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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梁裕豐的普通話依然捉襟見肘,基本沒什麼進步。詹曼苓明顯受不了了,替他說道:“他的意思是我很久沒回珠港了,看馬非要走這幾個入口,不嫌麻煩的。”

看江雪荷的神情,應該是不太瞭解這些,她補充道:“沙田這邊還有一個專門的入口,有賽馬會員證和邀請函可以進。”

“和我們一起吧。”詹曼苓說,“別推辭,大家都認識,包廂視野也好,你手裡的是看臺散票?”

她把話說到這份上,江雪荷也無法推拒了。

梁裕豐走得微微靠前一點,為她倆帶路:“你來,怎麼不和我,說上一聲,我可以嚮導。”

“太麻煩你了。”江雪荷說,她越過這個話題,問道,“今天人很多,是因為有什麼特別賽事嗎?”

“二級賽……”梁裕豐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詹曼苓比江雪荷還無法忍受他的普通話,率先說道:“今天是銀瓶杯,來賭馬的人多,看客也多,梁裕豐是協會的馬主,他的馬‘豐收金穗’今天也參加比賽。”

“我很有信心。”梁裕豐說,一路將她們引到包廂裡。

不是在工作期間,詹曼苓健談很多,對梁裕豐說:“你也別光對馬有信心了,你什麼時候練練自己的普通話吧。”

梁裕豐笑道:“這兩年,還要去內地,要練。”他看了一眼江雪荷,問道:“最近怎麼樣?”

江雪荷不太願意回答他這些關心類的問題,當天晚飯時間,她就委婉地拒絕過,第二天又在微博做了澄清,當時梁裕豐並沒有說什麼,她還以為他們之間的交集到此結束。可看今天這樣,她實在不願和梁裕豐再過多接觸了。

還沒等她說話,旁邊詹曼苓主動開口,幫她把話茬接了過去:“剛拍了兩部戲,肯定很累,要不然也不會來珠港玩。”

“很辛苦,”梁裕豐說,“雪荷很瘦。”

詹曼苓笑了一下,靠江雪荷近了一些:“馬要進沙圈亮相了,”她對梁裕豐說,“先看你的寶貝馬吧。”

“不用費心應付他。”詹曼苓極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隨後換了正常聲音。大家都是女人,又都是圈內人,知道的事情隻多不少。“是第一次來看馬吧,很精彩的,我也是很多年沒回來了,如果站在下麵,馬跑過的時候,震得地麵都會咚咚直響。”

梁裕豐說:“我倆小時候,就認識,不過她去內地——”他望了一眼詹曼苓,詹曼苓倒是無所謂:“和家裡鬧矛盾,不想回來。”

她倆說這話,也不避著人,十分輕鬆。江雪荷不知道在珠港報紙上,詹曼苓和家裡不和早不算什麼新聞了,一時之間覺得不該聽到這些,非常想轉移話題。還沒等她想出一個切入點,侍應生敲了敲門,說可以下去了。

詹曼苓介紹道:“馬主和客人可以近距離地看馬、合照,下去看看吧?”

江雪荷頗有種身不由己,隨波逐流的感覺,等到下去,他們這一組有明星,有富商子女,江雪荷明顯覺得被拍了好幾張。

她本意隻想自己散散心,結果變成了現在這樣。各色駿馬飛奔而過,她站在包廂外的看臺上,卻有些魂不守舍。

她不由自主地在想,白寄凊到了自己家,發現敲門不應,會不會是以為自己故意不應,而傻傻地站在那裡等待呢?

白寄凊怎麼會那麼傻呢?

江雪荷想了又想,想了太多白寄凊狡黠聰明的事蹟,到頭來想到的卻是淩晨白寄凊裹著毯子,靠在自己門前的景象。

這麼聰明的白寄凊,怎麼會辦出這樣的傻事呢?

她心裡酸澀,卻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啊!”忽然,梁裕豐大叫了一聲,“金穗!”他慌亂中捉住詹曼苓的手腕,用粵語說道,“第一名!”

江雪荷被嚇了一跳,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詹曼苓就拉住了她,笑道:“去拉頭馬了!”

底下吵吵嚷嚷,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滿是熱鬧的喊叫聲,江雪荷猶自沒回過神,已經被詹曼苓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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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寄凊意外地發現,這次按門鈴,居然是沒有回音的。

往常江雪荷都會很快過來,即使是告訴她,自己不會開門,請她不必費心,回去吧,但也都是會很快過來的,絕對不會晾著她。

她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種恐慌感,她明明很好地執行了欲擒故縱計畫啊,難道還是讓江雪荷厭煩了,連一個回聲都不願意給自己?

不對,白寄凊想,一定是她出門了,她的江雪荷不可能這樣對自己的。

白寄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忍不住給張呈打了一個電話,她開門見山:“今天雪荷好像不在家,還是她知道我來了,隻是裝作沒聽見?”

戀愛真的會讓人變傻的,張呈心想,她說:“放心吧,不是故意裝作沒聽見的,江雪荷出門了,去珠港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白寄凊立刻問,她每天都有在網上關注江雪荷的資訊啊,她怎麼會不知道?

