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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接刀,很快把徐攬翠手上的刀給下了,徐攬翠隻感覺自己的手腕一麻,然後她的菜刀就回到了她的腰上。

“翠翠姐彆著急,都說了要鋪子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那邊有凳子,翠翠姐你先坐著,”顧蜜如看了一眼顧餘娘,不緊不慢地說:“鋪子的事情我自己跟我姑姑說就行。”

顧餘娘一看到徐攬翠還真的坐到旁邊去了,對上了顧蜜如她就不怕了,立刻支楞起了脖子。

湊到了顧蜜如的身邊想拉她頭發,卻一伸手,被顧蜜如輕飄飄打開了。

顧餘娘發現,顧蜜如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長了這麼高!

而且顧蜜如現在的麵色甚至是溫和的,但她居高臨下,一雙清淩淩的眼冷冰冰的視線,掃視了顧餘娘一圈,讓顧餘娘竟然有點後脊發涼。

顧餘娘下意識覺得顧蜜如不好惹。

但顧蜜如不好惹?!

這不就是笑話嗎。

這小蹄子從小被她打到大……

於是顧餘娘又插起了腰,挺起了%e8%83%b8膛。

對著顧蜜如吼道:“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小蹄子!當初你爹娘死了,是誰把你養這麼大的?!結果現在你就拉幫結派的弄一群人……”

顧餘娘不能入耳的臟話在嘴裡轉了好幾圈,最終也是礙於徐攬翠帶來的人過於凶神惡煞,把那些臟話都咽回去了。

吼道:“弄一群阿貓阿狗的,跑到我這裡撒威風是吧?!”

顧蜜如就在她的麵前站著,她抬手要指顧蜜如的鼻子,又被顧蜜如啪地一下打開了。

“少他娘廢話,”徐攬翠狠狠一拍放著玉石的台子,立刻就有兩三個小擺件,順著台子上麵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痛快倒地方,你強占人家的鋪子還有理了?!”

“顧蜜如!”顧餘娘根本不敢跟徐攬翠對抗,槍口就對準顧蜜如。

指著顧蜜如說:“你自己來說清楚,找了個什麼阿貓阿狗的為你出頭,玉石鋪子可是你自己送給你表哥的!”

“是我送的。”顧蜜如語出驚人。

徐攬翠一愣,就連顧餘娘也是一愣,而後顧餘娘頓時哼了一聲,對著徐攬翠的方向一揚下巴,“你聽到了吧?是這小騷蹄子自己……”

“是我送的但是我送的不算數啊。”顧蜜如說:“當時我可能忘了告訴姑姑你,這房子的地契在我夫君那兒,我把鋪子轉贈給你的手續,沒有他簽字畫押是不好使的。”

顧餘娘頓時就像一個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雞,嗓子裡發出一些尖銳的聲音,卻好半晌都沒有形成一句話。

一股巨大的恐懼彌漫了顧餘娘的全身,這件事情她是真不知道!她以為,逼著顧蜜如做完了手續這鋪子就是他們的了!

“你少放屁!”顧餘娘尾音都撕裂了,尖銳道:“鋪子給了我們就是我們的!你跟那司家的少爺已經成了夫妻,他的不就是你的嗎?你少想蒙我!”

顧蜜如緩緩搖頭:“國家律法,就算是已經成婚的夫妻,鋪子在誰的名下就是誰的。”

顧蜜如說著,還從自己的袖口裡麵掏出了一張地契,有各種正經章程的,蓋著公章的那種。

一看就比她們粗製濫造的手續,不知道正經了多少倍。

顧餘娘一看這地契,眼睛都直了,表情霎時間就一片空白。

不過很快她的眼珠子一轉,抬手就來撕扯這張地契。

“誰知道這是不是什麼你偽造的東西!拿過來給我看看呀!”

