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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重要的存在,妹妹更是和他自幼一起長大,一日都沒有分開過,想到阿圓受的委屈,阿正就恨不得一口把席知南咬死。

“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妹妹!”

直到用狐尾把席知南抽到抱頭痛哭求饒:“嗚嗚嗚我錯了,彆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想著娘親還在等著,也不敢耽誤太久,阿正方才罷手,隨後從預留好的窗戶跳出去,溜之大吉。

阿正趕回主峰傳送陣前時,剛好隊伍快排到了娘親。

他走過去,輕輕牽起方遙的手,露出純真的笑和一顆尖尖虎牙:“娘親,我拿回東西了,我們走吧!”

第54章 劫道

◎梳尾巴/不要傷了他們。◎

方遙牽著倆崽崽終於排到了傳送陣前。

“去藏機閣主城, 三人。”方遙對師妹說。

給妖王送信這件事是個機密,蘇明畫也不知方遙是做什麼去,看著倆崽崽頗有些興奮的神色,還以為是因為方遙贏了大比, 師父批了她的假期, 讓他們一家三口出去度假。

“抱緊了喔。”蘇明畫笑盈盈地叮囑倆崽崽。

倆崽崽坐傳送陣已經有了經驗, 剛走到大陣中央, 就主動伸出小手,求娘親抱抱。方遙把倆崽崽穩穩地抱住,白光一閃,就出現在了陌生的主城。

走出傳送陣, 倆崽崽沒有從娘親身上主動下來的意思, 方遙也無所謂就這麼抱著他們在街上走, 常年習劍, 她早就練出過人的臂力,抱著倆崽崽輕輕鬆鬆。

接下來少不了一直趕路, 正好這裡的主城有很多煉器鋪子,方遙正在想要不要把她的雪寂劍保養一下再走。

她環視四周,意外地發現這裡的街上許多女修都燙著卷發,靈霄宗裡的卷發風潮都掀到這裡來了?

方遙來到之前定做編發器的鋪麵,店裡人來人往, 生意比之前紅火了數倍,門口的櫥窗還專門擺著一個南瓜卷發器在吸引顧客。

方遙抱著倆崽崽走進店鋪, 倆崽崽看到店裡擺著許多他們從未見過的各類法器, 立刻從娘親身上跳下來, 新奇地跑到展櫃前左看右看。

她把雪寂劍取下, 連劍鞘一起放在櫃台上, 對剛招呼完上位顧客的掌櫃說:“我想保養一下劍,用最好的劍油。”

“是你們……”杜寒山正從後院往店裡搬法器,聽到方遙的嗓音,看到是他們一家三口,格外熱情,“要保養劍是麼,交給我!”

“我們的劍也需要抹油油嗎?”阿正忙把自己的小木劍拿了出來。

杜寒山摸了摸鼻子:“木劍不用的。”

“那小蜜蜂也需要抹油油嗎?”阿圓又把他們的小蜜蜂葫蘆拿了出來。

杜寒山低頭看了下阿圓遞過來的蜜蜂葫蘆,這葫蘆沒有被煉製過,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這個也不用抹,不過我可以幫你們改造一下,讓禦風的速度更快,而且你們是一家三口出行的話,我還可以把葫蘆的大小改成三人座,更方便些,你們在這等一下,很快……”

說罷,他直接就把雪寂和蜜蜂葫蘆拿去了後院淬煉、上油。

方遙在店裡等待了半個時辰後,杜寒山拿著保養好的雪寂和葫蘆出來了,遞還給他們。

不得不說,他煉器的手藝還真不錯。

保養過的雪寂劍身更亮更鋒銳了,看起來吹毛立斷,蜜蜂飛行葫蘆改成了三人座,速度快了一倍,有些掉色的地方被重新補上,蜜蜂翅膀上的床單被替換成了透明的琉璃薄布,看起來更精致了。

“小蜜蜂好漂亮!”

