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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燒著你。”蕭青棠提醒一聲,將兩人五花大綁著扔進鋪滿乾草枯枝的?坑裡,又往上架滿柴火,用火折子點燃。

不一會兒?,熊熊大火燃起,沒死透的?那個?緩緩睜開眼,嚇得想?逃,可他手腳都被綁住了,能逃到哪兒?去?隻有被布塞住的?嘴還能發?出些聲音,可也被柴火燃燒的?破裂聲遮住。

蕭青棠站在火光外,居高臨下與那驚恐的?雙眸對視,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是冰冷刺骨的?笑。

“青棠,你怎麼看出來沒有特殊紋跡的?呀。”

清澈的?一聲將他從混沌中抽離,他眼神慌亂了一瞬,很快鎮定下來,朝人走去,並排坐在木頭上,細細解釋。

沒用多久,屍體?被燒得麵目全非,蕭青棠沒敢讓薑溶過去,自己去處理乾淨周圍的?柴火,將先前刨上來的?土埋好。

“走。”他喊一聲,邊走便?將他們來時的?腳印遮蓋住,一路回到草屋之中。

門得修好,倒不是很難,重新栓回去就是,不須多少功夫。薑溶正在炕上數錢,他修好門,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數明白沒?”

“嗯嗯。”她將碎銀子分成兩份,用帕子包起來打了個?結,“這些留著用,這些收好,還有這三個?銀錠你揣在懷裡。”

“好,先放在床頭,明日?走時我好好揣著。”蕭青棠輕聲笑,“溶寶真是蕙質蘭心。”

她轉過身,依偎在他懷裡,沒像往常一樣臭美:“我還是有點兒?害怕。”

蕭青棠閉了閉眼。

若是他今日?稍回來晚一些,會發?生什麼?

那些人平日?裡玩得多過分,他不是不知曉,溶寶在他們手裡會被玩死的?。

但那兩人膽子不大,絕不敢和他作對,恐怕他們說得都是真的?,的?確是蘇紹欽唆使。

他後悔,當初他就該不管不顧弄死蘇紹欽,否則今日?也不會有這樣的?事。

“溶寶,溶寶,我在呢,莫怕,莫怕。”他悄悄呼出一口氣,一下又一下輕撫她的?後背。

“你這樣抱著我,我心裡就沒那樣慌了。”薑溶仰著腦袋看著他。

他垂首,輕柔的?%e5%90%bb落在她眉心、彎眉、盈盈水眸、俏挺的?鼻梁、冰涼的?臉頰、柔軟的?唇。

薑溶抱住他的?腰身,緩緩閉上眼。

像春日?的?綿綿細雨,帶著點兒?清爽的?暖意,絲絲浸入大地。

薑溶睜開朦朦杏眼,往上夠了夠,雙臂纏住眼前人的?脖頸,倚在他臉邊輕聲呢喃:“青棠……”

“嗯,青棠在這兒?呢。”蕭青棠攬著她躺下,將她腿彎勾起放在腿上,“原先用柴火跟樵夫換了些銅板,本是想?著再籌一些,晚點兒?走。現下不必愁了,明日?就走。想?吃什麼?我們明日?便?去吃,或者明日?來不及,那就後日?。”

“想?吃好多好吃的?,好吃的?都想?吃。”她歪著腦袋想?。

蕭青棠笑著捏捏她的?鼻尖兒?:“好,溶寶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你呢,你想?吃什麼?”

