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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威風,滅自己士氣!”

赤鳶麵帶諷刺假笑,陰陽怪氣地說:“誰讓夫君您英雄氣概,為了救您心愛的女人,不惜將封印在那魔頭眉心的上古純靈取回,挑起一場神魔大戰,死傷無數,落得個階下囚的下場,也在所不惜呢。”

“相信我那好妹妹,得知您的一片癡心,也會感動得立馬從病榻上哭著喊著蹦起來吧。”

霽風一口血吐出,怒目圓睜:“你、你!”

“唉。”赤鳶歎了聲氣,看看天色,轉身道,“時間也不早了,昆侖那邊采來的仙露也該送過來了。我得去給我的好表哥送見麵禮了。興許他一高興,看在我這個表妹的份兒上,能饒過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呢。”

“夫君你慢慢受著,我就先去忙了。”

赤鳶微笑朝霽風揮手,轉身走了。

想想還真是諷刺。

她的夫君為了彆的女人,捅出這麼大一個爛攤子,最後要她這個不受待見的正妻來想辦法。

辰時過後,昆侖仙露送來了。

赤鳶拿到那瓶昆侖仙露,沉%e5%90%9f了會兒,最後沒有選擇將它替換。

她就這麼原封不動送去了瑤池仙台。

先不說那魔頭會不會察覺出端倪,單是她前幾日已經先行替換過不少,純靈神女本就已經不能按照太上老君的計劃成功化形了。

她今日若再換,等於自漏馬腳,多此一舉。

還不如先賣個好給謝無佞,拖延拖延時間,等霽風的傷勢恢複一些,天君那邊應該也在想辦法,再聯合她東丘凰族與昆侖,三方合力,定能伏誅大魔頭。

退一萬步說,就算到時還是魔頭贏了,她就說這仙露是太上老君搞的鬼,直接把鍋甩出去,還能在魔頭跟前賣個人情。

有純靈神女這個終極法寶在,怎麼也能為自己謀一條後路。

赤鳶很滿意自己做的兩手打算,帶著昆侖仙露去了瑤池仙台。

“表哥?”

赤鳶站在樓閣門外,試探地往裡探頭喊了一聲。

“表妹來給您和純靈神女送仙露了。”

“是赤鳶來了。”

瑤池仙台中,靈霄對謝無佞說。

“她每天都在這個時候給我送仙露過來。”

謝無佞睜眼,他靠在瑤台台階眯了一晚,抬臂活動了下筋骨,將關節和手指捏得哢哢作響。

“拿進來。”

大魔頭恣啞的嗓音響起。

外頭赤鳶便定定心神,走了進去。

她看到大魔頭背對著站在亭閣中,麵對著前方的瑤池,伸出寬大的手掌攤開。

赤鳶不敢違逆大魔頭,小心翼翼將裝著仙露的白玉瓶遞了過去。

謝無佞接過玉瓶,碧眸輕垂,放到鼻端聞了聞,毫無征兆反手給了赤鳶一巴掌。

‘啪’極響亮一聲。

赤鳶被謝無佞這一巴掌扇得當場趔趄飛跌在地,頭發上搖晃的朱釵散了,半截發尾也被那掌風掀起的餘燼灼焦了。

把她都給打蒙了!

靈霄也看懵了:“謝無佞,你打她乾啥呢?”

謝無佞手頭拿著那白玉瓶,恣懶地把玩,掀起眼皮,碧眸涼涼掃向地上的女人,“老實交代吧。”

“表、表哥,我交代什麼?”趴在地上的赤鳶聲音顫唞起來。

她看見大魔頭邁著冷酷的步伐走到她麵前,陰影像一麵巨牆籠罩,陰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誰是你表哥?”

