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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這倒確實難得,難怪金陽宗掌門如此寶貝這個弟子。

之前還有傳言說,曲長陵是宗主袁鶴的私生子。

畢竟在擂台上對打了這麼多年,方遙也算了解袁成秀此人,他的劍道天賦尚可,就是心眼太小。

這孩子若真是他爹的私生子,以袁成秀的性子,怎麼可能這般毫無芥蒂地眾人介紹這位小師弟,還頗為引以為傲的樣子,可見私生子的傳言,並不可信。

方遙繼而又想到了自家倆崽崽,也不知道她出來的這兩日,師弟師妹們能不能管得了他們……

她家那倆兄妹乖的時候很乖,皮起來的時候,可比曲長陵好動多了。

她從天生劍心,想到金陽宗私生子的瓜,又想到自家倆孩子,旁人不知道她腦中的千回百轉,身旁的謝聽覺得她凝視某處的方向,過於久了。

順著她目光看去,看到方才放言妖都該死的那個男修,好像叫圓什麼橙,謝聽唇角斂起,擱下筷子。

方遙感受到袖子被人扯了扯,她轉頭,謝聽淡淡道:“我吃飽了。”

“嗯。”

“回房。”

“好。”

等等……

方遙應下之後,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回哪個房?”

“仙長,我聽謝公子說你們是道侶,所以才給你們安排在了一處。”徐培適時解釋。

“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徐培訕訕點頭:“府衙總共五間客房,幾位金陽宗的仙長們各占一間,確實是沒有多餘的了。”

“我可以跟我師弟擠一擠。”袁成秀忽然道。

唐岐一愣,滿臉難色:“師兄,我不習慣和彆人一起睡。”

袁成秀沒想到自己被嫌棄了,改口:“……那我跟小師弟擠一擠。”

曲長陵:?

你問我的意見了嗎?

還不等小師弟抗議,祝雯月不讚同道:“師兄,你跟小師弟都受了傷,住一間房多有不便。”

再說,人家是道侶,住一間不是很正常,她不理解師兄怎麼這個時候出來裝大方。

方遙也不想跟傷員搶房間,道:“無事,一間就一間。”

屋內燭光如豆,這裡的氣溫比淩霄峰上要暖和些,方遙怕進蚊蟲,把窗扇關上,點上驅蟲的熏香,隨後拿起了床榻上的一方被褥,鋪在了地上。

客房共分內室和堂屋,沐浴用的木盆和恭桶都被搬去了堂屋,以屏風相隔。方遙剛鋪完被褥,已經沐浴完的謝聽走了進來,看到她在地上鋪床也不意外,隻問:“你要睡地上?”

“嗯,”方遙想了個蹩腳的理由,“我晚上習慣打坐,怕打擾到你。”

賣糖人的小販說得還真沒錯,他們確實還挺不熟。或許他認識自己很久,但於她而言,他還是隻是個剛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子,她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與他同榻而眠。

謝聽沒有拆穿她,主動幫她把榻上的枕頭拿過來。

方遙不經意抬眸,前麵的男子半乾的墨發鬆在肩後,除去寬鬆的外袍,雪白的中衣服帖在身上,構勒出寬肩窄腰,他這身材……倒是比她想得精壯一些。

謝聽想到飯席上的話題,撩起眼皮,有意無意地問:“你覺得妖都該死嗎?”

“事無絕對,”方遙收拾的動作微頓,道:“無論是人是妖,濫殺無辜,才該死。”

人族尚有強盜土匪為非作歹,謀財害命,更何況野性難馴的妖族。

這凡人似乎對人妖之間的事很好奇,倚靠在床頭,手指扯過薄被,蓋上了半截,好整以暇地問:“如果有妖是因為彆人想殺他,他才動手殺了人,這算濫殺無辜嗎?”

