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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餅子又很想吃。

忍不住吞咽口水,看著看著還是張嘴咬了一口,最後的一小塊用他最大的毅力保存下來,打算留給二姐吃。

葉芮回來的比較晚。

還是大伯見天色太晚,硬是將她送到了大雜院的門口。

兩人道彆後,她才往裡麵走。

剛走沒多久,一人就從旁邊冒了出來,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獻寶,“二姐,這是我留給你的餅子!”

還重點強調,“專門從我嘴裡省出來給你的,我可是好不容易忍住了沒吃。”

葉芮皺了皺眉頭。

哪怕天色很黑,就著月色也能看到餅子上留下來的牙齒印。

她立馬搖頭,“不要,我吃飽了。”

葉肖眼睛一亮,“你吃的什麼?”

“餅子。”

葉肖有些失望,“也是餅子啊。”

“塞滿肉沫的雞蛋餅。”葉芮揉了揉肚子,還真是吃飽了,上輩子活得久,那會的豬肉沒現在的稀罕,吃肉吃雞蛋都算是很平常的事了。

但她始終懷念大伯娘的廚藝。

算不上特彆的美味,但她就是好這麼一口。

這不,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葉肖瞪大眼,“吃肉?!”

葉芮點著頭,她不怕葉肖告訴家裡人。

反正她也沒打算藏著掖著,就得自己大口吃肉他們除了眼巴巴看著什麼都做不了,饞死他們!

本來葉肖想著二姐不要榨菜餅,那他就自己吃了吧。

不是他不給,而是二姐不要。

可現在,他一把摟著二姐的胳膊,恨不得直接將餅子往她嘴裡塞,“二姐你吃吧,這是我特意給你留的,你吃了餅子以後也想想我,能不能也給我帶一塊塞肉的雞蛋餅?”

葉芮‘嗬’了一聲。

一塊榨菜餅就想跟她換肉吃?

還是那種滿是牙齒印,不知道沾了多少口水的餅子。

直接在他腦袋上重重敲了一下,“葉肖,生意不是這麼做的,我就問問你,我拿一塊菜餅你會和我換肉餅嗎?”

“……”葉肖哼哼唧唧,“要是二姐,我就換!”

葉芮白了他一眼。

這小子年紀不大,其實有時候也挺精。

他從小就知道該如何為自己爭取利益。

身為葉家的小兒子,其實葉肖在家並不是太受寵。

在他沒出生之前,周湛芳都以為自己生不出了,因為生下她時難產,產婆很直接說以後很難再有孕。

那時候他們都以為這輩子就隻有葉誌慶這麼一個兒子了,那自然是寶貝的不得了,把全副心思都擱在他身上,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以至於哪怕十年後再孕,也分不走對葉誌慶半點的疼愛。

不過到底是兒子。

該有的還是會有,在家的待遇怎麼都比她這個女兒來得強。

尤其是葉肖沒她那麼愚昧。

他懂得哭懂得鬨,也懂得裝乖哄著人。

不像她,死了一次才學會反抗。

葉芮甩了甩頭,不太想回憶這些事,她問著:“先前交代你的事辦好了嗎?說到做到,辦好了給你一塊錢,你想吃肉餅直接買就是。”

葉肖挺起%e8%83%b8脯,“再等我兩天,我肯定給辦妥了!”

為了肉……不,為了二姐再困難的事他都得辦好,他得讓二姐知道,自己是值得托付的弟弟。

完全可以將肉餅托付給他!

是這麼形容的……吧?

不管了!

葉肖小嘴開始叭叭,“二姐我跟你說,大哥特彆討嫌,他還想讓爸媽揍你呢,他們吃飯說了老多老多,就想著該怎麼教訓你……”

毫不猶豫,將家裡另外三人給賣了。

還不忘強調一句,“二姐放心,真打起來我肯定給你幫忙。”

他不敢對爸媽動手,但對於揍大哥這種事還是躍躍欲試。

葉芮挑了挑眉頭。

沒直接回家,而是繞路去了共用灶房。

進了裡麵翻找了一下,就找到周湛芳藏在這裡麵的砍刀。

她太熟悉周湛芳藏東西的地方了,因為是共用的地方,有些物件不好經常挪動又擔心放在這裡被其他人用,便會找地方藏起來。

藏就藏吧,自己藏著時間一長忘記了,又會怪到她頭上來。

次數一多,對於藏東西的角落她反而記得更清楚。

就這樣,葉芮一手拿著砍刀,慢慢朝著自家屋子走去……

第10章

吃飯時,葉誌慶三人商量的特彆好。

一人一句,想著怎麼製服葉芮,一定得一次性收服,不能再讓她有外心,還美其名這是為她好。

都是一家人,她先為家裡付出一點怎麼了?

他們也沒少了她吃少了她穿,以前不也好好的麼?

等以後她結了婚,真要在婆家出點事他們難道還不管了?

沒有娘家撐腰,她在婆娘能有好日子?

指不準被摧殘的更厲害。

葉大漠主打一個必須讓她跪著認錯。

周湛芳隻想搜出她所有的私房錢。

葉誌慶到現在一直惦記著那個耳光,但他不敢自己下手,隻知道躲在後麵期盼著爸媽狠狠教訓她一次。

所以,即使現在已經挺晚了,他們三人還沒去睡,而是拉亮了燈泡,等著葉芮回來。

等著時個個都挺精神。

腦海裡已經反複反複計劃著等會見到人該怎麼做。

直到突然一聲巨響,讓他們同時回過神,等他們定眼朝著門那頭一看,全都像是突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勒住脖子一般,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處,什麼都說不出來……

葉芮是一腳踹開門。

門被猛地踹開,就著昏暗的燈光下,屋內三人入眼見到的就是一副極為恐怖的景象。

葉芮就如同厲鬼一般,死死盯著他們,踹門的腳剛剛放下,三人的視線就落在葉芮拿著砍刀的手。

想想看,大半夜看到拿著砍刀的人衝進來,誰不害怕?

