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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風流債吧。”

一眾人也哈哈大笑起來。

謝佻隻是端著酒杯,微微笑著,並不說話,像是默認了。

“謝公子尚未娶妻,想來本次來到江南,並未帶家眷。不如本王幫你尋幾個知心知熱的紅粉知己,既能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又可排憂解悶,豈不美哉?”

話畢,老郡王拍了拍手,一眾衣著輕薄的美人兒魚貫而出,像是仙女下凡一般,站在謝佻麵前,任君挑選。“謝公子,你瞧上哪個,或是這些個都瞧上了,隻管給我說。”

蘇昆生看著這些美人兒,麵色一凜,看來這些美人兒,才是今天這淮安老郡王舉辦這接風宴的真正用意。明為送美人兒,實則為暗中監視著謝佻的一舉一動。

倘若這個巡鹽禦史,真巡出了什麼,這金陵城裡的大大小小官員,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隻是,蘇昆生冷笑一聲,他們這幫人到底是金陵城裡的土老帽,也太小看了這位小謝公子了。

謝佻端起一盞酒,站起來,目不斜視地說道:“多謝王爺好意。本來長輩之賜,晚輩不敢辭,隻是晚輩初來乍到,公務繁忙,無心風花雪月之事。況且晚輩自知淺薄,不敢辜負皇恩、以及攝政王的期許。待晚輩辦完了公事,交了差,屆時厚著臉皮再向王爺討美人。”

他說這話時,在最後一句的“攝政王的期許”著重加重了語氣。

說罷,便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老郡王便不好再說什麼,隻打著哈哈笑道:“好,好,好,年輕人以國事為重,是件好事。”

說這話時,滿臉橫肉抖了抖,掩蓋了眼中的一閃而過的不悅之色。

應伯爵得了這話,忙使了個顏色,令這幫美人兒們都散了。

筵席一下子又冷了下來。

倒是一旁的幫閒應伯爵打笑道:“謝世兄說得極是,世兄被玉聖上和攝政王予以重任,自當是以國事為重。

況且這美人兒可是要自個兒慢慢地尋,才有意思咧。誰人不知咱們金陵城有七座寺廟,卻又七十二座秦樓楚館,若算上那些私窠子,怕是正如那句話,‘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饒是謝世兄這樣的清雅貴公子,怕是進了那女兒河,就如那白生生的唐僧,誤入了蜘蛛洞了,不脫層皮、掉幾塊肉怕是出不來了。”

這一番葷笑話,讓筵席的氣氛也重新熱了起來,也讓謝佻和老郡王之間的針鋒相對,淡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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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第二卷 新人物要陸續登場了,老朋友們也要回歸了~

每周更新少,讓各位久等的確是我的不對,哭唧唧。 TAT~雖然我也想多發,但奈何自己碼字太慢,有些情節總是來回修改。

我現在是佛係碼字,儘量加快速度,但還是想請求各位大可愛們多給我一些耐心~~感謝,比心~~

第47章 似曾相識燕歸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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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個名為吳典恩的幫閒岔開了話頭,親自為謝佻布菜道:“謝公子,嘗嘗這一道桂花鴨,可是這‘醉杏樓’拿手的招牌菜,彆處可吃不到這麼淡而旨、肥而不濃、鹹香可口的鴨子。”

謝佻拿起筷子,嘗了這一塊鴨肉,眼中閃過驚豔,滿口稱讚:“這鴨肉皮白肉嫩,肥而不膩,鮮美可口,的確美味。”

吳典恩頗為賣弄地說道:“說起來,金陵城大大小小的酒樓也都做這鹽水鴨,唯有這今年才開的醉杏樓,堪稱一絕。”

謝佻對這醉杏樓頗有幾分好奇,問道:“我南下赴任的路上,也經過了杭州、蘇州兩地,也有酒樓名為醉杏樓,它們和這金陵城的醉杏樓,可是一家?”

