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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有個好辦法。”

“你進來做什麼?”楊縣令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楊豔雪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盈盈笑道:“爹,你彆生氣,女兒真的有個好辦法。”

楊縣令不相信她能有什麼好辦法,可是都到了這份上,總覺聽聽也無妨。

楊豔雪瞥了眼癱坐在地上,六神無主的楊茗雪,既得意又期待地對楊縣令道:“薑嬛怎配伺候秦王,爹不如讓我去吧!至少我是爹的親生女兒。”

楊豔雪自認她抓住了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楊縣令一定會同意讓她去給秦王侍寢。

結果楊縣令的臉色卻是更難看的,對著她劈頭怒道:“滾。”

“爹……你……”楊豔雪氣得兩頰通紅,說話都不利索了。

“回屋裡好好待著,再敢生這樣的念頭,家法伺候。”楊縣令道。

他這個女兒,他了解,長得不夠漂亮,心氣高,腦子又蠢。秦王瞧上的是薑嬛,他都不敢讓楊茗雪去代替,如何能讓楊豔雪去代替。

論長相,楊豔雪與薑嬛差不多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若讓楊豔雪去給秦王侍寢,秦王會以為他故意寒磣他,羞辱他,那他會死得更快。

“哼!”楊豔雪沒想到他爹都到這份上了,還不給她機會,跺著腳,氣呼呼地走了。

*

楊豔雪回到屋後,卻是越想越氣。認定楊縣令就是偏心,瞧不起她,寧願把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事給薑嬛這個外人,也不肯給她這個庶女。

“楊茗雪是嫡出,處處壓我一頭,我也就認了。可薑嬛算什麼,她不過隻是個賤商的女兒,我哪點不如她,我究竟哪點不如她!”楊豔雪說著,不甘地狠拍向了桌麵。

桌子上放著天青色的纏枝花紋茶壺,茶壺裡剛好倒了熱水,這一拍,正中茶壺,一陣灼痛自指上襲來。

楊豔雪看著被燙傷的手,狠甩了屋裡的丫鬟一巴掌:“賤人,你想燙死我。”

“三小姐饒命。”丫鬟趕緊跪地求饒。

“饒?”楊豔雪拿起了一塊鋒利的陶瓷碎片,蹲下`身,在丫鬟臉上比劃道,“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代替薑嬛。你給我想出個辦法,我就饒了你。若想不出,三小姐我就把你整張臉劃花。”

第8章

自中午楊茗雪被楊縣令叫去後,薑嬛便一直沒瞧見楊茗雪回來。

眼瞅著天都快黑了,薑嬛又去了趟楊茗雪的房間,問了楊府的丫鬟,皆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姐姐怎會去了這麼久呢?”薑嬛不禁有些擔心。

她好歹是楊茗雪的客人,斷沒有把客人晾在一旁這麼長時間,主人卻消失了的道理。

“可能是臨時出了什麼事。”錦葵放下了手中的蓮子百合湯,眨了眨眼道,“要不,我去前邊打聽打聽。”

若楊茗雪真出了什麼事,她屋裡的人不會不知道,薑嬛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定是因為楊茗雪屋裡的丫鬟不願意說。

眼見薑嬛著急,錦葵提出要到外邊打聽,不過是想替主子分憂。

“那你去園子外問問吧!謹慎點,這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薑嬛叮囑道。

錦葵應了一聲“嗯”正要出去,忽然想起了什麼,折身給薑嬛盛了一碗蓮子百合湯道:“這湯還燙著,小姐等涼些了再喝。”

“你倒是細心,還不忘怕我燙著。”薑嬛見錦葵如此周到,笑了笑道。

這蓮子百合湯是飯後的湯品,本來,應該是她與楊茗雪麵對麵一塊吃的,如今楊茗雪不見了人影,薑嬛也沒了什麼胃口。

錦葵出去後,屋裡隻剩了薑嬛一人,她等得有些無聊,這才拿起勺子,喝了幾口湯。

這時,外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薑嬛以為錦葵回來了,沒想到,進來的卻是個陌生的楊府丫鬟。

“薑姑娘,不好了,你快去瞧瞧我們家而小姐。”那丫鬟神情緊張地道。

薑嬛原本就怕楊茗雪出了事,聽到那丫鬟說“不好”,一下子嚇得心都揪了起來。

“你家二小姐怎麼樣了?”

