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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稀奇古怪,倒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接地氣的……

一時間竟然還有點不適應。

她看了眼謝無佞,對老板娘說:“照著我的身材,給我挑兩套合適的衣裳即可。”

老板娘眼觀八方耳聽四路,一看這小仙子身後的那位英俊高大的男人,就知道,這位就是待會兒真正要買單付賬的‘財神爺’。

“好的,好的,姐姐知道了。”老板娘笑得見牙不見眼,客客氣氣對大魔頭道,“您在這邊稍微坐會兒,我讓人給您上茶點,我帶著這位仙子進去挑衣裳,絕對包您滿意!”

說著,老板娘拉著靈霄走進了衣鋪裡麵。

靈霄一進去,就被那琳琅滿足的送到麵前的漂亮衣裳看花了眼。

這件好看,那件也好看,件件她都喜歡。

這裡畢竟是東丘,靈物寶貝多。

用來織布做衣裳的材料千奇百怪,各種羽毛,亮片,金絲,雲錦,亮閃閃的,特彆好看。

因為東丘以凰族為尊,所以這裡鳥族的地位高。

鳥族都喜歡羽毛和亮晶晶的東西,她們織出來的衣裳也都偏向飄逸靈動。

靈霄看得眼花繚亂。

最後,她在老板娘的熱情推薦下,試了一件鵝黃色的據說是什麼金羽鳥羽毛織成的裙子。

這條裙子掐腰窄袖裙擺婀娜,窄窄的裙身在裙琚膝蓋下開出一片隱藏的飄逸的收褶,隨著t z走動時,那些一片片的裙擺便會如同金魚的鰭尾一樣遊動,而在袖子的手腕部分,又有一片荷花葉子一般飄逸垂落的不規則袖擺,既顯得手臂纖細修長,又不失輕靈韻味。

最關鍵的是。

這裙子還配了一件同樣鵝黃色的鬥篷。

那鬥篷連帽,帽簷上有一圈黃色毛茸茸的蓬鬆羽毛。

鵝黃色襯得靈霄的臉蛋嬌柔細膩得像剛剝開殼的雞蛋似的,腮如新荔,眉目如畫。

“天呐……”

靈霄換上衣裳出來時,老板娘都看傻眼了,“真是仙女下凡了。”

老板娘回神,走過來,笑道:“不過漂亮衣裳,也要配個好看的發髻。來,姐姐給你梳個頭。”

老板娘手法靈活,讓人送來兩隻綠得清透的簪子,三五下給靈霄挽了個朝雲髻,然後將兩隻簪子插上靈霄頭發上,滿意地上下一打量:“這下就完美了。”

靈霄也很開心,穿著新裙子走出去給謝無佞看。

她在他麵前轉了一圈,歪頭問他:“好看嗎?”

謝無佞懶懶散散沒骨頭似的坐在那兒,見靈霄出來,才抬頭,眸光緩緩凝固,從懶散變得專注,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

靈霄見他光盯著她瞧,不給反應,疑惑地低頭看了眼自己,說:“不好看嗎,我覺得挺好的呀。”

這時候謝無佞站起身,一把拉起靈霄的手,對那老板娘道:“就這,多少錢。”

老板娘笑眯眯伸出兩根手指一橫一豎:“十萬靈石。”

靈霄倒吸一口涼氣,震驚地瞪大眼:“什麼?這麼貴?!”

“哎喲,小仙子,不貴的。這可是咱們東丘最珍貴的金羽鳥羽毛織成的裙子,還有您這頭上兩隻簪子呢,可這是用……”

“走了。”

大魔頭懶得聽得她廢話,從袖袍裡掏出一物扔了過去,牽著靈霄的手就往外走:“羅裡吧嗦。”

“不行,她是哪裡是賣衣裳,她明明就是在宰人!”

靈霄急得去掰他的手,使勁扭身回頭,要找那宰客的老板娘理論。

卻被謝無佞不由分說拽著走了出去。

剛剛進來時,是靈霄強行拽著他。

現在出去,卻成了謝無佞硬拽著她。

靈霄不肯走,她用兩隻腳死死抵住身後地磚,說:“太氣人了,她就幫我梳了個頭,插了兩根簪子在我頭上。我都沒有說要買,她就算我十萬靈石,哪有這麼明目張膽宰客的!”

謝無佞回頭,上下覷著她:“花的又不是你的錢,你急個什麼。”

“你的就是我的!”靈霄噘嘴:“她宰你就是宰我,我不樂意讓她宰,把我當傻子呢!”

大魔頭似笑非笑地捏一把她氣鼓鼓的臉,說:“本尊今天心情好,樂意讓她宰,行了吧。”

靈霄也學他抄著雙手,狐疑地看他:“你這寸步不讓的性格,什麼時候甘願當這種冤大頭了?”

他鬆開捏著她臉頰的手,戳了她早上印出紅印子的地方,漫不經心道:“就今天,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靈霄眼珠骨溜一轉,立馬挽住他的胳膊,蹦跳起來,狡黠地說:“那行,趁著你現在心情好,我們趕緊去橋頭聽說書吧!”

謝無佞低頭,看了眼少女緊緊挽著他的手,還有那柔軟的鵝黃色鬥篷絨毛下,少女巧笑嫣兮的笑容,和她迫不及待歡快的腳步,唇畔不自覺一揚。

***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九重天宮之上。

凰族君主折凰命人送出的加急令,被分彆傳到了太昊殿和儲君殿。

儲君殿中。

霽風皺眉看完信令上的內容,頓時沉下俊容拍案而起。

“謝無佞那魔頭闖去了東丘,折凰君主昨日派人送來了求援急令!”

