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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擲般的嘗試,我居然成功了。

對此,赤司征十郎顯然已經習慣了世界存在特殊能力,並沒有太過驚訝,反而有些無奈地看著我,似乎我是在逞強一般。

我看他,堅定:「現在,我們出發吧。」

「離開盤星教!」

隻不過,口號很響亮,站起身時,我還是因為脫力有些踉蹌,險些往前倒去。

赤司征十郎眼疾手快,兩隻手穩穩扶住我:「遙,沒事吧!?」

「沒事……」

隻是說要逃,我又有些記不住路。

但已經帶著赤司征十郎邁出了第一步,再回頭也不是辦法。

這時,我又聽到赤司征十郎跟我說:「如果是路的話,我好像……可以分辨。」

我愣了愣:「征十郎?」

這幾天他明明移動都是蒙著眼,是怎麼做到的?

我這麼一問,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可能也有遙的關係吧。之前我隻是隱隱約約在籃球上能感覺到自己的視野很廣。剛剛……似乎能看得更遠了。」

看得更遠?

我沒太明白赤司征十郎的意思,但我大概能確定的是,植入刀鞘,對他原本鬆散的咒力,無疑是起了一個聚攏作用。

「你是說……」

「我感覺,我能帶我們出去。」

「好。」

不過是再賭一次,我下在赤司征十郎身上的賭注已經足夠多,也不差這一回。

出乎意料的是,靠著赤司征十郎的「眼」,直到走出盤星教,我們都沒有遇到一個巡邏的教徒。

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了。

我忍不住問他:「征十郎,你有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赤司征十郎歪頭:「奇怪的東西?除了森林,什麼也沒有看見。」

盤星教的位置現在在山林之中,頗為隱蔽,但四周還是有零星幾個小咒靈。

隻是赤司征十郎說他沒有看見,讓我又不太確定他是不是擁有了咒力。

算了……等離開這裡,再仔細探討也不遲。那時,我是這麼想的,覺得還有很多時間慢慢商討。

卻沒想到,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遙,為什麼要逃呢?」

黢黑的咒靈猛地罩在前方,將原本擋在麵前的低級咒靈吞噬成了一個微藍的光球。

我屏住呼吸,看著光球搖搖晃晃地……飄到了夏油傑的手上。

這是他的咒式——「咒靈操使」

夏油傑捏著光球,卻不繼續剛剛的話題,反而問我:「遙,你知道……吞嚥咒靈的感覺嗎?」

我沉默著搖頭,兀自擋在了赤司征十郎麵前。

「很噁心……就像是擦過嘔吐物的抹布一樣,你不會想體驗第二次的。」

我微微睜大了眼睛。

但是夏油,據我所知,已經有將近上千個咒靈,也就是說,這樣的滋味,他體驗過不止一次……

我突然有些明白,他為什麼開始懷疑自己,對正義的姿態再也無法繼續維持。

而作為他原本最親密的夥伴,我們……五條老師……他們對此又知道什麼?隻是夥伴,終究也有分離的時候……嗎?

「……夏油……你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獨自承擔一切,卻始終沒有停下前進的步伐好好靜一靜,我說不出什麼來,隻能從自己的想法出發。

夏油傑不置可否:「或許吧。」

他又一次對我說:「遙,現在的你還太年輕,終有一天,你會看到我所說的一切,然後,你會理解我的。」

「我……」我想說,我現在就知道該去做什麼,就跟夏油傑選擇了自己的路從不回頭一樣,後悔的事,不該由現在的我承擔。

但夏油傑顯然不太期待我的回答,他的咒靈又多又快,我握著妖刀幾乎無法抵禦這海浪般的襲擊。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對赤司征十郎使用了遺忘的咒術,然後,就是我。

