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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幫我們破案,也一定要以自己的人身安全為重。而且就在剛剛,林燕已經認罪招供了。”

“已經認罪了?這麼快?”宋冥略感訝異。

“是的,林燕的心理防線本來就已經快崩潰了。在我們詐她說,符苗苗已經把她供出來了以後,她就什麼都說了。”簡堯簡單解釋完,感慨萬千:“真沒想到,符苗苗隻是幫凶,林燕才是那個策劃一切的人。”

當他們剛進宿舍,看到林燕那雙哭腫的眼睛時,真沒想到查出來會是這個結果。

宋冥沉默半秒:

“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從為權勢殺人到因情殺人,這動機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雖然符苗苗也參與了分屍藏屍,導致現場反映出的她的心理與凶手的可能混淆在一起,從而對分析產生誤導,但如果僅僅如此,也不至於產生這麼大的偏差。

“好巧,我們隊長也這麼說。”簡堯笑了:“他說這案子還有疑點,還得再查。但說實在話,有疑點的案子哪有那麼多啊,這個世界上總不可能每個凶手都是高智商吧。”

宋冥沒有接話,而是垂眸思索了一會兒:“方便讓我看看審訊符苗苗和林燕的錄像嗎?”

簡堯有些為難:“這……”

“不方便就算了,”宋冥搖搖頭,“我會儘我所能不打擾你們。”

“好吧,那我去幫你爭取一下。”簡堯終歸是有po文海棠廢文吃肉文都在q群寺二貳兒吳九乙似柒些猶豫地答應下來。這樣說完以後,他便起身往警局內部走去,也不知道是征詢誰的意見去了。

但好在,征詢的結果還算不錯。

宋冥最終見到了那段審訊視頻,隨著視頻一起來的,還有臭著臉的齊昭海。

顯然,齊隊長對剛才因為不慎暴露情緒,而慘遭“調?戲”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這次出現在宋冥麵前時,他吸取教訓,把微表情和肢體動作控製得一絲不苟。活像鐵板一塊,讓人什麼也看不出來。

宋冥搖搖頭,頗感無趣地“嘖”了一聲。

“為什麼覺得這個結果有問題?”齊昭海一見到她,便問:“林燕和符苗苗的口供都是能對上的,證據和時間線也沒顯示出可疑的地方。”

宋冥:“因為,我對我的側寫能力還算自信。”

齊昭海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有時候太過自信,可不是什麼好事。”

“確實。”宋冥點點頭,肯定了這個觀點,視線卻落在了他帶來的審訊視頻上:“但我想,如果齊隊長對這個結果一點懷疑都沒有,隻怕不會同意我看這錄像吧。”

齊昭海沉默了一下。:“要看快看,給你特批一次不容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從審訊視頻裡,宋冥很容易就從林燕和符苗苗的話語中,拚湊出了案件情況。

按照兩人一致的說法,雖然她們與房仁延的矛盾由來已久,但這次迫使林燕爆發的導火索,其實來源於房仁延對其男友的敵意。在此之前,房仁延曾多次威脅林燕,說要“整”她男友,而這一舉動也促使她下定決心永除後患。

案發當晚,當林燕再次被房仁延叫去舊美術樓裡時,她用宿舍花盆裡的狼毒草製成毒藥,騙房仁延喝下。但因為屍身沉重,很難搬動,她隻能去找跟她交好的符苗苗幫忙分屍藏屍。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視頻裡有幾個小細節,讓我覺得非常可疑。”宋冥輕輕叩擊著桌麵,眉目間的神色愈發凝重。

齊昭海挑了下眉:“真不巧,讓我懷疑的也是細節。那麼……”

“你先說?”兩人異口同聲。

出乎意料的同步,瞬間讓氣氛陷入詭異的寂靜。

過了一會兒,齊昭海率先開口,打破了僵持的局麵:“也行,那就我先說。林燕對狼毒草的毒性缺乏概念。我給你聽聽她的這兩句話。”

他拖動視頻進度條,來到林燕交代挾持經過的那一段。

視頻中,警員正拎著裝有剪刀的證物袋詢問:“為什麼威脅宋冥時不直接用那把剪刀?它離你更近,拿起來更順手,何必舍近求遠?”

“不……不太敢。”林燕緊張地絞緊雙手,話音細弱:“我確實殺了房仁延,但我沒想真的殺了宋老師,我隻是想嚇嚇她,嚇嚇你們。當時,我剛拿那把剪刀剪過狼毒草,上麵還有毒呢。我怕萬一真的用了那把剪刀,一個不小心把她割傷了,就不是隻留一道疤的事了……”

“哢噠”一聲。

齊昭海果斷按下暫停鍵。

“看,她居然天真到以為,剪刀上那麼一點毒液就能毒死你。”

齊昭海說著,瞟了宋冥一眼:“反觀房仁延體內發現的狼毒草毒液,卻是確確實實的致死量。這讓我很難相信,毒死房仁延的凶手,是這樣一個對狼毒草的毒性幾乎一無所知的人。”

宋冥若有所思:“的確值得懷疑。”

“還有就是,那個盛放毒物給死者喝的杯子,也至今下落不明。林燕根本說不清她把杯子放到了哪裡。”齊昭海故作老成地清了清嗓子:“我說完了,現在輪到你了。”

“我發現的問題,主要在符苗苗身上。”

宋冥也不浪費時間,直截了當地進入正題:“雖然她把話說得天衣無縫,但是從她的動作和表情上,依然能發現破綻。”

齊昭海神情認真了許多:“我沒看出來不對勁。”