害怕到他們都不敢動彈了。

尤其是當葉芮拿著砍刀朝著他們走來時,葉誌慶嚇得抱頭大叫,想都不想就躲在自己的父母身後,還伸手將他們往前推了推……

“葉、葉芮啊……有,有事好好商量商量,我們也沒做什麼啊。”周湛芳不得不開口,不但自己兒子躲在身後,連老葉都抓著她的胳膊往前扯了扯,她訕笑著,“你吃了嗎?要是沒吃媽給你做點吃的?”

這要是擱在以前,她絕對不會這麼說。

過了飯點還想吃東西?想什麼呢,吃飯都不積極,餓著吧。

但這會,她頭一次不心疼糧食了。

甚至還巴不得這丫頭趕緊拿著糧食出門,彆再拿著砍刀嚇唬人。

不過葉芮並沒有搭理她。

而是一路走到他們麵前,在他們嚇得瑟瑟發抖之時越過他們,朝著葉誌慶的床板走去。

這家不大,一共放了四個床板。

其中葉誌慶睡得地方最好,臨著窗戶不說還不是那種用幾塊板子湊成一塊,而是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一張實木床。

上麵還給墊上了厚實的被墊,鋪的床套也是用的好料子。

比葉芮衣服的料子都要好。

這就是家裡偏心的證明。

對於捧在手上的寶貝疙瘩,他們恨不得拿出所有。

葉芮早就看這些物件不順眼,正好這次有了機會,她毫不猶豫的揚起手裡的砍刀,‘哐哐’一刀刀砍了下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

這張床是她花了三個月的工資換來的。

最開始時她的工資並不高,三個月的工資她一分都沒拿到手,反而家裡拿去給葉誌慶買了一張新床。

為此葉誌慶還到處顯擺,恨不得將其他人都拉進來看看自己的新床。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卻完全沒想過,當那些人走進屋,看著她用幾個紙盒子湊起來的床板時,對上來同情憐惜的神情讓她有多尷尬。

‘哐、哐……哐。’

一刀接著一刀,看著眼前的實木床被她砸得稀巴爛,床套棉絮也被撕得粉碎,這感覺真他麼爽!

“呼。”

葉芮長長籲了一聲,這口氣出的可真爽。

她將手裡的砍刀往腰間一掛,緊跟著用手攏了攏淩亂的頭發,轉過頭對著徹底僵住的三人笑了笑,“這麼晚了,是不是該洗洗睡了?”

“……”

“……嗯。”

“睡了睡了。”

葉大漠趕緊朝著自己床上躺去,向來不愛睡到裡側的他,這會緊緊貼著牆,還一直扒拉著被子把自己牢牢蓋住。

他是想讓葉芮跪下認錯。

更覺得自己這個當父親的,怎麼可能管不住女兒?

但他能管住的是正常的女兒,而不是一個拿著砍刀發瘋的癲子!

看看實木床的下場,要是落在他身上,他還能活?

葉大漠速度快,葉誌慶的反應也不慢,跳上床板和自己老爹貼著,打死他都不上自己床,他以後就賴在這裡了。

“……”周湛芳還能怎麼辦。

她肉痛又心痛,可什麼都不敢說,同手同腳走到小兒子的床邊,打算和他擠擠。

“媽,我床小!”葉肖不樂意,本來覺得二姐簡直帥爆了,現在見自己的床要被占用一半,他不由抱怨著,“早就讓你給我換床了,我自個腳都落在外麵,你哪裡擠得下?”

周湛芳確實擠不下。

但現在的情況硬擠也得擠!

葉芮沒管他們,她隻是打量著周邊。

這個狹小的屋子有她二十多年的記憶,但她真的很厭惡這個地方,總有一天她會徹底的離開這裡,再也不踏入!

不過在離開之前。

她得把這個家砸得稀巴爛!

最少,用她掙得錢買來的東西,哪怕是一根筷子她都沒打算留下來。

一頓動作,消耗了不少體力。

葉芮拿著木盆就去外麵燒水梳洗,等她進門前明明還能聽到裡麵小聲嘀咕的聲音,可當她踏入門檻聲音就沒了。

倒是能看到葉肖悄悄伸出手給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

這一夜,葉家算是特彆的安靜。

不過除了葉芮之外,應該沒人睡得安穩。

周湛芳等人起身時,眼圈特彆黑。

而且這一次她還起了一個早床,提前煮好了稀飯,在分配稀飯時,盛在葉芮碗裡的總算不是見不到幾粒米的米湯。

倒是葉肖碗裡更少了一些。

他不是吃虧不悶聲的人,當時就又喊又鬨,不達到他的目的就不停歇。

最後硬生生從葉大漠兩夫妻碗裡多分刮了一些。

葉芮沒搭理他們,吃完自己那份就穿著廢棄廠的工服離開大雜院。

她倒不是故意瞞著選擇穿工服,而是除了工服之外,家裡根本翻不出一件完好的衣服。

一路走到大伯家。

還沒進屋,就聞到一股很濃鬱的土豆香。

餘蘭枝見到人,連忙招呼著:“大米蒸好了,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