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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一見顧蜜如竟然把人給控製住了,給弄昏過去了,發出一陣驚呼之後,竟然還有人鼓掌,像看好戲一樣喊了一聲好。

然後叫好的聲音就開始此起彼伏地傳了過去,這一條正街之上,本來沒過來的人,來來往往的人都開始駐足朝這邊看。

場麵越來越熱鬨,正是顧蜜如想要的效果。

這個時候因為顧餘娘剛才歇斯底裡地喊了一聲,又因為外麵的人一直在吵吵鬨鬨。屋子裡麵的爛酒鬼許林成,終於被吵醒了。

許林成的衣衫半敞著,披頭散發地從屋子裡麵揉著眼睛出來,語氣還非常不耐煩地說:“娘你又在鬼叫什麼?”

然後他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了屋子裡站著的一群人,還有外麵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的人。

眾人一看到許林成出來了,連忙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議論。

“這顧蜜如見了許林成可是就會沒魂兒了,我看今天這鋪子呀,怕是要不成了!”

“我之前竟是沒有發現。這顧蜜如模樣身段還是真的不錯呀……怪不得那麼多相好的,許林成算個什麼東西?”

“你彆管人家算什麼東西,那可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呢,許家之前不是一直都把顧蜜如當成童養媳嗎……”

“說不定兩個人之間早就有苟且,你看許林成雖然是一個爛賭鬼,可是他的模樣還不錯呀。”

“跟春玉堂的白切雞似的,哪裡不錯了?”

“你就覺得屋子裡麵那些膀大腰圓的爺們兒壯實,那有的人就喜歡小雞體格呢……”

顧蜜如也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原角色非常喜歡,喜歡到不惜為了他嫁給了彆人的表哥許林成。

模樣……嗯。

顧蜜如稍微沉默了一下,隻能算中人之姿。

而且確實又瘦又小,像人群中傳言的一樣像一隻發育不良的雞。

這個人走路渾身上下沒有不晃蕩的地方,儀態實在是爛透了,仿佛一輛年久失修的破車。

袒露的%e8%83%b8膛上麵是一排排的肋骨,眼下青黑雙眸渾濁,渾身還散發著一股酒臭。

所以原角色……靈魂確實不夠強悍,一點也沒能夠掙脫這個世界給她安排的劇情。

竟然會覺得司獻春是個怪物,而把這個表哥當成心肝寶貝。

顧蜜如從來都不會去抨擊那些被銷毀的原角色,因為那些人靈魂不夠強悍,不能從該世界覺醒屬於自己的意識,自然就擺脫不了劇情的安排。

她們是作者筆下有靈魂,卻靈魂格外虛弱的人。

這樣的人無論做出什麼事情,都是按照劇情來發展,他們愛誰恨誰,會做出什麼樣喪心病狂的事,顧蜜如從來都不覺得奇怪。

就比如現在的這個……表哥。

他搖搖晃晃地朝著顧蜜如走過來,先是看了一眼昏死在顧蜜如臂彎裡麵的自己的母親,然後他竟然沒有問自己的母親怎麼了。

而是直接對著顧蜜如勾唇一笑,不怎麼正經的調?戲道:“喲,這不是我那如花似玉的表妹嗎?”

“怎麼,相好的又不能滿足你,來找你表哥我了?”

許林成說著,就伸手朝著顧蜜如的臉上摸。

顧蜜如微微揚了揚下巴,躲開了許林成的手,直接把顧餘娘推到了許林成的懷裡。

許林成本來就長得特彆瘦小,毫無男子氣概,又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整夜整夜地混在賭場裡麵,像一株發育不良的秧苗。

被他同樣瘦小的母親顧餘娘一壓,竟然向後退了幾步也沒站住,直接跌了個四仰八叉。

連帶著顧餘娘也在地上摔了一下。

人群當中又發出了一陣哄笑聲。甚至有人起哄叫好,許林成晃了晃自己的頭,終於清醒了一些,然後臉色也沉下來了。

他環視了四周一圈,在看到提著菜刀凝視他的徐攬翠的時候,和他母親一樣下意識地一抖。

他們惹不起巷徐攬翠這樣的人,許林成就算是整天混在賭場裡,他也就是一個連大桌麵都上不去的小嘍囉罷了。

“你們這是乾什麼?我娘到底怎麼了?你們把我娘怎麼了!”