「好好睡一覺吧,遙。」

「夏油……」

這……不太對……

閉著眼睛倒下時,我努力向赤司征十郎伸出手,但卻再沒有多餘的力氣支持身體。

「夏油……遙她……」

菜菜子牽著美美子,瑟縮在夏油傑身後,不太明白。

夏油傑帶著幾分冷淡:「放著她吧,悟……已經在附近了,她會沒事的。」

「走吧,菜菜子,美美子,隻有我們。」

第57章

對峙

「五條老師……」

回過神來,看著帶著黑色眼罩的五條老師,四周更是我熟悉無比的道場,我才從回憶中抽身出來。

「遙,現在感覺如何?」

五條老師問我,我卻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停滯在讓我想起一切的封印物上。

這個東西,其實並不應該是咒具。

但夏油傑身邊儘是些稀奇古怪的詛咒師,如果是他改了什麼,也並不奇怪。

「你在看這個?……運動護腕,遙,不像是你會有的東西。」

五條老師說的沒錯,這確實不是我的東西,是曾經赤司征十郎送給我,企圖安撫我的道具。

隻是我不知道怎麼跟五條悟說,可能也是從來沒有這樣的經驗。誰能想到,兜兜轉轉我又繞回了赤司征十郎身邊。

但這麼看來,一開始我會去往洛山,或許,就是受夏油傑操控的。

那時夏油傑說……先將多餘的記憶封印,才能在不受外力的影響下,得出最明晰的結果。

我知道他的意思,受刀鞘存在的客觀影響,我主觀上不可避免地會對赤司征十郎有所傾向。這對夏油傑來說,並不是好事。

因此,我和赤司征十郎,都被抹去了這一段記憶……

隻是為什麼,之前挑起「百鬼夜行」時他沒有動用這步棋,現在卻……

殘兵敗將,怎麼也翻不了身的。

「……刀鞘在征十郎身上。」

我直截了當地開口。

隻是五條老師的表情馬上就不對勁了起來:「哦……等等,征十郎?」

我:……

很難形容五條悟此時的語氣,既有點好奇,又有點像是封建大家族族長的嚴格。

他還真是會抓重點。

這都能抓住,可惡!

妖刀:[……那一句話兩個重點,才八個字,誰來不能抓?]

啊啊啊啊失策,真是我的失策!

但明顯重點都是這個啊!

我輕輕嗓子,瞟了五條老師一樣,沒理他繼續原本的話題:「刀鞘是我親手放進去的,但現在該如何拿出來,我沒想過。隻是知道這事的,隻有……夏油。」

封印記憶時,雖然有菜菜子和美美子在場,但,刀鞘這件事,我敢保證,隻有夏油傑才清楚。

我抬頭看向五條老師,常年帶著眼罩,又隻是一副笑臉的模樣,這些年我總覺得,他也越來越會隱藏情緒了。

畢竟,五條悟也是成熟的大人了。

「刀鞘的事情,我知道了。不過,既然這位征十郎也是當事人,遙,或許你該把他也帶過來。」

「他……是否還記得呢?」

夏油傑對我使用的記憶封印,是修改了原有對普通人的咒式。因此,他保留了封印的媒介,讓我可以在接觸到媒介的時候恢復記憶。

但赤司征十郎,他是個普通人,

我不太確定同樣的媒介對他有沒有用。而沒有媒介的話,該怎麼將那一段記憶重新引出來?

「看來,你已經有答案了。」

五條悟挑了挑眉,十分好奇。

「我可以問問,那位征十郎現在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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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總覺得五條老師好奇的不止是刀鞘這一件事,而且他對於刀鞘也太不關心了吧?

五條老師……莫非是在……

「嗯……就在這裡。」

「就在這裡啊!」

緊跟著,我就看著五條悟的眉毛高高揚起,像是看到了喜歡的逗貓棒的大貓貓一般,語氣也高昂了幾分。

「哎呀,那我知道了。遙一定很忐忑吧,不過還不到五條老師我出場的時候。如果有什麼問題,一定要跟老師說啊遙!」

我:?

這是什麼話!這是什麼話嘛!!

總感覺寥寥數語間,他似乎想暗示我什麼有的沒的。

「老師……你過去也可以的。」

「我?唉,硝子說過,打擾別人可是會天打雷劈的。就算我是最強,那樣也會不太舒服呢。」

什麼啊……

什麼打擾別人啊!

怎麼說的跟真的一樣!

我哭笑不得,五條老師卻在背後推了推我,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遙,快去吧快去吧,老師就在這裡等你的答案。」

於是,我徘徊在長廊之中,躊躇於該怎麼開口。

啊啊啊五條老師……

說的簡單,但做起來可不容易啊喂!

隻是,似乎心有靈犀般。

「遙,怎麼站在這裡?」

我抬頭,赤司征十郎穿著常服,清雋的氣質中帶著幾分疏離冷淡,隻是目光落下來時,又明顯柔和了幾分。

……看樣子像是準備回房間的樣子。

我想了想,覺得都已經站在這裡了,也沒必要糾結怎麼措辭了。

我直接拿出了那個運動護腕。

「征十郎,這個護腕,你有什麼印象?」

來的路上我翻看過了,發現這上麵其實還繡有赤司征十郎的名字,顯然是私人訂製產品。

他說過,這是母親送給他的禮物。

如果是這個的話,應該能幫助他想起什麼來吧。

護腕本身,其實是再普通不過的運動護腕。藍白相間,和現在的洛山隊服竟意外地相稱。

「……護腕啊。」

少年接過護腕,明明是極輕的東西,落在他手中卻彷彿有千斤重般,拉著他往下微微一沉。

「看著很熟悉。」

我點點頭,笑著展示他的名字:「嗯,因為這是征十郎以前給我的呀。」

「征十郎,你還記得嗎?」

他當然記得,自從同五十嵐遙重逢以後,就沒有一天忘記過。

隻是,這個護腕,代表的是另一個他。

「遙,你……希望我記得嗎?」

再次看到護腕,酸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