“小的……小的不知道怎麼說,薑姑娘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丫鬟說著,上前來扶住了薑嬛的手臂,“薑姑娘快走吧!晚了可能來不及了。”

薑嬛見那丫鬟愁眉苦臉,說的甚是急切,一時間關心則亂,也顧不上多問,便隨著她出了倚春園。

那丫鬟拉著她步履匆匆地往前邊帶路,薑嬛雖然來過楊府幾次,但楊府那麼大,她對於楊府並不十分熟悉。

眼瞅著離倚春園越看越遠,四周愈發安靜,一路走來,連個人影也沒有,薑嬛忍不住道:“你家二小姐究竟在哪?還要走多久。”

那丫鬟指了指前麵的一個屋子,可憐地道:“薑姑娘,前麵就是了,二小姐犯了錯,老爺把她打了一頓,關在裡邊了。”

“怎麼會?”薑嬛沒想到楊縣令會打楊茗雪,還把她關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震驚之下,都不知該問些什麼好。

好在這時已到了那屋子前。

裡間烏漆麻黑的,連盞燈都沒有,薑嬛一邊怨楊縣令對女兒如此狠心,一邊喚道:“姐姐。”

“薑姑娘彆嚷,被人發現就慘了。”那丫鬟壓低了聲音,自袖中掏出了一把鑰匙,偷偷摸摸地把門打開了。

薑嬛適才喚了一聲,發現屋內毫無回應,擔心楊茗雪是受了責打後,暈了過去,見那丫鬟開了門,一刻也不停留地推門進去。

哪知她剛一進門,門立即就被那丫鬟自外鎖了。

薑嬛這時才反應過來,她被騙了。

“你是誰?你把我關在這裡是做什麼?”她用力地拍著門,把門拍得“怦怦”作響。

門外是那丫鬟不懷好意的聲音:“薑姑娘,你就好好待著吧!待會自會有人來伺候你。”

“我是你家二小姐的客人,你這樣做,被你家二小姐知道了,她不會饒了你的。”薑嬛還想著拿楊茗雪去嚇她。

那丫鬟冷哼道:“二小姐已經自身難保了。”

薑嬛不知道她為何說楊茗雪自身難保。現下,她也沒能力去追究楊茗雪如何,因為她正處於“自身難保”的境地。

屋外沒了聲響,薑嬛知道那丫鬟已經離開了。

她冷靜下來,把所有的門窗都試了一遍,全被封死了。想跳窗而出,根本就不可能。

驚慌過後,她打量了一下屋子,發現這屋子十分空曠簡陋,汁源都在摳摳峮四兒珥二巫酒一泗戚除了東北角擺了一張木床,一張四方桌外,再無彆的擺設。

看樣子,倒像個下人的住處。

奇怪的是,屋裡除了一種久不住人的黴味外,似乎還有一股很好聞的香味。

薑嬛循著香味飄來的方向去找,發現那香味是從桌子底下傳來的。

她蹲下`身一看,桌子底下放了個很精致的青銅香爐,香爐裡燃著一盤香,想是這香已被點燃了一段時間,爐底落了不少灰。

為什麼要在這麼簡陋的屋子,用這麼精致的香爐點這樣的香呢?

