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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純白,花蒂鮮粉,居然極豔。

“配一雙十釐米的同色高跟鞋。”白寄凊說,“工作室有嗎,拿過來。”

工作人員恍過神來,趕緊從鞋櫃裡找了一雙方扣緞麵黑色高跟鞋。

這條裙子雖長,可是非常窄,下擺也小,最襯身段。虞幼琳由衷地鬆了口氣,真的一時間既想感謝BV,又想感謝返回頭去找的自己。

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白寄凊比在場的其他工作人員更加慧眼識金,似乎更瞭解江雪荷。

沒想到性格差異這麼大的兩個人也因為一場戲變成了好朋友。虞幼琳想道。

那我接著穿紅色吧。白寄凊悠然地想,黑色和紅色最搭配。

三彩紅毯在下午陽光最烈的時候開始,白寄凊的紅裙深V,高開叉,錯落有致,側腰處布料打開,別著好幾條纖細的銀色短鏈。陽光潑灑下來,袒露的大片皮膚發著雪白,隻有那條蛇紋身盤踞在肩膀上,斑斕多彩。

然而同時,她卷髮烏濃,眼睫毛和瞳仁都是一色的黑,要不是這條紅裙,幾乎豔麗到了一種陰氣森森的地步。

江雪荷一陣眩目,刹那之間,根本無法相信這個女人的生活怎麼和自己的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白寄凊喝了幾口水,把吸管杯遞給她,笑盈盈的。

江雪荷含住吸管,也喝了兩口,心緒起伏,腦海中思緒紛紛,隻是望著白寄凊,暗暗地想:我們在一起有兩個月了。

白寄凊問她:“咱們這次該怎麼走呢?上次我挽著你。”

“嗯……”江雪荷想了想,“這次我挽著你?”

白寄凊:“不要。”她捉住江雪荷的手。一邊繼續自若地用吸管杯喝水,一邊悄悄地把手指和江雪荷的相交,緊緊地握住了她。

童晴也轉到桌前來喝水,打趣道:“這次也挺像一對璧人的。”

白寄凊微笑著反駁:“這次不是像,是就是一對璧人。”

直到他們劇組上了紅毯,白寄凊仍然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沒有半分要鬆開的意思,江雪荷想著待會的粉絲環節,心裡總是忐忑,但也到底是沒捨得鬆開。

經之前一役,白寄凊粉絲白砂糖學得很乖,再沒敢提姐夫什麼的,白寄凊自己就把手鬆開了,在遞來的照片上簽名,笑著和大家說話。

她這是報仇呢!江雪荷和白砂糖不約而同地想。

江雪荷不知道自己的極少數知情粉絲恨不得把一口銀牙咬碎,還得強顏歡笑,同時忍受白寄凊本人,白寄凊粉絲,白寄凊和自家正主CP粉三方勢力,這難道不是一種人生中不能承受之重?

正恨著,就有人越過她們肩頭,把一張江小白合照遞給江雪荷,充滿憧憬地等待著簽名。

上次酒店粉絲見麵,大咖太多,酒店方劃分得嚴絲合縫,在白砂糖和荷花的雙重狙擊下,CP粉苟且偷生,沒錯,這次江小白要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來!

江雪荷微笑著,掃了一眼這次來的CP粉,暗暗地打算也記在心裡。她簽好名,不需粉絲眼神暗示,自然而然地把照片遞給了白寄凊。

白寄凊熟極而流,三下兩下把名字簽好,甚至還有空閒在她和江雪荷名字中間,畫了個小小的笑臉。

劇組走過粉絲區,來到媒體採訪區,照例是些不值一提,沒有營養的問題——白寄凊不是每次採訪都有精力胡說八道,妙語連珠,一般身邊有江雪荷這樣的高情商人士時,她樂得微笑,以做花瓶。

不過在這兒,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環節,那就是堪稱照妖鏡一樣的紅毯高速慢鏡頭。

粉絲區位置原因,看不到這塊的驚人表演,都收拾收拾回家了。一家歡喜幾家愁,隻有江小白.粉絲抱著合照簽名,人還沒出現場,照片已經發到了超話,特別圈出笑臉昭告天下:這是白寄凊畫的!這是白寄凊畫的!