倆崽崽抱著煥然一新的葫蘆很開心。

“總共多少靈石?”方遙問。

“不收錢不收錢,說起來那卷發器還是你的點子,我這陣子賺了好多靈石,再收你們的靈石,我真的過意不去……”

杜寒山靠這卷發器還真沒少賺錢,現在已經從打工人一躍成為半個店鋪老板,看向倆崽崽,摸著頭笑:“我之前說過,若你們來藏機閣,要請你們吃大餐呢。”

“謝謝,吃飯就不必了,我們還要趕路。”方遙婉拒。

倆崽崽也點頭脆聲道:“對,我們要去找爹爹。”

杜寒山堅持不收錢,方遙隻能收下這份好意。

從煉器鋪子出來後,方遙帶著倆孩子徑直出了城門,隨後放出全新的三人座飛行葫蘆,禦空上天,一路朝著北方飛去。

阿圓依舊坐在葫蘆嘴處,阿正坐在中間,方遙坐在最後。

她用靈氣操控著葫蘆飛行,速度並不比禦劍慢多少,但卻比踩在狹窄的劍身上要舒服許多,心道怪不得倆崽崽這麼喜歡騎葫蘆去上學。

阿圓不經意地扭頭時,看到哥哥悠然地靠在娘親懷裡很舒服發的樣子,她有點羨慕,戳戳阿正:“哥哥,咱倆換下位置吧,我想靠著娘親坐……”

阿正也想貼著娘親坐,不舍得換位置,可是看著妹妹懇求的眼神,還是答應了。

方遙隻好臨時降在某處山頭,等倆崽崽交換位置,阿圓成功坐到中間,像占了什麼大便宜似的,嘿嘿直笑,抱著大尾巴在方遙懷裡拱來拱去。

“坐好,當心掉下去。”

方遙時不時被女兒過於長的立耳絨毛搔到下巴和脖子,有些無奈。

過了半個時辰,阿正聽到後麵娘親和妹妹時不時地低語歡笑,實在忍不住了,掉轉過頭,和阿圓商量:“妹妹,換我坐一會兒中間吧……”

阿圓猶豫片刻,想著自己霸占了娘親好久了,勉強點點頭。這回又換成了阿正窩在她懷裡,歪頭靠著她肩膀。

“……”

見他們為了中間的位置,爭來換去,方遙乾脆自己坐了葫蘆中間,讓妹妹坐前麵,哥哥坐後麵。

前麵的妹妹窩在她懷裡,後麵的哥哥摟著她,頭貼在她的後背上,倆崽崽這才安分下來。

從白天飛到日落,方遙的靈氣見了底,索性在一座小城中落地,打算改換馬車,既能休息恢複靈氣又能趕路。

此時天色已暗,這座小城在郊外隻有一家驛站,驛站前停著一輛馬車,車夫正要趕車欲走,見方遙帶著倆孩子迎麵走來,詢問她要去哪裡,方遙說往北方去。

車夫道:“眼下天色太晚,去北方的馬車隻有我們這趟了,不然你得等到天亮,才有下一趟車返回。”

方遙看到車裡隻坐著一個婦人和一個孩子,擠一擠也能坐下,於是便帶著倆崽崽上了馬車。

一走到城鎮區域,不用娘親提醒,倆崽崽們就很自覺地把耳朵尾巴收了起來。倆崽崽坐在馬車裡,也不用爭搶位置了,一左一右挨著娘親坐。

出發前,他們的儲物袋裡裝了許多吃食,趕了一天路,阿圓肚子有點餓了,從儲物袋裡拿了些糕點出來吃。

阿正不像妹妹那麼貪吃,為了圖方便,他跟娘親都吃了辟穀丹。阿圓雙手捧著一塊柿餅,啊嗚一口咬下去,柿餅上出現一塊標準的月牙缺口,香甜的氣息飄在車廂內,把旁邊婦人帶的三歲小孩子饞得直流口水。

阿圓見那個小弟弟一直盯著她手裡的柿餅,大方地從儲物袋裡又拿出一塊新的,遞給他。

小孩子接過手,立刻就啃著吃了起來,婦人朝方遙友善地笑:“謝謝。”

這塊柿餅仿佛打開了那婦人的話匣,問方遙要去往何處,怎麼孤身一人帶著倆年幼的孩子,孩子她爹哪去了?