說完,他看向對麵的蹙著眉心若有所思的青璿,有些責怪地道:“璿兒,上回若是在魔淵你不那般阻止我,謝無佞早就死在我劍下了,哪還能跑到東丘去。”

青璿剛一張口,還沒來得及解釋,一旁的赤鳶就陰陽怪氣道:“妹妹為夫君你在歸墟閉關護法三千年,你們二人好不容易才得以團聚,妹妹自然不願那三千年的苦再吃一遍了。”

她一開口,霽風眉頭皺得更緊,青璿想要開口的話也吞了回去。

赤鳶才不管這氣氛被她弄得有多僵。

反正,在所有人眼裡,她都是橫插一腳惹人嫌的那個。

既然如此,那她就惹人嫌到底好了。

赤鳶繼續陰陽怪氣,挑撥離間:“妹妹的劍術修煉了三千年,這遭才一出關,碰上那魔頭,不也是差點沒了命嘛。夫君你也彆怪妹妹了,她也是擔心你,怕你不是那魔頭的對手。這回要不是運氣好,靠著太上老君的丹藥撿回一條命,下回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你倒是會滅自己威風,長他人誌氣。”霽風冷冷掃她一眼。

“現在謝無佞闖上東丘,去了你母族,你也不急?”他皺眉。

赤鳶挽著手帕,滿不在乎道:“那魔頭又不是頭一次挑上東丘了。”

說著她瞥一眼旁邊低頭不吭聲的青璿,說:“上一回嘛,魔頭是因為什麼起因殺上東丘的,大家都知道。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回又是因為什麼緣故,派人查查不就知道咯。那魔頭一向睚眥必報,誰惹了他,讓誰自己去擺平唄。”

話裡話間都暗示,這次又是因為青璿才惹得魔頭殺上東丘報複。

青璿顰著眉心,想了想,才開口道:“霽風,這件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東丘我會去的,你待我弄清楚首尾,必然會給大家一個解釋。”

赤鳶切一聲,翻了個白眼:“你弄清楚?等你弄清楚了,我們東丘凰族,怕是族人都已經死一半了。”

三千年前,謝無佞殺到東丘,凰族就死傷無數。

這些年,凰族才好不容易恢複了元氣。

要是如今,再經曆那樣一場災禍,東丘的君主怕就要讓位給彆的族落了。

霽風威壓掃來:“你想辦法就好好想辦法,要是不打算參與,現在就出去。”

赤鳶高貴從容往後一坐,笑得優雅:“這裡是儲君殿,我是你霽風明媒正娶的儲妃,你憑什麼叫我出去啊?該出去的,也該是旁人吧。”

說完赤鳶微笑看向青璿:“你說是吧,我的好妹妹?”

青璿:“……”

每當這個時候,她的內心都會有一種疲憊的無力感。

她和霽風之間,好像永遠都有什麼阻隔的力量橫在他們中間,讓他們始終沒有辦法真正的廝守到一起。

不管是她的身份出身也好,還是天君天後的施壓也罷,還是赤鳶的冷嘲奚落。

霽風沒有辦法完全不在意這些。

她也做不到。

她的心,真的很累。

青璿有時候甚至有點懷念在歸墟枯守的日子。

那時候,雖然霽風在閉關,她在外麵替他守關護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兩個人不能見麵。

可是,在歸墟,隻有他們兩個人。

不會再有第三個人來打擾他們。

也沒有那麼多嘈雜的外界聲音。

那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小世界。

他們都知道,彼此的心裡有著對方。

那三千年,青璿的心情,是平靜而寧和的。

可出了關以後,又經曆了這麼多事。

兜兜轉轉,她和霽風的關係,好像又兜回了那個解不開的矛盾原點。

若不是因為純靈神女讓她看到的那個美好的未來,青璿都要懷疑自己,能否真的在這種日複一日的疲倦中,撐得到那一天。

她拋去雜念,定了定神,對霽風說:“東丘有事,我義不容辭。既是這樣,我即刻便動身趕往東丘。”

霽風本就打算要去往東丘的,折凰君主發來這急令,自然也是這意思。

他拉住青璿,放緩了神色柔聲道:“璿兒,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管發生什麼,出什麼事,我們都一起麵對。”

他說:“先等一會兒,父君那邊應該很快就會來下神諭了。東丘,我們一起去。”

青璿做這麼多,吃這麼多苦,隻要霽風一句‘我們一起’,她都沒有怨言。

她溫柔地垂眸,輕輕點了點頭。

對麵赤鳶端坐著,抿了口茶。

再次看著二人在她麵前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冷笑一聲。

當她這個堂堂皇凰族帝姬是透明的呢?

她‘哐’放下茶盞,皮笑肉不笑說:“夫君和妹妹都這麼替東丘凰族操心,那我這個帝姬豈能坐視不理。”

霽風:“……”

青璿:“……”

果然過了不多時,太昊殿那邊,就有仙官過來傳令了。

請霽風神君和青璿仙子前往太昊殿議事。

一進入太昊殿,就看到東焱天君和瓊華天後雙雙端坐上首。

“拜見父君,母後。”

霽風領著凰族兩姐妹叩拜行禮。

鼎座上的東焱天君原本隻傳了霽風與青璿二人,見赤鳶也跟著來了,威嚴的深目掃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東焱天君端坐的神態巍峨深沉,緩緩開口:“東丘折凰君主發來的消息,你們都知道了罷。”

霽風肅聲回道:“兒臣知曉,來前已經和璿兒商議過此事t z,正準備即刻前往東丘,隻等父君的指示。”

東焱天君淡淡嗯了一聲,垂目沉%e5%90%9f著。

瓊華天後看他一眼,沒有插話。

沉%e5%90%9f片刻後,東焱天君道:“折凰君主發來的信令中,談及那孽種身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