白砂糖不用提,多個小群同時開罵,熱火朝天程度足以搞垮一台土豆伺服器。

就連江雪荷的那一個微小的老粉小群也進入了白熱化狀態,不知道誰今天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素淨荷花教!如此優雅的一個名字改掉了,換成了怨氣沖天的白寄凊受害者互助會。

央台官方短視頻救人於水火,陸續按順序發出了今天的高速慢鏡頭,白寄凊的先發,她微微一笑,居然把裙子一腳踢了開來,由於是高開叉,登時閃出了一片致致膚光。

白寄凊受害者互助會猶豫五秒,打算罔視事實,一定要嘲笑一番,還沒來得及,江雪荷的就發出來了。

江雪荷知道自己的放開程度和表現力幾斤幾兩,特地向童晴借了一支墨鏡做道具。

鏡頭由遠及近,窄身長裙貼合曲線,玉蘭刺繡在明亮的燈光下花影繽紛,簡直生出了搖曳生姿的動感。江雪荷一隻手放在小腹上,是個極其端正的姿勢,她摘下墨鏡,笑容克製,妝容素淨,矜持得溫柔貴重,異常美麗。

過了一會兒,群裡終於有人說話了。

永遠的潤:姐姐,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已經原諒你了!

第82章 最後一幕

三彩紅毯耽擱了兩天, 江雪荷在劇組待過小一個月,終於迎來了主演裡自己最早的殺青場。

這場戲高祁特批,想要借兩人情節趁機再推一把《自白》流媒的小心思簡直是路人皆知。

齊劉海老師不再留齊劉海, 嚴肅的盤發清爽地紮起,黑框眼鏡換成了細框的, 妝容也稍作調整,不再扮醜, 而是柔和美麗。

鄭瀅左看右看, 笑嘻嘻地說:“壞了姐, 這下真成天菜了。”

江雪荷和她待久了,也沒那麼害臊了,玩笑道:“怎麼,之前不是真的天菜嗎?”

鄭瀅聽了這話, 樂不可支, 深覺姐姐越來越上道了。就是可惜, 都怪白寄凊, 她本來要脫口而出站在網路潮流尖端,姬圈天菜之類的俏皮話, 現在都得深思熟慮,不敢多說了,得降低江雪荷身邊的通訊錄濃度啊!

她正想著, 一個人走進來, 直接讓她功虧一簣,灰溜溜地先出去了。

白寄凊笑道:“齊劉海老師天生麗質難自棄……”

江雪荷微微彎腰,正仔細地查看鏡中的妝容, 聽到她說話就直起身來, 鬆鬆地攬了一下她的腰:“所以一朝被狐狸給賴上了。”

自己最近是有點太愛身體接觸了。江雪荷暗暗地給自己自洽, 這是人之常情,很正常,不要不好意思!況且當初在茶室約法三章,明明白白地說好要當女友相處的,別抱一下都瞻前顧後!

江雪荷情不自禁地有點焦頭爛額,自己這張臉皮到底是怎麼會這麼薄啊?

白寄凊顯然沒有她這份甜蜜的煩惱,上前抱住她,狐狸今天被處長拘留進管理局,穿了一身灰撲撲的純獄係製服,腳上還是涼鞋。

而齊劉海老師打扮的整整齊齊,穿的半高跟。白寄凊仰臉看她,江雪荷幾乎被她的目光燙到,側過一點臉去看休息室的緊閉的門:“該出去了,要開拍了吧?”

白寄凊不動,挑著眼神望她:“今天晚上別走,好不好?”

