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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的盯著下麵著素紗襌衣的人。

巨大的蛇尾揚起,重重朝著那個人掃去。

淡色的人影化作一道虛影,蛇尾掃了個空。把四周的房屋閣樓擊打的粉碎。

原形比人形的時候,要力量充沛的多。

天樞君沒有所謂的原形可言,但是無幽化作原形,也沒有從他這兒討得便宜。

他輕巧的躲過蛇身的幾次攻擊。他浮在半空,看著那邊飛在天空上的騰蛇,眉頭顰起。到了此刻,他原本不多的耐心更是告罄。

籠著薄霧一樣的廣袖揚起,清瘦指掌下積蓄的雷電破空而去,徑直將那邊飛在半空的騰蛇擊飛出去。

無幽化作人形,重重摔在地上,捂住%e8%83%b8口吐了幾口鮮血。

看著施施然落到他麵前的天樞君,他仰起頭,毫不畏懼的看過去。

就算被打得半死,那也得輸人不輸陣。

“騰蛇一族有你這樣的,真是玷汙了幾萬年來的聲名。”

無幽正在吐血,聽到這話,嗤笑一聲,“神獸不過是天界的鷹犬。鷹犬隻要指哪打哪,要什麼名聲。”

“自甘墮落。”

天樞君留了斷語。

無幽捂住%e8%83%b8口,看到天樞君手裡的天水劍,天水劍劍身上流動著淺藍的光流。隻要天樞君一劍下來,他就可以徹底的消弭在六界了,甚至連輪回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你當真是做的好事。”

天樞君的語氣裡都是咬牙切齒,哪怕隻是用耳朵聽,都能聽出裡頭的怒火。

無幽很不解的看他,難道真的守著萬年的清白,守成了堅定不移的貞潔烈男,丟了貞操,氣的要死要活?

這至於麼?

“我隻是想要捉弄一下上神而已,畢竟神君存世萬年,又鎮守妖魔於深淵。按道理,道心應當比誰都要堅定。”

無幽滿臉的無辜,麵前的老神仙,一如方才的冷漠。

少司命的東西擾亂心神是一定的,但是心神被擾亂之後,若是堅守本心,那麼意動也隻是意動,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妨礙。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自己也有了心思。否則一個凡人少女的那點道行,根本就不夠看。

無幽唇邊的笑,都帶上了譏諷。

眼前的劍抬起來,劍尖對準他。無幽見狀抱頭嗷叫,“要是神君真殺了我,當日的影珠就要到司命殿的少司命手裡去了。”

天樞君手裡的動作一頓,“影珠?”

無幽察覺到他話語越發平靜,心下知道不好,“我沒有看過!那東西隻有少司命可以看。我看不了!但是要是真的到了少司命那兒,少司命一定會查驗。”

秀美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你這是在威脅我?”

無幽搖頭,口裡說不是,“我隻是將話給神君說清楚。”

少許的功夫,無幽看到天水劍一側,頓時他又飛了出去,背脊撞上牆壁。

“交出來。”

無幽捂住%e8%83%b8口側躺在地上,艱難的看向不遠處的上神,察覺到他的怒氣升騰。

“神君這麼生氣,這裡頭該不會還有彆的故事吧?”

第13章

無幽話說完,持劍的神君又向他走近了幾步。

活得太長了,總覺得日子漫長無聊。有這麼一件新鮮事,頓時生出了充沛的好奇心,哪怕這好奇心會把自己給作死。

天樞君這個人,雷霆手段,隨和心性。和每一個上神一樣,即使神力深不可測,但性情單薄,會對事務和人有興趣,但那興趣淺淺淡淡的。得之最好,若是沒了,那也沒什麼。

活得太長了,不會將什麼看得重。除卻天道之外,這世上根本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東西。

現在天樞君氣得這麼要死要活的,根本就不符合上神的做派。

也和天樞君平日裡的做派不同。

貞操這東西對他們上神來說,有這麼重要嗎?