吳典恩笑道:“正是。這江南一帶的醉杏樓,都是一家。他們五年前在杭州開了第一家酒樓,這幾年陸陸續續,也都開了有七八家了。這些年,就數他家的風頭最盛,無論何處的醉杏樓,無不是賓客盈門,賺得盆滿缽滿。”

謝佻出身名門望族,況且又是在繁華迷人眼的京城長大,日常間出入的都是大酒樓,碧瓦朱簷司空見慣,吃過的珍饈玉饌,數不勝數,哪種富貴之地沒見過。

但他自踏入了江南之地,這彆出一格的醉杏樓,倒是讓他頗為驚豔。

這醉杏樓,自是比彆處的酒樓,要勝出個一二分。

彆處的大酒樓,在裝潢上,都是窮奢極儘,華美至極。可這醉杏樓,卻追求“渾然天成”。與那窗外新篁,小橋流水,都比彆處多了一分鬨中取靜的幽趣。

最重要的是,這醉杏樓的菜肴,更是比彆家酒樓口味上要勝出許多,各地的醉杏樓又有各自的拿手的招牌菜,例如蘇州的鬆鼠鱖魚、響油鱔糊,杭州的西湖醋魚、叫化童雞、龍井蝦仁,金陵的桂花鴨。

這些菜肴,雖其他家酒樓皆有,卻是他家做的最好。

人人都好奇,怎地同樣的菜,配方大差不差,怎能勝過彆人許多?

後來是這醉杏樓的主人主動公布了這其中的關竅——“因人下菜。”

常言道,都說眾口難調,要讓一道菜獲得所有人的喜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醉杏樓所做的,就是對於一些老客熟客,會專門建立一個記錄,記錄這些客人們的口味偏好,是喜甜,還是喜鹹,是喜肥甘,還是喜清淡。

雖說這並不是什麼珍貴的秘密配方,卻勝在細致入微的記錄,還有不厭其煩地針對每位食客的調整。如此這般,才能有最適合每位食客口味的菜肴,也才能造就了醉杏樓的美名和源源不斷的客人。

謝佻微微一笑道,若有所思地問道:“五六年間,便能有如此成就,想來這醉杏樓的主人,也是一位妙人兒。聽說,是個女子?”

吳典恩哈哈大笑道:“正如謝禦史所言,這醉杏樓的主人,的確是個女子。今日湊巧,她正好在此地,不如召她前來,特見一麵?”

對於這個提議,謝佻不可置否。

他心中也頗為好奇,這位傳言中的醉杏樓主人,定是不俗,才能有如此細膩的巧思、還有這過人的手段和聰慧。

既然這醉杏樓的主人今日在此,他若不相見,豈不是辜負了自己這名譽京城的“惜花人”之美名?

謝佻的指尖輕輕地扣著茶盞,耐心等待佳人。

半盞茶過後,一位女子撩開珠簾,進入這雅室之中,對著眾賓客不卑不亢地笑道:“諸位大人今日蒞臨鄙樓,真真令鄙樓蓬蓽生輝,妾身是醉杏樓的主人秦娘,這廂有禮了。”

見到這位醉杏樓的主人秦娘,謝佻臉上的笑容為之一僵。

眼前的這位秦娘,年紀四十有餘,雖然相貌並不醜陋,卻身材魁梧高大,站在那裡,如同一小座肉山一般,令人望之生畏,簡直比男人還要雄壯幾分。

這秦娘和想象中的醉杏樓主人,相差有十萬八千裡。

謝佻輕咳一聲,回過神來,不免自嘲一笑。

說起來,他到底是在期待什麼?

難不成,這醉杏樓的主人,必得是個絕代佳人?

