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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想做什麼都能做到,而我們需要努力很久很久,才能達到你一根小拇指的水平。”

“我……”古辛的嘴巴張張合合,她心裡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反駁,不,不是的。

她也有拚儘全力卻做不到的事情,她也很痛苦,很彷徨,她所恐懼的東西比晏雙霜想象中更深更深。

可她說不出口。

而晏雙霜並沒有真的想要聽古辛的回答,她直接繼續說了下去:“結婚之後,我想過你的變化來自於哪裡。後麵我想通了,是我在你麵前太卑微。我親手將自己的自尊殺死,輕而易舉又不負責任地把自己交到了你的手上。這不是愛你,是摧毀我自己。”

晏雙霜說到這裡,她突然站起身來,回房間拿了兩張紙,和一份文件袋,她將它們推到了古辛的麵前。

晏雙霜說:“其實上午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這件事。我拿你寫的信,去做了筆跡鑒定——不止一次。”

古辛被事情的變化弄得猝不及防,這一刻,她覺得她是嫌疑人,晏雙霜警官正在搜尋證據,鎖定她是否是真凶。

雙方的表情都很平靜,但溫馨的氛圍卻陡然消失,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晏雙霜說:“第一份,是我找的我爸。你應該忘記了他是個書法家,他也會做筆跡鑒定。但是他告訴我,這兩份出自同一人。”

古辛看向文件袋,發現是一張圖片截圖和她借條的鑒定。

“第二份和第三份是一起進行的。第二份比對的是你的保證書和借條,第三份則是保證書和你寫給我的信——很抱歉,擅自讓賀鑫提前給我,也擅自拆開。但我看完了信以後,發現你給我寫這封信的目的,就是想讓我不要在乎你,去做自由的我。”

“所以我選擇解開我心中的的疑惑,將它們都送去了鑒定機構。但很遺憾,結果都告訴我,所有文件都是同一個人寫的。”

結論那一欄,明晃晃的百分之九十九。

“多奇怪,你我之間明明不存在第三個人,我所懷疑的一切都不成立。可我就是覺得。”

“辛辛,你不是你。”

古辛微微睜大了眼睛,她用來麻痹彆人也麻痹自己的冷靜在這一瞬間被瓦解。

她滿腦子都是——

“我不是我”的課題,被人搶先結題了。

結題的人叫晏雙霜,是古辛心目中最不該簽下名字的人。

她背負了所有的惡意、痛苦,和毀滅性的打擊。

她被“古辛”的毫不留情刺得傷痕累累。

古辛以為這場自證會艱難無比,她不想去傷害一顆被剝奪了信任能力的心。

可是晏雙霜卻告訴她,她主動邁了出來,她去尋找了真相,她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直覺。

眼淚不知不覺盈滿了眼眶,隻要古辛一眨眼,就會掉下來。

古辛直直地看向晏雙霜,而晏雙霜則平靜地回望。

她在等一個回答,等一個判決。

晏雙霜將證據遞交,她大逆不道地將嫌疑人當做法官,法官的善惡決定了這個案子的結局。

她會被又一次謀殺?還是迎來新生?

古辛高舉著錘子,落下的瞬間,她將宣布她的結論。

【警告!警告!禁止向原著人物透露任務者的存在,請宿主儘快進行攻略!】

耳邊突然傳來亂碼一樣的聲音,古辛捂住耳朵,甩甩腦袋,但這聲音如蛆附骨,完全無法逃離,甚至對她造成了精神汙染。

晏雙霜瞬間站起來:“你耳朵怎麼了?”

所有聲音在乾擾下迅速遠去,古辛完全沒有聽清晏雙霜在說什麼。

鋪天蓋地的劇痛席卷了她引以為傲的大腦,似乎有什麼正在撕扯著她的靈魂,咆哮著讓她閉嘴,讓她離開,讓她屈服。

可古辛偏不。

她艱難地抓住了晏雙霜的手,對上了那雙焦急的眼神。

古辛驀然露出一個笑容,她說:“我才是古辛,那個人,不是我。”

亂碼聲音驟然尖嘯起來,排山倒海般的痛苦讓古辛眼前一黑——她暈了過去。

可古辛還在笑。

笑得肆意又痛快。

她做下了生的判決,她選擇了跟晏雙霜同樣的勇氣。

——她選擇讓她贏。

第44章 醫院

古辛的昏迷打亂了晏雙霜所有的計劃。

她的額頭現在燙得能煎雞蛋, 但她的身體卻不停地在發抖,待晏雙霜摸上手心,又涼的嚇人。

晏雙霜當機立斷把人扶到沙發上,打電話給120。在等待救護車來的期間, 晏雙霜試過拿冰貼冰袋給古辛物理降溫, 但往往是剛貼上去的時候能夠控製, 接下來又會直接反彈變得更燙。

晏雙霜給古辛量了體溫,紅彤彤的39度警告,甚至還在往上攀升。

她壓下焦慮, 先給應露打了電話:“喂,應導,我先跟你說一聲, 古辛突然昏厥高燒不退, 今晚我要送她先去醫院,明天不一定能回來。”

應露在那頭不知道在做什麼,把東西敲得邦邦響,巨大的聲音也似乎敲在了晏雙霜的心上,讓她忍不住皺眉。

應露說:“高燒昏厥?嚴重嗎?”

