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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回床邊,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我會陪在你身邊,直到你快醒來,我才走。”

靈如夢迷惘的看著周圍,欲言又止:“啊……”

“嗯?怎麼了,有什麼東西想要嗎,水?”

衛靈笙從床頭櫃上拿來一瓶水,用觸手擰開瓶蓋正要扶靈如夢起來給她喂水卻被她擋住。

衛靈笙有些緊張:“你到底怎麼了?”

感到氣氛不對勁的簡初清走了進來,他剛想詢問發生了什麼,卻差點被靈如夢的話驚得跪在地上。

而衛靈笙更是差點將珍貴的水都撒在了地上。

“老師…老師呢…?老師在哪裡,為什麼老師不在…?”靈如夢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要哭了一樣,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口中的老師是誰。

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再次陷入了昏睡。

簡初清快步走到床邊,推搡著衛靈笙小聲急切地問道:“她,她這是想起來了嗎…?”

衛靈笙麵色發青緩緩站起身,聲音都在發抖,“不,沒有,應該,沒有……”

兩人站在床邊,仍在後怕靈如夢剛才無意識間說出的話。

衛靈笙雖然麵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但瘋狂繁殖的觸手已經表露了他的真實想法,簡初清更是第一時間就用腦神經與阮風雪他們溝通了這件事。

在這場突發事件過去了兩天後,一切又回到了以往的生活狀態。

而足足昏睡了兩天的靈如夢現在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操勞著這裡的一切。

就在今天早上靈如夢醒來後看見房子的一片狼藉甚至還發了一場大火,對著幾個怪物質問了好一番做了什麼破壞性的事情。

幾個怪物被她的質問嚇了一跳,謹慎隱晦地在她麵前提了一些這幾天的事情,但結果都是以靈如夢的迷惑結束。

在晚飯時間。

靈如夢就像平常一樣從冰櫃中拿出不知名的動物屍體開始切割,而因為飯桌壞了坐在客廳的四個怪物正看著靈如夢忙碌的背影竊竊私語。

忽然,一隻巨肥大的變異蟲子從沙發下鑽出,還沒等它完全探出頭來就被阮風雪扯著頭部猛地拽出。

蟲子剛想噴射腐蝕性毒液就被阮風雪直接擰斷了頭部,蟲子剩餘的身體先是猛地抖了一下,又很快回歸平靜。

阮風雪將蟲子屍體丟在地上,下一秒就被觸手卷走帶到衛靈笙的身旁,津津有味地吃著。

阮風雪隨意甩了甩蟲子爆出的液體,問道:“她真的不記得了?”

衛靈笙手撐著下巴沒有說話,眼神陰冷幽深地望著窗外在不斷廝殺變異生物的觸手,修長的手指擋住了半張臉看不清他的表情。

最是心急的阮靈奵用力甩動尾巴,鋒利有勁的尾巴瞬間將地板刮開一條裂縫,她暴躁地質問衛靈笙:“到底怎麼樣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因頭骨受損現在精神力極度不穩定的簡初清猛然暴怒,火焰瞬間包裹了整個客廳,“閉嘴!!”

阮風雪被這突發狀況驚了一下,不悅地蹙緊了眉頭,衛靈笙看著被燒的觸手極度的不耐煩,手指輕輕一點,原本被燒的發軟的觸手再次充滿了活力,也不再怕火。

而一向柔弱隻會驕縱的阮靈奵卻表情冰冷,沉聲道:“你以為你在這凶就有用嗎,簡初清。”

第9章 極端的保護欲

阮靈奵和簡初清在僵持中沉寂了許久,但最終還是簡初清服了軟。

衛靈笙雙手交疊靠在沙發背上,“彆那麼吵,靈如夢會聽到。”

簡初清也意識到了自己過激的情緒,重新坐回沙發上捂著空蕩蕩的頭骨洞歎氣道:“抱歉,我實在控製不好自己的狀態,我也很煩躁,我不清楚……”

一個什麼也不清楚,一個一直擺著一副死人臉什麼都不說,隻有她們兩個連行動都不便的什麼都不知道。

阮靈奵的麵上湧出青筋和獠牙,顯得更像是恐怖故事中的人魚,她震怒道:“你不是說她想起來了嗎?她都想起來老師了,為什麼現在又不記得了,那場變異催動了她的記憶蘇醒?”