許林成不愧是顧餘娘的好兒子,一連三句話,直接把所有的問題都推給了彆人,好像是她們殺上門把他們孤兒寡母怎麼了一樣。

顧蜜如又不緊不慢地從袖口當中,掏出了原角色當初簽字畫押,轉讓地契的那一份手續。

而後當著從地上爬起來的許林成的麵給撕掉了。

“表妹你……”

“我已經跟姑姑說過一遍了,不妨再跟表哥說一遍。”

“你家這玉石鋪子本來是我夫君的,之前我轉讓給你的那份手續根本就不能作數。”

“現在我夫君要我收回這間鋪子,你們找時間趕緊搬吧。”顧蜜如看著許林成說:“我有正經的地契,上麵白紙黑字紅章印著,這裡是我夫君司獻春的產業。”

顧蜜如對許林成展示了一下地契,在許林成麵色劇變的時候,防備著他一抬手,果然他也像他母親一樣伸手來撕。

外麵的人又是一陣笑聲,大多都是嘲笑。

許林成麵色變得非常陰沉,盯著顧蜜如說:“表妹這是做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難不成因為表哥這段時間忙,沒有去找你,你就要跟我生分了嗎?”

顧蜜如搖頭說:“我怎麼會和虐待我的人是一家人呢,表哥也不用做徒勞的掙紮,如果十天之內你們沒有把房子給我清出來,我就會報官,請官爺們幫忙清房子。”

許林成冷笑了一聲:“這鋪子是你當初口口聲聲上趕著給我的,也是白紙黑字紅印子做了手續,就算報官又有用嗎?”

許林成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眼睛一個勁兒地朝著顧蜜如塞著地契的袖口看。

他不是像顧餘娘一樣的後宅婦人,許林成當然知道那個地契顯然是真的,他隻是和顧餘娘一樣沒有想到,顧蜜如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許林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賴,他比顧餘娘還要無賴。

“老子的產業,老子已經乾了好多年,”許林成哼笑一聲,對著顧蜜如說:“你一個女人你想把鋪子拿回去做什麼?用來養相好的嗎?”

門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這樣大庭廣眾的羞辱,尤其是被自己喜歡的人羞辱,在許林成的印象當中,隻要他說起這件事,顧蜜如立刻就會掩麵而逃。

但事實是顧蜜如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指了指他懷裡還昏死著的顧餘娘說:“表哥你又不是像姑姑一樣無知的婦人,應該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你不把房子給我倒出來,就是會被官府抓走。”

顧蜜如所幸把那一張狀紙,直接遞給了許林成。

“如果十天之內房子不還給我,這上麵的每一條,表哥應該也知道都是真的。”

許林成低頭掃了一眼麵色就是一變,然後就要把狀紙給撕了,真是跟他母親一模一樣。

外麵圍觀的人瞧見了又是一陣哈哈笑,很大聲地議論著他果然跟他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然後顧蜜如等外麵笑完了,才聲音輕緩地說:“撕了也沒有用,這樣的狀紙我寫了好幾張,一張比一張罪狀更多。”

顧蜜如看著許林成說:“表哥可以隨便撕,我保證最後呈到鎮長手中的那一份,有我們十幾歲那年,表哥做下的那件大事。”

顧蜜如的話音一落,許林成流氓無賴的表情直接就崩了。

“顧蜜如你瘋了?!”許林成慌忙地四處看,越過了顧蜜如看向外麵聚集的人。

表情都扭曲了,可是他不敢在根顧蜜如正麵硬碰硬。

咬了咬牙,壓低聲音說:“你可彆忘了,當年那件事情你也有份!”