“不清楚, 但看著挺嚴重的。”

“那你們快去醫院,我這邊不急, 你等她穩定下來再說。”

“謝謝應導。”

簡短地說了兩句,掛斷後, 晏雙霜又立刻給母親撥了個電話:“媽, 我這邊出了點事, 馬上送古辛去醫院, 如果實在嚴重了我又抽不開身的話, 你幫我請個護工, 明天再過來看看她,可以嗎?”

晏女士聽清楚後,冷靜道:“你先彆急,還沒去醫院就彆想這麼多。不管有沒有用,先給她降溫。我跟你爸現在在外麵,你們是去第三人民醫院?”

“是,救護車是第三人民醫院的。”第三人民醫院也離家裡最近的醫院。

“等會兒我們過來。”

三言兩語說完了,得到了家人的支持,晏雙霜的心終於安定了一些。

古辛高燒中還在囈語,這一刻晏雙霜夢回那個雨夜,也是這樣的暈厥,也是這樣的高熱。

隻是此刻古辛她不是易感期,她的信息素對古辛毫無作用,再也不能像上次一樣遊刃有餘。為什麼這麼突然?為什麼古辛好像料到了一般就那樣倒了下去?

太多的疑問在腦子裡旋轉,但晏雙霜沒有精力去尋找答案。

120來的很快,十幾分鐘後就呼嘯著過來,擔架把人抬上救護車,醫生迅速開始問情況。

晏雙霜坐在車裡,將前因後果簡略地一說,醫生皺了下眉:“沒有任何異樣嗎?”

晏雙霜疲憊地說:“沒有。”

“之前呢?昨天?前天?”

晏雙霜本想說也沒有,但突然想起古辛莫名的醉酒輕生的行為,她遲疑道:“昨晚她喝了很多酒,喝得很醉,還想……跳樓。”

“喝到多醉?今天酒醒了嗎?”

“喝到暈,但中途清醒過來,就跑窗戶麵前去了。但是今天醒來,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昨晚的行為。”

聽起來像是普通的撒酒瘋。

醫生給古辛做了粗略的檢查,喂下退燒藥打上點滴之後,又問了一些細節,晏雙霜一一回答。

這下醫生跟護士都百思不得其解了,最後醫生隻能說:“等到了醫院做個心臟檢查和腦部CT。”

二十分鐘後,救護車到達醫院。

醫院晚上也是燈光亮堂,人沒有白天多,但來來往往步履匆匆的,也都是為自己、為家人操心的人。

晏雙霜出來的急,隻給自己帶了個口罩和帽子。

進醫院戴口罩不算稀奇,但有些人站在人堆裡,天生就是吸引彆人目光的,不少人朝晏雙霜側目,但她此刻滿心滿眼隻有古辛。

晏雙霜坐在外麵,古辛先被推進了急診室,然後護士過來填信息。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那天晚上的重演。

晏雙霜一時之間有些恍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直到護士再問:“患者姓名?”

“古辛。”

“性彆?”

“Alpha。”

“有無過敏史或者重大手術史。”

晏雙霜遲疑了一下:“沒有過敏史,但她兩個多月前洗過胃。前段時間易感期剛過。”

護士蹙起眉:“易感期她是怎麼渡過的?”

“……Omega安撫。”

護士皺起的眉鬆開,筆尖飛快地在病曆上寫:“那還好,是整個易感期都在安撫嗎?”

“……嗯。”

“跟劉醫生說一聲,再給患者查個性激素。”護士對旁邊的同事說。

緊跟著她又問:“你是患者家屬吧,在這裡簽個字,檢查單開了出來你直接掃二維碼付款就行。”

晏雙霜頓了頓:“……我不是患者家屬,隻是朋友,她的家屬現在來不了。”

護士有些訝異:“暫時不涉及到手術,朋友也是可以簽字的。”

晏雙霜這才簽字。

簽完字後,護士急匆匆地進去了,沒一會兒,兩個醫生一起推著病床出來,示意晏雙霜跟上。

古辛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滿臉的冷汗,她閉著眼睛,嘴唇翕動,在說著隻有她自己才能聽懂的囈語。

晏雙霜心頭鈍痛。

上一次也是這樣,帶著臉色蒼白的古辛來醫院,她還是家屬,有資格替古辛簽字,但那時她是滿心滿眼的怨恨。

而此刻,身份變幻,她隻能以朋友自居,卻痛得無法呼吸。

做CT和心電圖在同一層樓,醫生進去操作,晏雙霜獨自垂著腦袋坐在外麵的凳子上等待結果。

而樓下,拿著病曆的護士看著上麵的“晏雙霜”三個字,腦袋一懵,再一看患者姓名,她想,時光倒流了?

怎麼見過的名字,又在相似的時間,相似的地點,再次出現了?

要不是病因不一樣,護士可能真得揉揉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壓力太大了。

終究是八卦的心占了上風,護士拿出手機,給自己的閨蜜發了條語音:“你絕對不知道今晚我們醫院來了誰。”

閨蜜回:【誰?】

護士想起古辛痛苦的麵孔,又想起晏雙霜焦急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閨蜜:【獨自吃瓜不道德!!!】

但護士已經關閉了手機,她想,還是先認真工作吧,明星的事情,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心電圖做了十幾分鐘,推出來又做腦部CT,因為人少的緣故,一套流程下來,隻花了不到四十分鐘。

結果出來之前,醫生叮囑道:“你先去辦住院,她的溫度太高了,得想辦法先把溫度降下來。”

“所以她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如果降不下來又怎麼辦?”晏雙霜立即站起來問。

醫生沉%e5%90%9f片刻:“我的建議是再做一個胃部檢查,再抽個血驗一下。她很可能是細菌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