“我都行。”

“不行,你得說一個?。”她微微抬頭。

蕭青棠也抬頭,抱著她一滾,撐在她上方,碰碰她的?額頭,悄聲道:“想?吃溶寶。”

她嘿嘿傻笑,抬頭撞回去:“我也想?吃糖寶。”

蕭青棠眼中笑意要漫出來,低頭在她嘴角啄%e5%90%bb幾下:“好,等安頓下來讓你吃。”

“它變大了,抵著我了。”她眨眨眼。

“不必理會,一會兒?就好了。”蕭青棠躺回去,繼續將她的?腿抱住,“等離開這裡,我們得換一身行頭,在趕路,不能穿得那樣張揚。”

她貼在他的?堅實%e8%83%b8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好。”

“以後在外麵少與生人說話,尤其?是不要看著人家的?麵相好,長得和善說話溫吞,就以為那就是個?好人……”

薑溶就著他均勻有力?的?心跳聲,默默將那些話全記在心裡。

夜裡下過一場濕雪,早起時地上的?痕跡全沒有了,蕭青棠特意出門去看過,外麵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他快步回到屋裡,將為數不多的?行李收拾好,喊醒還在酣睡的?人:“走,我背你下山,你在我背上睡。”

薑溶揉揉眼,配合穿好衣裳,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跟他下了山。

第70章

他?早前說過要走, 看他?下來,小和尚也沒太驚訝,隻道:“昨夜剛下過雪, 這兩日路恐怕不好走。”

“其實前兩日晴著時好走, 我一直又下雪,一直沒走,現下一想, 還不如果斷一些。”他回眸看看背後的人, 語氣輕了幾分, “山上?沒什麼吃的,又沒什麼玩兒的,內子早有些待不住了。”

小和尚含笑:“也好。施主是否要給薑家留書信一封呢?”

蕭青棠微微頷首:“是要留的,嶽父嶽母若不知內子?跟我離開, 恐怕會心急。”

“那施主隨貧僧來。”小和尚往前引路,邊走邊閒聊幾句, “對了, 昨晚長公主府的隨從尋來,說他?們?郎君上?了山,卻不見了蹤跡, 要上?山去尋。施主半日都在?山上?,可有瞧見?”

蕭青棠眼眸微閃,淡淡道:“倒是沒有瞧見,是哪個長公主?”

“嘉和長公主。不過施主未見過便是了, 貧僧昨日也未瞧見有人上?山, 便以寺廟戒地將人打發了。”

“原是如此, 我的確未見人來,且這後院一直有人在?, 總不能?連有人過去都瞧不見。”蕭青棠稍稍垂眼。

“貧僧也是如此作想。”說話間已到了門口,小和尚退讓一步,“施主,請進。”

蕭青棠背著薑溶進門,輕輕將她晃醒,低聲提醒:“先下來,給你母親寫信,一會兒再睡。”

她打了個哈欠,慢慢落地,拿著筆趴在?桌上?慢慢悠悠寫完。

蕭青棠略掃一眼,又簡單解釋幾句,將信交給小和尚,躬身一拜:“多謝諸位師父收留,在?下銘記在?心,這便告辭了,往後有緣再會。”

小和尚回禮:“願施主一路順遂。”

“多謝。”蕭青棠背上?薑溶,轉身離去。

小和尚未離開,一直送到寺門,遠遠看著人坐上?牛車,才往回走,進了大殿,跪在?住持身後的蒲團上?。

“人走了?”

“走了。”小和尚忍不住感?歎,“蕭施主轉變許多。”

主持徐徐道:“興許這才是他?原本的模樣。”

“那長公主府那邊?”

“攔一攔,又要落雪了,落過便過去了。”

走時眼都睜不開,一上?牛車,薑溶立即清醒過來,興奮東張西望。

蕭青棠給她攏了攏身上?的鬥篷:“冷不冷?”

“有點兒,但還不是太冷!”她現下做什麼都是新鮮的,“我們?去哪兒?”

“去最近的縣城裡,尋個客棧住下,休息兩日再說。”

“縣城是不是就有很多好吃的了?”

蕭青棠淺笑點頭:“不如京城多,但有一些吃的。”

“那我要吃好多好吃的!”她揚著笑顏,垂著的小腿一搖一搖的,裙擺跟著車輪一起動,“你看,那邊山上?好白,那是雪是不是?”

