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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送的文房四寶,能早日高中。”薑嬛如釋重負地道。

待溫顏安走了,薑嬛看了一旁悶悶不快的顧陵,關切地道:“你怎麼了,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顧陵心裡還醋著,說出來的話連著語氣都是酸溜溜的:“適才我若不說,你是不是就要繡香囊送給表少爺?”

“當然不了。”薑嬛說的是心底話,自繡了那五個香囊後,她實是不想再繡什麼香囊了,繡那玩意又傷眼睛又費時間,還紮手,府裡有的是繡娘,她一個大小姐,何苦來著。

“沒有就好。”顧陵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心裡方才好受些,嘴角又挑了起來,對薑嬛道,“我身上的傷已經不礙事,你可以讓林俊回去了。”

他這幾日雖然沒出門,可對於林俊跑到薑嬛麵前獻殷勤的事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事還得多虧錦葵,把林俊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了他。

果然,隻要他不在她身邊,她的身邊立即就會有一群男人爭先恐後地圍上來。前幾日是林俊,今日是溫顏安,個個都那麼令人討厭。

“這怎麼成呢?我說要讓你好生休養一個月,便要一個月,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行。”薑嬛知道他身上的毒素還未解,臂上的傷口也還沒痊愈,拿出了大小姐的架勢,對他道,“所以你現在乖乖回屋待著。”

顧陵還想說話,薑嬛又嘟起了嘴道:“怎麼,我說的話不好使了嗎?”

“好使。”顧陵點頭,順從地向她點了一首,往綠竹齋走去回屋去。

出了滿月門,卻見林俊陰著臉,正站在芭蕉樹下。

想是他剛才說的話被林俊聽到了。

“不是隻有你才能保護好小姐。”見他自身側經過,林俊開口道。

顧陵略一停留,目光一狹,倏忽間已疾速出手。

林俊待要反應,顧陵已拔出了他握在手中的劍,把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這是在告訴他:哪怕他隻剩一隻手,也能頃刻間要他的命,他憑什麼以為他能代替他?

林俊看著顧陵臉上的不屑冷笑,兩頰漲紅,雙拳緊握,脖子卻一動也不敢動。

顧陵把劍丟回了他的鞘中,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拂袖而去。

第20章

林俊氣得麵目猙獰,無處發泄,隻得一拳打在了牆上

就在這時,溫若棠帶著丫鬟走了進來。

溫若棠來了薑府許多回,林俊自是認得她。

雖是相貌不如薑嬛,但也是個刁蠻明豔的嬌嬌大小姐。

林俊不好給她甩臉色,按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對她做了一揖:“表小姐。”

溫若棠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是林俊,跟顧陵一樣也是薑府的護衛。”

林俊此時此刻最聽不得顧陵這個名字,冷笑道:“我怎會跟顧陵一樣!”

溫若棠深以為然地點頭:“那是,你哪有他好看,功夫也不如他。”

林俊被這一嗆,差點嘔出一口血來。

“不過,你也算是個有幾分姿色的小白臉。”溫若棠補了一句,也不管林俊臉上的表情如何精彩,快步地走向了薑嬛房間。

“嬛嬛,陪我出去逛逛街。”

薑嬛新得了扇子,送走了溫顏安後,此時正坐在美人塌上,細細把玩。

溫若棠進屋後,一下子便注意到了她手中的真絲扇子,霎時兩眼圓瞪,臉紅了起來:“你……我娘的扇子怎麼在你這?”

“你娘的扇子?”薑嬛微微蹙眉,“這是你哥哥親自送給我的。”

溫若棠頓時憤憤難平:“豈有此理,娘竟然如此偏心,我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薑嬛見她好似要撲上來,跟她搶扇子,隨手把扇子撂在了一旁的花幾上道:“又不是什麼稀罕物,如果不是你哥哥說話好聽,我還不要呢!”

