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1 / 1)

手熟練地拽掉蝦腳、剝去蝦殼,把粉嫩的蝦仁同時放進了她的碗裡。

“娘親,給你蝦~”阿圓甜聲道。

“還要嗎?”阿正貼心地問。

方遙:“……”

她實在太久沒剝蝦了,已經完全生疏掉了這個技能。

方遙拿起筷子夾起崽崽們給剝好的蝦仁,輕輕咬了口,閒話家常:“聽說,你們今日跟師叔們下山擺攤去了?”

“擺攤好玩嗎?”

倆崽崽異口同聲:“好玩。”

阿圓一想到今天淨賺兩千多靈石,開心得都能多吃一碗飯。

方遙的眉眼閃過笑意,倆崽崽最近這段時間跟烏長老學補課練劍,同時還在學煉丹和陣法,還時不時地跑去給守拙講話本,著實忙得不行。

這兩天,趁著宗裡熱鬨,他們能跟著師叔們沒事下山擺攤玩,倒也是件挺好的事。

“看來你們擺攤賺了不少零花錢?”方遙打趣地問。

倆崽崽對視一眼,有些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娘親,他們真實小金庫的靈石數量啊。

可是如果實話實說的話,娘親會不會把他們的靈石沒收?

倆崽崽還在猶豫中,突然聽到院門被人急促地拍了拍,三師叔有些焦急的聲音傳過來。

“大師姐!快開門,我有急事找你!”

方遙放下碗筷,起身出屋,去給蘇明畫開門。

“明畫,你怎麼這麼晚過來……”

方遙推開門,蘇明畫連忙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邊上帶了帶:“大師姐,大事不妙,我剛才去執事堂,偷聽到師父要和金陽宗聯姻,這可怎麼辦!”

“……聯姻?”

方遙想了想,守拙現在臥病在床,小師弟是最小的,暫時輪不到他,蘇明畫這麼焦急,想必就是她和唐岐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唐岐雖然性子有些悶,不會哄人,但人品還可以……”

“……”蘇明畫無奈苦笑:“不是我倆,是你啊。”

“?”

方遙偏頭看了看屋內乖乖吃飯的倆崽崽,壓低聲音:“這跟我扯上關係?”

“是啊,那金陽宗宗主不知道抽什麼瘋,說讓你和袁成秀聯姻。”

“……”方遙更吃驚了,皺起眉頭,“我跟誰?袁成秀?”

“是啊。”

蘇明畫覺得謝聽雖然是個凡人,但起碼長相上沒得挑,對倆孩子和大師姐都很好,他們一家四口過得挺幸福的,這人才回去奔喪多久,就要讓大師姐和彆宗聯姻,這事也太不地道了吧?

且若說謝聽的凡人身份配不上方遙,那袁成秀就是個繡花枕頭,又能配得上大師姐了?不過是仗著他爹是金陽宗宗主。

方遙沉默了片刻,問她:“這是金陽宗宗主的意思,還是袁成秀的意思?”

“似乎是袁成秀的意思。”

方遙失笑。

“好,我知道了。”

蘇明畫見她麵色不改,反倒襯得自己如熱鍋裡的螞蟻,不禁問:“不是,大師姐,你怎麼這麼淡定啊?”

“我不願聯姻,還能有誰把我綁去不成?”方遙挑眉道。

“話雖這麼說,但是……”

蘇明畫撓撓頭,但是若師父為了結兩宗之好答應聯姻,大師姐拒婚就是違抗師命,也很難做啊。

“如果是袁成秀的意思,這事好辦,”方遙淡淡道,“過兩日宗門大比,我便在擂台上專挑袁成秀打,打到他放棄為止。”

袁成秀能有這個念頭,一定是她以前打輕了,腦子犯抽,多揍兩頓就好了。

“……”

蘇明畫心裡已經開始為袁成秀哀悼:“彆說,這好像也是個辦法……”

“嗯,彆擔心了,回去休息吧。”

方遙徑直回屋,繼續去陪倆崽崽用飯。

蘇明畫正準備回去,又覺得哪裡不太對。

以前兩宗切磋,大師姐也沒少在擂台上揍過袁成秀,從來沒手下留情過。

這袁成秀還能對大師姐心生情愫,怕不是有什麼受虐症?大師姐下手越重,他不得越開心?

