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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真人,該輪到了我吧?」

「嗯?」真人此時還有些慢悠悠地,顯然並不覺得我能給他帶來多少創傷似的。

但是下一秒,滲入的血液如同蛛網般在他身上形成了密密麻麻的皸裂紋路,他終於反應過來不太對勁,試圖近距離復刻我對他用過的體術。

不過已經太遲了。

——真人,順利收編。

我深呼吸,沒想到第一個會是真人。

「人類是最卑劣的存在」

「知道該怎麼解剖一個人類嗎?」

「從靈魂到身體,每一步都有特別的方法。先把靈魂揉捏成……」

但就跟妖刀說的一樣,契約咒靈讓我大腦一片混亂,像是多了張惡毒的嘴一直在唧唧歪歪企圖用惡意淹沒我。

隻有妖刀的時候,這種惡意還比較好忍,加上真人給我的聲音……

真是有些受夠了。

隻是頭疼欲裂的時候,一股暖意突然又將我包圍。這感覺很熟悉,和妖刀明顯是同源,才會不那麼一驚一乍的現身。

一雙微熱的手輕輕落了下來,柔和又有力地按壓著,絲毫不會讓我感到抗拒。

征十郎,已經牽扯太深咒術界了。

「征十郎……」

「嗯,我在。」

但這種有回應的感覺,讓人沉浸。

第74章

真人

「遙,如約定一般,你做到了。」

征十郎的手輕輕梳理著我有些散亂的額發,這短暫的接觸是近來感覺最為鬆快的時候。

從前我從未想過自己也可以改變現狀,自離開盤星教以後,雖然在五條老師的教導下有了轉變,但依舊還是渾渾噩噩不知明日是何日、得過且過。

但遇到征十郎,讓我知道了生活是有不同顏色的。

不止是陰暗灰色隻有咒靈會出沒,還有許許多多斑斕的色彩,會如同向日葵般永遠迎向日出的方向。

「你們……啊,我懂了。」

真人身上還插著妖刀,理論上他已經收歸到我的管理之中,但或許因為特級咒靈的屬性,就如同唯一主導權之下還有無數細分一般,他是服從我的,卻又依舊有自己的想法。

「遙,你不喜歡羂索,你喜歡的是人類啊!」

羂索?

這個名字還是第一次出現,但不難聯繫起來,分明就是我眼中的那個「夏油傑」。

我不太客氣地抽出刀,滲出的血液將真人的衣服都染上了怪異的顏色,這是咒靈特有的血液。出血量看著雖然大,但特級的身體會讓他恢復得格外快。

刀柄上還殘留有咒靈的血,順著刀刃淌到了我的五指之中,我垂下眼睛沉思著看,耳邊是真人帶給我的雙重聲音,幾乎要蓋住征十郎叫我的聲音。

「喜歡的人類的血肉,嘗起來是什麼味道?」

「我聽說,人類的喜歡,就如同交付靈魂一般死心塌地。」

「你不覺得他散發著一種很好吃的感覺嘛?」

「你的靈魂,是不是給他了?」

我不自覺地轉身,征十郎從前就很敏銳,隻是他看不見咒靈的存在,隻知道我似乎有些低落,就抬手想要再次觸碰我。

但我下意識地避開了:「……征十郎,我手上是乾淨的嗎?」

赤司征十郎愣了愣,這一個月來的經歷實在太過魔幻,就算他早就從家族之中得知了另一個世界的存在,但這一下子也未免深入了太多。

接觸咒術界的這一個月來,五條悟是試圖讓他覺醒所謂咒力的,隻是因為他身體之中刀鞘的存在,容納的咒力都被牢牢鎖住,無法外放出來變成咒力。

五條悟說:「就像是上天給予的如詛咒般的優待呢。」

他這話說得不太清楚,赤司征十郎直直地回望過去:「五條老師,既然是詛咒,怎麼又是優待,這是什麼意思?」

五條悟彎彎唇角:「也就是說,你看不到咒靈,咒靈也看不到你。刀鞘在你體內蓄積起來的咒力,除了讓你健康一點,並沒有什麼好處。」

聽著,和赤司征十郎自己的感受並沒有區別。

不過之前,在跟遙接觸的時候,總會有種%e8%83%b8口發熱的錯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

五條悟馬上指出了這點:「不過,當你遇到遙的時候,平衡就會被打破。也就是說——」

「你會成為所有咒靈的獵物哦,赤司君。」

「我知道了。」

眼前的少年回答時的平靜,倒有些出乎五條悟的意料了,他在這方麵向來不吝嗇於口舌,又跟著補充了幾句。

「嗯?我是說,你沒有咒力保護自己,但是卻要承擔咒靈對你的圍攻哦?不過,現在也好來得及,我會幫你重新封印刀鞘,隻要你不再跟遙接觸,這個封印,就絕對不會出事哦。」

男人像是貓般彎下了身體,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怎麼樣,這對你來說,應該很劃算吧?咒術界,可不僅僅是盤星教那樣的小打小鬧哦。」

