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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殘缺鏽跡或是曆史的斑駁,才覺得它有獨特的美感。

但是,當這件器物瓷器真的成了你日常生活中每天使用的餐具以後,你再看著它殘缺的破口和裂痕,使用起來就會覺得不順手了。

這個時候,因為身處距離不同,舒服的使用感就比參觀的藝術感要更重要。

靈霄對謝無佞也是一樣的。

她光看書的時候,當然覺得這家夥越瘋越好,越不屌所有人越顯得他有魅力!

可當她真真正正每天和他朝夕t z相處後,她就受不了他那些臭脾氣了。

比如,莫名其妙發瘋,動不動黑臉,誰也不知道他怎麼了就陰沉甩脾氣,還大半夜不睡覺把她搖醒,非讓她給他講笑話聽。

動不動就拿小雷珊瑚它們撒氣,一個不高興就踹它們幾腳,甚至連一棵樹好好長在地上,他都要過去踹幾腳。

靈霄毫不懷疑,若是哪天謝無佞心情不好,路過的狗都會被他扇幾巴掌。

更不要說那些仙人神族了。

難怪天界神族和修仙界那麼畏懼謝無佞。

實在是這家夥的脾氣太陰晴不定了。

他心情好的時候倒還好說,一旦爆發起來,毀滅程度不亞於一顆核|炸|彈,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靈霄也跟他認識這麼久了,之前天天在他腦子裡,也差不多摸清了一些他的規律。

她總結了一個因素,謝無佞就是閒得慌。

首先他實力很強,這點毋庸置疑。

但就因為他太強了,他就有了種無敵是多麼寂寞的空虛感。

然後他又是魔界的老大,一般的事不需要他親力親為,他除了致力於搞死神族,搞死天界,人生就沒有彆的目標了。

在不與神族戰鬥的日子裡,他就顯得無所事事。

但是他又閒不住,整天毛皮擦癢的想找點事做,於是在他周圍的這些人,包括靈霄,就倒黴了。

不是被他當成沙包踢,就是被他威脅半夜講笑話。

靈霄總結:得給謝無佞找點能夠讓他打發時間且他真心願意投入的事情做。

可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達到這個效果呢?

靈霄苦思冥想。

啊!有了!

給謝無佞找個女朋友吧。

讓他談戀愛。

靈霄雖然自己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她在電視電影裡看過很多唯美的愛情,知道愛情是一種可以超越生死的情感。

當時她在天宮瑤池,看到赤鳶和青璿這對雙姝姐妹花的時候,就在想,憑什麼霽風那家夥可以左擁右抱?

但謝無佞卻一個cp都沒有?

不行,她回到魔淵後,必須得給謝無佞也安排上。

原著不給他安排,那作為好朋友的她便來給他安排。

謝無佞前半輩子淒慘孤苦,後半輩子也該過得幸福開心一點了。

靈霄的思緒在腦袋裡轉了一圈後,便笑眯眯地看向謝無佞,蹦跳了兩步上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親密地說:“謝無佞,我們倆是不是好朋友呀?”

謝無佞嘴角揚起,傲嬌地哼哼兩聲:“看你表現吧。”

“那我過兩天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怎麼樣!”

驚喜?

她想乾什麼。

該不會是要……

謝無佞挑眉,麵上卻一副完全沒興趣的樣子,滿不在乎說:“隨你。”

他開始暗自期待起來。

驚喜,到底會是什麼樣的驚喜。

靈霄步伐輕快地拽著他往回走,口中催促說:“我們快回去,我要開始做我的計劃了!”

一踏進魔宮大殿。

靈霄就敏銳地嗅了嗅鼻子,轉身問謝無佞:“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好香啊。”

謝無佞仍舊抄著手,漫不經心用眼尾覷著她:“是嗎,我沒聞到啊。”

靈霄鬆開他,順著那股空氣中飄來的香味,跑到了另一邊的偏殿,瞬間驚喜地瞪大了眼:“啊啊啊天呐!謝無佞你什麼時候找來的廚子,他們在給燒菜蒸飯,好香哇嗚嗚嗚我可太想念這個味道了!”