方遙想了想,說:“不算,這是正當防衛。”

他好似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唇角微揚:“我也這麼覺得。”

妖族有自己的地盤,與人族涇渭分明。見過妖的凡人並不多,更沒幾個凡人見識過斬妖的畫麵。

方遙雖然當時及時地蒙住了他的眼,還是有點擔心他是被白天的情形嚇到了,從而產生了什麼心理陰影,因此多安慰了他兩句:“今日是巧合,你以後都住在靈霄宗裡,不會再碰到妖了。”

“嗯。”謝聽眸底閃過興味的光,應聲。

方遙隨後起身道:“我去沐浴,你先歇下罷。”

她平時睡前多用淨塵術,靈力洗滌乾淨還方便,不過今日打了架,她手上也沾了那駭鳥妖的血,不洗洗,她渾身難受。

等她沐浴完回來時,床榻上的男子已然似睡著了,他的睡相倒是安穩,隻有淺而均勻的呼吸聲。

方遙將燭火吹滅,盤腿坐在地上,對著窗外皎潔的月色,閉上眼,一邊運轉心經,一邊腦子裡又開始自我推演劍招,打發時間。

窗外,星淡夜廖,寂然無風,清冷的月光灑在窗邊盤腿而坐的女修身上,墨發雪衣,玉骨冰肌,她雖隻穿著中衣,衣襟卻係得很緊,看不見鎖骨,隻露出一截纖白的脖頸,如孤月寒霜,散發著凜然不可侵犯的禁欲氣質。

她表麵上挺腰盤腿坐得筆直,一動不動,宛如石雕,實則深陷入定狀態的她,腦子裡卻是刀劍爭鳴,打得一派火熱。

不知何時床榻上的男子悄然睜開了眼,薄褥被一條蓬鬆雪白的毛絨大尾巴掀開,遊蛇般靈活地卷住她的腰,直接將人騰空帶起,落入他懷中。

她正坐在窗邊風口,身上的裡衣浸染了些寒意,他便將她整個人攏在懷中,用身體的溫度將她周身的寒氣驅散。有力的雙臂緊摟著她的腰,男人滿足地埋在她的頸窩蹭了蹭,貪戀地嗅聞她身上的氣息,輕喚:“阿遙……”

粗壯蓬鬆的尾巴興奮地在身後搖來搖去,差點把床幔都扇塌了。

分彆四年,謝聽快想瘋了,從在執事堂重逢見到她開始,壓抑許久的情思、瘋狂的占有欲和想親近的欲念,一直在衝擊他理智的弦,被他按捺著、憋著、忍著,今日好不容易得以釋放一些。

方遙全然未覺,腦子裡刀光劍影還在忘我地廝殺著。

他知道方遙的習慣,一旦入定後,很難被外界所擾,但也不敢太放肆,雙臂隻箍在她的腰上,純粹地摟著她。

深邃眸光寸寸劃過她緊閉的眉眼,微翹濃密的睫羽、瓊鼻,最後落在雙?唇上,他到底是沒忍住,做了今日在馬車上就想做的事,淺淺地%e8%88%94舐她的唇角,輕啄她的唇瓣,細致品嘗滋味,是不是比糖人更甜。

直到親得他自己氣息不穩,隱有失控之勢,方才罷止。

縱然當時帶崽離開,便已做好再見時不相識的準備,可他當真見了她看自己如同陌生人般的眼神,與他刻意保持距離的舉動,怎會不難過。

更可氣的是,他當爹又當娘地把倆崽子養大,此人在外招蜂引蝶,還毫無所覺。她那個小師弟,還有飯桌上那個金陽宗的,存的什麼心思,真當他不知道麼。

摟著她的手臂不由得收緊,視線下移,落在她頸邊雪白的皮肉上,薄唇傾近,藏匿的尖牙幾乎快觸到她那片薄肉,比量好下口的位置。

懸停了半晌,薄唇微張又閉合,硬是強壓下了叼咬的衝動,長歎一聲,低頭深埋她的頸間,認命服軟地蹭了又蹭,親了又親。

第25章 安排

◎你怎麼還給師兄下毒!◎

翌日清早, 守拙按時來教崽崽們練劍。

紮完馬步後,阿正習以為常地去樹下,踮腳想折倆根樹枝下來,守拙出聲叫住了他, 從儲物囊裡掏出了兩根木劍:“用這個。”

兩個崽崽瞬間瞳仁冒光, 不確定地問:“二師叔, 這是給我們的嗎?”

