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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ga。”

遲暮裡放下筆,合上練習冊:“我知道。”可頓了頓手,又重新翻開,拾起筆繼續寫題,“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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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餘程立即哀嚎,躍下桌拉住遲暮裡肩膀,“兄弟你一定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你知道我嘴笨,我一激動就說不出話。”

遲暮裡扯了扯嘴角:“為什麼找我。”

餘程理所當然:“因為我其他好兄弟都是Alpha啊!可不能讓他們聞到汐寶的味道。”

遲暮裡筆尖寫出一個又深又重的“解”字。

那天夜裡他想通了,Beta和Omega相愛注定違背常理。就算他願意麻煩,沈朝汐也不見得。更何況比起麻煩自己,他更不想麻煩彆人,尤其是沈朝汐。

所以算了吧遲暮裡。

眼睛一閉一睜,剛剛打開的情竇就被他胡亂用練習卷填了上去,熬了一周趕工文化節方案,又熬了一周準備半期考,徹底無暇顧及什麼情情愛愛。

正好那張可能是聯係方式的紙條也看不出字跡,他不去主動聯係,沈朝汐也沒再來打擾,互不相乾的兩周過去,他像飛鳥驚厥掠過的湖泊,曾經撲通撲通泛著漣漪,最終都回歸風平浪靜。

然而“解”字之後無從下筆,剛剛想通的思路不知怎麼回事消失得一乾二淨,沒想到餘程竟然約到了沈朝汐。他以為沈朝汐不是那種隨叫隨到的社交積極分子,深吸一口氣:“他...答應了?”

“是啊,他答應了。”

“...你怎麼約的。”

“我說咱們學生會擔心他受了心理創傷,所以派我去關愛關愛他。”

“哦。”遲暮裡不覺得沈朝汐會信。

“你彆不信啊,是真的。”

“那你就去唄。何必找我做電燈泡。”遲暮裡沒意識到自己這句語氣有多酸。

恰巧餘程也粗神經:“不行,我就是不想搞得和約會似的,怕進展太快嚇著他...”

“那你就宣傳部隨便抓一個Beta。”

“那哪有你了解我。去吧遲哥,求你了,你得給我打助攻啊,就像球場上一樣。”

固執的心開始動搖。遲暮裡想,動搖一定是因為餘程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不可能是他也想見沈朝汐一麵。掙紮半天,一個字都寫不出,徹底放下筆,也垂下眼簾:“我想去也沒空。周六下午三點到五點安排了散打課,晚上七點還得學小提琴。”

“遲哥,您辛苦。我記得你早上還補數學英語吧?真是奇了怪了,我至今想不通你家那麼有錢,為什麼不直接給你買個常青藤的學曆啊?還要你在國內卷高考。”

“他自己是白手起家,所以...”不會給遲暮裡特權。

餘程比了個抱拳,“那就隻好二人世界了。”

步步後退,一直出了遲暮裡的個人自習室:“你就在宿舍等我好消息吧!”

遲暮裡怔怔目送他合上門,至少半個靈魂都被“二人世界”這四個字帶走了。

月半灣是月海市民都愛去的海濱景點,靠月牙似的海灣得名。上一次去月半灣,他母親尚且在世,看見旁若無人接%e5%90%bb的情侶,母親會捂住年幼的他的眼:“彆看,羞。”

遲暮裡揉了揉眉心,那對在夕陽裡相擁而%e5%90%bb的情侶,怎麼越看越像餘程和沈朝汐。

當天晚上遲暮裡就給散打教練打了電話,說他跑步崴了腳,要休養一周。

於是得償所願,那個周六下午兩點,他和餘程一起站在校門口。等待沈朝汐。

那年氣溫偏高,秋老虎一直肆虐到了十月底,午後兩點的太陽算不上暴曬,但也熏得人一陣接一陣發燙,隻能往陰影裡躲。

餘程穿著他最中意的球衣加T恤,梳了個微分碎蓋,還用啫喱水定型:“遲哥,你應該沒叫你家司機吧。”