出發!奇遇農場討論度極高,《自白》也是大爆,她的商務和拍攝活動無論是價位和數量都是水漲船高,盧想慧知道她預定今天拍完,早給她發了一串時間表,讓她儘快回來準備。

江雪荷點了點頭,柔聲道:“我等到你睡了再走。”

她手裡拿上果籃,齊劉海老師經過重重的安檢,去看望狐狸了。

母狐狸糊塗塗盤腿坐在地上,鬢髮微散,看著有點小狼狽,可臉孔白生生的,比改變過的齊劉海老師更有點天生麗質難自棄的意思。

這場戲的難度不高,江雪荷心裡柔情,半遮半掩地露在臉上。母狐狸遠遠地看見她,興高采烈地爬起來,攥著欄杆可憐巴巴地直瞅她。∴思∴兔∴網∴

齊劉海老師在距離欄杆鐵門兩步外停住:“我來看看你。”

母狐狸在局子裡,被戴了力量抑製手環,不幸返祖,倆毛茸茸的耳朵轉來轉去:“你看看公的不?”

齊劉海老師:“不了,太醜。”

不過母狐狸明顯隻是象徵性問一下,看到果籃,又故意不滿:“狐狸可是肉食動物!”

齊劉海老師歎了口氣,畢竟是喜劇片,不變一場搞笑戲法是不行的,她分別從背後拿出一掛豬肉,半掛牛肉,才勉強讓母狐狸點頭了。

母狐狸:“齊劉海老師,我真愛你。”江雪荷實際上有點懷疑白寄凊夾帶私貨,這個情節一半為搞笑設置,一半為推《自白》流媒,母狐狸本狐在劇情中對齊劉海應該是沒什麼特殊情感的(戴著CP濾鏡看除外)。

可白寄凊一望她,真是含情脈脈,欲語還休。

江雪荷內心波濤洶湧,麵上紋絲不動:“是真愛賣肉的吧。”

旁邊公狐狸拚命搖晃欄杆,語氣哀怨:“給我點吃的啊……”

齊劉海老師一歪身子,扔了個桃進去。

公狐狸吭哧吭哧啃起了桃,齊劉海老師拿了一塊豬肉脯,隔著欄杆遞給母狐狸吃。

白寄凊這下是真夾帶私貨了,她分兩口吃掉豬肉脯,最後一口的時候,嘴唇擦過江雪荷的指尖,這位敬業女人微不可察地手抖了一下,嚴格按照劇本,仍停了一秒,才縮回手去。

等她吃完,齊劉海老師開始教育了:“你從今往後好好做狐吧,真的應該戒色,追求精神上的解脫,這些都是有因果報應的。”

母狐狸充耳不聞:“我報答你好不好?”

齊劉海老師默默地擺出了一個起跑姿勢,母狐狸:“這可是狐仙報恩……”話音沒落,齊劉海老師已經奪路而逃,無影無蹤!

白寄凊強忍住笑,看著江雪荷真的跑了出去,跟公狐狸說:“一掛半生肉之恩,我以身相許,你覺得怎麼樣?”

“呸!”公狐狸含著桃核,“為了職稱你臉都不要了!”

這兩句話拍完,江雪荷回到攝影棚,全場鼓掌,恭喜她正式殺青。這會兒荷花正好應季,劇組還特別準備了一束荷花花束送給她。

江雪荷一一和其他演員握手,向工作人員道謝,表示不能耽誤大家晚上的拍攝,就先走了。臨走之前,白寄凊拽住她的手,江雪荷一怔,掌心發癢,原來是母狐狸笑%e5%90%9f%e5%90%9f的,在她手心畫了一個甜蜜的笑臉。

及至坐上了車,江雪荷的心還都是融化的狀態。

“咱們收拾好行李就走嗎?”鄭瀅問,雖然同在京城,但這個城市的大小,已經成功把劇組和江雪荷家搞成了異地。

“其實……”她一聽江雪荷這個猶豫的語氣,就知道將有壞事發生!

“得麻煩你倆了。”江雪荷挺抱歉,這話不僅對著鄭瀅,也對著司機,“我應該淩晨才能走,得麻煩你倆多等一會兒了。”

一聽這話,鄭瀅怎麼還能想不到,肯定是白寄凊施展狐%e5%aa%9a妖術,害得姐姐不得不在事業和女友之間掙紮選擇,不得已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