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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疑惑:“可是除了咱們東丘,西荒、南蠻還有北刹,都要去的。折凰少君作為咱們東丘少主,肯定要去。他要去,必然也要央著您陪他一塊兒去。”

芙兮無奈:“讓他自己去。他都那麼大個人了,還得我事事陪著他不成。”

可第二天,折凰就跑來找她了。

折凰剛及弱冠,還帶著少年氣,慣會撒嬌,纏著芙兮一聲聲阿姐的叫。

“好阿姐,你陪我一塊兒去吧!”

他抱著阿姐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用一張無辜的臉央求她。

“阿姐,折凰想跟你一塊兒。你不去,我也不想去。我留下來陪阿姐好了。”

芙兮敲了他腦門一下:“瞎說什麼胡話,你以後可是要繼承東丘君主之位的少主,天宮邀請,你當然要作為代表去了。”

折凰便說:“那我不當東丘君主了,我t z讓阿姐當吧。這樣,阿姐就能永遠陪著我了。”

“胡鬨!”芙兮正色訓他。

“以後這種話,再也不要讓我聽到。”

“阿姐……阿姐…”少年跪坐在她身邊,把臉貼在她腿上蹭來蹭去。

芙兮被他磨得沒轍,最後無奈隻得答應他:“好了好了,就這一次。再沒有下次了。”

少年開心地抱住她,滿臉都是得意:“我就知道,阿姐最喜歡我了!”

到了九重天那位東焱君上的授禮辰宴那日。

芙兮隨著弟弟折凰,乘上神鳥轎攆,一塊兒去了天宮。

一路上,折凰顯得很興奮,話說個不停,這是他第一次以東丘少君的身份上天宮。

芙兮的心情,卻有些亂。

她看著轎攆外飄過的雲霧,心想,待會兒到了天宮,她就找個安靜的角落,待天筵結束就趕緊離開好了。

她是絕不想再碰上那個什麼東焱神君的!

可惜偏偏事與願違。

芙兮與折凰遞上東丘帖子後,進了天筵宮殿沒多久,不沒等筵席開始,她就找了個借口起身。

她假借身體不適,讓天宮婢女將她帶到一處僻靜偏殿稍作休息。

如此一來,芙兮想,她便可避開筵席開場,等到那邊快結束時,她再回去。

其實一到天宮,芙兮就有點後悔了。

早知道,她就不該答應折凰來的。

她在偏殿待了一會兒,估摸著天筵那邊已經開始了,才起身,到外頭花園裡走了走。

“原來美人兒躲到這裡來了,可讓我好找。”

芙兮身後,又響起了那個讓她腦海中怎麼也揮不去的輕佻嗓音。

她驀地轉身,愕然盯著他:“你…你怎麼在這裡?!”

那男人好整以暇挑眉,一雙碧綠的眼眸噙著瀲灩邪氣,朝她走過來:“怎麼,你來得,我來不得?”

芙兮暗自懊惱,隻覺今天就不該出門。

她不想理會他,轉身就要離開。

卻被男人一把拉住了手臂,俯身在她身後懶散輕笑:“美人兒要去哪兒啊?我可是專程來找你的。”

“我剛剛去你們東丘凰宮找你,你侍女說你不在,來天宮了。我可是特意大老遠趕來的,就為見你一麵。”

芙兮回頭,震驚看他:“你居然還去凰羽宮了?”

男人勾唇:“是啊。有個東西要送給你,不親自交給你,怎麼對得起我這一個月的辛苦。”

芙兮甩開他攥著她的手,惱道:“我才不要你的東西。”

他看她一會兒,半晌道:“也行。東西不要,那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完,他帶著她旋身一閃,瞬移離開了那偏殿的花園。

芙兮又急又慌:“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男人在身後攏著她,貼著她的%e8%83%b8腔悶聲震動:“彆急,到了你就知道了。”

下一瞬,他攬著她,站在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塔樓頂端。

這座塔樓,是整個九重天上最高的一座塔。

塔樓的腰身之下,是層層靈霧白雲。

而他們所站的塔頂,好似立在天穹頂端。

頂端最上方的塔尖,隻有一根銀針那麼細的尖頂。

男人的一隻腳就踩在塔尖上,九重天闕上的靈炁穹風,吹得他的頭發和衣袍飄拂翻飛。

而芙兮,就被他抱著,站在他的束靴上。

“怕嗎?”

他一臉戲謔問她。

芙兮的身子其實在微微顫唞,雙手不自覺拽緊了男人%e8%83%b8`前的衣襟,但她揚著下巴直視著男人,不肯示弱:“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不錯,膽子比我想的要大嘛。”

男人愉悅地笑了起來。

下一瞬,她被男人勾著腰肢往後一攬。

她的身體便不受控製地往後傾去。

男人卻還偏偏故意往後放倒她。

她的整個身子都借力在男人身上,這下一仰,更是連她虛虛踩在他腳背上的一點力道也借不了了,隻剩下她雙手抓住他的衣襟,和他托在她後腰上的雙掌。

“害怕了嗎?”

他湊上臉,在她離她麵龐極近的地方挑眉。

芙兮繃著腳尖,不肯服輸:“不怕。”

他笑:“那就要抓緊了,要是我不小心手一滑,你可就要掉下去了……”

芙兮餘光往身後一掃。

隻看見萬丈高空,呼嘯的穹頂虛風,和一片蓋住宮闕的雲層。

她的臉微微發白。

卻還是死死咬著唇,不願在這個惡劣的男人麵前服輸。

男人含笑瞧著她,故意將托著她後腰的一隻手掌一鬆。

“啊!”

