。

總感覺……這個時候問出諸如——

赤司君怎麼在這裡一類的話,是不是太蠢了?

沒收到回應,赤司征十郎似乎有些無奈。

「五十嵐?」

帶有溫度的手落在發頂,像是喚醒般輕拍了拍,隻是傳遞過來的熱量連帶著我整個麵部都有點升溫。

我雖然寡言,但不是不善言辭。

可是現在大腦還是一片空空。

\思\兔\在\線\閱\讀\

——怎、怎麼辦啊妖刀!?

妖刀幽幽:[怎麼辦?照做呀!]

[……雖然有些超出理解,但也不是不可以呢。所以,情況到底是怎麼發展這一步的?]

你問我?我也想知道啊!

情況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落在頭髮上的溫度稍縱即逝,緊跟著我就像是小學生一般,在赤司征十郎的注視下一步步完成清理工作。

赤司征十郎:「抬起來我看看。」

我:「……赤司會長,我覺得我還是有自理能力的。」

赤司征十郎挑眉:「那行,手這邊的水漬再擦擦。」

這傢夥,完全沒在管我說的話啊!

「……這次真的擦乾了!」

雖然還能看到水漬的痕跡,但至少不會滴滴答答了。

「嗯。那走吧,去換件衣服。」

「嗯……嗯?」

我下意識點點頭,又突然意識到——

教學樓不是上鎖了嗎?!

雖然我可以翻窗進去……

妖刀沉思:[當著會長的麵違反校規,也不失為一種……]

我警覺:「什麼!?」

[……故地重遊。]

我:……

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感覺,但在赤司征十郎麵前,我似乎總是在犯錯。

隻不過沒等我細想,一串鈴鈴聲又在身邊響起。

赤司征十郎慢條斯理地開口:「不巧,今天學生會輪到我值日。」

這也解釋了社團訓練都結束了的這個時候,赤司征十郎怎麼還在學校。不過這也代表——他有鑰匙!

我脫口而出:「你有鑰匙!」

赤司征十郎歪頭:「不然怎麼進去?」

當然是翻窗……我一時語塞。

祓除咒靈多的是不走正路的經歷,幾乎成為我的本能,這可不能說!

他懷疑地掃了掃我:「五十嵐?」

我急中生智:「還以為要去辦公樓找老師呢!是會長的值日真是太好了!」

妖刀吐槽:[遙,你好像沒有情感的機器人啊。]

我……我這是事急從權!

赤司征十郎點點頭,似乎輕聲說了什麼:「嗯……小騙子。」

顧著和妖刀辯駁,我還真沒聽清,但總感覺不是什麼好話!

「妖刀,他剛剛說什麼呢?」

妖刀可疑地頓住:[……嘻嘻,不告訴你!]

我:……

所以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吧!!

不過,會長沒問呢……

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