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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都需要服用藥物。

程婉揉了揉自己的後頸,腺體是很脆弱卻又重要的存在,它是Omega身體的一部分,也是讓Omega們無法擺脫的牢籠。

腺體除了會散發信息素之外,還可以控製Omega的身體和思維,讓她們在易感期的時候像隻野獸一樣,服從身體的感官,和alpha交頸相依。

終身標記更是一個牢固的枷鎖,圈著Omega和alpha,而洗去標記的時候無法使用麻醉劑,隻能是生生的剜掉,若是遇到手術經驗不足的,那受的苦則更多。再倒黴點的,也許這輩子都會落下殘疾,腺體終身不能用。

程婉不怕疼,也不怕落下殘疾,有的時候她很羨慕常樂這種beta,沒有信息素,也沒有易感期,活脫脫的無敵存在。

可想歸想,程婉也不能改變自己的第二性彆,她盤算著,自己工作了那麼多年也攢了七八萬,足夠自己重新開始生活,加上白微瀾給她的一個億,她後半輩子基本都不需要再工作了。

可程婉並不想去動那些錢,要是動了,她就會想起白珺棠,想起白珺棠曾經對她有多好,想起她們還有一個歲歲。

程婉想,不到萬不得已她還是不願意去用那筆錢。

直到入睡的時候,程婉也沒有想清楚自己到底可以做什麼,又可以去哪裡。

第二天醒來,程婉還渾渾噩噩的分不清楚自己在哪裡,她就這樣躺在酒店的床上,聽著外麵走廊裡傳來的說話聲,似乎是隔壁房間的動靜。

窗外的雨好像也停了,臨街的窗口下依稀還能聽到車輛駛過的聲音。

一切都預示著第二天的開始,可程婉卻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她躺了多久,陰沉沉的天氣也分不清楚現在是幾點鐘,手機昨天自從沒了電,就再也沒有充,反正程婉身上都帶著現金,倒也耽誤不了多少事。

程婉終於還是被一陣胃痛給鬨醒了,她這才想起,自己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吃飯。

也不清楚現在幾點鐘,但是前台沒有來催,那就應該還不到退房的時間。

程婉靠著枕頭,看著灰蒙蒙又陌生的酒店,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多住兩天,不然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

胃裡翻江倒海的不好受,程婉覺得又漲又痛,明明十幾個小時滴水未進,可胃裡還是難受的要死。程婉撐著一口氣起床喝了點水,把那股疼痛微微壓了下去,也順便給自己的手機充上電。

衝了五分鐘不到,程婉的手機就能開機了,可剛開機沒多久,就有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程婉看著那串數字,不知為何她就知道那是白珺棠打來的。

電話鈴聲在安靜的房間裡回響,刺耳又吵鬨。

要不要接?

接了能說什麼?

程婉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的手機,直到它黑屏下來,程婉才悄悄地鬆了口氣,可還沒有等她把這口氣吐完,那串陌生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無論程婉接還是不接,電話依舊響個不停,好不容易衝進去的電眼瞅著就要被打沒了,程婉終究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很安靜,不像鈴聲一般吵鬨,隻能聽到對方淺淺的呼吸聲。

程婉也不說話,她在這短暫的幾秒鐘想了很多,她甚至能夠想象出白珺棠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的樣子。

“離婚申請……”程婉開口問她:“你看到了嗎,我放在床頭櫃上了。”

電話裡的人呼吸明顯一頓,然後用氣憤的聲音衝程婉道:“你就那麼想跟我離婚?”

程婉閉上了眼睛。

白珺棠捏著那份離婚申請書,把那文件都捏出了好幾道印子,氣紅了眼:“程婉,我待你怎麼樣你難道看不出來麼?就因為我沒有說過喜歡你,你就要和我離婚?”

程婉低下頭,就仿佛白珺棠就站在她麵前一樣。

“昨天是歲歲的滿月酒,她才一個月大,你就要扔下她走了嗎?”白珺棠問她:“我找了你整整一夜,整個城市都被我翻遍了,你就非得躲著不見我嗎?”

程婉沉默著聽她說話,隻覺得眼眶開始發酸發澀,水霧逐漸彌漫了上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白小姐……”程婉低聲說:“以後,您還是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第99章 (二更)

白珺棠此刻呼吸重的連自己都聽得到, 她在打電話之前想了很多。

她想問程婉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事情是非得離婚才能解決的?就因為自己從來都沒說過喜歡她,就這麼對自己?

白珺棠承認, 她一開始是對程婉沒感覺,對她家的事情視而不見,覺得程家人都是一丘之貉, 她幫程婉隻不過是為了歲歲。後來她也的確發現程婉和那些人渣不一樣, 所以白珺棠願意去慢慢了解她,也願意一直陪伴著她。

白珺棠能說會道但是性格卻格外彆扭, 她和她媽一樣, 嘴硬的很,就算地球突然有一天被炸了,她的嘴估計還能留下來。

就是那麼硬。

當她聽到程婉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氣得頭腦發昏。

“什麼意思?”白珺棠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連續的精神緊張和沒有充足的休息,讓她大腦嗡嗡的響。

“就是你聽到的這樣。”

程婉捧著手機說:“我想和你離婚, 本來我們在一起也隻是為了讓歲歲能夠順利的出生, 現在她已經生出來了,也就……跟我沒關係了。”

“沒關係?她身上流著你一半的血,你竟然說沒關係?”