方遙本來就不擅長聊這些家長裡短,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一聲,婦人見她反應冷淡,便不再搭話。

阿圓吃飽了就開始犯困,枕在娘親的腿上,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馬車行駛得平穩,方遙也閉上眼假寐調息。

夜半無聲,隻有車輪滾動的聲響。

婦人那廂摟著孩子開始打盹,剛睡了一會兒,冷不丁感覺腳踝有點癢,她睜眼低頭一看,好大一條狐狸尾巴從熟睡的阿圓身後露了出來,不小心掃到了她的腳踝。

婦人當即臉色大變,驚叫出聲:“妖、妖怪!”☉思☉兔☉網☉

方遙聞聲睜開眼,見阿圓又不小心露出了尾巴,把那婦人嚇得瑟瑟發抖,緊緊地護住了自己的孩子。

婦人懷中的孩子倒是比她膽子大,指著阿圓,臉上還在笑:“尾巴!”

方遙同樣把阿圓往身邊帶了帶,連忙道:“彆害怕,她不會傷人的。”

阿圓見那婦人如此驚恐地盯著自己,自覺做錯事情般愧疚地撓了撓額頭。

一想到要回王城,她就沒有了緊張感,一熟睡了就控製不住露出了半妖形態。

她連忙並攏雙腿乖乖坐好,晃了晃自己的尾巴以示友好,小聲解釋:“對,我不傷人的,我不是壞狐妖,我是好狐狸。”

婦人仍然嚇得厲害,對前麵的車夫喊:“停、停車!我們要下車!……”

“救、救命啊!”

車夫卻喊得比婦人更驚慌恐懼。

方遙掀開簾子一角,隻見好大一隻花紋猛虎從旁邊的山林裡躍出來,盯著獵物般盯著車夫,露在外麵的利齒和爪子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不知是人血還是獸血。

車夫被那一雙凶厲的虎目盯著,嚇得抖如糠篩,丟開手裡的韁繩,正要棄車逃跑,那隻花斑虎的反應更快,四爪並用,後腿一蹬,徑直撲向了車夫。

車夫看著那血盆大口朝自己罩來,以為自己就要命喪當場時,一道雪色劍影從他身後的車簾後閃出,劍尖如電,將那猛虎一劍穿喉。

鮮血噴濺,猛虎當場氣絕,沉重的虎屍晃了晃,倒了下去。

車夫半晌才緩過神來,吞咽了下口水,扭頭對方遙感激道:“……多、多謝姑娘相救。”

方遙抖落雪寂上的虎血,淡淡道:“舉手之勞,繼續趕路罷。”

盧硯用遁地之術,連歇也不敢歇,花了整整一天一夜,便趕到了妖族王城。

他一邊抹著腦門上的汗,一邊步履匆匆,把守王城宮門的妖軍認得他是妖王的親信,直接放了行。

宮殿裡的回廊通體用靈石鋪就,盈盈泛光,如寶鏡般清透可鑒,盧硯快步行走,差點滑倒,直到在一扇高大刻著華麗浮雕的大門前站定,他雙手使力,用勁推開了大門。

大殿之內,光線昏沉幽暗,殿頂上鑲嵌的顆顆夜明珠,不知為何被綢布罩上,隻有兩扇沒有關嚴的窗戶縫裡投進幾束光來,折射在靈石地麵上,隱約能看清殿內的景象。

身穿玄衣華服的男子背對著他,坐在酒案前,墨染的長發傾泄及地,雪色蓬茸的狐尾盤在他的身後,麵前的杯盞中盛滿了玉釀清液。

在他麵前還跪坐著一排美貌樂姬,手中或彈琴或撫笛,悠揚婉轉的絲竹之聲響在殿內,空氣中飄著清冽香醇的酒氣。

盧硯心下奇怪,尊主並不嗜酒,平日除非宴會很少喝。

他上前幾步,弓腰行禮:“尊主,少主們好像暴露了半妖的身份,尊主夫人已經帶著他們在來王城的路上了……”

背對著他的人身形一頓,捏著金銀酒盞的長指繃緊,嗓音清沉微啞:“派人想辦法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進王城。”

盧硯聞言一愣,不確定地弱聲問:“……連少主也攔嗎?”

酒盞擲在地上,金屬冷硬的邊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