薑嬛拿起香爐,湊近那香聞了一聞,全身猛然一熱。

此時,門外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薑嬛料是那丫鬟折回了,掐斷正燃燒的香,端起香爐,悄悄地走到了門後。

想這丫鬟如此膽大包天,欺騙她,還把她關在這。待會等她開門進來的刹那間,她必要舉起香爐,狠狠地往她頭上砸去。

把她砸暈了,她才有脫身的機會。

“哢”的一聲,門鎖被打開了,薑嬛沉著地猛吸了一口氣,趁那人一腳邁入屋內時,舉起香爐便往那人頭上砸去。

她出手極快,在沒看清人影時香爐便脫了手,待聽到一聲“哎呦”後才發現來人不是適才那個丫鬟,而是一個男人。

因那男人身材高大,她這一砸並未砸到他的頭上,而是砸到了他的下巴。

薑嬛也沒時間去追究為何又來了個男人,拔腿就往外跑去。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那男人見她要逃,捂住快脫臼的下巴,在後邊窮追不舍。

薑嬛畢竟是女子,自小又嬌生慣養的,跑不了多久,便覺自己四肢越來越乏力,眼瞅著身後的陌生男子越追越近。她靈機一動,閃身躲到了一個拐角處的草叢處。

那男子隻顧向前猛追,沒有發現薑嬛會躲起來,薑嬛發現他的腳步聲遠了後,這才從草叢裡走了出來。

四周寂靜,天上掛著一輪殘月。薑嬛抱了抱自己的身子,發現自己不僅四肢越來越無力,身子也莫名燥熱起來。

這股莫名的燥熱,導致她頭腦發暈,越來越記不住回倚春園的路。

但是,她又怕那漢子折返回來,不敢在這個地方久留,隻得咬了咬牙,打起精神來,往另一條道上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隔著一叢扶桑,眼前浮現出了幾盞黃紗燈籠。

薑嬛意識到是有人自廊下走過的人,而且看燈籠的數目,人數還不少。

此時她已渾身燥熱到了無法忍受地地步。可今晚的經曆,讓她覺得楊府很不安全,她不知道這夥人是誰,更不敢貿然向這群人求救。

“什麼人?”

忽然間,有人對著她藏身的方向,大聲喝道。

薑嬛聽他的語氣凶神惡煞,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她劈成兩半一樣,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她以為隻要她不出聲,這群人就會離開,誰知不一會,她聽到了利劍出鞘的聲音。

有人拔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劍,一步一步地向她藏身之處逼近。

薑嬛感受到了一股淩冽的殺氣,怕得全身都開始發抖。這時,她想起了顧陵。

如果顧陵在,他一定會保護她,誰都不敢欺負他。如果她能活下來,回到薑府,她再也不會讓顧陵離開她一步了。

薑嬛想到這,悲從中來,幾滴清淚自眼中滑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嗚咽”。

聽到這一聲“嗚咽”,那向他逼近的人略略收起了劍,對廊下的人道:“是個姑娘。”

“姑娘?帶上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

薑嬛不想被陌生的男人拉扯,擦了擦淚,自己從灌木叢後站了起來,然後抱著發抖,搖搖欲墜的身子,走到了這群人的領頭麵前。

“你不是楊姑娘嗎?”領頭的人看見他後,十分意外地道。

薑嬛聽他喚她楊姑娘,這才抬起頭來看了那領頭的人一眼。

是個龍眉鳳眼,麵容清俊的陌生男子,單論長相,倒與顧陵不分伯仲。

她來楊府這麼多次,從未見過這號人物。好奇之下,薑嬛不禁又看了他幾眼。

這才發現他身上穿著上好的蓮青色妝花織金絲綢長衫,就連周身都散發著一種清冷迫人的貴氣。

薑嬛直覺,他的身份高於楊縣令,雖然楊縣令是她這十六年以來,見到的最大的官了。

“楊姑娘。”那男子見她發愣,又喚了一聲。

“我不是楊姑娘。”薑嬛低下頭道。

“你不是楊縣令的女兒嗎?”男子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