“……”

“程婉,我一直以為你和你養父母一家不一樣,你是一個溫順乖巧的人, 可你竟然連你自己生的孩子都不要,那你還有沒有心?”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卻讓白珺棠更加生氣:“我問你呢, 你就打算隔著電話跟我說這件事情嗎?!”

她氣急敗壞的說:“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錯, 說我沒給你承諾, 就因為這個理由,你就這樣把你女兒扔給我,那你和你親生母親有什麼兩樣?”

程婉緊緊閉上了眼睛,低著頭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的白珺棠似乎格外的生氣,她從沒有見過白珺棠那麼生氣,也從沒有聽過白珺棠這麼罵自己。

拋棄了歲歲的自己,和當年拋棄了自己的生母有什麼區彆?

程婉知道,她和她的生母有,都是狠心的女人。

白珺棠氣得心臟突突的疼,她衝程婉罵了兩句,然後拿起自己的手機直接砸到了牆上。手機瞬間被摔得四分五裂,劈裡啪啦的散落在地板上。

“不可理喻!”白珺棠把手中的離婚申請書也摔在了地上,衝不知名的地方罵道:“無法理解,無理取鬨!”

白珺棠掀翻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把能砸的都砸了,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也那麼暴躁。

她無法理解,就算程婉沒有辦法因為自己留下來,至少她可以也應該為了歲歲留在自己身邊吧?

歲歲那麼乖巧的小姑娘,程婉能夠抱著一整天不撒手。

白珺棠一直以為她們是兩情相悅,甚至還有了寶寶,這一輩子就這麼溫馨自然的過下去了,結果卻沒想到幸福戛然而止的那麼突然。

樓上的動靜幾乎快要把家給拆了,月嫂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抱著被嚇到的歲歲就趕忙下了樓。

白微瀾和裴姨站在客廳看著二樓,聽著那嚇人的動靜麵色也都格外難看。

“怎麼這樣啊……”裴姨緊張的看著白微瀾:“不是讓她打電話好好跟婉婉說,讓她回來嗎,這、這又是怎麼了?”

白微瀾微微皺著眉頭,即使不用去問,她也知道白珺棠溝通成了什麼樣子。⑥思⑥兔⑥網⑥

她突然有點佩服程婉了,那麼安靜的一個人竟然三言兩語就把白珺棠氣成這副模樣,當真是一物降一物。

“沒什麼事。”白微瀾從月嫂懷裡接過還在哭鬨的歲歲,抱著拍了拍:“可憐的孩子,你這兩個娘沒有一個能讓我省心。”

她悠悠的歎了口氣,對裴姨說:“給小蔚打個電話,讓她來家裡一趟,我有些工作要交給她。”

裴姨好奇的問:“是去找婉婉麼?”

白微瀾看著歲歲,無奈的說:“先盯著吧,等哪天珺棠回過神發現自己媳婦找不到了,又得跟我鬨。”

裴姨心情好了一些,趕忙就去打電話了。

白微瀾哄著孩子,歎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

程婉看著掛斷的電話,情緒也格外低落。

白珺棠從來沒有和她發過火,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都很融洽,沒想到第一次吵架就吵得天翻地覆。

她隻覺得胃部火辣辣的疼,剛剛喝掉的那點水根本沒有用,疼的程婉想哭。

當房間電話響起來的時候,程婉續了三天的房費,並點了外賣,又在平台上買了一些藥。

止痛藥和飯菜一起下了肚,效果並不是很好,一個晚上程婉疼醒了好幾次,每一次醒來她都分不清楚自己在哪,現在又是什麼時候。

她感覺自己好像被所有人都拋棄了一樣,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在酒店的這三天裡,程婉發了一次低燒,好在燒的並不嚴重,社區的小診所就能看,得知程婉剛剛生產完,醫生很貼心的給她開了一些能吃的藥,讓她回去好好躺著。

第四天的時候,程婉的低燒才稍微退了些,可身體還是很沒有力氣。

這場病讓程婉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個星期,這期間沒有人來找她,也沒有人給她打電話,程婉不知道離婚申請書另外一欄裡,白珺棠到底有沒有寫上她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

渾渾噩噩的日子讓程婉分不清楚日子,隻有手機上的日曆她才能知道,這才僅僅過去了一個星期。

天氣似乎越來越冷,雨雖然停了,可溫度卻降到了十度以下,程婉從白家帶出來的外套明顯不能穿了,稍微出個門都會凍得直打哆嗦。

周末程婉打算去買兩件冬裝,順便把常樂約了出來。

常樂今天戴著一頂雪白雪白的貝雷帽,一身卡其色的大衣和打底衫,穿著寬鬆的闊腿牛仔褲出現在程婉麵前的時候,她差一點都沒認出來。

“今天穿的真好看。”程婉看著常樂神采奕奕的樣子,就笑著說:“這麼冷的天怎麼穿那麼少?”

“不少不少,我這牛仔褲和襯衫都是加絨的,大衣也有夾層,可暖和了。”常樂挽著程婉的手,看著她說:“你上個星期辦滿月酒我都沒去,今天你想吃什麼我請客,就當是賠罪啦!”

程婉笑了笑,也沒有和她爭。

在商場溜達了幾圈,程婉才知道常樂竟然升職了,她從一個小職員,現在已經成了一名客戶經理,主要負責給周主管篩選客戶資料,然後維護高端客戶。

常樂開心的捂著荷包,對程婉說:“工資也漲了好幾千呢,這個活不累又體麵,每天端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