這是怎麼了?

無幽腦子裡頭頓時閃過無數個可能,連帶著忘記了現在自己的處境。看向天樞君的眼神裡都充滿了不可言說的期望。

“難道還真的出了什麼事?”

天樞君聽到無幽這話,又見到他眼裡的期待。單手持劍,微微垂首,如雪如玉的麵龐上笑意更加充沛,“你很想知道?”

活得長了,要麼老奸巨猾,要麼返璞歸真。無幽看來是後麵這種,不過他還沒完全的返璞歸真,還知道說,“如果神君不殺我,也願意說給我聽,那我就洗耳恭聽。”

天樞君笑容更濃厚,“是嗎?”

無幽見狀,發揮自己無限的想象,“總不可能是被不認賬了吧?”

說完,他又滿是不解,“若是如此,不是好事嗎?”

“把東西交出來。”他臉上笑容不變,劍尖一動,已經抵住了無幽的咽喉。

劍尖上帶著些許的天雷之力,觸在肌膚上,瞬間遊走在全身,霎時真的有生不如死的感受。

無幽聽他的口氣,顯然已經動了真怒。隻不過從那張臉上還真看不出來。

他很乾脆的拋出了一個光球,那顆發著青色光芒的光球立即落到了天樞君的手裡。

天樞君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東西,上麵始終蒙著一層淺淡的輕霧。不管外麵的人怎麼看都看不真切。

他緩緩握緊手掌,那顆淡色的珠子立即消失在掌心裡。

天樞君放下抵在他咽喉的劍尖,那股遊走周身的細密刺痛驟時消失。

沒了性命之憂,無幽又道,“神君若不想那個丫頭涉險,不如把她放在紫薇宮。”

無幽坐起來,沒忘記當初他被天樞君出手教訓t?一頓的緣由,“那丫頭片子看上去,不是個老實人。闖禍的本事隻高不低。到時候弄個不好,闖出個比之前更大的禍端出來。神君也不可能日日都給她收拾吧。”

天樞君恢複了以往淡然豁達的心境,“她有她自己的命,如果真的到了那日……”

他臉上的神色依然是豁達的,連語氣都沒有任何的變化,“那就是天意,既然是天意,遵從就是了。”

瞧瞧,這才是他認識的神君。

無幽看著他的背影,“神君如此豁達,這次發怒不應該啊?”

天樞君回頭過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作惡之後,我還應當對你聽之任之?”

神壓從高挑的影子上鋪天蓋地的壓過來,壓得無幽再吐了幾口血。

“你是神獸,但要是吃了人,做了惡。那就是妖獸。天界對作惡的妖獸是如何處置的,你應當知曉吧?”

清淩淩的嗓音和巨大的神壓一道,沉沉的壓在人的身上。

“以後若是讓我知道,你再如此任性妄為。那就不要怪本神讓你灰飛煙滅。”