顧蜜如已經料到了她會這樣,直接一抬手,地契高高揚了起來,顧餘娘蹦了一下都沒能夠得到。

顧蜜如又把這個地契收進了懷中,對顧餘娘說:“當初我自願給我表哥,現在我必須得要回來了,我們之間的手續也根本就不作數。”

“現在我家夫君開始詢問這間鋪子的事兒,他讓我把這間鋪子要回去,你們就必須給我倒地方了。”

“你放屁你放屁!你這小蹄子我撕爛你的嘴!”顧餘娘從小到大跟原角色動手已經習慣了,撲上前來就要撕扯顧蜜如。

徐攬翠見狀立刻又把菜刀抽出來要衝上來,結果顧蜜如朝著旁邊靈巧地一閃,她的身體幾乎傾倒到一種難以思議的弧度,像一張弓。

但是閃過了撲向她的顧餘娘之後,顧蜜如又像是有一條線拉著一樣,直接直立回來了。

顧餘娘撲了一個空,跌跌撞撞扶住了櫃台。

外麵的人群頓時響起一陣哄笑聲,顧餘娘麵紅耳赤,抓著櫃台上麵的玉器就朝著顧蜜如扔過去——

人群中又響起驚呼聲。

顧餘娘一連扔了好幾個擺件,反正這些也都是假玉石,成本非常的便宜她一點也不心疼。

徐攬翠立刻爆嗬了一聲,但是徐攬翠衝上來的速度沒有擺件扔出去的速度快。

不過很快人群中又傳來一陣驚呼聲,因為這些擺件一個都沒有砸到顧蜜如的身上。

甚至一個都沒有落在地上。

顧蜜如用手接住了兩個,有一個用%e8%83%b8腔撞了一下,然後直接用腳背接住了。

這一番操作簡直像耍雜技一樣,看的外麵看熱鬨的人一陣叫好。

徐攬翠甚至腳底一滑,站定之後,也跟著叫了一聲好。

顧蜜如這一手,把顧餘娘也給看呆了,不過顧餘娘很快又尖叫一聲,再度說道:“要鋪子沒有要命一條!”

顧蜜如不是裝,但她是故意的。

表演給外麵那些看戲的人看,既然是看戲就要有一點出彩的地方才好談論呢。

她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她來要這個鋪子了,很快這個鋪子就會回到她的手上。

今天傳出去所有神乎其神的談論,都會變成對她鋪子的免費宣傳。

至於原角色給她帶來的那些惡名,顧蜜如根本就不在意,她準備在這裡開店,天長地久見人心,早晚那些謠言會不攻自破。

顧蜜如把這三個擺件,全部放回身後的櫃台上麵,這才對顧餘娘說:“不交鋪子,我就要報官了。”

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狀紙,刷的一下打開,對著外麵看熱鬨的那群人展示了一下。

顧蜜如又對顧餘娘說:“我如果去報官的話,就不隻是要這個鋪子這麼簡單了。”

“這上麵仔仔細細地寫了你從小到大是怎麼虐待我的,你以前居住的那個地方,左鄰右舍老人都還活著呢,他們都能夠為我作證,你從小就虐待我。”

“長大了以後將我賣給了司家,如果驚動了官府,司家就算為了自清,肯定也會出來作證你當初是什麼嘴臉。”

“這裡麵密密麻麻罄竹難書,都是你虐待我和把我賣掉,甚至強占我家產的證據。”

顧蜜如嘩啦啦地甩了一下紙張,對著顧餘娘說:“姑姑,你做的所有事情我的表哥都是幫凶,你要是被關進了大牢沒關係,我表哥如果被關進去了……他還有偷東西的案底吧?”

“鄉親們,你們有沒有人被許林成給偷過呀?”

這實在是像唱戲的,要底下看客搭戲呢。

這些看客們也非常給麵子,畢竟這一場大戲可比戲園子的那些演了八百遍的戲好看多了。

雖然沒有人往屋裡扔銅板,但是很快就有人搭話道:“有的有的!許林成偷過我們家的幾個醬塊子!”

“偷過我們家的獨輪車呢!”

