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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唞。

還能牽住他的手,真的太好了。

第77章

真相

「剛剛他受到衝擊,暫時昏了過去,不過我檢查了他的狀況,沒有受傷。」

伏黑惠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有些發悶的聲音似乎也體現出了他此時複雜的心情。

眼前的征十郎確實神情寧靜,像是睡著了一般,無論是用肉眼還是咒力檢查一週,都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傷痕。

受到了衝擊……應該是兩麵宿儺突然覺醒帶來的衝擊吧。

但我想知道的是,羂索到底有沒有來到這裡。

為了避免讓惠出現多餘的懷疑,我剛剛讓真人沒有跟過來,現在不免也有擔心獨自在外麵的真人,會不會跟羂索遇上。

不過,妖刀的控製,應該不會被輕易發現。

幼時我控製母親的時候,父親他們多番檢查,就始終沒有發現外露的任何明顯印跡,除了使用刀具一類的利器時,雙眸會因為咒力翻騰而染上詭異的紅,其他毫無異樣。

父親對此很是欣喜,評價這是奇襲的神兵利器。

不過,那以後也沒有再次嘗試的機會了。

契約真人以後,我沒有時間檢查真人身上是否有異樣出現,不過就外表來看,目前和之前的他並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不是我已經能夠通過意識操控他,以及這隱隱約約滿是惡意的囈語,簡直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抱歉,惠,多餘的話以後再說吧。你們和征十郎剛剛遇見了什麼?」我抿了抿唇,抬眸望向伏黑惠。

伏黑惠眼神微暗,有些沉重但依然堅定:「剛剛……出現了一個穿著僧袍的男人。他的咒術似乎跟重力相關,但還有幾個咒靈在輔助他,我和悠仁兩個人不得不分開來應付,結果……」

他有些顫唞,還是說了出來:「悠仁他被迫吞下了十數個手指,然後趕在兩麵宿儺徹底醒來之前,朝著五條老師的方向離開了。」

不得不分散開來,應該也是因為征十郎的關係。

而征十郎會在這裡,會昏迷過去,也都是因為我。

我頓了頓,不知該說什麼,悠仁選擇逃離,應該也是因為這裡還有徵十郎這個普通人的關係,宿儺往往是無差別攻擊其他人,這些事我也聽五條老師說過。

「你放心,我剛剛過來,正是因為五條老師已經和兩麵宿儺相遇了。即使吞下了這麼多手指,但他也未必就到了全勝。我們……要相信老師!」

我總覺得眼前的混亂應該是因為我引起的,一方麵可以說是我成功打亂了羂索原本的計劃,但另一方麵,這也似乎讓事態變得更加不可控了起來。

此時此刻,除了保持信心,也沒有什麼可以說了。

但終究是不能隻把勝算壓在五條老師一個人身上,我最後看了昏迷中的征十郎一眼。

感覺心意相通以後,真正待在一起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多少。或許這也是不少前輩說過的,還要繼續做咒術師,注定是不能跟普通人長久下去的。

這世上一日有咒靈,就一日難以有安寧的時候。

然而咒靈的來源,又偏偏是人類自身的怨恨。

……多麼可笑的輪迴啊。

「惠,我去找那個僧袍男人。征十郎就拜託你了……這裡還算是戰場的範圍,惠,拜託你帶他到安全的地方,好嗎?」

伏黑惠愣了愣,馬上道:「遙前輩,我跟你一起去找!赤司君……我送了他就來找你!」

我笑了笑,我知道,伏黑惠從來都不是那種視生命為無物的人。他必須保障普通人的安全,才放得下心繼續下一步。

這是他稚嫩的體現,卻對我接下來的行動很有幫助。

「嗯,我就在這裡等你。」

沒有絲毫懷疑,伏黑惠讓玉犬扛起征十郎就走。

我目送著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正準備離開,就突然發現了角落裡的小小式神——一隻雪白雪白的小兔子。

看來,他放心離開,也是因為留下了追蹤我的後手。

曾經還有些稚嫩的學弟,現在也漸漸成長起來了啊。

不過,我也不是那個止步不前的我了。

抱歉,又要欺騙你了。

甩開伏黑惠留下來的小跟班後,我找到了待機中的真人。值得慶幸的是,真人就這麼站在路邊,卻什麼也沒有遇到。

要找羂索,還得從他這裡下手更快。

他似乎是羂索最為關心的一個咒靈,彼此之間總是能第一時間聯繫到。

「真人,快,我們去找羂索。」

「羂索……」真人眨眨眼,似乎不太配合的樣子,緊跟著他歪了歪頭,指了指我的背後,一臉天真,「他不是已經在你後麵了嗎?」

……什麼時候!?

我猝不及防地回頭,等那個熟悉的僧袍撞入眼中的時候,感覺呼吸都要跟著心跳一起暫停。

實話實說,我確實不太擅長臥底這個工作,但當場被抓住這種,我還是沒想過的。

隻是羂索這個稱呼罷了……

他可能沒聽見!