她驚叫一聲,手下意識抬上去,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他悶聲愉笑,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再次一鬆。

芙兮閉上眼,死死摟住了他的脖子。

看起來就好像是她迫不及待地,自己對他投懷送抱一般。

男人大笑出聲,騰出來兩隻手,用力將她抱緊。

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怕什麼,有我在,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芙兮知道自己被他戲弄了。

又氣又惱,卻又沒辦法鬆手。

這塔尖就隻有一根銀針的位置,被他站了,她便隻得站在他腳上,被迫與他這般親密無間貼著身。

“我要下去了!”

芙兮扭頭,生氣地繃著臉,不去看這捉弄她的男人。

可是從男人的視角看過去,隻看到她比那桃花瓣還要羞赧嬌嫩的耳珠脖頸,和那驕傲的下巴。

他騰出一隻手,從懷裡取出一物。

動作輕柔彆在了她發頂。

“送給你的。”他說。

“這可是我去昆侖山巔上找了一個月才找來的,這回可不許給扔了啊。”

芙兮紅著臉說:“我才不要你的東西。”

他又露出那輕佻邪氣的笑:“戴上了就是你的了。這上麵可長著你的名字。”

芙兮咬了咬唇,彆過頭,隻繃著臉說:“我要下去了。”

“好吧,彆生氣。”男人見她真有點生氣了,便也不逗她了。

他帶著她旋身一躍,飛下那九重高塔。

重新回到那間偏殿的花園後,男人放緩了嗓音,微微正色對她說:“芙兮,記住了,我叫…”

“阿姐!阿姐!你在裡麵嗎?你哪裡不舒服?”

芙兮緊張地轉身,推著男人:“你趕緊走,我弟弟來了!”

男人看了眼殿外,便說:“那我過幾日再來找你。”

芙兮的心怦怦亂跳,也不知道該回應什麼,隻催他趕緊離開,不要被折凰看見了。

在外間的少年進來之前,男人身影一閃,消失在園中。

“阿姐!”!思!兔!網!

折凰慌慌張張跑進來,看見芙兮半閉著眼躺在床榻邊,走過去,擔憂地道:“阿姐,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芙兮佯作不適,撫著太陽%e7%a9%b4說:“有點頭暈,休息下就好了。”

折凰自責起來:“都怪我不好,非要央阿姐陪來這天宮,害得阿姐不舒服。算了,我們不在這兒待了,阿姐,我陪你回去吧。”

芙兮說:“阿姐沒事,隻是一點頭暈罷了。來都來了,我們東丘的禮數還是要做足的。天筵已經開始了,中途離場不好。你先去吧。阿姐休息一會兒就來。等宴會結束,我們就回。”

折凰仍是不太放心,說:“那我讓人請太上老君過來給你診診脈。”

芙兮見他羅裡吧嗦,催促他:“不用不用,你快去吧。”

最後,折凰留了兩個侍從下來守著她,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芙兮鬆了口氣,撫著狂跳的%e8%83%b8口,坐了起來。

過了會兒。

她伸手,從頭發上取下那支簪子。

拿在手裡看了看。

這是一支冰魄玉簪。

簪花卻不是用金玉翡翠打造,而是一滴在刹那間滴落的冰魄凝固而成的霜晶。

這朵冰魄霜花,單看是晶瑩剔透的。

但拿到陽光下看,卻散發著彩虹一般絢爛的綺麗色彩。

轉到每一個角度,都有不同的顏色。

芙兮湊近了仔細看,真的在冰魄晶體裡麵的霜花上,看到了紋路天然形成的‘芙兮’兩個字。

她的唇畔無聲莞爾一翹。

重新把簪子插回了發髻。

她側首,透過殿中玄關置放的一麵琉璃鏡,看到鏡中的女子美目流轉,嫣然瀲灩。

又在偏殿休息了片刻,芙兮思索一會兒,決定起身,朝天筵宮殿走去。

兩名折凰留下來照顧她的侍從也跟著她動身。

走出偏殿,轉進一個長長的九曲回廊。

前麵便是一個供仙家休憩的八角亭台。

芙兮心不在焉,沒怎麼注意,在轉過九曲回廊時,險些與突然從亭台中走出的一道身影撞到一起。

對方反應比她及時,迅速抬手扶住了她失穩往側傾的身子。

但芙兮卻下意識伸手,護住了頭上那支冰魄玉簪。

“不好意思。”

芙兮站穩身子,扶住發簪,趕緊朝對方道了個歉。

“無礙。”

對麵響起一道微愣的,低沉清潤的男子嗓音。

芙兮拿出東丘帝姬的優雅,含笑朝對方福了福身:“多謝這位仙家,告辭。”

她帶著兩名侍從,頷首從九轉回廊快步朝著天筵大殿而去。

“神君?神君?”

從亭台裡走出一位女子,輕喚站在轉角盯著長廊方向微微失神的男人:“東焱神君?”

東焱神君回過神,問道:“剛才那女子,是何人?”

那女子一頓,不太情t z願地道:“今日來參加您授禮生辰筵,四域八荒這麼多仙家,誰知道是哪個。”

但東焱神君一側的隨侍卻知機道:“四方神域,東丘,南蠻,西荒,北刹,神君您都見過其少君和君主了。唯有東丘的少主和聖女,您還沒見過呢。”

東焱神君所有所思:“這麼說,她便是東丘的芙兮……”

隨侍點頭哈腰:“東丘芙兮,北刹瓊華。乃四方神域兩大絕色,今日都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