“是雪,覆蓋在?山頭,還沒消融,這兩日說不定還要落雪。不過沒什麼大礙,咱們?可以待在?客棧裡,什麼都有,總不會比在?寺廟山上?更差。”

她連連點頭,望著兩旁掠過的冬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忽然,有兩三片雪落下,正落在?她發頂。她伸手摸了摸,撚撚手指:“是不是下雪了?”

蕭青棠抬頭朝遠處望去:“似乎是下了。”㊣思㊣兔㊣在㊣線㊣閱㊣讀㊣

沒多久,雪越來越大,白茫茫一片,地上?很快鋪上?一層銀白,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趕車的大伯眯著眼睛,迎著風雪,高聲道:“恐怕去不了縣城了,雪太大了,我隻能?改道往我們?村那邊走了。”

“在?何處?”蕭青棠將身旁的人緊緊摟在?懷裡,為她遮住風雪。

“也在?前麵,就這條小路去,不遠。”大伯回眸看他?們?一眼,“你們?可以在?村子?裡找戶人家?借住,我家?裡有妻兒老?小不便利。”

“好。”蕭青棠點點頭,仰麵看著飄落下的鵝毛大雪。

他?不是沒見過雪,隻是從未像現下一般體會到雪的逍遙,就如同他?也是這雪花裡一片一般。

“去哪兒?”薑溶被護得嚴嚴實實,沒有聽清。

蕭青棠將她的腦袋按回去,隔著兜帽在?她耳旁道:“去村子?裡借住兩日。”

“啊?那沒有好吃的啦?”

“雪太大了,去不了縣城了,村裡應當也有些吃的,莫慌。”

薑溶耷拉著腦袋,長長歎息一聲,化成一縷白煙盤旋而上?。

蕭青棠覺得好笑,忍不住揉揉她的頭:“總會有的,再等等,還是你這條小命要緊。”

牛車搖搖晃晃,伴著她的長籲短歎聲,飛奔往鄉間小路去,在?雪積之?前抵達。

“這是孫婆婆家?,她一個人住,子?女都在?外?尋生計,你們?可以在?她這兒借住幾日,等雪停了再走。”

石牆小院,乾淨整潔,雞鴨成群,看著還不錯,應當是正經?人家?。

蕭青棠收眼:“多謝。”

“不用謝,你們?進去吧,我先走了,”大伯轉身,冒著風雪離開。

蕭青棠和薑溶對視一眼:“走吧,進去。”

薑溶點點頭,好奇往裡打探。

蕭青棠往前走幾步,叩了叩門,裡頭立即應聲。

三兩句說清楚,婆婆熱情將他?們?招呼進屋,倒了熱水來:“我們?這裡離縣城不遠,但離京城有些距離,許多從京城的人會來此落腳,都是在?老?婆子?我這兒。外?麵那個屋是專門給落腳的人住的,隻是還沒生火,等我將火端過去,你們?在?那兒歇息就行,你們?先烤烤火。”

薑溶雙手抱住熱水,皮靴踩在?火盆上?,好奇道:“客棧?”

“差不多是那個意思。”婆婆笑著從火盆裡夾出燃好的柴挪到另一盆裡。

嗆人的黑煙滾上?來,直衝薑溶麵門,惹得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蕭青棠趕忙捂住她的口鼻,揮手將黑煙扇走。

婆婆不好意思看他?們?一眼:“這煙子?是有些大,那屋裡是炕,沒有煙子?出來,會好些。”

“無?礙。”蕭青棠輕輕皺眉,看著煙子?隨人走遠,才鬆開手。

薑溶得了自由,第一句便是:“餓了。”

蕭青棠笑著摸摸她的腦袋:“一會兒問問,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婆婆剛巧拿著鏟子?從外?進來:“有,什麼吃的都有。我自己養了雞,前兩日外?麵殺了豬,我也買了一些,青菜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