我自我安慰了起來,硬撐著和他打招呼:「夏油,我正要找你呢,情況有變,兩麵宿儺突然覺醒了。啊,莫非是你……」

我裝作剛剛猜出來的懵懂模樣,一部分有模仿真人的成分在。

不過,顯然我的模仿,和我的偽裝一樣,都是爛得不行。

「哎呀,遙,你成功了?」隻是,羂索沒有追問我什麼,反而心平氣和的向我開口,語氣就像是問晚上吃什麼一樣平淡。

我皺著眉頭:「成功?你在說什麼,夏油,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

「夏油啊……」說到這個名字,他才終於笑了笑,這笑容透著幾分輕蔑,又顯得嘲諷,「遙,你剛剛不是叫我……羂索嗎?真人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吧。」

羂索輕輕嘆息:「我可憐可愛的真人啊,還真是容易被人類欺騙呢。」

我:……

他這個樣子,說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也就是說,從始至終,一切都是他的算計隻為了逼出妖刀這個能力——契約咒靈。

但,妖刀這個能力,即使是宿主都不一定知道。羂索即使知道了,又怎麼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倖免?

我咬咬牙,試圖垂死掙紮:「你在說什麼啊?真人,你看看他……」

「遙,你知道嗎,成為妖刀俘虜的人,除了使用刀具一類的利器時回顯露出來的殷紅眼睛,還有一個特點。」

特點?

什麼特點??

這個時候偽裝,顯然已經沒有必要了。

不知怎麼,勝利者在勝利之前,總是會有極強的傾訴欲望。像羂索這種謀劃了許久的計劃,總該有點東西要傾訴吧?

不然,羂索也沒必要告訴我,妖刀製造的俘虜,還有其他特點了。

我要和羂索對話,盡可能套出他更多的計劃來。

就比如……

羂索究竟想靠什麼方法,來躲避妖刀對咒靈的侵蝕能力。

「……那是什麼?」

羂索歪了歪頭:「遙,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清啊?」

我咬咬牙,幾乎是喊了出來:「……特點,是什麼?」

羂索微笑:「其實方法很簡單,隻不過需要你轉換一個視角罷了。被妖刀轉變的存在,咒力會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波段。」

「哦抱歉,這種波段,通常隻有咒靈才能攫取呢。我忘了你是人類了,遙。」

我:……

我知道咒靈有特殊的觀察方式,但從不知道連咒力都有鮮明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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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依然笑得溫和:「是不是在想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發現過?你可別忘了,作為轉化者,你的咒力,和他們,就是一樣的呀。」

我沉默了。

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完完全全,是在說我當局者迷。

也是在對我說,我要怎麼憑藉手上的這點手牌,來完成翻盤呢?

「遙,現在你明白了嗎,隻有真正成為咒靈,你才能看到更多、才能擁有更多。你現在的所有煩惱,無非都是因為一個原因——實力不足。」

「遙,你其實可以試著相信我的。」

但我不太明白的是,羂索他為什麼還在拉攏我?

我的沉默被羂索看在眼中,他顯然很滿意眼前的這副局麵,甚至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看著羂索,還是夏油傑的樣貌,卻讓人有些恨得牙癢癢。

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以頂著夏油傑的外貌!?

「既然要相信你,那為什麼還沒見過原本的你?」

「哦呀,原來你是想見見原本的我啊,遙,我當然可以滿足你。」

羂索作出了有些吃驚的模樣,但顯然這也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抬手扶在額頭的位置。

「那麼,來吧——」

這畫麵實在太有衝擊性了,曾經亦父亦友的人,現在就在你麵前掀開了腦殼,露出的人類大腦上還長著有牙齒,甚至彷彿有近似腦漿的東西從中淌了出來……

所有的聲音、色彩在這一瞬間似乎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近似空洞的嗡鳴在我耳邊震得我有些發麻。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時,勸說我父親加入、跟我父親一同進行研究的傢夥……

是他!是羂索!!

羂索保持著這副詭異的姿態,對我微笑:「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一切,遙。我等待這一刻,已經等了許久。」

「你看,你也從一個小姑娘,長到現在這副模樣了呢。」

羂索從未放棄對妖刀的渴求與研究,那次失敗,反而讓他加深了對妖刀的興趣。

但本體隻是一個腦花的羂索,作為咒靈,是無法成為妖刀的主人的。作為咒靈,羂索也不可能通過奪取妖刀宿主的身體來獲取妖刀。

因為羂索始終是咒靈,無法付出獨立靈魂的咒靈。

第78章

祓除

羂索對著我一通坦白,這局麵我沒有料到,但也還算是意料之中。

隻是,他既然已經知道,真人已經是我手中握著的一張牌,怎麼還敢全盤托出?

難道……

羂索發現了我的沉默,此時他跟我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又伸手隨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遙,別這麼緊張,我不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