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魂魄。”
蘇妙驚道:“……你的?”
卓忘言寫道:“借助一種民間流傳的古老惡咒,對煞鬼進行遠程攻擊的方式。”
蘇妙氣道:“人都死了,還咒她做什麼?”
“讓我遠離林誌宇和林家,不得靠近,不得投胎。”林一京道,“我起初不知道這是什麼,是老鬼爺爺告訴我的……金禕認為這個方法可以讓被謀殺之人不會化厲鬼去找他報仇。”
“……扯淡。”林書黎言簡意賅道。
卓忘言又寫道:“此咒我識得,是我上一世留下的毀滅之力,被一些巫鬼拾取,做成了器具符籙,用來滅絕煞鬼……”
“這麼看邏輯也對。”蘇妙道,“如果是普通的鬼,被殺後就直接進入下一輪回了。能記住仇恨回去報仇的隻有煞鬼,這個咒可殺煞鬼,確實能從一定角度阻止煞鬼報仇……”
林一京道:“哈哈哈哈……看吧!我就知道,他不僅要殺我,還要滅絕我所有生路!但可惜得很,我沒有消散,他絞儘腦汁,也隻是在我耳邊開了個洞罷了!”
蘇妙想了想,說道:“那你想讓我們怎麼幫?我們隻是人,而且又是守法的人,肯定不會去買-凶替你報仇什麼的……”
“我說過,我買過凶。”林一京說,“不止一次,但全部失敗了。你知道為什麼嗎蘇妙?”
蘇妙搖頭。
“他運氣很好。”林一京說,“金愛英和金禕,的確是我爸說的那樣,運氣非常旺,但旺不了自己,隻能旺我爸。我爸讓他們進林家,還把名下資產都給他們,甚至可以對我的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追究,就是因為……有人告訴過爸爸,他的命,加上金家母子倆的運,能成就大功名,以後,高不可言。”
“林誌宇這個男人,畢生所求就是大功名,他信了,也是因為我死,他把金禕正式改姓林入了族譜後,他的事業越做越大……”
蘇妙:“你爸……真的不是被什麼大仙騙了嗎?”
林一京道:“不,給他指點的人,是真有本事的,那個教派叫福運門。”
林書黎搓下巴道:“這是邪教啊……”
蘇妙:“……我好像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說,你原本想自己報仇,卻發現你爸你那個人渣哥哥信的這個叫福運門的邪教有真本事,真的讓他們福運昌隆,避開你的數次買-凶殺人,並越活越旺……”
林一京表情恨恨,握拳點頭。
蘇妙:“然後,你拿他們沒辦法,想讓我們幫你想辦法?”
林一京對卓忘言說:“我知道混沌世的神神鬼鬼,都在鬼王的掌控之下。我見過鬼王的本事了。那個福運門背後的大師,我想請你幫我鏟除掉……我要害我死的人,無運可依,都不得好!”
卓忘言微皺著眉頭,愣了愣,他寫下一個字:可。
第63章 妙妙,我又病了
陰雨連綿。
近日來, 海市降溫了, 雨連續下了多天, 不見太陽。
夜裡十二點多,金禕從海市的私人會館出來, 坐上車。
朋友與他說再見,車窗搖上時,他看見路邊的站著一個男人,一身黑衣,皮膚蒼白, 舉著一把黑色的傘, 雨珠如絲線一般沿著傘棱滴下。
看不到那人的眼睛, 但金禕感覺, 他的眼睛,一定是在看向他。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之處, 不應該有這樣似鬼一樣的人。
他像死神, 像地府的黑白無常。
金禕怕鬼, 非常。
金禕不免打了個寒顫, 當司機問他去哪裡時, 原本要回家的金禕改了口:“聯係秦迷, 我現在要去他那裡。”
車開遠後,金禕轉頭, 那個黑衣男人沒有動。
車越來越遠,金禕再去看時,那個黑衣男人不見了。
卓忘言收起傘, 漫步在雨中。
不久之後,雨水順著他的黑發滴下,他懶懶抬起眼皮,看向周圍。
這裡是私人會館,人不多,出入都有車,也相對安靜,但人味很重,是一種複雜又奢靡的腐臭味。
再往前走,是酒吧一條街,很熱鬨,人味多且雜,但沒有重量。
他用目前的身體區分著人間的味道,慢慢往前走。
經過熱鬨的酒吧街時,人多了起來,卓忘言看著他們,心中慢悠悠標記著他們的運。
少、少、適中、少……
有人來搭訕,約他一晚。
卓忘言繞開他,繼續前走。
有人醉醺醺的,眼神迷離,魂也跟著蕩漾不清,問他是不是上過電視。
“絕對錯不了,他參加過節目……”那個年輕的姑娘大著舌頭說,“做飯的,節目!”
卓忘言也繞開她,那姑娘拍著路邊的樹吐了。
卓忘言停下,等著鬼將飄來。
“金禕果然是去找福運門的人,我們已經追蹤到了地址。”鬼將說,“正在調查背景。”
“帥哥,酒我請你……”
又一個年輕女孩上前搭訕,雙手伸過來,意圖挽住他的胳膊。
鬼將道:“小心!”
也不知他是讓誰小心。
卓忘言側身避開,順勢把雨傘給了她,走了。
鬼將聽到卓忘言問:“你看剛剛的那個人,運如何?”
“那個女孩嗎?”
鬼將一邊追著卓忘言走,一邊回頭看去。
那個女孩疑惑地將傘打開,仔細看了,旋轉著玩了一會兒,拿著傘進了酒吧。
“依末將看……一般。”
卓忘言又問:“金禕呢?”