“魔…魔尊。”赤鳶緊張。

“說吧。”謝無佞大發慈悲:“你隻有一次活命機會。”

赤鳶吞了口口水,飛速地想著,是不是她替換仙露的事被大魔頭發現了,但應該不可能啊,今日這瓶她特地沒有替換,是原封不動的剛從昆侖采回來的仙露。

可大魔頭聞了一下就突然發難,必然是哪一環出了問題。

難道是知曉天宮被魔軍攻破,躲到昆侖去的太上老君那邊故意讓人送了假的仙露來?

但也不對啊,太上老君怎麼可能知道純靈神女對這魔頭的特殊意義?她也是昨晚才猜出一絲端倪的——在這之前,所有人,包括引起這場大戰的霽風和青璿恐怕都不知道,誰都以為魔頭殺上天界是來找神族報冥獄之仇來的。

既然這幾個環節都不可能出錯,那隻會是……

純靈神女自己告訴謝無佞的?

赤鳶看著瑤池:“純靈神女,您可要為赤鳶作證啊!赤鳶每天兢兢業業來給您送仙露,沒有半點懈怠,真的不知道魔尊要我交代什麼,我知道的,全都已經交代了。”

“我妹妹青璿現在還躺著生死不明,我夫君霽風也重傷被囚,整個天宮都被魔尊控製了,我哪兒敢造次啊。”

靈霄看她那個求饒的樣子,也實在有點可憐,就對謝無佞道:“她是有一天當著我的麵把仙露給倒了,不過被我教訓一番後,她後來就老實了。”

赤鳶:“……”我可謝謝您嘞,早知道當初就不發那癲了。

“哦?”謝無佞抬腳踩在赤鳶手背上,腳尖碾著,“還敢把仙露倒了,膽子不小啊。”

赤鳶手指疼得像要斷了。

可她不敢叫出聲,迅速求饒自保:“不是的,我其實是不想霽風和太上老君他們的陰謀得逞!因為等純靈神女化形後,他們就會取出純靈神女的一滴心頭血,去救青璿。青璿活了,可純靈神女就危險了,那可是心頭血啊!怎麼能白白給青璿,我當時腦子一時糊塗,以為自己可以用這個法子救下神女,還請魔尊饒恕!之後的仙露,我是一點兒都沒敢亂碰。”

謝無佞總算高抬貴腳,輕飄飄道:“滾吧。”

赤鳶如蒙大赦,趕緊起身退了出去。

守在仙台外閣樓外的天宮守衛,已經被換成了幾個鬼麵軍,青麵獠牙盯著跑出來的赤鳶。

赤鳶如在鬼門關走一遭,出了一身冷汗。

赤鳶雖然出身凰族,本體是一隻凰鳥,但論修為,她可能連一個普通的小仙也打不過。這事也要怪她自己,她從小就知道自己將來會嫁給神族儲君為妻,也跟就沒有花什麼心思用在練修為上。

她的心思精力,全用在研究神族太子霽風的喜好上了。

倒是青璿那個賤人,當年偷偷離開東丘,下山去太初宗拜師學藝,練得一身不錯的劍法。

可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被謝無佞這大魔頭虐得丟了半條命。

嗬,還不如她呢。

赤鳶一邊皺眉揉著被魔頭踩得青紫的手腕,一邊往儲神殿走。

這條九曲回廊通往儲君神殿,再往前走,就是去往太昊殿的雲階,以往太昊殿闊台前時常可見經過的仙官,現在,是一個人影都看不見了。

曾經沐浴在神光彩雲中的九重天宮,不知何時已變得灰蒙蒙一片,陰沉的怨濁冥氣籠罩了這裡。

天界神族的靈氣在被吞噬,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天宮被攻破後,一些有洞府仙山的老君仙人,就迅速躲去了自己洞府;一些溜得快的,也跟著天君天後避去了東丘或是昆侖;那些沒有仙山洞府的仙官就慘了,被鬼麵魔軍當做俘虜全給綁成了大粽子。