“那你把扇子給我!”溫若棠說著,直衝上來,把扇子搶到了手上。

薑嬛早知她的脾氣,也不想與她計較,隻偏過頭,不再說話。

溫若棠扇著扇子卻又貼了上來:“嬛嬛,我們出去玩吧!”

“不去。”

“那我自己去。”溫若棠笑兮兮地說,“你把顧陵借給我好不好?”

薑嬛沒想到她對“借顧陵”這事如此熱衷,搖頭道:“顧陵受傷了,出不了門。”

“才沒有,我剛才見到他了,臉不紅氣不喘,還能一招就奪了林俊的劍,好得很。”

“他中毒了,大夫說他得靜養的。”薑嬛語氣堅決。

溫若棠見她不願意借,臉上有些掛不住,哼哼了兩聲,搖著扇子出去了。

錦葵看著她囂張的背影,嘟囔道:“小姐為何要把扇子給她?”

“一把扇子而已。”薑嬛毫不在意地道。

她爹可是臨城首富,莫說一把真絲雙麵繡扇,便是十把,她想要,也不在話下。

溫若棠為了把扇子如此咋咋呼呼,忒太小家子氣了。

誰知第二日,溫顏安又拿著扇子上了門,見了薑嬛便說他那妹妹不懂事,扇子物歸原主。

薑嬛覺得這兩兄妹不虧是異母所生,性子也差得十萬八千裡。

溫顏安又是做揖,又是道歉,態度很是誠懇。

薑嬛對他素來沒有意見,大大方方道:“表哥的心意我明白,隻是這扇子終歸隻是一把扇子,表姐若喜歡,讓她拿著便是,也免得傷了你們兄妹間的和氣。”

“嬛嬛如此善解人意,體貼大方,若若棠能學得你十分之一,你姨母她也不用發愁了。”

薑嬛覺得溫顏安說話可太好聽了,略表謙虛地道:“表哥說笑了,表姐自有表姐的好處。”

想起溫若棠,溫顏安又歎了一氣。

默了半晌,方又對薑嬛道:“嬛嬛不收下這扇子,表哥自要送你彆的禮物。昨日聽子承兄說,西街的巷口開了家首飾店,那簪娘手藝甚巧,想必妹妹會喜歡。附近又有座滄溟觀,觀中有棵玉堂春,已有五百年曆史,花開之時,滿樹妖冶豔麗,燦爛奪目,很值得一觀,不知妹妹可願賞臉,陪哥哥走這一趟。”

自楊府出了事後,薑嬛已許久未出門,一顆心是早已蠢蠢欲動,聽到溫顏安如此說,略一思忖,便答應了下來。

溫顏安見她應了,自是喜出望外。

二人一同出門後,溫顏安一路上更是各種殷勤,儘撿薑嬛喜歡的話說。到了那首飾店,又出手闊氣,隻要薑嬛多看了一眼的首飾,都命夥計包了。

去了滄溟觀,觀中正舉辦詩詞大會,溫顏安才學兼優,在薑嬛麵前,揮動文墨,做了一首七絕,一首五言,引得眾人連連稱好,拔得頭籌。

這一日,可謂是在美人麵前出儘了風頭。

回到薑府後,天色都已經有些晚了,溫顏安又一路護送薑嬛至錦畫軒,直至薑嬛的身影消失在麵前,他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薑嬛玩了一天,腿腳有些酸脹,沐浴更衣後,讓錦葵和茶櫻給她捏肩捶腿。

茶櫻想起了溫顏安今日的表現,對薑嬛道:“不曾想幾年過去了,表少爺長進得如此快,你看他寫詩,都不用怎麼想,一下子就寫出來了。”

“他今日還送了小姐許多首飾,又給小姐作詩,忙前忙後的,我瞧著總覺得……”

茶櫻一時間說不下去,錦葵這時開口了:“他一定是怕小姐不肯原諒他妹妹,才這麼殷勤的。”