“末將看不出。”鬼將說,“奇怪得很。看起來應該也是一般,但又覺得深不可測……”
卓忘言道:“他確有運。榮華富貴,護身不死之運。很奇怪是不是?他的運實則一般,可卻有天地護運在身。”
卓忘言抬手,一張符籙飛了回來,上麵浮出金禕的名字和他的生辰八字。
卓忘言說:“在查出福運門底細前,幫我去請山鬼,我有事要問她。”
鬼將領命告退。
卓忘言回到家,開門時,回頭看著蘇妙家的門,試著在心裡喊了幾聲她的名字。
“看來我現下的運氣也不好。”鬼王心道,“所有鬼將都能聽到我的心語,她卻聽不到。”
蘇妙隻有在危機情況下心神受驚時,他的聲音才可抵達她的心底。
平時,她的心魂異常堅固,無懈可擊。
這也是護運。
蘇妙的運,是護運,保護她不受迷惑,保護她不被他的力量嚇到,保護她一生平安無憂。
這是天地規則對她的優待,因而才會如此。
金禕呢?他的護運,又是從何而來?
運分天生和時效。
天生運,就是天地給的,就像蘇妙的護運,無人能偷走。
時效運,是流動的,或多或少,不固定,被人祝福,沾親緣福德,就會多起來。通常來說,時效運會慢慢增加,慢慢消耗,最後達到一種平衡。
金禕的時效運很薄,恐怕是他消耗的太快導致的。但他的天生運卻很多,像是被天地特彆照顧一般。
必須查查他的過去了。
他,他的前世,他的親緣……
卓忘言脫掉衣服,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煞氣尚未集聚起來,人身親自做事,他累得很。
蛟龍跟鳳凰已“刑滿釋放”,見卓忘言回來,乖乖鑽進被子裡,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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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正在做夢,夢裡,她不停地做題,身後的老師不停地催促她快些寫。
“你在磨蹭什麼?這道題我教過多少次了?”
蘇妙焦急道:“可我不會啊!這是空白的!我什麼都沒看到!”
她使勁趴在卷麵上,想把題看出來。
字慢慢浮出來。
老師在身後搖著她的肩膀:“這都不會!你快做啊!”
“運……運氣是否能借……”
身後搖晃的更劇烈了,喜聞樂見,蘇妙被晃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蛟龍和鳳凰一左一右,蛟龍纏著她手用力拉扯著,鳳凰叼著她頭發撕扯。
蘇妙:“果然,最想挨揍的還是你!”
她捏起鳳凰,氣道:“到我這個年紀,頭發本來就不多,你還不珍惜!”
鳳凰嘰嘰喳喳叫著,拍著翅膀努力飛下去。
蛟龍也嗷嗷著,尾巴尖拚命指著對門。
蘇妙:“……我知道你們什麼意思了。”∫思∫兔∫網∫
這兩個煞寵是來報警的,恐怕是卓忘言出什麼問題了。
她連忙爬起來,找出對門的鑰匙,去對門看情況。
卓忘言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穩,蛟龍遊過去,盤在他腦門上,又示意蘇妙摸摸它的皮。
它熱了。
蘇妙:“又發燒了?”
身子骨這麼脆。
蘇妙打開燈,走過去把手貼在他額頭上。
“唉……真的是。”
卓忘言慢慢睜開眼睛,歪過頭看著她。
蘇妙道:“怎麼又發燒了?”
老鬼們紛紛告狀。
“回來沒洗澡。”
“直接睡床上了!”
“也沒擦乾身體!”
“還是濕的!”
“床單也濕了!”
“不燒他燒誰?這要是在我們古代,早沒命了!”
蘇妙腦殼疼。
“你們知道,為什麼不來告訴我?起碼提醒他來我家擦乾頭發吧?!”
老鬼們又道:“你怨誰?你是不知道他的命令嗎?”
“你屋誰敢進去?”
“根本不敢……”
“其實沒人稀罕你的睡相,可他說過,你屋不讓進。”
蘇妙:“……”
蘇妙拉住卓忘言的手,輕聲道:“起來,去我家。你床都濕了,不能再躺了,自己就沒覺得不舒服嗎?”
卓忘言搖了搖頭。
蘇妙忍無可忍,彈了彈腦門:“搖什麼頭,那就給我記住!以後回來好好擦乾,等身體暖和了再睡!”
也是活過好幾世的人了,怎麼還不會生活?
蘇妙把卓忘言塞進了浴室,試了水溫,熱起來後,她關上門交待卓忘言洗個熱水澡。
蘇妙又到卓忘言家找乾淨衣服,結果衣櫃打開,沒把她給氣死。
衣服都被龍鳳糟蹋的不成樣子,全像穿過的,前兩天穿的也在裡頭,乾淨的,臟的,都混在一起,被龍鳳一視同仁,給蹂`躪了。
蘇妙:“我看也該給你們立規矩了!!”
這倆是智商低嗎?為什麼這麼喜歡鑽衣櫃禍害衣服?!
蛟龍和鳳凰急忙為自己辯解,可蘇妙聽不懂。
沒辦法,蘇妙捏起蛟龍,惡狠狠問道:“告訴我,哪件是乾淨的,彆給我隨便指了糊弄我!”
蛟龍嚶了幾聲,尾巴尖顫巍巍指著一件皺成抹布的休閒衫。
蘇妙:“嗬……內衣呢!”
蛟龍指了一排。
“……內衣都是淨的?”蘇妙不信。
蛟龍嗷嗷表示,絕不欺妙!
蘇妙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