遲暮裡上身隨便套了一件無袖白底藍字背心:“沒。”

“那就好。不過汐寶肯定不是那麼物質的人。”餘程上下掃視遲暮裡手臂肌肉,“早知道我也穿無袖了。”

遲暮裡隻覺得頭大:“拜托你彆這麼無聊,和我攀比這些。”

“總之,今天你低調點。”

“行——行——”遲暮裡從背包裡掏出口袋單詞本在餘程眼前晃了晃,“我記著呢。”

昨晚男生寢室,Alpha拉著Beta徹夜長談,餘程希望遲暮裡扮演一個古板無趣、滿眼隻有學習的學生會會長,來襯托Alpha最大的優點:風趣幽默、字字珠璣。

當然也希望遲公子彆顯得他太寒酸。所以遲暮裡本來想叫自家司機送他們去月半灣,被餘程一口否決。

“遲哥,你看我黑眼圈重不重?”餘程朝遲暮裡拉了拉眼皮,“昨晚激動得整夜沒睡。不過怎麼你看起來也有點浮腫啊?該不會被我吵到了吧?”

“......沒。水喝多了。”昨晚餘程翻來覆去睡不著,可誰能好的過誰,遲暮裡就在他兩米外平躺著默默聽他動靜。Beta倒是不激動,他是慌,怕沈朝汐當著餘程的麵又對他做什麼出格的舉動。

到時真是誰都下不了台。

“嘶————”

一聲尖銳的刹車劃破天際,尾氣卷起滿地枯落的梧桐葉。紛紛揚揚,飄飄灑灑,像無數隻昏黃的蝴蝶簌簌飛舞。

接近嶄新的金屬摩托機車猛地急停兩人跟前,引擎聲嗡嗡轟鳴,震耳欲聾。駕駛人一身白襯、白T搭五分黑色工裝褲,腦袋罩在龐大的純黑機車頭盔下。

遲暮裡想,至少他今天戴頭盔了。

“呃,你誰啊。”餘程兩手叉腰。

纖白的小腿蹬地把摩托立穩,沈朝汐關了引擎,踩下擋板,右手一抬輕鬆揭下頭盔。

餘程瞠目結舌。

“呼...”沈朝汐雙手抱著頭盔,輕輕呼了一口新鮮空氣。在頭盔裡悶過,他額角出了薄薄一層細汗,鬢角劉海潮濕黏在臉上,甩了甩腦袋,每一根淺色的發絲都在日光下燦燦發光。

“汐...學長,你來啦。”餘程確實說話不利索。

遲暮裡相隔半米開外都聽得見Alpha的心跳,他默默看著手裡單詞書,佯裝對Omega既看不見,也不感興趣。雖然他和沈朝汐實際上已經接%e5%90%bb過了。

——無所謂,今天他飾演給Alpha助攻的Beta,小說裡時常出現的那種邊緣配角。

沈朝汐理了理額前碎發,終於轉向兩人,他毫不克製地打量埋頭背單詞的遲暮裡,可是既沒有提之前那場黃昏擁眠,也沒有提之間硬生生失聯的半個月。

他看向餘程:“我的車隻夠載一個人哦。”

餘程一愣,瞬間反應過來,頓時手忙腳亂:“我...我不知道你會開車過來,我本來想著我們三個人一起打車,或者坐地鐵過去,我...那個...你的摩托...原來你會騎摩托啊...”他狠狠捅了捅遲暮裡,意思是:救命啊!