“偷過我們家姑娘的肚兜……”

人群突然間發出了一陣哄笑聲,連徐攬翠都哈哈笑開了花。

第16章 、小奶狗

顧餘娘的麵色青青白白紅紅紫紫,顧蜜如幾步走到了她的麵前,對她近距離展示了一下那張狀紙。

然後在顧餘娘哆哆嗦嗦伸手要撕的時候,顧蜜如把這張狀紙給收了起來。

顧蜜如說:“姑姑你就算是撕了也沒有用,這些事情都在我腦子裡麵記著呢,都在那些鄉親們的腦子裡麵記著呢。”

“你撕掉了一張,我能重新寫無數張,難道你還能將我,將那些知道真相的鄉親們全部都殺掉不成?”●思●兔●在●線●閱●讀●

顧蜜如說到殺掉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顧餘娘瞬間就哆嗦了一下,接著渾身泛起了一陣惡寒。

顧蜜如最後輕飄飄的,湊到了顧餘娘的耳邊,放下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年……我姑父死的時候,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可記得清清楚楚。”

顧餘娘命也稀巴爛,嫁了一個夫君整天就知道打她和孩子。又爛賭又喝大酒,然後在有一次喝完酒之後,他又打他們娘倆,甚至連當時被當成童養媳養著的顧蜜如一起打。

當時已經有十一二歲的許林成,對著他醉酒的父親狠狠一推,他的父親頭就撞在了石桌上麵。

就是那麼撞死的。

他確實死有餘辜,這件事情一直埋在原角色的記憶當中,現在被顧蜜如挖出來稍微利用一下。

顧蜜如並沒有告發這件事情的意圖,那跟她沒關係。

顧蜜如隻是要把被這一家子給占的鋪子要回來。

這件事情是顧餘娘的死%e7%a9%b4,顧蜜如這輕飄飄的耳語,比剛才的地契和狀紙,要重過千斤。

這壓倒駱駝的稻草,直接壓彎了顧餘娘的脊梁和精神。

當初她的丈夫死的時候許家就已經懷疑了,這麼多年都在懷疑,而且和他們娘倆斷絕了來往。

不過顧餘娘這麼多年一直都一口咬定,她的丈夫是醉酒之後自己失足撞死的。

因為這件事情一旦揭露,他們娘倆就徹底完了。

顧餘娘顫唞著流淚,她彌漫著血色的眼珠子轉了轉,瞪向了顧蜜如。

那眼中全是恨和怨,簡直要化為實質將顧蜜如千刀萬剮。

這件鋪子她是絕對不會讓的,如果沒了這間鋪子……他們娘倆也完了。

現在許林成越來越像顧餘娘死去的死鬼丈夫,說來何其的悲哀,可是來自父母的負麵言傳身教,就是這種刻在骨血當中也挖不出去的腐爛膿瘡。

顧餘娘被顧蜜如給弄得涕泗橫流,像被逼到絕路的老鴉,突然衝著裡屋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兒啊!娘就算是死,也要保住你的產業!”

然後雙眼赤紅的就要朝著櫃台的玻璃上麵撞去——

這一下如果讓顧餘娘撞到,或者是撞死了,那這個鋪子的事說不定還真就黃了。

畢竟死者為大,人命為天,顧蜜如就算是告了官也不一定能夠告贏,說不定還要背負一個逼死姑姑的罪。

外麵的人群又是一陣驚呼聲,但是顧蜜如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

想要一死了之,用命換來一間鋪子,然後留下一個賭鬼兒子繼續霸占彆人的家產嗎?

這世上哪有那種好事?

顧蜜如在眾人驚呼出聲的時候,就直接抬手成刀,一下子砍在了顧餘娘的脖子上麵。

顧蜜如拿捏著力度,這一下砍上去沒有讓顧餘娘馬上就昏過去,而是讓她眼前一黑,短暫的恢複過後,她又神情茫然的看向了顧蜜如。

顧蜜如對她笑了笑,用隻有屋子裡麵的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要是死了,我保證把你兒子送進大牢。”

然後顧蜜如又伸手在她的脖子上捏了一下,顧餘娘驚恐的神色停留在了臉上,而後她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