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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的白芍看起來好多了,熱粥喝下去,人也精神了許多。

“你要不要睡一覺?”黎放歌見她臉色還是不好,顯然需要休息。

“雖然可能睡不著,但確實需要躺一躺。”

“嗯,你睡吧。我想回去一趟。”

“怎麼,搞得像有誰在家裡等著你。”

“還真是。”

“天!關笑語?”

“是她。”

這個世界除了關笑語和白芍,還有渣A的債主,好像也不會有別的人找她了。

黎放歌站起身,將空碗收走後對白芍說:“剩下的粥,餓的時候熱一下就可以,最好今天吃完。”

“我說,你對她該不會當真了吧?那一晚,你們真的做了?”

屋裡沒有其他人,白芍卻莫名地將聲音壓低。

“我準備試一試。”黎放歌說。

“果然無事發生,嘁!”白芍麵露不屑。

“我回答的是你的第一個問題。”

“是嗎?”白芍一時間有點緩不過來。

雖然說關笑語無可挑剔,但——黎放歌能行嗎?她真的為她擔心。

“想知道我對你的分手怎麼看嗎?”

“你還是不要說了。”

“再見。好好睡一覺。”

白芍將黎放歌送到門外,

等電梯的時候,她說:“我剛剛從火坑裡爬出來,你又要往火坑裡跳。我們姐妹跟她們姐妹,真是糾纏不——”

“電梯來了。”黎放歌打斷表姐,走了進去。

就在電梯門要閉合的時候,她忽然伸手擋住,“姐,雖然可能不適用於你和關笑顏,但沒有未來的兩個人,如果相愛的話,或許可以一起創造一個。”

“這雞湯,誰給你煮的?看來你喝了不少。”

“你們需要的話,也可以喝喝看,味道還不錯。”

黎放歌笑,她收回手,電梯門緩緩合上。

因為表姐的事,回到家,看到關笑語在廚房裡學做小蛋糕的時候,那一刻,黎放歌的心裡仿佛刮起了一陣陣和煦的春風……

久久見不到一邊跑出去一邊說服完抑製劑還會回來的關笑語折回,

黎放歌下了床,她換了一件淡藍色的襯衫,走出房間。

下樓的時候,見陳翹藝迎麵走來,她問:“藝姐,有見到關笑語嗎?”

“和小優在廚房。”

“嗯。”黎放歌點點頭,與陳翹藝錯身而過。

黎放歌最近整個人變明亮了很多,眼神中的厭世和灰暗好像變淡了很多。

陳翹藝一時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關笑語,她久久地盯著她走遠的優美背影,

這種良好的轉變,她一定會向黎先生如實回饋。

到廚房門口的時候,黎放歌見關笑語和小優在說說笑笑。

“小優姐,優酪%e4%b9%b3櫻桃口味和藍莓蜂蜜口味,黎姐姐更喜歡哪種?”

“黎小姐來了,你自己問她——”

小優見黎放歌又出現在廚房門口,忙將關笑語的問題推給她。

“黎姐姐,小優姐教我做的杯子蛋糕好了呢!”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黎放歌也沒進去,就遠遠地看著她們。

廚房很寬敞,也很明亮,午後的陽光擦過白色的窗簾照進來,淡淡的奶香味飄進黎放歌的鼻腔裡,她的肚子發出細微的咕嚕聲。

中午就吃了水果粥,果然不頂事。

“哦,那個——”關笑語笑,她的笑容就像白薔薇一樣燦爛可愛,“剛剛遇到小優姐,她說蛋糕快好了,我就想等一等,等好了帶上去給黎姐姐嘗一下,哪想到你也跟著下樓了。”

“黎小姐,請問你們要在哪裡用?餐廳,還是茶室?”

“茶室吧,泡壺紅茶。”

“好。”

不一會兒,茶點準備好。

小優笑著離開,趁黎放歌不注意,她沖關笑語做了一個鼓勁加油的手勢。

關笑語感激地對她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

暖香綿甜的紅茶,配口感細膩的杯子蛋糕,茶水間的氛圍十分愜意,

黎放歌很久沒有享受過氛圍這麼輕鬆的下午茶了,過去的半年多不是在出發的路上,就是在舞臺上,這種閒暇的午後,對她而言簡直堪稱寶貴。

而且,眼前還有一朵賞心悅目的嬌花,她笑得柔柔軟軟的,看著令人心情舒暢。

“看我幹什麼,快喝茶。”

“比起喝茶,我更喜歡看黎姐姐。”

“你能不能——稍微委婉一點?”

“不能,委婉姐姐就不會知道我更喜歡——”

黎放歌拿起一個櫻桃口味的杯子蛋糕,及時堵住了關笑語的嘴。

關笑語退開,茶水間忽然被她風鈴聲般的甜笑充滿。

兩個人笑鬧的模樣,跟一般熱戀中的情侶別無二致。

以至讓站在門口的陳翹藝心情頗為複雜,

她好久沒有見過這樣開懷而笑的黎放歌,正猶豫著要不要遲一點再喊她。

餘光瞄到陳翹藝,黎放歌止住笑,側首問道:“藝姐,有事嗎?”

陳翹藝忙把手中的函件藏到身後,“沒事——”

她的動作出賣了她。

黎放歌心裡已經已經八九分了然,“拿過來吧。”

“可是——”陳翹藝看向滿眼好奇的關笑語,眼神猶疑。

黎放歌一向好麵子,這樣貿貿然拿給她讓她在未婚妻麵前下不了臺,會不會惹得她惱羞成怒?

