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勾引羂索主動出擊。

這樣的過程，完全不需要征十郎出場。

赤司征十郎靜靜看著眼前的少女，抬手輕輕覆蓋在這雙有些發冷發顫的手上。

遙，連自己在微微發抖都沒有沒有。契約咒靈這件事，對她來說應該是件很痛苦的事吧。

於是，如同蝴蝶輕輕振翅般，唇畔的溫度緩慢而有力的落在了髮絲之上，輕得如同微風拂麵般一觸即離。

我抬手摸摸頭髮，愣愣地看著征十郎。

「誒……征十郎？」

征十郎緩緩摸摸頭：「路上小心，遙。」

我突然想起來，很久之前，主動權一直都是掌握在征十郎手中。

而現在，也是如此。

真是太狡猾了……

「……嗯。」

第75章

測試

我還沒來到地方，五條老師就敏銳地望向了我的方向。

他微微彎起唇畔：「遙，你成功了。」

離得並不算遠，以五條老師的感知，察覺到剛剛發生的事情也不奇怪。

我牽著真人，麵前是被五條悟困在領域之中的漏瑚和花禦。

不得不讚嘆，同時困住兩個特級咒靈，仍然有餘力感知場外的動靜，五條老師，真是神的寵兒……

我點點頭：「嗯，還算是順利。老師，那麻煩您放我進去，把漏瑚和花禦也交給我吧。」

隻是沒想到身旁的真人歪了歪頭，突然好奇道：「誒，遙，這個人類也是你喜歡的，剛剛那個也是你喜歡的，你好像很喜歡人類啊？」

我哽了哽，怎麼話從真人嘴裡冒出來，就這麼不愛聽呢。

「老師，別聽他胡說，是……都是妖刀！」

契約真人後，我意識到他的人型是跟人類有著極其密切的聯繫，可能他就是極其了對人這種概念的惡意誕生的咒靈。能說出這樣的話，其實也算是我的意識影響到他的體現。

作為人類成長了許久，雖然不想承認，我的身體確實早就因為妖刀而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異化。但對人類，我始終是保持著高度認同的。

隻是這話在五條老師耳中，如果是誤會了到還好，可千萬別是聽出了實際上的意思——我對真人的掌控並不全麵。

「哎呀，遙。」

五條老師開口了，我的心不免有些懸在半空中落不下來，我看著他挑了挑眉，抬手敲了敲下巴。

緩緩開口：「那麼，漏瑚和花禦，我隻能交給你一個了。」

果然，五條老師察覺到了。但還沒到最終，我覺得還是有翻盤的機會的。

不過五條老師先把話接了過去，他輕輕嘆息：「遙，我可不是會讓學生承擔最大責任的老師啊……你的能力很好用，但別忘了，還有五條老師在。」

我反應過來：「誒……老師想直接祓除掉其中一個嗎？」

之前的方案，是避免打草驚蛇，讓羂索在覺得自己勝算最大的情況下，主動向五條悟出擊。這一次襲擊，其實也算是鋌而走險的一步了。

隻不過我們成功製造了五條悟無法脫身的假象，由硝子小姐扮演五條悟在東京使用反轉術式。畢竟一開始，反轉術式就是硝子小姐更擅長。

……

東京某處。

四周儘是些低級咒靈，貌似五條悟的男人抬手，蒼藍的咒力從他手上出現，瞬間擊穿了一條直線上所有的敵人。

男人邁開長腿，徑直抬起被衝撞得咧開豁口的卷閘門，他輕鬆地抬起，帶著身後的學生走入其中。

隻是一進入室內，男人突然開口說話，聲音卻是不折不扣的女性聲線。

「好了，狗卷，你先休息一會吧。」

家入硝子揉了揉頭髮，假髮帶來的束縛感讓她實在不習慣。

更不要說，她和五條悟差了近十幾厘米的身高，要扮演他甚至踩上了恨天高，還叫上了狗卷棘用言靈幫忙掩蓋，應該算得上馬馬虎虎過關。

真是的，這幾個傢夥，想出來的法子一個比一個亂來，甚至直接把自己當成誘餌的都有，也不知道五條悟是怎麼答應下來的。

不過，她既然答應了一起行動，似乎也沒資格說他們什麼了。

都是半斤八兩呢。

狗卷棘拉上衣領，關上卷閘門小跑過來：「鮭魚。」

家入硝子「啪」地一聲點起一根煙，一隻手觸碰狗卷棘的肩膀釋放反轉術式，為他治療剛剛使用言靈後的損耗。

治療結束，她才拿出早就嗡嗡作響的手機查看信息，邊看，邊輕笑。

「狗卷，我們在這邊鬧出的動靜著實夠大啊，連高層都發了好幾個消息問我，五條悟那個傢夥到底在幹些什麼呢？」

剛剛假扮成五條悟肆意了一把，準確來說也隻是在按著任務逐一清理咒靈，居然也讓高層這麼在意。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過，家入硝子心情並不壞。