遲暮裡將單詞本高舉過臉,一言不發。他怎麼了,他以為沈朝汐會叫他“會長”的。用那種甜甜黏膩的嗓音喊他“會長”的。哪怕這會讓餘程察覺不大對勁,可也能撕破他配角的劇本。

“嗯...?”沈朝汐偏了偏頭。食指勾起頭盔,遞給兩人,“誰來。”

頭盔在麵前搖搖晃晃,反射著刺眼的太陽光,沈朝汐含笑眯著眼,仿佛他持著的不是頭盔,是個拋給意中人的繡球。

“啊!”餘程儘全力壓低聲音,“遲哥,咋辦啊!我不知道他會開車過來啊!我們兩個...隻能有一個人坐他的後座...”

遲暮裡放下單詞本,凝著沈朝汐頭盔上自己的倒影。

他該死地發現自己竟然期待著沈朝汐讓他下不來台,期待著沈朝汐把一切都公之於眾。可是餘程是他那麼要好的兄弟。發現同寢室舍友和夢中情人早就接%e5%90%bb過,他該有多傷心。

所以遲暮裡繼續表演,演得足夠漠然,漠然得好像和沈朝汐從來沒發生任何意外。

“你去唄。我自己想辦法。”

餘程喜形於色:“好嘞。”連忙要接繡球。

沈朝汐卻一個收手,把頭盔順勢戴回自己腦袋:“上車。”他的聲音在頭盔下悶悶的。

餘程立馬跨坐上去,雙手在沈朝汐細腰兩側發顫,已經準備沈朝汐一起步就抱上去:“出發吧~!對了學長,我沒坐過摩托,我可以——”

“不許哦。”沈朝汐冷冷打斷他。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哦。哦。”Alpha隻好去抓兩側握把。不過也值了,他的下腹就抵在沈朝汐後腰。

“嘶——”Alpha發出了那種暗爽的嘶吼,回頭對一臉青黑的遲暮裡朗聲笑,“遲哥,我們在月半灣等你~”

“嗯。”

沈朝汐轉動握把,啟動引擎,右腳輕輕蹬地,載著餘程飛馳而去。Alpha的聲音遠遠傳來:“遲哥——到了給我打電話——”

遲暮裡掏出手機,撥了自家專用司機:“劉叔,載我去月半灣。用什麼車?隨便你。”

既然遲公子都說隨便,沒有司機會放過這個車庫任選的機會。於是沈朝汐後排的餘程,眼睜睜看著遲暮裡麵色鐵青,坐在賓利歐陸GT敞篷版的副駕,帶著張揚的超跑引擎聲從他們的小摩托旁呼嘯而過。若乾年後餘程都耿耿於懷,篤定他的輸,他的失敗,就是從這一刻開始。

憋著一口氣,他開始和沈朝汐旁敲側擊:“剛剛忘記和你說了。那個同學是學生會會長,叫遲暮裡,姓遲哦。說出來你都不信,他爸是我們學校大董事,掛名校長,家教特彆嚴,其實下午他還有散打課呢。”

“散打...?那他會揍你嗎。”沈朝汐淡淡說。

“不啊,我們是好兄弟。”

“可我有預感...他會揍你。”

“啊?為什麼揍我。”

“為了...”沈朝汐在頭盔下噗嗤笑開:“不知道。我亂說的。”

餘程隻覺得他真的好可愛。

沈朝汐把摩托車停進月半灣景區停車場,遲暮裡已經在路邊等了好一會兒,他朝兩人走去,還沒開口就被餘程一胳膊拐到角落:“我靠,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啊。”遲暮裡麵無表情,好詭異,今天海風竟然是酸的,“我不想讓你們等,就讓司機隨便開車出來了。——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哦,沈朝汐後座?”

“嗯。”

“我靠,我跟你說爽飛了——!!”

“......”

“你們兩個關係真好。是不是情侶呀。”

沈朝汐不知什麼時候靠近,在他們身後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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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篇是酸澀,過去篇是酸甜!(甜口偏多...!!!)

以及,大家比較喜歡隔日更還是集中更呀

第22章 P-天上月-2

大概秋老虎發威,又或許是一路戴著頭盔,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