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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隻有淡淡的金色光芒從床邊撒進來,整個客房變得昏暗,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外麵有人走路和交談的聲音。

慕音摸了摸司淩卿的毛腦袋,低聲問她:“你剛剛為什麼要跟西月國的公主說那種話啊?你是真的想看她死嗎?”

司淩卿漆黑的眼睛瞧著慕音:“死亡不是最好的解脫嗎?西月國距今已經消失了幾萬年,墓裡雖然沒有發現那位公主的屍體,可並不代表她還活著。左右都是要死的,如果她的死能夠破局,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呢?”

慕音愣了愣,低頭說:“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司淩卿從床上坐了起來,把小手搭在慕音的膝蓋上,仰頭望著她:“她已經不算是人了,就算出來迎接她的也隻有死亡。”

“可不是說西月國的人都是與天同壽的嗎?”

“從來都沒有什麼與天同壽的說話,不然你覺得為什麼西月國公主會有墓?”

慕音張了張嘴,深深的皺著眉頭。

司淩卿說:“與天同壽這個說法本來就不準確,蟲蠅隻有三季的壽命,而人卻足有百年,那對於蟲蠅來說,人的壽命算不算是它們認為的與天同壽呢?”

這話……說得好像也在理。

可慕音深受現代教育,覺得無論如何人才是根本,除非到了萬不得已,不然還是更應該讓阿沁活下來。

慕音第一次覺得她和司淩卿的觀點不一樣。

這個對她好,本應該要相守一生的女子,似乎並不在意人的生死。

或許是司淩卿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可慕音還是無法接受她那麼輕而易舉的就選擇另外一條路。

“……還是不一樣的。”慕音收回自己的手,對司淩卿說:“人命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司淩卿平靜的看著她,看著慕音起身離開,看著她沉默的換了一身衣服,心事重重的樣子。

慕音開門和紅妝說了會兒話,洗了把臉就下樓去吃飯了,到了晚上也沒有再理會司淩卿,似乎當真是跟她鬧了彆扭。

安圖鎮晚上的時候基本是沒有人在街上的,所以年檀帶著人回來的時候,整個客棧還是黑漆漆的,隻有櫃檯那邊有一盞燈還亮著,慕音和紅妝正在等他們回來。

慕音還是想和年檀他們下墓的,畢竟她剛剛答應了阿沁,要親自帶她出來。

年檀卻並不贊同。

司淩卿就站在二樓的扶手上,看著慕音和年檀她們在包間裡談事情,雖說聽的是一清二楚,可司淩卿總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以前慕音可是走哪裡都要抱著她的,但今天她已經三個時辰沒有抱過自己了。

司淩卿煩躁的動了動耳朵,看到慕音從包間裡出來,便趕忙從扶手上跳了下來,下了樓梯跑向了慕音。

黑乎乎的小貓咪在夜晚就很不引人矚目,慕音等司淩卿靠近了才發現她,微微愣了愣便轉過頭,就這樣上樓去了。

司淩卿:“……?”

她不死心的跟了上去,跟著慕音的屁股後麵裝模作樣的‘喵’了一聲,聽起來特別夾。

可慕音依舊沒有理會她,而是對依舊打算守在門邊的紅妝說:“時間不早了,你也別守著我了,快去休息吧。”

紅妝有些擔心的說:“我還是守著少夫人吧。”

慕音無奈,隻好把門關上。

司淩卿呆呆地看著在自己眼前被關上的房門,不由的愣了愣。

慕音生氣了。

自己那脾氣很好的娘子,竟然真的生她氣了。

紅妝大概沒料到司淩卿會被關在門外,低頭就看到呆呆地望著門縫的小貓咪,趁著她發呆的時候就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煤老闆,你怎麼不跟少夫人進屋呢?你不是特別粘她的嗎?”

司淩卿被別人摸了腦袋不開心,扭頭避開了紅妝的撫摸。

紅妝也不生氣,蹲在司淩卿麵前笑道:“你是不是惹少夫人生氣了?”

司淩卿回頭瞪了她一眼,張開爪子在木門上‘哢嚓哢嚓’的磨爪子,一邊磨一邊叫,叫了半晌慕音才從屋裡把門重新打開,司淩卿趕忙就從縫隙擠了進來。

如果是以前,她犯不著做那些無用功,可當司淩卿察覺到慕音在生氣時,下意識的就不敢造次了。

等慕音把司淩卿放進來,又重新關上門時,司淩卿坐在床頭緊緊盯著她,問道:“你當真生氣了?”

慕音回頭看了一眼門外,司淩卿說:“我在這房間施了法,外麵的人聽不到動靜的。”

“哦。”慕音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安圖,有一點點恍惚。

司淩卿似乎聞到了什麼味道,黑色的瞳孔閃了閃,從床上跳了下來,坐在慕音旁邊的凳子上,用她黑色的尾巴勾著對方,歪著腦袋看她。

“你身子在發燙。”司淩卿平靜又帶著欣喜的語氣說:“需要補充陰氣了。”

慕音微微紅了臉,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低聲說:“我知道。”

她從下午的時候就感覺到渾身都在發燙,即使不用提醒,慕音也已經算到今日是自己和司淩卿雙修的日子。

司淩卿很快就化成了人形,坐在慕音旁邊的椅子上,眼角眉梢帶著都是欣喜。

她主動拉起慕音的手,在唇邊親了親,一雙黑亮的眼睛瞧著對方,眼角的那顆淚痣都活靈活現。

“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司淩卿語氣輕柔的對她說:“我的確說話有欠妥的地方,很多地方都沒有考慮到,你生我氣也是應該的。”

慕音隻覺得耳朵根熱乎乎的,呼吸都變得快了幾分。

司淩卿感受著對方溫熱的身體,知道再過一會兒便會變成蝕骨的疼痛,就算如此,慕音也因為自己那番話生氣,就因為對方是個公主嗎?