無幽捂著%e8%83%b8口,瞧著天樞君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原地。

他過了好會,捂住%e8%83%b8口站起來。人才剛站穩,又吐了幾口鮮血。

氣成這樣,倒不像是單純的沒了貞操。

脾性比以往還要暴躁,該不是神身出什麼事了吧。

想到這兒,無幽不由得一樂。扯到了傷處,忍不住嘶了一聲。他聽到廢墟旁的細碎聲響,抬眼一看,見到幾個鬼魂躲在廢墟後麵,小心翼翼的觀察。

見到無幽看過來,原本躲在那兒的鬼魂嚇得一哄而散。他挨了一頓打,想知道的沒有知道半點。心情不是一點的不好,不過也沒有找那些鬼魂麻煩的意思。

無幽自己捂住%e8%83%b8口,勉強忍住沒有齜牙咧嘴。慢慢的往回路走了。

等到無幽離開了,躲起來的鬼魂紛紛從暗處出來,看著被亂成一堆的房子,隻能嚶嚶哭著往鬼界的入口處飄去,好去給家人托夢,趕緊讓人再燒個屋子過來。

曲冉冉好吃好睡了一整天,才想起隔壁的陸風還生死未明。

陸風的爹早死了,所以他是由他母親姚夫人一手帶大。寡母養兒,難免會過於在乎。哪怕這事兒和其他弟子沒關係,也會遷怒到這些人身上。

尤其跟在陸風身邊的曲冉冉,恐怕會第一個被姚夫人發難的。//思//兔//網//

所以一行人,都十分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並沒有向鳳鳴山送出消息。隻等陸風自己醒過來。

至於什麼時候醒過來,誰也不知道。

陸風和曲冉冉住的廂房,安排在一起。所以不過抬抬腳的功夫,就能到陸風那兒。

她休息了一整日,等到體力完全恢複之後,才想起還有陸風這麼一檔子事在。

陸七並沒有提醒她陸風現在傷重,相反和她說,她在外麵受了驚嚇,好好休息。所以一直到睡到第二日都日上三竿了,曲冉冉才想起,還有個陸風躺在隔壁。

她斯條慢理的起身,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用了早膳,才款款出門。見到經過的鳳鳴山弟子,還和人家說了好會話,才去陸風那裡。

一入房門,曲冉冉就聞到濃厚的一股藥味,還有柴火氣味。

她一看,就見著衛流錦守著個小灶,上頭放著一隻煮藥的砂鍋。裡頭咕嚕咕嚕的正在外麵冒泡。

“衛姑娘這是在做什麼?”曲冉冉問。

“我給他熬藥。”衛流錦手裡拿著個芭蕉扇,小心翼翼的對著爐子裡扇風。

曲冉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又滿臉奇怪,“熬藥不是應該在廚房嗎?”

衛流錦搖搖腦袋,神情裡有幾分自得,“這姑娘就不知道了吧,這熬藥就應該在屋子裡熬,讓病人聞聞藥味,這樣病才能好的快。”

她說的一板一眼,曲冉冉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陸風。客棧的廂房裡沒有屏風,隻要抬頭就能看到人躺在那兒。

曲冉冉看到陸風眼睛緊閉,眉頭皺著。

她再看了一眼那邊的窗戶。衛流錦為了保持屋子裡頭全都是藥味,把窗戶都給關上了。

“藥方是從哪兒開的?”曲冉冉觀察了下,發現砂鍋裡煮著的都是一些普通藥材。

“是我在外麵尋大夫給他開的。”

一時間,曲冉冉不知道自己該幸災樂禍,還是同情陸風一把。

修士受的傷,用那些平常的草藥根本沒用,隻能白吃一嘴苦藥。

她暼了一眼那邊的陸風,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拿藥熏屋子的辦法,是那位仙君教姑娘的麼?”

衛流錦手裡搖著扇子,搖搖頭,“才不是,仙君從來不生病。是我蘭姨教我的。”

曲冉冉也不問她蘭姨是誰,另外挑幾個話題和她說,誰知小姑娘抬頭,“姑娘還沒和我說,那日夜裡你和仙君到底發生什麼呢?”

衛流錦之前也問過,但是被陸七給攆出來了。碰了了個釘子,所以人前不敢問,隻敢私下偷偷問。

曲冉冉靠得離衛流錦更近了點,“你想知道?”

衛流錦點點頭。

“那天你和阿風掉下去之後,當時那個人給我們下了幻術。”

曲冉冉看了一眼麵前的衛流錦,兩隻眼睛全神貫注的盯著她。

“然後……然後我不記得了。”

衛流錦啊了一聲,“怎麼就不記得了呢?”

曲冉冉哎呀一聲,手肘壓在桌子上,支著額頭,“可就是不記得了嘛。”

“要不然問另外一個也是好的。”

衛流錦滿臉喪氣的坐在小板凳上,手裡的扇子一下重一下輕的扇風。

“他不是你的長輩嘛,問問又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