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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冷風灌進,讓她打了個冷顫。

“害怕嗎?”林希冷不丁問。

“嗯。”阮夢彎了彎脖頸,整個人埋進厚實的衣服裡,“怕。”

那漫天的紅,入目所及的紅,紅的刺目,紅的恐懼。

“隻是個夢,別怕。”林希淡淡安慰,黑眸沉靜,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阮夢抬頭,淺棕色的眼眸輕轉的落到林希身上,“還是怕的,除非……”

她停頓了一下,在對上那雙黑沉的眼眸後,才又輕啟紅唇:“今晚我們一起睡。”

……

阮夢好像並不知道自己擁有多麼可怕的能力。

林希站在浮沉的黑海上,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海麵。

它狂嘯著,拍打著,形成一波又一波浪潮,瘋狂且危險。

可奇怪的是,林希好像不會被它影響。

她的周圍,像是圍了一層透明的、看不見的隔膜,將一切兇險危機隔絕在外。

甚至於她的所過之處,狂躁的海麵都會變得柔順平和,如涓動的流水,溫和無害。

一夜浮沉。

林希睜開眼睛,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與以往不一樣的溫度及重量。

身旁人呼吸細淺,黑髮淩亂,身上的白色衣裙不知何時滑到腰間。

林希提起被子,將露在外麵的雪白遮擋,卻不想驚動了人。

“你怎麼起那麼早,再睡一會兒嘛。”

撒嬌一樣的語氣,驀然覆蓋上來的身軀,溫香軟玉在懷,林希怔住。

阮夢抱著林希的腰,靠在林希的肚子上,黑髮散落,膚色雪白。

她身上的白色衣裙實在鬆垮,大半個肩頭背脊全都一覽無遺。

林希黑眸微垂,又極快跳開,銀灰色的髮絲自肩側滑下,遮住了那泛著紅意的耳廓。

雖同為女子,可……

過於親密了……

第10章

怪物好像升級了。

林希側身躲過身後的偷襲,手持丹心直擊怪物的弱點。

另一隻怪物見此,直接逃了。

阮夢從廢棄小屋裡跑出來,第一時間檢查林希有沒有受傷。

“你的手......”

她執起林希的手,將手掌上包裹著的布條拿下。

“無礙。”

林希指尖微不可查的動了動。

她的掌心因這些時日的磨練,早已長了一層繭子,不再是原先那般,一握劍就流血。

“沒受傷就好。”

阮夢舒了舒眉,她伸出手指去觸碰林希掌心的繭子,來來回回。

她的手指沒有林希的那麼纖長,但好像更為柔軟細膩。

林希隻覺得自己的手掌像是被棉花撓了幾下,有些癢,她下意識的合了合手,將阮夢的手指握在了掌間。

兩人同時一怔。

“抱歉。”

大概幾秒的時間,林希鬆開手,朝後退了退。

這隻是個意外。

她將手背至身後,麵色沒有絲毫異常。

一路奔波,抵達目的地。

因為怪物升級,兩人接連躲避,能不打就不打,是以均有些狼狽。

她們走到了阮夢的故鄉,一個原本花團錦簇的地方。

阮夢拿著黑色木盒,走到枯敗的樹樁前,將木盒放進樹心裡。

“這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撚起已經完全枯敗的小白花,放到黑木盒上。

“也是你們最想回來的故鄉。”

這裡到處都是枯枝敗葉,不遠處還有個小房子,林希隨手撿起一片枯黃的葉子,輕輕一握,它就碎了。

阮夢蹲在樹樁前說著告別的話語,這一次她換上了一件黑色長裙,黑髮紮起一半留有一半,顯得莊重肅穆。

林希遠遠看著,總覺得她好像缺了什麼東西。

想了想,終於想起來,在出發那天,她在耳上別了一朵小白花。

那朵小白花也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如今這個世道,氣溫混亂,無四季更替,烈陽灼目,大地龜裂,什麼植物都活不了,就連最堅強的小草,都早已枯萎了 。

林希在心裡喚了一聲小A。

她用星光幣兌換了一大捧白色菊花。

她早已換上與阮夢同色係的黑衣黑褲,將兌換來的白色菊花給了阮夢,隻留了兩朵。

一朵她別在了阮夢的耳上,一朵她放到了黑盒上。

隨後她退下,如勁鬆一般,站在阮夢身後。

這場無聲的悼念一直持續到天黑,夜晚,她們就住在之前林希看到的那個小房子裡。

據阮夢所說,這個小房子是阮父生前自己搭建的,因為阮母喜歡種花,所以阮父就在這適合栽種鮮花的地方搭建房屋,住了幾年。

“這裡以前真的很漂亮,漫山遍野的花,紅的黃的粉的紫的,非常的美。”

阮夢站在窗口,額頭抵著窗簷,看著烏黑的外景。

“我從小就愛美,最喜歡偷偷將開的最漂亮的那朵花扯下,別在耳上,還跟我哥說我是花仙子。”

“我哥沒有嘲笑我,反而還會迎合我,因為太矮扯不到的花他都會幫我摘下來。”

“我以為我做的這些事情很隱秘,甚至還讓我哥哥為我保密,可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我爸爸媽媽都知道這件事。”

“他們都知道,他們沒有怪我,他們隻會在我把花別在耳上的時候,誇我很漂亮。”

阮夢目光微散,唇角卻是微微上揚,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幸福的事情。

林希站在窗口的另一側,安靜的聽著。

阮夢說了很多很多,林希也從她口中瞭解到她到底有一個多麼幸福的家庭。

開明的父母,溫柔的哥哥,一切原本都是往好的方向行去的。

“殺!!!”