她心中略感不快,抓著對方的手腕,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你真打算因為外人跟我置氣嗎?”

“什麼?”

慕音被司淩卿親的有些迷迷糊糊,聽不太明白對方這番話的意思。

司淩卿悶哼一聲,隨後低下了頭,%e5%90%bb住慕音的唇。

事後,司淩卿便打算起身下床,卻被慕音輕輕碰了一下手腕。

“等等……”

慕音%e8%83%b8口起起伏伏,卻固執的抓著司淩卿的手腕對她說:“能不能……再來一次?”

司淩卿聞言就是一愣?

慕音眼角通紅,渾身都是黏膩的汗水,卻依舊固執的問她:“能不能再來一次?”

司淩卿心跳驟然加快,卻在下一秒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當然可以。”她說。

第54章 西月國在逃公主14

慕音對她說:“你變回去。”

第二題清晨, 慕音渾身酸軟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昨天夜裡她和司淩卿雙修了兩次,最後一次是她纏著司淩卿,兩人一直折騰到了半夜才堪堪睡去, 今天一早慕音便打起精神,從床上愣是爬了起來。

司淩卿在慕音醒來的時候就已經睜開眼了,她抬頭看著慕音起床穿衣服,便黏糊糊的湊過去用腦袋蹭了蹭她,聞著慕音身上殘留的自己味道, 心中格外開心。

“怎麼起那麼早?”司淩卿化成人形, 從背後抱著慕音說:“不多睡一會兒?天還沒亮呢。”

此刻天邊還是朦朦朧朧的亮光,距離太陽升起還有一段時間, 可五蘊派的人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起來,外麵都是腳步聲。

慕音回頭看了看司淩卿, 對方白皙的臉蛋困洋洋的,一想到昨天自己拉著她雙修, 慕音略微尷尬起來。

“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慕音想了想,才對她說:“你變回去。”

司淩卿:“……”

昨天晚上剛纏綿悱惻,今天早上就讓她變回去, 自己的娘子看來也是個狠人。

雖然司淩卿心裡不高興,可想著一會兒紅妝就要敲門了,隻能不情不願的變回了小黑貓, 用那雙幽怨的眼神盯著慕音,而慕音就假裝沒有看到, 穿上衣服後洗漱了一番,剛洗好臉正好聽到紅妝敲門的聲音。

“少夫人, 該起床了。”

紅妝敲了敲門, 就看到慕音打開了門, 一臉的疲憊。

“怎麼了?”紅妝見慕音這副模樣也很驚訝:“少夫人昨天晚上沒睡好嗎?臉色怎麼那麼難看,要不要去找個藥修過來幫您看看?”

“不用。”慕音輕笑著說:“就是昨天睡得有點晚,並沒有什麼大礙。”

她瞧了蹲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司淩卿,收回目光對紅妝說:“進來吧,幫我把頭梳一下。”

梳頭是紅妝每天的工作,自然熟門熟路的扶著慕音坐在了梳粧檯前,拿起數字給慕音梳著頭髮,一邊梳一邊對慕音說:“少夫人,您今天真的要跟我們一起下去嗎?那邊太危險了,您要是實在想知道裡麵是什麼情況,就讓我帶個蘑菇下去。”

慕音搖了搖頭。

她已經想清楚了,阿沁的那個夢境應該是有兩種方式進入,一種是在公主墓附近做夢,能夠短暫的進入西月國,但這種辦法醒來後容易忘記,記不清楚在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另外一種,就是下墓,在裡麵消失。

這樣進入的西月國會同化外來的人,讓他們頂替原有的角色生活在裡麵,並且很有可能在輪回後徹底消失,再也無法從那裡麵出來。

無論哪一個,都有利有弊。

昨天晚上慕音拉著司淩卿雙修了兩回,要的就是今天為下墓做準備。

“今天大家都不用下去。”慕音低聲說:“我一個下去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紅妝立刻說道:“誰都能下去,隻有少夫人你不行,我覺得師父說的沒錯,你就應該和曹長老留在上麵,咱們這群人不能再出意外了。”

慕音卻堅定的說:“我一定要去,因為我答應了她,會救她出來。”

紅妝納悶:“她?”

司淩卿自然明白慕音在說什麼,黑色的眼睛深邃了起來,緊緊盯著慕音的側臉,微微眯起了貓眼。

“是。”慕音覺得紅妝也不是外人了,便把自己在夢中經歷過的跟她說了一遍,等說完後,太陽也已經緩緩升起來了。

陽光灑在安圖的街道上,路上逐漸有了人影,從二樓的客房望下去,能看到不少中原人的麵孔。

那些都是中原各大門派前來踩點的人,就等著五蘊派出事,然後哄搶公主墓裡的法器。

太陽已經升起,留給慕音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算上昨天晚上,她隻剩下兩天的時間。

紅妝聽了之後也很震驚,她拿著梳子站在慕音身後思索了良久,一直到年檀上來找她們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年檀推開門,看著紅妝和慕音,不由的問道:“你們兩個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師父……”紅妝輕輕叫了她一聲,然後低頭看了看慕音,幫她把最後的發帶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