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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女翻紅指南 銀山堆 4603 字 1個月前

覺得這就是天經地義。但她現在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好這樣含糊過去。

江雪荷側過臉,隱隱地笑了:“你覺得很驚訝嗎?”

她向來是個深思熟慮的人,也知道與人交往最避諱交淺言深,可今天月光這麼好,還有小小的美麗煙火,讓她很難講出違心的話來。

況且她也不多說,又沉默地望向月明星稀的天空。

“也不是驚訝……”白寄凊說,她扳過江雪荷的肩膀,“咱倆說話呢,你得看著我。”

江雪荷就配合地轉過身來看著她。白寄凊一恍惚,感覺看到的還是那個江師姐,她們沒說過一句話,相隔過最近的距離是十五米,現在江雪荷近在咫尺的站在她眼前,她卻覺得這人仿佛從未改變過。

“你沒動過刀吧?”白寄凊沒頭沒腦地問。

“沒有。”江雪荷挺耐心地回答,“吃飯的傢夥什,怎麼敢動。”

為了跟上現代女明星的節奏,她一個月能做兩次醫美,但刀子是萬萬不敢動的,再不好看也比做不好表情丟工作強。

“怎麼感覺你都沒有變老。”白寄凊說。

江雪荷驚訝地說:“是你完全沒有變化吧,一點痕跡都沒有。”

白寄凊很受用:“嗯……”她又繞回到原來那個話題,“你說說,為什麼嫉妒我?”

江雪荷應該是明白了她的惡趣味,端正的臉上不起一點波瀾:“還需要說嗎,感覺你心裡清楚的很。”

“當然嫉妒我的人有很多。”白寄凊一本正經,原本肅靜的氣氛卻不由自主地滑向親昵,“不過我還是很願意聽聽你的理由的。”

她原本以為江雪荷要麼堅持閉口不言,要麼真的說出一二三四來,沒想到她抿了抿唇,說道:“雖然我們大學時候並不認識,可我看過你們新生入學表演,排了《思凡》那個話劇,你都還沒怎麼學過表演,居然已經知道該怎麼演了。”

那是自己第一次表演,到現在臺詞還記得清清楚楚:“從今後,把鐘樓佛殿遠離卻,下山去,尋一個年少哥哥!憑他打我罵我!說我、笑我!一心不願成佛!不念般若波羅!”時隔多年,她說起來依然語氣剛烈,鏗鏘有力。

江雪荷向她一笑:“你就記住這句臺詞啦?”

白寄凊不以為然:“我還記得好多呢,開頭的昔日有個白蓮僧,救母親臨地獄門,借問靈山多少路,十萬八千有餘零我也全記得。”

江雪荷還是笑:“我知道的,你肯定也付出了很多努力。”

這話意蘊萬千,江雪荷說出來,心裡也是一陣輕鬆。

這個世界是沒有公平可言的,白寄凊長得夠美,家境夠好,就連演戲也是夠有天賦,即便如此,她也是有靠自己的努力走到現在的。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好像要收工了。”江雪荷望了一眼片場,人聲遙遙地傳過來,應該是在收拾器械。

她們不知不覺在這裡待了有二十分鐘,“走吧。”江雪荷說。

白寄凊不動,問她:“那你現在還嫉妒我嗎?”

江雪荷沒辦法,隻好這樣陪她站著:“不嫉妒了。”

“為什麼?”白寄凊追問道。

“也沒有為什麼,離得遠的時候難免嫉妒,共事了這兩三個月,也就沒有必要去嫉妒了。”江雪荷把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裡,實在感覺她們不該再說下去了。

“怎麼,難道是我讓你幻滅了?”白寄凊卻好像對這個話題特別感興趣,不依不饒。

“不是。”江雪荷說,“這都不是一回事。是因為和你共事之後,覺得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所以才沒必要嫉妒。”

白寄凊眨了眨眼,烏黑的睫毛在月光下大大的一忽閃:“我還以為是因為你把我當朋友了。”

“那是自然。”江雪荷看了一眼片場的方向,迫切希望鄭瀅來拯救自己,“雖然但是,朋友之間不也存在嫉妒嗎?真正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你很好,很優秀。”

白寄凊%e8%88%94了%e8%88%94嘴唇,心裡說不出的甜蜜:“你現在是這樣看我的?”