守拙點頭:“當然, 你們一人一把。”

倆崽崽開心壞了,接過劍來細細打量,愛不釋手。

守拙看著是個糙漢,手工活做得極其精細, 兩根木劍劍柄上的花紋都不同, 而且在劍柄的底端, 分彆刻著他們的名字。

“二師叔, 這個劍太好看了,我好喜歡……”阿圓高興到原地蹦高, 將劍湊近了,鼻尖嗅了嗅,驚喜,“上麵還有淡淡的香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阿圓自知自己的劍道天賦沒有哥哥高,而且她本身也對學劍興趣一般, 但新得的這柄漂亮的小木劍,讓她重新對學劍產生了一些興趣。

阿正更是喜歡到把木劍翻來覆去地看, 整個劍身被守拙打磨得一根木刺都沒有。

這是他有史以來收到的最合心意的禮物, 這木劍看上去很堅硬結實, 並不是一般的木頭, 以後他再也不用擔心樹枝會斷了。

他看向守拙, 萬般感激,就化成了一句話:“二師叔,你真好。”

“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可是你們的師叔。”

守拙大力揉了揉倆崽崽的發頂,見他倆喜歡,他也就放心了。

“這兩把劍你們先將就著用,等你們到了築基期,就可以去縱劍閣裡選一把合心意的本命劍了。”

“什麼是本命劍?”阿正問。

“本命劍是能和劍修心意相通的劍,一個劍修一輩子就隻有一把,如同生命一樣重要。我的萬鈞,你們娘親的雪寂,都是從縱劍閣裡選出來的,閣裡還有很多名劍,就看你們以後有沒有緣分了。”

倆崽崽聽得心向往之,不由得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修煉呀?”

“這個……”守拙撓撓臉頰,“萬事都要從頭學起,你們得先把字認全了。”

因此到了晌午後的寫字課,景鬱剛來,倆崽崽便主動提出來:“小師叔,以後我們多學一個時辰吧。”

景鬱難得見倆崽子這般積極,點頭:“行。”

他把提前寫好的字帖拿出來,給了倆崽崽,自己則默默掏出陣法書,坐在他們對麵,趁他們寫字的功夫,鑽空研習。

靈霄宗雖是劍宗,但也支持弟子學習旁的道法,經常會請其他彆宗長老過來講課,所謂技多不壓身麼。

二師兄會煉器,三師妹會煉丹,他輔修的便是陣法。

他的師父虞望丘在六道中,除劍道外,最擅長的也是陣法,偶爾還會檢查一番他的陣法修習進度。

景鬱一邊沉浸地看書,一邊用手指做筆,在桌麵上劃來劃去。

他正在研讀的是一個相對冷門的防禦陣法,名為合劍陣,可以將自動將身邊的劍類兵器吸入陣內,呈旋渦狀在身邊旋轉,起到防禦作用。

但不知為何,他畫出的陣紋總是使劍互相亂撞,令他頭疼了好幾天。

“小師叔,我寫完了。”

“我也寫完了。”

半晌過去,倆崽崽紛紛撂筆。

景鬱看了眼桌上燃掉的一柱香,他方才太過入迷,此時發現倆崽崽今日臨摹的時間倒是比先前都久些。

他伸手拿過倆崽崽麵前的紙張檢查,當看到他們書寫的內容時,腦子頓時空白了一瞬,當即起身去拿他們臨摹的字帖。

果然,這哪裡是字帖啊……

景鬱一拍腦門,他竟然誤把裁剪下來的陣符當成了字帖,錯拿給了他們。

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竟然都一筆不差臨摹下來了!

倆崽崽趴在桌邊,疑惑地看著小師叔一反常態的反應,他們學字的順序是先臨摹一遍,再由他解釋字的意思,再拆解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