……

翌日,景鬱來叫蘇明畫去擺攤,她心裡還在為大師姐的事擔心,沒什麼心思去。再加上她儲存的丹丸已經近乎賣空,還沒來及煉新的,於是便讓景鬱帶著倆崽崽去老地方擺攤。

景鬱支好攤位,擺出幾疊陣符,效仿昨天蘇明畫的方式,在攤位前的木牌上刻下廣告語:“減重陣符、聚氣陣符、漂浮陣符九塊靈石兩張。”

這降價優惠的操作,還是很有效的,沒過一會兒,就吸引來了兩位客人。

那兩位修士挑了幾張陣符,忽然發現這些陣符的字跡都不太一樣,有的工整一些,有的陣紋繚亂,畫得歪歪扭扭。

“你這陣符還不是同一人畫的?”一個修士問景鬱。

“對,左邊的陣符九塊靈石兩張,右邊的那堆是四塊靈石一張。不過你放心,這效果都是一樣的。”

景鬱同那位修士解釋道。

那歪歪扭扭的醜陣符是阿圓畫的,阿正的陣符比阿圓畫得工整一些,但因為趕速度,陣紋也有些隨意。

景鬱和倆崽崽商量過,因為賣相不佳,所以他們畫的陣符一律賣四塊靈石一張。

那修士猶豫了下,還是選擇買了景鬱畫的九塊靈石兩張的陣符,誰知道那醜陣符好不好使呢?

倆崽崽見自己畫的陣符被嫌棄了,有點子委屈。

陣符畫得醜又怎麼啦,好用不就行了麼。

攤位前人來人往,一上午過去,景鬱的陣符賣出去不少,倆崽崽畫的陣符尚無人問津,一張都沒有賣出去。

分坐在景鬱左右的倆崽崽都在沮喪得雙手托腮。

阿圓心想,這陣符好像是真不太好賣啊,不如多煉點丹丸。

阿正則輕扯了扯景鬱的衣袖,詢問:“小師叔,我要不要重新畫幾張工整的?”

妹妹昨日好歹還賣了好多丹丸出去,他唯一的進賬是跟妹妹平分的那蜜蜂葫蘆的兩千靈石,個人收入還是零,這讓他有點失落。

“放心,肯定會有慧眼識珠之人。”

景鬱安慰倆崽崽的同時,心下暗暗決定,等下個客人來,得好好為他們推銷一番。

正這般想著,一個身影靠近了他們的攤位,景鬱抬眼打量這位客人,來人模樣年輕清秀,身穿藏機閣的道服,看著有點不修邊幅,額頭上捆著一條吸汗的頭巾,一看就是個整日擼袖子打鐵的器修。

杜寒山被木牌上的價格優惠吸引而來,在攤位前蹲下,問景鬱:“有沒有更便宜的?”

景鬱連忙遞上倆崽崽畫的陣符:“這些便宜,隻有四塊靈石一張。”

杜寒山仔細看了看那符紙上歪扭的陣紋,有些狐疑:“這麼醜的陣符,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景鬱用上昨日蘇明畫的法子:“你可以先拿去試驗一下,不好用不要錢。”

杜寒山聞言也不客氣,當即從儲物袋裡取出自己平時打鐵用的錘子,把減重陣符往上一貼,再握緊把手將其拎起,發現果然輕若無物,好似沒有重量一般。

他眼睛一亮:“這減重符效果不錯,給我來二十張。”

景鬱這邊正數著陣符,杜寒山湊近問他:“這陣符是你畫的嗎?我想認識一下畫這陣符的陣師……”

景鬱看了眼旁邊的倆崽崽,挑眉:“你有何事?”