這時,關笑語的電話響起來。她說了聲抱歉,拿著電話離開了茶水間。

大約七八分鐘之後,她折回來,小臉上的笑褪得乾乾淨淨。

黎放歌壓住煩心事情,若無其事地問:“你爸找你?”

“黎姐姐,我——該回去了。”

看來是比她父親查崗更嚴重的事情了。

黎放歌沒細問,點點頭,她站起來,“我送你。”

關笑語怔怔地看著黎放歌,一會兒之後,她說:“如果我不問,姐姐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剛剛藝姐找你是因為什麼事?”

她看得出她平靜的表情之下,一定裹藏了什麼。

“小事而已。”黎放歌一臉無謂,那種事情她才不想讓她知道。

“這樣啊。”關笑語不掩失望,她才不信。“我好希望黎姐姐可以對我多敞開一點,不過今天我已經非常滿足。我想跟姐姐說的是,跟我一定不要見外,這樣別人才沒有機會分離我們。”

“誰要分離我們?”

“很討厭,今天晚上有個晚宴,本來跟我沒什麼關係,但——”

關笑語想起她父親就特別生氣,“我姐果然是被我爸洗腦了——現在我得陪我姐去一趟。”

“去就去,有什麼的。”

“他們連黎姐姐都沒邀請,算什麼全鷺都名門之後都趨之若鶩的晚宴!”

“你知道,姐姐現在——”

黎放歌忽然想起關笑語不準她自暴自棄,甚至不允許她自嘲,就換了一句話,“就算被(禮)邀(貌)請,我也去不了。”

這種晚宴,說白了其實就是上流圈子裡的社交,

黎放歌父母是鷺都的權要人物,論資歷,她當然沒問題,通常來說,相親性質的晚宴有基因等級門檻已經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潛規則,基因等級低的Alpha和Omega以及Beta不會被邀請,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你去吧,玩得開心點。”

“黎姐姐!”

“不能哭。”

“你不去,我怎麼可能玩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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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麼!”

“姐姐還是不願告訴我藝姐找你是什麼事嗎?”

“債主催債。”

本以為說出來會無地自容,

黎放歌發現,敞開最不堪的那一麵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難堪。

比起遮掩又做不到完全掩住,這樣坦坦蕩蕩的反而磊落輕鬆。

對於渣A的債務,黎放歌其實沒有太大怨言,她現在使用著她的身體,得到了本屬於她的生活,以及認識了她一直莫名念念不忘的“香港占卜師”,替她背負一些債務也無可厚非——

第27章

“原來是這個——那我就放心了。”

關笑語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剛剛她看上去又著急又擔心。

黎放歌有點哭笑不得,擱以前,一兩億債務對她而言也不算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不過今非昔比,對於被父母掃地出門、沒有任何賺錢機會的“她”, 這債務還是很棘手的,債主說, 八月底再不還錢, 到時魚死網破。

“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我爸恰好在這節骨眼給我打電話, 就以為他又妄想拆散我們。”

“上次支票的事,”黎放歌語帶自嘲,“嚴格說也不算是刁難,他那樣做的出發點我可以理解, 是為你好——”

“夠了!”關笑語打斷黎放歌, “黎姐姐真的覺得我爸是為了我好?!”

黎放歌被激動得滿臉通紅的嬌花嚇了一跳, 回過神, 才發覺觸了她的雷點。

她想解釋點什麼,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而再地, 她嚴重低估了關笑語的癡心,也低估了她的執著。

“如果我爸真的是為我好,就不會強行給我安排那種無聊的晚宴, 就不會——阻止我和黎姐姐在一起。”

“抱歉。”

“黎姐姐, 我隻說一次,任何阻礙我們在一起的事情都不能稱之為是為我好。所以,不論是黎姐姐, 還是我父母, 如果真的想要為我好, 就應該——尊重我,成全我!”

關笑語低下頭,“因為我真的,不想再和黎姐姐經歷那麼漫長的分離。你知道過去的五年多,我是怎麼度過的嗎?”

黎放歌聽得心隱隱作痛。“——你的生活隻有姐姐嗎?”

明知故問的時候,兩個人的心情常常格外一致。

“黎姐姐如果還是不明白的話,那我就再說一次,對於我來說,沒有黎姐姐的生活,每一天都是沒有顏色的、沒有意義的。”

“………”

這句話,在渣A畢業的時候,關笑語說過一次。

當時渣A隻是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個“哦”,

現在回想,黎放歌才明白,關笑語的深情,她完全不在意。

比起她們的婚約,渣A當時更在意的是她被父母反對的前程,還有遲遲不來的分化。

顯而易見,這樣冷淡的回應一定令當時的關笑語無比心碎!

沒有回應的喜歡,痛苦的程度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樣的。

她到底是怎麼說服自己堅持了那麼久?

黎放歌心想,要是穿書的時間節點更早幾年,是在她們高中的時候,

對於她當時勇敢的自我剖白——

“黎姐姐是我的太陽。

“姐姐畢業,我們不得不分開對我來說簡直噩夢,沒有黎姐姐的生活,每一天都是沒有顏色的、沒有意義的。”

就算她們之間還沒建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