赤司征十郎不卑不亢,態度平和:「是嗎,五條老師,您擋住我的視線了。」

「啊,抱歉抱歉。」五條悟掏出雙手擺了擺,側身讓出身後似乎空空蕩蕩的訓練場,「你可能看不見,但是赤司君,這裡可是有著兩個二級咒靈呢。」

「二級咒靈,就算是低階的咒術師,也可以輕鬆處理,但人類,即使用上槍枝,也才勉勉強強能夠對付。」

眼前依舊是空蕩蕩一片,什麼也無法感知,和在籃球上的無往不利不同,咒術界的一切,都是嶄新的、無法觸及的存在。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這世上有無數領域,他總是不可能樣樣都精通的。

遙已經對他說過,是絕不會為了選擇而後悔。

「這些事情,我早就已經清楚了。除此之外,五條老師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如果沒有,我要按照商量的方案行動了。」

赤司征十郎這傢夥,還真是油鹽不進啊。

五條悟聽著這話,真的對方完全沒把他說的東西聽進去,不過這也說明……

「行吧,我認可你了。」

少年人的情感,總是比旭日還要熱烈。

五十嵐遙傳出來的訊息中透露,她有很大可能會失控,那時就讓赤司征十郎離得越遠越好,最好將他的記憶都消除。

五條悟並不贊成學生的犧牲,但他並不是會限製學生的老師,隻是這樣的教學手段之下,教出的學生一個比一個來得任性。

就算是失控,他也有信心能力挽狂瀾。

畢竟,他可是最強啊。

不知怎麼,聽到五條悟的話,明明還有很多問題沒解決,但赤司征十郎卻莫名覺得似乎鬆了一口氣似的。

雖然咒力的問題還是沒什麼進展,但在五條悟的幫助下,赤司征十郎體內的刀鞘姑且是被封印了起來。

隻除了今天,為了用大量的咒力異常吸引特級咒靈們的注意。

因為此前,通過外出時的些許空隙,五十嵐遙盡量將手頭的信息傳達了出來。

對那個五條老師來說,最有衝擊力的明顯應該是——關於夏油傑復生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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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五十嵐遙提過關於夏油傑的事情,畢竟最初的時候,他和五十嵐遙的緣分就是因為夏油傑才連在一起。

但隻能說,可以理解夏油傑的偏執,但無法接受他的所作所為。

五十嵐遙當時說:「比起五條老師,我其實更像是夏油一手帶出來的。但我是更懦弱、更不敢麵對的那個。」

「遙是膽小鬼,那我不就是把自己關起來的笨蛋了?」

「噗,征十郎,不要破壞氛圍嘛。」

「不是開玩笑哦,遙,從現在開始,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的。」

這是赤司征十郎的回答。

就如同五十嵐遙從不後悔一般,他也絕不會動搖。

——「征十郎,你看看我,我的手還是乾淨的嗎?」

即使此時此刻的五十嵐遙在後退在閃避,但這又如何?

「遙的手,很乾淨,和我的一樣。」

如同最初一般,雙手交疊在一起,緊緊握住不分離,直到盡頭。

「和……征十郎一樣……」

我自言自語般低聲重複著,因為征十郎的手將我的手牢牢包裹了起來,這下我眼中除了他的手以外什麼都看不見了。

更沒有那些來自咒靈的血液。

「嗯,我和征十郎一樣的。」

這句一樣,似乎給了我無限力量。

就如同曾經在盤星教的時候,兩個人互相扶持,不分身份地址,隻為了同樣且唯一的目標。

這種感覺,我一直都無法忘懷。

妖刀適時出現:[遙,你能挺過來,說明天賦是足夠的。不過,漏瑚和花禦,以你的精神力,現在隻能再契約一個了。]

我不太意外,開始實施方案的時候,妖刀就說過以我目前的底子,兩個特級咒靈其實都有些勉勉強強了。

隻不過我從小就被妖刀煞氣的囈語包裹著,在這種環境下,也始終沒有隨隨便便地倒向錯誤的一方,所以自信在精神抵抗方麵,應該還是一些底子的。

不過,真人確實是一個意外了。

掃過他一眼,真人現在和我契約完成,幾乎輕易就會受到我的思緒影響。

比如現在,我隻是覺得他應該迴避,他就自覺地背對了過去。雖然隻是普通的指令,但妖刀的力量確實足以令人生畏。

怪不得曾有說法,得妖刀者,可以得天下……不過副作用也挺明顯的,咒靈這滿是惡意的囈語,足以讓人精神失常。

「赤司君——你在哪?」

遠遠地傳來了虎杖悠仁的聲音,我的事並沒有跟太多人說,所以征十郎要找到我,還得避開身邊的人,估摸著應該是五條老師在幫忙。

我不捨地摸摸他的側臉:「征十郎,你該回去了,我也要趕緊去找五條老師……啊,你放心,計劃到現在進展得很順利,征十郎可以不用再當誘餌了。」

羂索身邊的特級咒靈,現在得力的也就漏瑚花禦和真人。其餘的祓除歸祓除,居然還有被悠仁策反了的。

隻不過羂索對增加己方戰力一副不急不緩的態度,妖刀提過的那個「獄門疆」,也始終沒見到他使用。

不過沒關係,等契約成功更多的特級咒靈,就可以進入下一步計劃,讓五條老師主動展露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