說著,她看了眼正眯著眼養神的薑嬛道:“小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思☆兔☆網☆

“嗯。”薑嬛隨意地應了一聲。

錦葵怕她不曉得裡邊的厲害,對她說:“小姐,你瞧瞧表小姐那個樣,你以後若是嫁到了他們家,有個這麼厲害的小姑子,日子可難過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做他溫家的媳婦,姨母都嫁到他家去了,我還能去?不過表哥他勤奮好學,知書達禮,性子溫和,確實挺好的。”

“小姐這麼說,可是喜歡表少爺?”錦葵緊張地問,這些年她很少聽到薑嬛誇讚彆的男人。

最要命的是,薑嬛說的是事實,而溫顏安雖然比不得顧陵好看,但也是個眉目如畫,玉樹臨風的翩翩俊公子。

若薑嬛喜歡上了溫顏安,那顧陵怎麼辦?她們這些小丫鬟怎麼辦?她們早在心裡把他們湊成一對,每天都在暗搓搓地摳他們的糖吃,若他們散了,她們的夢便沒有了。

沒有夢,就得麵對現實,她到時得跟茶梅十幾號人去搶顧陵嘛!她搶不過,她隻是個小丫鬟,隻會疊被鋪床,伺候小姐。搶男人這種事她沒學過呀!

錦葵想到這,心裡一陣涼,鼻子一酸,眼淚都快出來了。

薑嬛卻不以為意,邊打著嗬欠邊道:“喜歡呀!表哥他從不討人厭呀!”

說完這句,薑嬛已是困極,要錦葵和茶櫻扶她上床睡覺。

錦葵不好再往下問,和茶櫻一塊服侍她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溫顏安又來了,說是想帶薑嬛到茶館聽書。

薑嬛因昨日已陪他玩了一日,這一日不想再與他出去,借故“腿酸”推掉了。

溫顏安一下子自責了起來,說他考慮不周,昨日不該和薑嬛去了首飾店後又去了滄溟觀,累得她如今腿酸,真真是又心疼又後悔。

薑嬛見他如此悔悟,良心上有些過不去,幽幽道:“那茶館的說書人幾乎日日都在,今日去不得,以後也可再去。”

溫顏安目光微轉,似是想起了什麼,對薑嬛道:“嬛嬛若想聽書,其實不一定非得出去,哥哥也是可說與你聽的。”

“你還會說書?”薑嬛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不瞞嬛嬛,哥哥與同窗們得閒時也會寫些話本小說,互相傳閱。”溫顏安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又肅然地對薑嬛道,“此事我隻告訴嬛嬛,嬛嬛萬不可再告訴旁人。”

“這是自然。”薑嬛用力地點了點頭。

身為儒生,該研讀的是經史子集。話本小說這通俗玩意,素來不入流,倘被夫子或家中長輩知曉了這事,是會被責罵的。溫顏安能把這麼私密的事告訴她,她自然是要替他保守秘密的。

“表哥一般都寫些什麼?”薑嬛道。

“妹妹喜歡什麼樣的故事?”溫顏安笑道,言下之意倒似薑嬛喜歡什麼,他便能說出什麼。

薑嬛想了想道:“我近來喜歡誌怪類的,比如有人救了狐狸,那狐狸剛好是已成精,便來報恩的故事。”

“好,那我便與妹妹講另一樁狐狸報恩的故事。《山海經》中有座山名曰青丘,傳聞青丘上住著九尾白狐,這一年狐皇千歲,壽宴在即,青丘國中……”

溫顏安聲音溫潤,講起故事聲情並茂,十分動聽。

薑嬛聽得入迷,一晃一上午過去了。

因為薑嬛非得把故事聽完,吃完午飯後,溫顏安又回到錦畫軒繼續給薑嬛講故事。

這一講直講到太陽西斜,此時溫顏安嗓子都啞了,但因這故事結局並不十分美好,他用他那嘶啞低沉的聲音,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