謝無佞下令將這群仙君抽去神骨,然後如同押犯人一般押到被攻破的諸神大陣,一腳給踢進了誅仙台的畜生道。

天宮在列的仙官,若是沒有下凡執行任務的神喻,私自從誅仙台下界,是要進輪回道的。

一旦進入輪回道,修為仙班都要重新修煉,那將是一個極其漫長且艱難的過程。

沒有哪個已經飛升的仙人願意再下界去經曆一次死劫。

而謝無佞直接將這群神族仙官給扔進畜生道,讓他們輪回成畜生,再曆經死劫。

痛苦加倍,還沒法掙紮。

這樣一個看似瘋癲張狂,修為無敵,又手段陰狠的大魔頭,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應對。

眼下看來,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就是那位純靈神女了。

***

等赤鳶走後,瑤池仙台隻剩下靈霄和謝無佞倆人。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靈霄對謝無佞道:“離我化形還有十來日,難道這十幾日,你都這麼待在天宮,不會有事嗎?”

靈霄一直好奇,神族那些仙君怎麼對於大魔頭殺上來都沒有產生反抗。

自從謝無佞過來後,這一整晚外麵就變得好安靜。

前幾日那些隱隱的激烈的雷霆閃電和廝殺聲,都好像突然銷聲匿跡了。

整座天宮安靜得t z反常,很反常。

謝無佞單手拔開那隻裝著昆侖仙露的白玉瓶,仰頭倒了點在嘴裡嘗了嘗,不以為意地咂著嘴:“能有什麼事。”

靈霄回神,茫然地看他了一會兒,說:“這是用來給我泡澡的,你怎麼給喝啦?”

謝無佞:“……”

他凶巴巴回了一句:“渴了不行啊。”

他走過來,把瓶子裡的露水嘩啦啦倒進了瑤池裡。

然後抄著雙手耐心等了半晌,卻見瑤池中啥反應也沒有,那雙淩厲的眉峰便開始皺了起來,“怎麼沒反應?”

在他的紫府小域界時,一滴梧桐曦露好歹能讓小家夥從他眉心裡出來玩耍一個時辰。

他媽的這什麼狗屁仙露,一整瓶倒進去,卻連個泡也不冒?

謝無佞瞬間便黑了臉。

靈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受昆侖仙露的沁潤了,倒是習以為常:“我聽太上老君他們說,要用昆侖仙露泡滿七七四十九日才行,還差十幾日呢。”

十幾日?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謝無佞煩躁起來。

十幾日橫生變數不說,誰能保證太上那老屌子不會在仙露裡動手腳。

如果他在這兒守著瑤池仙台,就沒法抽身去昆侖捉那那老逼登,但如果捉不到那老逼登,又難以保證小家夥能順利化形。

謝無佞陰沉的眉頭皺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什麼,探手從懷中摸出一隻小瓶子。

靈霄問:“這是哪兒來的?”不,她應該問,“這是什麼?”

這是謝無佞就算在戰況最激烈攻打天宮的那幾天裡,也不忘在黎明時分抽身趕回魔淵,從那棵枯死的梧桐樹新芽上接來的一滴曦露。

有魔淵梧桐樹的,還有他紫府小域界裡梧桐樹的。

一個月裡,他用這隻小瓶子接滿了整整一瓶。

靈霄問他這是哪兒來的,謝無佞沒回答。

他隻是隨手掏出瓶子說:“用這個試試。”

反正都是露水,昆侖采來的行,難道他從魔淵采來的就不行?

而且之前小不點也是用這個梧桐曦露短暫解開的禁製,謝無佞隱隱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什麼玄妙關聯,隻是他暫時還沒有弄清楚,這關聯到底來自何處。

說完謝無佞走過來,直接把他手裡那一整瓶的‘不明液體’全倒進了瑤池中。

動作裡全然沒有對這瓶來之不易的曦露的珍惜,甚至顯得有幾分粗暴,一股腦倒了進去。

方才,一瓶從昆侖采來的仙露倒進去後,沒有任何反應。

緊接著,一瓶從魔淵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