顧蜜如一臉無辜:“我有什麼份呢?我隻是一個被虐待的,寄居在你們家的,可憐的童養媳。”

“我甚至被你們賣掉了,還霸占了家產呀。”

許林成的酒徹底醒了,他整個人都顯得特彆的陰鷙,頭發散亂不堪,把衣服胡亂攏上,扶著正要悠悠轉醒的顧餘娘轉身進了裡屋。

片刻之後他又套了一件外衫出來,甚至把頭發給整理了一下。

再次環視了一圈眾人,他眼神裡麵滿是仇恨,這副樣子和顧餘娘之前要撞櫃子的樣子也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許林成倒是不會撞櫃子,他是不會乾出那種自殘的事情的,他沒有他娘那麼有骨氣,他怕疼,也怕死。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於是許林成對著顧蜜如說:“想讓我給你倒房子可以,但是十天不行。”

他竟然這麼快鬆口,顧蜜如是沒有想到的。

他突然間收斂了那一副浪蕩子的姿態,對顧蜜如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至少要二十幾天。”

顧蜜如輕輕地挑了挑眉,聽到他後麵這一句,就知道事情有古怪。

顧蜜如搖頭:“就十天,這前後擺放的玉石,全部搬走的話十天已經夠用了。”

“你不要逼人太甚。”許林成說完。

又緩和了語氣,用商量的口%e5%90%bb說:“小如,你也知道你姑姑的身體非常不好,剛才她又被你氣倒了,肯定會生病。”

“十天我們根本來不及搬出去,而且我們也沒有其他的房子,你總要給我們找房子的時間和出手玉石的時間……”

不得不說,收起了那一副浪蕩子的模樣,人模狗樣地穿上了衣服,許林成偽裝成人說話的樣子,確確實實是比剛才看著道貌岸然多了。

哪怕此刻他額角青筋暴起,顯然是在忍著怒火,但是他至少說話很客氣。

這個時候徐攬翠正要從凳子上站起來幫著顧蜜如嚇唬人。

顧蜜如稍微想了想,回頭看了一眼外麵議論的人,竟然點頭答應了:“那就二十天,二十天之後,必須把房子清出來。”

許成林本來以為事情沒有商量了,一見顧蜜如鬆口了,表情立刻就是一鬆。

小婊.子,他有的是手段對付她。

許成林甚至對著顧蜜如躬了躬身拱了一下手,作出一副十足的君子樣子,和剛才吊兒郎當出來的簡直判若兩人。

原角色就吃這一套。顧蜜如是在記憶當中知道的。

顧蜜如說完之後,果然聽到後麵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我就說鋪子要不成吧!這司家媳婦兒,和他的表哥青梅竹馬,那關係是一般人能比的嗎?”

“嘖嘖嘖嘖嘖……看了大半天我算是明白了,這原來是一出挽回情郎的戲碼?”

“我看懸啊,那許林成多會裝啊,這十裡八鄉被他騙到的姑娘還少嗎?”

“散了吧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徐攬翠不樂意了。

她提著菜刀上前,許林成看了下意識的就退後,顧蜜如見徐攬翠要威脅許林成,上前抓住了徐攬翠的手腕。

壓低聲音對徐攬翠說:“翠翠姐,這件事情說好了交給我辦的……”

然後顧蜜如就連拖帶拽的,拽著徐攬翠離開了玉石鋪子。

鋪子沒要回來徐攬翠一臉的不高興。她覺得她被顧蜜如給騙了,顧蜜如還是對她那個狗屁的表哥餘情未了!

這麼多人看著呢,徐攬翠直接甩開了顧蜜如的手走了。

議論聲再掀波瀾,顧蜜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