靈霄幾乎是迎著那股從蒸籠裡撲出來的穀物蒸汽用力深吸了一口氣,發自內心地滿足喟歎了一聲。

謝無佞站在偏殿外,長腿斜倚著石窟門欄,掃她一眼:“就這麼點出息。”

靈霄快樂的跑過來,用力地大大擁抱了謝無佞一下,還踮起腳尖‘吧唧’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謝無佞你真好!謝謝你!”

冷不防被親了一口的謝無佞僵住。

他愕然抬手,摸了摸還留著少女粉嫩唇瓣上的軟糯濕意的臉龐,整個人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等他再抬起頭時,靈霄已經如同一隻歡快的雀兒這裡飛飛那裡停停跑遠了。

她遊走在蒸汽與鍋氣升騰的石頭炤台間,在那些油花四濺與食材翻飛的畫麵中,灑下一串風鈴般清脆的笑聲。

謝無佞就那樣曲腿倚在門欄邊,摸著臉龐,碧眸怔怔,看得失了神。

靈霄墊著腳尖,夠著脖子,嘴裡的口水不住地吞咽,眼神緊緊盯著一個矮胖男人正在不停顛勺翻炒的鐵鍋,鍋裡麵的食物看起來實在是太誘人了。

她好奇地問:“大叔,你是廚修嗎?”

矮胖男人長得像個笑麵佛,圓圓的大肚子挺著,一笑起來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

他挽著手袖,一邊用力顛勺一邊對靈霄道:“不是,我前世就是個廚子,在洛都最大的花滿樓做首席大廚,姑娘您放心,俺老王做的菜,保管您吃得滿意!”

靈霄聽了更驚訝了。

一個首席大廚,怎麼死後也墮了冥界,成了個魔修?

但這是彆人的傷心事和不願提及的過去,她這麼直接問也不太好。

靈霄又轉頭,看到在一排石炤前的燒火炕後麵,坐著一個中年婦人,正在往炤洞裡麵添材燒火。

那位婦人一抬起頭來,靈霄就看見她的臉上刻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囚’字,那字刻得實在深,都能透過腐爛的皮肉看到她臉上的骨頭了。

見靈霄在看她,那婦人靦腆地衝靈霄一笑,恭敬垂身:“娘娘有何吩咐?”

靈霄趕緊擺手:“彆叫我娘娘,叫我的名字靈霄就好了。”

靈霄以為的‘娘娘’是指的神女娘娘,上古純靈娘娘什麼之類的,所以讓他們不要這麼叫。

可其實,那婦人叫的‘娘娘’,卻是指的‘魔後娘娘’,是認定她是他們魔主昭告整個魔淵的未來魔界女主人。

這婦人就是前些日子,帶頭領著怨靈女鬼們一起給靈霄做那件絞紗霞帔的趙阿嫂。

趙阿嫂眼神掃過靈霄身上還穿著的絞紗裙子,笑而不語,說:“那行,奴就鬥膽叫一聲靈霄小姐。”

靈霄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真是麻煩你們了,因為我的口腹之欲,還專程讓你們過來做飯。我讓謝無佞給你們發工錢!”

大廚老王和趙阿嫂聽了對視一眼,笑了起來,笑得靈霄莫名其妙。

老王說:“靈霄小姐,你可千萬彆這麼說!我入魔界也有幾百年個年頭了,還從來沒有在魔界看見過這樣的人間煙火氣,因為您的出現,這還是第一次。重新握上這把鍋鏟,我才發現,自己也還是有些想念上輩子在人間的日子的。”

老王唏噓感慨起來,那邊趙阿嫂臉上的神情也變得複雜,低下頭去燒火,沙啞的聲音幽幽道:“我可不願再回人間去受那苦和罪,哪怕在魔淵當永生永世的孤魂野鬼,也比人心生出的邪念惡欲強。”