江雪荷點了點頭。

她是覺得白寄凊人其實還不錯——性格有點小缺陷是另一碼事。

“白寄凊!江雪荷!”趙霜濃操著擴音器喊,“你倆跑哪去了!”

江雪荷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就要往回走,白寄凊把她給拉住了,她懷裡還有一小把仙女棒:“放完再走吧,要不然沒機會了。”

說著,她就要用火機全部點燃。

江雪荷忙拿過來一半:“這樣不安全,分著點。”

三四根仙女棒組在一起的火花已經相當明亮,兩團小小的、美麗的火焰在她們麵前跳動。

“好啊你倆!”趙霜濃在擴音器裡很驚奇,“違規燃放煙花爆竹,你倆在幹什麼!”

白寄凊理都不理她,隻望著江雪荷神情專注的側臉,真素淨,真秀麗,表情總是輕輕的,很溫婉柔和的一個女人。

也真可惜,她不是自己的文警官,不愛自己愛的死去活來。

最後一絲火花也消失了,江雪荷要往片場走,看白寄凊還是不挪步,打趣道:“又不是上學,這是下學,怎麼還不願意回去?”

白寄凊笑%e5%90%9f%e5%90%9f的:“因為我也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她湊到江雪荷耳畔,輕聲說:“江姐,其實我也嫉妒你。”

第31章 殺青宴(一更)

江雪荷想了想, 還是打算穿新鮮點,她也決定為自己做一點小小的慶祝。

她不常穿鮮豔顏色,這件酒紅的貼身毛衣不紮眼, 顏色柔和,很適合今天。

鄭瀅一看見, 立刻憑空年長了二十歲,絮絮叨叨起來:“就說你穿這種也好看嘛!平時不能一直穿黑白的……就連本命年也穿黑白的!”

江雪荷笑道:“怎麼張口就來, 你見過我上次本命年嗎?”

鄭瀅得意洋洋:“當然見過!你12年的照片我能沒看過嗎, 我把你站子微博都翻遍了!”

她說的站子不是現在這種流行的, 有美麗詞綴的站子,是充滿了古早氣息的江雪荷官方影迷會。

“嗯。”江雪荷心情很好地和她開玩笑,“要知道你有這份心,我該給你漲工資了。”她一邊打開房門走出去, 又敲了敲白寄凊的門, 鄭瀅笑嘻嘻的:“姐, 如果這次電影大賣, 你就給我漲工資吧。”

江雪荷比起老闆,更像姐姐, 當然對她說這句話一點不覺得越界,一口答應了:“好啊,到時候我賺的也會更多了。”

鄭瀅高高興興地還要再說什麼, 裡麵許聽南已經打開了房門, 手裡還拿著白寄凊的羽絨服:“雪荷姐,姐姐馬上就出來了。”

江雪荷不著急,她們殺青第二天才辦殺青宴, 都是不跟車, 大家自己去。

白寄凊開衫扣子都沒係, 匆匆地出來,有點懊惱地說:“就不該睡午覺,一睜眼就四點半了。”

她和江雪荷並肩走在前麵,等到了大廳,她停下來穿羽絨服,細長的手指抹了抹自己唇角:“江姐,我口紅花了嗎?”