“沒覺得有破綻,反倒是最大的破綻。”宋冥勾起唇角:“齊隊長發現了嗎?不管麵對多尖銳的問題,符苗苗都格外遊刃有餘。”

齊昭海眉頭一皺,剛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就聽見宋冥緊接著補充:“我指的不是外表上,而是微表情。在這長達幾小時的錄像裡,符苗苗即便是在冒冷汗和渾身顫唞的狀態下,卻從未有過瞳孔放大等受到刺激的微表情。”

換句話說——

她這些恐懼驚慌的表現,全是裝出來的。

“整個審訊中,符苗苗給我的感覺輕鬆又自如。她就像早已預料到你們會問到這些問題,並在此之前排演過好幾遍,所以在應對這一切時非常嫻熟。”宋冥沉默片刻:

“甚至你們對林燕的懷疑,也可能有她的暗中引導。”

齊昭海仔細回想了一遍審訊符苗苗的場景,果然發現符苗苗僅有的幾次說漏嘴,都會“不經意”說出一些關鍵信息。而這些信息,無一例外地將嫌疑指向了林燕。

“為什麼?”齊昭海不理解:“她們不是朋友嗎?”

“對林燕來說,是的。但對符苗苗就不一定了。”宋冥諷刺地一笑:“你可以看一下錄像第46分29秒,符苗苗說她一直把林燕當成朋友的那裡。那是她最明顯的一次撒謊。”

齊昭海會意,隨即將視頻拖動到相應時長。

“注意看畫麵的這個位置,符苗苗在說話時用手碰了兩下鼻子。”宋冥虛指著屏幕。不得不說,符苗苗在說謊上確實是個老手,這兩下動作極輕極快,稍有大意就會被略過。

“這是因為皮諾基奧效應。”

她解釋:“人在說謊的時候,會釋放出一種叫兒茶酚胺的特殊物質,從而導致鼻腔內部的腫脹發癢。所以,撒謊者會不自覺地觸碰鼻子來進行緩解。”

齊昭海點了點頭。

他們一個播放視頻,一個講解,配合倒也算得上默契。如果——齊昭海沒有特意垂著眼,躲避和宋冥眼神對視的話。

宋冥目光緊盯在視頻上:“另外,符苗苗在答話時還三番五次地低頭,好像在特意避開攝像頭,好讓人看不清她的微表情變化。”

齊昭海很快發現了蹊蹺:“問題是,符苗苗不是一個美術學院的學生嗎?她怎麼可能知道微表情這種涉及心理學的知識?難道……”

頃刻間,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這個問題,恐怕就要問林燕了。”宋冥瞳中微沉,意味深長地看向監控錄像裡的人影:“那些天到我課上旁聽的那個同學,究竟是不是我們所認為的林燕?”

“又或者,她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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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校園活屍13

“啊?去旁聽?還是心理學課?”

林燕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矢口否認:“不不不,我怎麼可能去上這種課?是在宿舍追劇不香嗎?我可對心理學一點興趣都沒有。”

“有沒有人作證?”齊昭海問。

“有的。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我那段時間追的劇剛好在虐身虐心。”林燕十分難為情地抿起唇:“我哭得太大聲,連著好幾天都把隔壁床的舍友給嚇到了。”

齊昭海:“……”

這姑娘的淚腺得有多發達啊。

不過,這個不在場證明至少可以確認,去宋冥課上的那個人並非林燕。

得到想要的答案以後,齊昭海心情大好地準備走出審訊室,林燕卻被這一通問話給問得更加茫然了。她忍不住開口:“那個……我能不能問一下,這些問題跟我的案子有關係嗎?”

齊昭海笑了一下:“有啊,關係可大了。”

話音未落,他就急匆匆地推門離開,到審訊室外麵找宋冥去了。

此時,宋冥剛看完審訊室攝像頭實時拍攝下的畫麵。見齊昭海來,她半眯起桃花眼,狹長的眼尾少了冷淡,多了一絲慵懶的倦意:“可以排除林燕了,她說的是真話。”

不僅不在場證明有了,微表情也沒問題。

“嘶,看來挺難辦。”齊昭海抽了一口冷氣,拉開椅子在她對麵坐下:“搞不好,是也有人想故意嫁禍給林燕。你再說說,那個來旁聽的學生除了那本小說,還有哪幾個特征。”

“黑發,齊劉海,中等身高。”

宋冥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啟唇:“此外,她的精神狀況不太好。但這一點還有待確認,因為比較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齊昭海無奈地歎了口氣。

“外形也有偽裝的可能。”他思考了一會兒:“我們可能需要換個角度入手。想想看,誰最有可能拿到那本被林燕撕碎的小說?”

“跟她的關係足夠密切,或者和她平時有接觸的機會,並且熟悉她會在哪裡扔書的人。就比如——”宋冥稍稍拖長了尾調,一個女孩的身影在腦海裡逐漸清晰:

“她的‘朋友’兼舍友,符苗苗。”

符苗苗,這個林燕心目中最為要好的朋友,同樣是最能夠掌握她的動向的人。林燕或許從未想過,她對符苗苗的信任,會成為一把刺向自己的刀。

齊昭海自然也意識到了這點。

回想起審訊視頻中,符苗苗提起林燕時眼底藏起的不屑,齊昭海心中冷然。他當即派人對符苗苗的宿舍展開搜索。

然而,他並未對此抱有太大希望。

符苗苗的反偵察能力太強,必不可能明目張膽地把證據保存在這麼明顯的地方。但這旁聽生的身份疑雲,卻使他注意到了另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