筵席上的眾賓客的反應如出一轍,見這傳聞中的秦娘並不是那嬌俏可人的美人兒,而是一個體格壯碩的婦人,也都興致缺缺,隻是隨意地問了幾句話,就讓這秦娘下去了。

待秦娘出門後,跟在她身邊的一個老婆子下樓之際,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不料卻是金陵呆霸王趙勃。

……

原來這呆霸王趙勃被老郡王從筵席上趕出去後,心中十分不快,本欲往兔兒巷去喝花酒,誰知走到路上,瞧見郡王府的家仆架著馬車來護送他同父異母的小弟弟趙珍前來醉杏樓,便知是父親的意思,有意在金陵城內的大小官員前讓小弟出風頭。

這等重要場合,本是他這個嫡長子出席才是!可父親偏偏趕他走,又遣人來接趙珍過來,這分明是不將他這個嫡長子放在眼裡!↓思↓兔↓在↓線↓閱↓讀↓

再想到父親偏愛小弟弟,甚至到了給攝政王上書,說要由幼子襲爵的地步,這呆霸王便心中燒了一陣邪火,衝得心頭一點火起,雲山半壁通紅,也不去兔兒巷找小倌人,竟折返跟著馬車又回到了醉杏樓,誰知剛一進門,就撞到了一個婆子身上。

那婆子見撞到了人,嚇得直接下跪,連聲告饒。

秦娘忙對趙勃屈身道歉,說是自己沒有管教好下人,衝撞了淮安小郡爺。

這趙勃眼見著弟弟趙珍進入到了父親所在雅間之中,此時也顧不得和這婆子糾纏,徑直地跟了上去,躲在門外豎起耳朵,想聽聽他們都說了什麼。

秦娘見如此,便領著這婆子一同下去了。

……

……

呆霸王趙勃躲在隔壁,偷聽雅室之中的動靜,隻隱隱地聽到自己的小弟弟趙珍在裡麵好像在背什麼詩文,惹得眾人哈哈大笑,尤其是自己的父親,笑聲最大。

趙勃又聽到,筵席上那一幫臭幫閒還說什麼清鳳雛於老鳳聲,趙珍日後能重振門楣,大有所為。

這一番溜須拍馬的話真是把這呆霸王趙勃氣的眼斜鼻子歪。

他是個不學無術的,養到二十多歲,鬥大的字不識幾個。他父親更是行伍出身的粗莽漢子,這輩子恐怕是隻認得“淮安郡王府”這幾個大字。

嘿!怎地這個幺弟趙珍卻是個文曲星下凡似的,不過五歲的年齡竟會出口成章?!

他就不信了!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他和趙珍都是一個大老粗的爹生出來的,怎麼這小幺弟這麼會念書,他不會!

怕不是他那個小弟弟不是自己的老爹親生的!是那賤人與旁人私通的狗/雜/種,就連那些詩文,定是那賤人托人寫的!

這呆霸王口中所說的賤人,正是趙珍的生母,丁夫人。

這丁夫人原是赫赫大族、掌握著一國錢袋子的晉嶺祝氏家中的一個婢女,在一次酒席上,那老郡王看上了這個婢女,酒後亂性,就拉著這婢女在祝家客房中行了事。

祝家家主祝之山得知此事後,大筆一揮,便將這婢女賞賜給了老郡王做妾。

誰曾想這丁氏竟有極大的造化,竟能母憑子貴,當了這郡王府的正頭娘子。那晉嶺祝氏,為了拉攏和淮安郡王府的關係,便認這丁氏做了乾女兒,為她抬高了身價,也堪堪匹配淮安老郡王續房的身份。

因而外人都以為淮安郡王府的大娘子丁氏是晉嶺祝氏的女兒,哪裡得知還有這麼一層秘辛。

如今,丁氏和趙珍這一對母子憑仗著父親的寵愛,不停地在耳邊吹風,讓父親越來越不待見自己,這可氣煞了他,連帶著極不待見這對母子,背地裡都稱其為“賤人”、“雜種”。

這呆霸王可謂是,瞎貓碰見死耗子,猜中了這些詩詞並非他的幺弟趙珍自己所做。

隻是,他隻猜對了一半。

這些詩詞歌賦,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