用著五條悟的身份，這種她辦事他背鍋的體驗，著實是久違了。

但，感覺不壞。

「碰——碰——」

「咒靈啊，真是陰魂不散。這個地點應該也是他們誣陷遙的地點吧，狗卷。」

「鮭魚。」

無需少年回答更多，家入硝子對情況也已經掌握得清清楚楚。

「這麼明顯的誣陷，那些爛橘子們還直接認可了，真是好笑……無非隻是想把不穩定因素盡快除掉罷了。」

家入硝子彷彿自言自語般說著，身旁的狗卷棘一言不發，但卻時刻警惕著外麵咒靈的反應。

「好了，狗卷，休息時間結束了。」

話音落下，卷閘門隨即就被湧入的咒靈衝破，肆虐的風一同湧入，吹得家入硝子不得不抬手壓壓假髮。

「真是久違的體驗呢……」

另一邊，應該還算順利吧。

按照計劃，說服硝子老師加入的工作，就交給五條老師負責了。老實說這個計劃確實有點亂來似的，所以我沒什麼把握能說服硝子老師。

起初更是沒想把她算進來。

不過五條老師，想要實現調虎離山，就必須有兩個他。而無下限不好模仿，反轉術式倒是可以重複。

因為，家入硝子擅長反轉術式。

他說一切都交給他，於是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了，順利的讓我都有些驚訝。

畢竟從開始商討到定下計劃，也不過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時間。

五條老師笑笑：「哎呀，那老師可不是那些從不改變的老古董。既然是遙想做的，又可行，我當然要舉雙手支持。」

而麵前的這點分歧，並算不上什麼。

我開玩笑道：「老師，不是說好了行動總指揮是我嗎？」

五條老師還真認真思考了起來：「哦。這個確實，但老師也是指導老師，應該還算擁有解釋權的吧？」

這麼說的話，我確實反駁不了了。

五條老師點點頭：「而且，咒靈這種存在，沒必要花更多的心思給他們，能祓除的話，就直接祓除好了，遙。」

「……好。」

我說不過五條老師，不過其實也有點被他說服了。

羂索再強，也不可能敵得過群毆吧，更不要說他還準備封印了五條老師，想來也是覺得對付不了他的。

「好了，交談到此為止。那麼，你的選擇是什麼呢，遙？」

五條老師很喜歡把問題拋回給學生，他往往是不做出決定，但也不會阻攔學生的決定。

就像是他同意了我的計劃一般，我知道，即使我仍然堅持要契約漏瑚和花禦，他也不會拒絕我的。

!思!兔!網!

但他說的沒錯，我並不是一個人在麵對咒靈。

「……那就把他們都祓除了吧，老師。」

意料之中的，五條老師突然大笑了幾聲，並不意外我這突然改變的決定。他拎起我像是拎小動物似的，二話不說丟了進去。

「哈……很好很好，那其中一個就交給你了，遙。別擔心，萬事有我。」

「等、等等……」

我有些踉蹌地落地，理了理亂了的衣領，心想希望下次五條老師丟人前還是提前告知一下好。

啊，不過還是沒有下次更好。

「是你……五十嵐遙。」

「哎呀，是漏瑚啊。」

我的手還落在衣領上沒放下來，就看到漏瑚主動找我搭話。他原本看起來還算正常的火山頭，此時看起來像是爆發過了一般有些蔫了。

隻不過看起來還是很生氣的樣子。

「你怎麼進來了？」

「我？我當然是來救你的。」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先信了。

隻是……雖然答應了五條老師我是進來祓除咒靈的，但看到眼前的漏瑚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試試……

試試同時承擔兩個人的話，我的精神承載力如何？

妖刀：［我不確定能不能拉住你的意識，遙。不過，既然是在五條老師的領域之中，應該是沒關係的。］

那老師大概也不會知道，我是進來他領域裡亂來的。

明明說好了要聽話，但還是忍不住亂來，這或許也算是一種咒術師的師承吧。

抱歉了，五條老師！

「你看起來沒受傷？」

漏瑚還是十分警惕的，對於羂索的決定，很多時候他都不太理解，但總歸按著羂索的路子來走，事情都有順順利利發展，也沿著他們想要的方向前進了。

所以，即使不理解他接納人類，但也姑且將人類視為同伴。除了此時此刻，實在是不像是以救兵的方式登場啊——

想法剛剛掠過，就看到眼前的五十嵐遙手中刀光閃現。

剛剛才和五條悟纏鬥，此時漏瑚經不起再來一場，他剛想施咒，

「術式——」

轉瞬就被打斷。

「哎呀抱歉，我這也不是咒術，隻是想聽聽漏瑚你的心裡話罷了，別這麼害怕嘛。」

瘋子……

漏瑚看著握著妖刀劃破掌心的五十嵐遙，不由愣了愣。

怎麼會有人……

戰鬥之前先傷害自己的啊！

這其實並不是我想要的過程，畢竟視覺上來看實在是太血淋淋了。而且自己割傷自己，再怎麼小心痛覺還是有在發揮作用的。

不過，效果確實不錯。

血液滴滴答答地說著妖刀往下淌，漏瑚愣神的時間很短，我要抓住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