“沒有。”江雪荷細細地端詳了幾秒,謹慎地說,“有點稍微出線。”

“化的太著急了。”白寄凊又抹了一下,“在哪?”她挑起眼神看江雪荷,“鏡子和手機都在包裡呢。”

江雪荷沒說什麼,捉住她的手指,在唇線外輕輕一抹,將溢出的一點擦淨了。

鄭瀅對自家姐姐的應對顯然是非常滿意,翹起尾巴,趾高氣揚。

有點道行。白寄凊感覺有意思極了,她向鄭瀅嫣然一笑,腳步很輕快地和許聽南上了自己的汽車。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鄭瀅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上車也不坐副駕,鑽到江雪荷身邊:“寄凊姐剛剛對我笑了一下。”

江雪荷不以為意:“迷倒你了?”

鄭瀅振聲:“嚇死我了!”

白寄凊臉窄,鼻樑直,眼睛既大,又鑲了一圈濃秀的長睫毛,笑起來唇紅齒白,活似一條蟒蛇化了人形。

以前隻覺得美,現在毫不懷疑她一口能吞下倆人!

殺青宴規格很高,包了一個大廳,等到她們下車,裡麵已經是鬧哄哄的了。

導演,演員,製片人一桌,其他的按組分桌,當然,也並不嚴格,想坐哪裡都是可以的。

桌上菜品上了大半,江雪荷比白寄凊先到一步,趙霜濃迫不及待地示意她到自己身邊坐下——急需一個替罪羊分擔自己的社交壓力。

江雪荷已經完全打起精神,把自己的內向收納到角落:“高總好。”

她對麵的是這部電影的總製片,也是出品人,天光傳媒的高祁。聽到她說話,笑眯眯地應道:“誒,雪荷。”

然後他把目光轉到在江雪荷後落座的白寄凊身上:“白寄凊,你怎麼不和我打招呼?”

“要麼說高總心眼小呢。”白寄凊笑道,“高總,晚上好。”

這女人在名利場上才是真正的如魚得水,和江雪荷那種裝出來的善於交際完全是兩碼事。

“一聽就不是真心的,晚會再和你說。”高祁舉起一杯白酒,掃視了一圈,正兒八經的打起了官腔,“和你們趙導這是合作第二次了,特別高興,第一次是我們在邢城拍的《棺聲》,後來這名過不了審,給改成了《迷藏》!雖然名字改了,成績還是很好的……”

“誒好了好了。”趙霜濃主動喝了一杯白酒,“這幾個月謝謝大家了。”

高祁緊追不捨:“對,特別感謝大家,感謝咱們每一個演職人員,以後一定會有更多合作的機會……”過了幾分鐘,他終於意猶未盡地停止了,“大家吃吧!吃的高興!”

他給白寄凊遞了個眼神,站起身來,示意她過來說兩句話。

登時廳裡就喧鬧起來,江雪荷知道過會必得去敬酒交際,現在不急,夾了個黃金蝦球吃。

“雪荷姐。”她一扭頭,沒想到是端著酒的卞梓慶,“拍辦公室那場戲的時候,特別感謝你。”倆人私下不怎麼熟,小夥子很靦腆。

江雪荷微笑道:“沒事,不用放在心上,你本來演的就很好。”她端起酒杯,“我不太會喝酒,隻喝一口,希望你別介意。”說著,輕輕抿了一口。

卞梓慶猛點頭,一口把酒喝了,臉上紅彤彤的,又倒了一杯,看起來很猶豫要不要和她旁邊的趙霜濃打招呼。

不怪人家瞻前顧後,趙霜濃臉色沉鬱,好像要盯穿盤子裡的清蒸鱸魚,熱鬧是別人的,孤僻是她自己的。

卞梓慶心一橫:“趙導。”

趙霜濃抬眼看他,卞梓慶一鼓作氣:“特別感謝您給我這次機會。”一麵說,一麵又局促地一口把酒悶了下去。

“不客氣。”趙霜濃說,“往後再練練演技,別到現場叫人家教了。”

卞梓慶本就血紅的臉更是雪上加霜。

幸好他知道趙霜濃就是這樣性格,並非故意針對,要不然今晚一定輾轉反側睡不上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