同樣感到煩躁的阮風雪抿緊嘴唇坐在一旁不吭聲,她望向在廚房裡像個陀螺一樣轉的靈如夢,煩躁地直接將嘴內的肉用尖銳的牙齒咬下一塊又吞進肚裡。

簡初清問的心煩意亂,正要會發就被衛靈笙的話堵了回去。

“嗬,她差點連我都想起來了,但現在不還是忘了。”衛靈笙摩攃著指尖,冷嘲熱諷自己。

此話一出,阮靈奵的怒氣瞬間消散,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衛靈笙,試圖從他表情中找出一絲說謊後的心虛。

阮風雪最先反應過來,“她差點就記起來你了?這不可能的,我們每天給她這麼多事去忙,她不應該有多餘的精力想起——”

阮風雪的話還沒有問完,端著一大盤生肉的靈如夢就走了出來。

見到靈如夢走了出來,衛靈笙立刻就走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盤子放到桌子上。

衛靈笙走在靈如夢的身旁,關切道:“你怎麼弄好不叫我們呢,你剛從昏迷中醒來,該休息的。”

見到靈如夢來了,阮靈奵又換上了那一副嬌滴滴的甜嗓,扒在靈如夢的身上甜膩地喊著:“姐姐~你真的沒事吧?”

怪物們的異常靈如夢不是感覺不出,以往巴不得將她的時間壓縮的死死的幾個怪物現在卻恨不得她多休息一會。

靈如夢雖然對他們感到疑惑,但她更疑惑的是怪物們今天早上一直在說的變異與她受了重傷的事是什麼。

靈如夢完全想不起來他們口中自己這兩天昏迷又醒來後發生的事情,包括她的傷。

在廚房的時候她就已經看過了自己的後背,但摸上去和勉強能看見的背部分明沒有什麼傷口,就連一條疤都不存在。

靈如夢在他們的推擠中坐到了單獨的沙發上,“我就昏了那一會,能有什麼事,而且我感覺現在的我力氣更大了。”

聽到她這麼說的怪物們紛紛沉默。

隻有愛自言自語的阮風雪脫口而出,“這不是好事。”

靈如夢抓準她的這句話反問:“你說了什麼,什麼不好?”

立刻意識到自己又脫口而就的阮風雪趕緊反駁:“呃…不是,我沒有說話。”

但不擅長說謊的阮風雪怎麼可能瞞的過極度敏銳的靈如夢,眼看靈如夢的表情越來越狐疑,關鍵時刻阮靈奵插話。

阮靈奵一把撲進阮風雪的懷中,舉止親昵地蹭著阮風雪的臉說:“雪姐姐她說剛剛的話題呢,剛剛我們說這場變異清除了很多怪物是件好事,雪姐姐她又睡著啦。”

靈如夢顯然是不相信這種話的,阮風雪明明就沒有睡著,怎麼可能是在說剛剛的話題,她正要追問,一盤熱氣騰騰的蔬菜擋住了她的視野。

靈如夢抬起頭,與眼中滿是溫柔的衛靈笙對視上。

好虛假的溫柔,她這麼想著。

衛靈笙將廚房裡靈如夢的晚餐端了出來,又拿了一塊厚布放在靈如夢的腿上再將盤子放在上麵,輕聲道:“是啊,先吃東西吧夢夢,不要聊那些倒胃口的東西。”

聞著食物的本身的香味和調味料的香,靈如夢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夾起一塊土豆放進嘴裡,心滿意足地咀嚼著。