“逆賊!”

“包藏禍心,一個不留!”

“將軍,你跟著我!”

“我林昭,誓死不屈!”

混亂混亂混亂,一切都很混亂。

吵鬧吵鬧吵鬧,周圍的一切都非常的吵鬧。

阮夢從壓抑中醒來,身旁早已空涼一片。

林希坐在枯萎的樹幹上,遠方的天空露出了白線,黑夜正在與白晝交替。

“將軍,如果實在困擾,我可以暫時幫你封住那個時期的記憶。”許久未出現的許岩忽然出聲。

林希動了動僵直的脖頸,從那仿佛入定般的狀態中解脫出來,“不用。”

“可是您不會覺得難受嗎?”許岩不解道。

“已是許久未見,借此機會,見見也好。”林希閉了閉眼,沒人能從她臉上看出什麼情緒。

許岩歎了口氣,神情複雜的看著林希。

說實話,他有些害怕。

在禪空裡待了百年,那地方,毫不誇張的說,就連魔王去了,回來怕是都得變和尚,天天我佛慈悲的掛在嘴邊。

可這位,表麵看著一切平靜,可在平靜之下潛藏的瘋狂殺氣,真的讓人心驚膽戰。

有時候許岩都會懷疑,他們把這位送來做任務到底是對還是錯。

經歷過那樣痛苦的人,真的會對這個世界產生憐憫之心嗎?

第11章

在小房子停留了三天,三天後,她們再次啟程。

這一次,她們沒有目的地。

林希問阮夢還有沒有要去的地方,阮夢道林希想要去哪裡,她就去哪裡。

林希沒有想要去的地方,因為這裡不是她的世界。

兩人漫無目的的在這個世界遊移,殺死的怪物所積累起來的星光幣已經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字。

兩個月後,她們經過一個城市,碰到了一個正在被追殺的男人。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

林希沒打算插手,阮夢更是一臉冷漠。

直到追殺男人的幾人出現。

又是冤家路窄。

林希看了看阮夢,果然見她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態變了。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她直勾勾的盯著那幾個人。

這模樣又讓林希想起那隻狐狸。

那天,她及時趕到把狐狸從那幾個護衛手中救了下來。

後來,那幾個護衛因為私自進山被免去職務,之後再沒有他們的消息,而消息再傳來時,已是死訊。

他們死在了一座山上,渾身佈滿爪印。

林希奉命查探,夜半三更,又一次碰見那隻狐狸,它站在其中一具屍身上,朝著林希齜牙咧嘴。

雙目赤紅,神情兇狠。

之後,林希再沒有見過它。

“那邊,他在那!”

被追殺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朝著她們跑了過來。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男人可能是跑的太快,一個趔趄摔在了她們腳邊,他伸出手,抓住阮夢的褲腳,看著阮夢,麵露祈求。

阮夢滿臉嫌棄的將自己的褲腳扯開,走到另一邊。

男人也跟著她轉,“求求你了,救救我!”

他滿身狼狽,阮夢卻還是一臉冷漠。

遠方的人也到了近前,“還跑,媽的,臭小子!”

那男人聞言急忙爬到阮夢身後躲著。

林希視線跟隨著他,片刻才移開。

“媽的,狗東西,躲女人身後,算什麼男人!”

幾人追上來,開口就罵。

隨後他們像是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相互對視一眼後,看著林希阮夢笑了起來。

“你……你們……”

“我沒看錯吧?”

其中一個男人裝模作樣的揉了揉眼睛。

“你居然沒死?!”

他指著阮夢。

“還有你,你不是被雷奇他們帶走了嗎?”

他又指向林希。

“你們都沒死,我們怎麼能先死呢?”阮夢看著他們冷冷的道。

“艸,臭婊子,你他媽的在跟誰說話呢?”

其中一個鼻子都快抬上天的男人不由分說,直接朝著阮夢放來一根冰刺。

林希攬著阮夢的腰躲過。

“原來是有兩把刷子啊,我說呢,怎麼敢跟我們這麼說話。”男人輕蔑的看著林希,半響,無數跟冰刺再次朝著她們刺去。

其他幾個男人或站或蹲,抱手看戲。

其中一個男人還笑道:“老王下手輕點,這兩娘們那麼帶勁,不能給哥幾個爽爽就沒了,怪可惜的。”

阮夢臉色陰沉,抬眼望向那幾人,正要釋放能力,眼睛就被捂住。

“給我三分鐘。”

耳邊的聲音低沉好聽,熱氣撲灑在周圍皮膚上,熾熱滾燙帶著絲絲麻癢。

阮夢受不住的縮了縮脖子。

林希說到做到,三分鐘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原本還囂張無比的人頓時躺在了地上。

其中那個開著黃.腔的男人,跪在地上,頭半垂著,嘴巴微張,裡麵空蕩蕩的,一雙眼睛睜得非常大,佈滿恐懼。

他們都沒死,他們都還能動。

那個男人嗚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睛卻嘩啦啦的流著眼淚。

其他幾個男人罵罵咧咧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