他們都是有故事的人。

靈霄聽出來了。

也是,從人間墮魔的,若是沒有點坎坷悲慘的故事,死後又怎會因為長久驅散不去的怨氣而凝結成怨靈,最後墮入這冥界魔道呢。

他們死前就是懷著不甘心和深深的怨恨。

一桌豐盛的飯菜很快就做好了。

王大廚和趙阿嫂做完後,將飯菜端到魔宮大殿,就默默退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有靈霄和謝無佞兩個人吃。

通過菜色和味係,靈霄判斷,那位王大廚以前應該是最擅長淮揚菜係列,擺盤和造型都很講究,食物很精致,色香味俱全。

尤其是那道紅燒獅子頭,王大廚告訴她說,做這道菜,得用六成肥肉和四成瘦肉,加蝦仁和雞清調成拳頭大小的肉丸,再以黃陶土罐,底下鋪上竹筍放進去,蓋上新鮮菜葉以文火慢燉,才能燉出這道菜的精髓。

剛才還在偏殿廚房和他們聊天的時候,靈霄就已經饞得不行了。

她拿起筷子遞給謝無佞,說:“快嘗嘗!王大叔說他以前是首席大廚,手藝可好了,一定好吃!”

謝無佞神色懨懨,對這些玩意兒毫無興趣,皺眉道:“拿開,我不吃。”

“你嘗嘗嘛。”

靈霄一邊說,一邊用筷子夾了一口放進嘴裡,頓時雙眼一亮,整個人都好像綻放了。

她雙眼彎成了兩道月牙,陶醉得暈忽忽的,好吃到她不停跺腳:“就是這個味道!入口即化,肥而不膩,真的太絕了!”

“謝無佞,你快嘗一口,不嘗你會後悔的。”

靈霄再次遞了筷子過去,謝無佞卻一臉嫌棄地直往後退。

靈霄便夾起一筷,送到他嘴邊,期待地看著他:“你相信我,真的很好吃,你嘗嘗看嘛?”

謝無佞不情不願地張口。

靈霄眨眨眼,問他:“怎麼樣?”

謝無佞眼睛往上一翻,恨不得吐出來:“難吃死了。”

靈霄:“……”

真是個冥頑不寧的家夥。

最後,那一大桌飯菜,基本上都是靈霄一個人在吃。

她食量小,也吃不了那麼多,大多數時候都是眼睛看著想吃,真擺一桌子給她,她其實也奈何不了,況且她對麵還坐在謝無佞那張跟彆人欠了他錢似的臭臉。

“你不吃t z的話,那我拿去分給珊瑚小爪它們咯?”

小爪真身是個麒麟,吃貨一隻,肚子跟個無底洞似的,給它什麼它都吃。

謝無佞的視線在她嬌小纖瘦的身子上掃了眼,落到她那細得可怕、他一隻手就可以圈過來的腰肢上,擰起了眉:“你整天嚷嚷想吃凡間的東西,給你做了就吃這麼幾口?”

靈霄捂著唇打了個嗝,無奈說:“我吃飽了呀,你又不吃,我一個人哪兒吃得了那麼多。”

謝無佞嗤一聲起身走了。

靈霄支著下頜,看著他背影,心想,這家夥的臭脾氣是真難將就啊。

看來,得抓緊時間了。

剛才那趙阿嫂好像在魔淵很久了,對這裡的女魔修們都比較熟,倒是可以找她來幫幫忙。

靈霄想到就去做。

她把沒吃完的飯菜打包,拎到外麵去給了珊瑚和小爪它們,看它們吭哧吭哧搶著吃得很歡快。

等它們吃完後,靈霄就拍著珊瑚的腦袋說:“去把趙阿嫂找來,我有事找她。”

趙阿嫂才剛離開不久,就又回來了。

靈霄將她帶到了一處隱蔽的山坳後。

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