杜寒山清咳一聲:“彆誤會,我就是想找個擅長畫陣紋的陣師合作,最好是收費便宜些的,這陣符的畫師就很符合我的要求……”

見景鬱還是麵露懷疑,杜寒山伸手進儲物袋,拿出來一隻黃澄澄的滾圓事物。

阿圓睜大雙眼,這不是娘親給她編頭發用的大南瓜嗎?

杜寒山還故意賣關子,問他們:“這是我親手煉製的法器,你們猜是作何用途的?”

“編頭發用的。”阿圓搶答。

杜寒山一愣,驚喜道:“小丫頭好眼光啊,你是怎麼猜出來這是編發器?我拿給很多人看,他們都以為是南瓜,隻有你一眼認出來這是編頭發用的。”

“因為我娘親也有一個。”阿圓如實道。

“你娘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編發器他隻賣掉了一個……

杜寒山震驚:“你們娘親是方遙?”

倆崽崽點頭。

“沒想到方師姐這麼年輕都有孩子了,”杜寒山撓撓頭,“不過真是巧,你娘親來找我定製了一個編發器後,我覺得這編發器挺新奇的,就又做了不少,想趁著這幾日宗門大比,過來賺筆靈石。”

“但是我刻陣的水平太差,就想找個陣師幫我在這些法器上刻陣紋……所以,能否把畫這陣符的陣師介紹給我認識一番,畫得醜不醜無所謂,隻要效果好就行。”

重點是價格便宜。

“這陣符就是我們畫的。”阿正說。

他看過娘親的編發器,裡麵刻的法陣並不複雜,他跟妹妹都刻得來。

“那敢情好啊。”

杜寒山的眼睛更亮了,童工豈不是更便宜?

“我煉製了三百多套編發器,都還沒有刻上陣紋,你們幫我解決,賣出去的靈石,我們三七分?”杜寒山同倆崽崽商量。

“我們七?”阿圓歪頭。

“當然是我七。”杜寒山道。

這編發器看起來像南瓜,又不是真南瓜做的,而是用某種隔熱的香木,光這些香木的成本還不少靈石呢。

“叔叔,我們五五分吧,”阿圓擺攤兩日,已經懂了點做生意的門道,嘗試和杜寒山討價還價,“而且三百個法器太多了,我們和小師叔一起幫你刻,能刻得快些,刻完你就在我們這攤位上賣,我們還可以幫你推銷。”

有賺錢的生意,阿圓還不忘拉上小師叔。

“……不用那麼客氣,叫我哥哥就行。”杜寒山聽她一口一個叔叔,不由摸摸臉頰,他有那麼老嗎?

“五五分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們能怎麼推銷?”杜寒山問。

阿圓摸摸腦後的丸子頭,那隻能她自己上了呀。

……

“瞧一瞧看一看,最新款編發器便宜出售,隻要二百靈石帶回家,藏機閣出品認證,支持三十餘種發型任意切換,隻此一家!”

杜寒山一邊吆喝,一邊把編發法器罩上阿圓的腦袋,給路過的修士們展示功效。

“雙丫髻!”

“梨花髻!”

“環雲髻!”

隨著他念出發型口訣,將編發器從阿圓的頭上取下,不同款式的發型在阿圓的腦袋上展現變幻。

阿圓盤腿坐在杜寒山旁邊一動不動,彎起杏眼,帶著招牌式假笑,儘職儘責地當個發模。

時而是俏皮的雙丫髻,時而是淑女的幻雲髻,配上阿圓玉雪可愛的長相,瞬間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而旁邊的阿正和景鬱則一人抱著一個南瓜,手持刻刀,在專注地刻陣紋。

“不就是能自動編發,這有何神奇?”

“誰還不會編頭發了,二百靈石買這東西,又有何用?”

許多被吸引力的修士圍在攤位前,駐足看了一會兒,發現這不就是個能編頭發的法器嗎?

再加上那並不便宜的價格,紛紛打消了購買的欲望。

難得有個女修有些心動,想買一個試試,結果被同行的女伴攔住:“你想要什麼發髻我來給你編,還值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