張呈笑道:“你看她微博IP,已經是珠港了。”

白寄凊一怔:“我都……我都忘了這茬了,你也太顯微鏡了。”

張呈想,當然還有很大原因,是你忙著做手卷,忙著去送,忘了看微博上的消息——今天珠港賽馬銀瓶杯十二點開賽,有馬主和客人與馬在沙圈裡的合影。

梁裕豐很開心地站在“豐收金穗”旁邊,他的身旁,是詹曼苓,詹曼苓的身旁,正是江雪荷。

因為江雪荷和一些以前的緋聞風波,這張普通的合照在微博很快大量轉發,江雪荷穿了一件普通的POLO衫和長褲,極瘦,黑發散下來,非常秀美。

張呈好人做到底,將這張照片發給白寄凊。白寄凊一眼,隻看得到最左邊的江雪荷,照片裡的江雪荷微笑著,白寄凊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她看得出,江雪荷不是真心的高興。

第149章 太平山頂

白寄凊回家, 把飯盒放在了餐桌上,自顧自地跑到了臥室去。

張呈吃了一個吞拿魚手卷,還沒完全咽下去, 白寄凊就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她氣喘籲籲地站在餐桌前, “張呈,”她宣佈道, “我要去珠港。”

“現在?”張呈不慌不忙地又拿了一個甜蝦手卷, “珠港這麼大, 你要到哪去遇見她?”

“我現在趕快收拾去機場,讓聽南幫我訂好酒店。坐飛機要三個半小時,怎麼樣晚上也能到了。”白寄凊說,居然條理分明, “她中午和詹曼苓她們看了賽馬, 晚上一定要一起吃頓飯的, 如果吃完飯她還要出去逛逛, 珠港夜景最好的地方就是太平山和維多利亞海港——”

“你最好不要打電話問詹曼苓她去了哪裡。”張呈打斷道,“那樣不太好, 江雪荷應該不會喜歡的。”

白寄凊使勁搖了搖頭,“我不會打電話給她的,今天是週末, 人會很多, 又有很多人知道她來了珠港,小紅薯和微博上應該都會有偶遇。”◎思◎兔◎網◎

張呈心想,你就算高強度不間斷飆網, 那也是有時效性的呀, 萬一人家偶遇之後, 要花一段時間修圖再發呢?等你跑過去,黃花菜都涼透了。

她望著白寄凊,忽然明白,這些道理白寄凊其實都懂的,不需要她說。

白寄凊的呼吸聲漸漸平復,她說:“我會在這兩個地方等她,有我去爭取,我就一定能遇見她的。”

“是呀!”張呈笑道,她的聲音很雀躍,充滿了鼓勵的色彩,“小凊,你都去了,就一定能遇到!”她站起身來,“快,我幫你收拾點簡單的行李,馬上就出發!”

許聽南那邊效率也很高,她知道重點不在貨比三家,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訂到最好的酒店,白寄凊剛上飛機,入住消息就全部發了過來。

我從來不信緣分,白寄凊想,我和江雪荷的所有都是自己爭取來的!這次也一樣,我去了,我等了,我一定能遇到她的!

她的眼前一片朦朧,不知道自己心裡麵到底在祈盼著什麼。事在人為,緣分這樣虛無縹緲,她再懇求,也幫不到她和江雪荷半分。可她還是忍不住期盼著,期盼像電視劇那樣,她努力了很久,最後一刻,江雪荷從天而降,讓她全部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緊趕慢趕,除了飛機上必不可少的近四個小時,加上收拾,以及各種事情的耽擱,白寄凊到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不得不請在珠港的好友蔡佳儂來機場接她去酒店。

換作以前,白寄凊直接打電話就叫她過來的,可如今的白寄凊今非昔比,在電話裡說想要麻煩她,蔡佳儂直到接到她了,仍然心有餘悸:“說什麼麻煩,你要嚇死誰啊?”

蔡小姐早年在內地和珠港之間兩地流竄,既做演員,又做模特,現在說自己收心了,當然大部分原因是受不了家裡壓力,在接手做生意,回內地的次數也被迫大大減少。她看到白寄凊過來,簡直高興得不得了:“你怎麼突然來了?一起吃頓飯去?你也別回酒店了,去我家住吧?”

白寄凊抿了抿唇,望著外麵的霓虹燈光:“改天吧,我今天有點事情。”

蔡佳儂就恨自己在珠港,搞得消息一點不靈通,她絞盡腦汁,終於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你來見江雪荷啊,中午她和詹曼苓,梁裕豐在沙田看賽馬來著。”她更恨了,“詹曼苓這個女人太冷血,一周前就回來了,一個電話沒有給我打。”

她把話題轉回去:“你們不是剛戀愛嗎?鬧矛盾了?居然讓你這位大小姐親自追到這兒來。”

白寄凊沒答話,依然望著窗外。蔡佳儂心裡一陣忐忑,有強烈的預感自己說錯話了,還沒等她想好怎麼圓回來,白寄凊忽然開口:“從維港到太平山,最直接的路線是不是在天星碼頭坐車?”

蔡佳儂一愣:“你要去看夜色嗎?是呀,如果單在這兩個地方往返,坐小巴四十分鐘吧,的士應該會快些,畢竟天星碼頭直接就在維港嘛,不過要遊覽,當然有更好的其他路線……”她有點納悶,白寄凊火急火燎地趕來珠港,肯定不是為看維港的“幻彩詠香江”燈光秀吧?

自己太長時間沒來珠港了,白寄凊心想,內心隻想著這兩個地方是最好欣賞夜色的,江雪荷是最可能來的,中間是有直接路線的,居然完全沒考慮這兩個地方不是地圖上的兩個小點,是立體世界的兩個區域!

她往返一趟,就要花出去一個小時,哪怕是即時知道了江雪荷在哪,好像也全然隻能碰運氣!

白寄凊的心裡的火焰被洇濕一片,不過她並沒有過於失落,而是說道:“稍等我一會兒,我讓酒店幫我把行李送進去,你送我去維港。”

蔡佳儂點了點頭,不忘說道:“你別著急呀。”她坐在車裡,細細地琢磨了一會兒,難道真鬧矛盾了?看這樣子,怎麼覺得有點不知道江雪荷在哪啊?

她思來想去,剛打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