坐在她左邊的衛靈笙笑盈盈地望著她吃東西的樣子,巴不得將這一幕用刀刻進自己腦子的每一條上。

想到這裡,衛靈笙的腦海中就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了他掐住靈如夢的脖子將她死死掐死的畫麵。

這個想法驚了他一大跳,他征愣地望向自己的手,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哪來的這個想法,他隻是看靈如夢吃東西可愛罷了。

就在這時,原本正安安靜靜吃著東西的靈如夢突然想起來一件很奇怪的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個,我昏迷的這幾天,有吃過東西或者…喝過水嗎?”

靈如夢的表情爬上了恐懼與疑惑,她一開始隻是不確定,但她現在看著衛靈笙他們瞬間靜止的動作和僵硬的表情,她慌了。

她沒有印象自己吃過東西或者喝過一滴水,按照她平時嚴格約定自己進食水的分量,完全不可能兩天不吃她現在都沒有絲毫感覺的。

在所有怪物都冒了冷汗不知道怎麼回答時,阮靈奵手中的叉子掉在地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阮靈奵一雙漂亮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靈如夢,柔聲細語道:“姐姐,你吃了呀,衛靈笙喂的你呀,不信你去看看你床頭櫃的水是不是少了。”

見靈如夢還抱有懷疑心態,簡初清補充上,“嗯,幾乎每天都是衛靈笙在負責。”

心思謹慎的靈如夢仍然感覺不對勁,她隱約覺得他們其中有人在欺騙自己。

但一直這樣重複去犟下去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她也得不到答案,不如自己去查查看。

靈如夢故作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繼續用餐,“是嗎,那就沒事了,應該是我自己糊塗了。”

見靈如夢不再多問,其他怪物也不想再多聊什麼了,生怕他們哪一句就讓她又想起來了什麼端倪。

於是乎在幾乎死寂的氛圍中他們吃完了一頓飯。

吃完後衛靈笙是第一個離開的,第二個離開的是阮靈奵,隨後是阮風雪。

而就在靈如夢準備收拾收拾去洗碗時,簡初清卻突然攔住了她,一雙大手接過了她手中的盤子走向廚房。

實在是不習慣與怪物像人類一樣謙讓的靈如夢欲奪過盤子:“不用你,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的手剛碰到盤子就被簡初清用手背輕輕擋了回去。

“沒關係,我來吧,你回去房間休息就好。”簡初清的語氣極其的溫和,這與他平時的性情完全相反。

簡初清的反常非但沒讓靈如夢感到舒心,還十分的惡寒,她不自然地感謝了一聲便急匆匆地上樓去了。

待靈如夢上了樓後,原本勤勤懇懇的簡初清突然雙手猛地撐在台麵上,身體控製不住的顫唞,他嘗試呼喊出聲卻被纏繞他的觸手鎖了喉。

而剛才分明已經離開了的衛靈笙此刻從簡初清身後的陰影中走出,他一出現,房間的空氣瞬間變的冰冷刺骨。

衛靈笙每走近簡初清一步,身後跟隨的觸手就愈發的多,更多的甚至從簡初清的影子中鑽出,死死勒住他的頭骨,鑽進他的眼眶中。

衛靈笙的麵上沒有任何表情,他順手抽出櫃台上的刀抵在簡初清的的心臟處,聲音陰冷。

“你在引導她去發現真相。”

被觸手勒得喘不過去的簡初清用火燒斷後立刻與衛靈笙保持了距離,“咳…咳咳…她、她總會發現的…咳咳咳!!!”

聽到這話的衛靈笙波瀾不驚地回道:“那又怎樣?我不會讓她發現的。”

簡初清喉嚨的皮膚上是一圈巨大的勒痕,因受壓過大甚至凹陷了進去,他用儘全力咳嗽了很久才緩過來。

簡初清擦去嘴角混雜著鮮血的口水,怒瞪衛靈笙道:“隨你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