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鬱千城讚同地看著她,“既然你知道踏上有危險,還要去嗎?”
白甜沒有回答,而是直勾勾盯著他的臉,從昨晚因為要組隊,他才在她麵前露過一次真麵目其餘時間一直以假麵示人,不僅如此,從進遊戲後一直到現在他一直都偽裝的很好,時不時咯血,外強內虛的體格以假亂真,隊裡根本沒人懷疑他。
除了見到屍體時,他流露出一絲興奮與欣賞其餘時間表情都是不成不變甚至可以說十分冷漠與疏離。
既然如此,他為何又會提醒她甚至幫助她?
“要去,能救一個是一個。”
鬱千城沉默片刻,突然鬆開手,“救人又不是隻有一種方法。”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甜焦急地詢問說,“還有什麼辦法?”
“不是非要走到身邊才能叫醒他們,在岸邊也一樣可以做到。”他一把扯過白甜頭發上的發繩,如鴉羽般烏黑透亮的長發輕輕散落披在她的肩上,周圍的空氣中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櫻花香味。
鬱千城折下一根樹枝,將發繩拴在樹枝兩端,撿起一塊石子壓在發繩中間向後拉去。
明白了他的意思,白甜也從地上捏出一個雪球朝眾人砸去。
不過她的準頭和臂力沒鬱千城強,有的還沒扔到跟前就掉在冰麵上,有的力氣太輕根本砸不醒人,十次裡麵隻有一兩次能把人砸醒。
和她不同,鬱千城百發百中,每次石頭都能準確砸到玩家的臉頰,被砸之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青鼓起一個鼓包。
見玩家漸漸清醒,白甜站在岸邊揮舞著雙臂,“天要黑了,快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叫聲驚醒了黑霧,霧氣隻停了一下便以剛才兩倍的速度在冰麵上快速前進著。
最靠近岸邊離草隻有一米遠的紀長澤被雪球砸醒,他看了看肩膀上的雪跡又看了眼正在不停捏雪球砸人的白甜,心底情緒不斷翻湧,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襲上心頭。
早就蘇醒站在岸邊的顧依見他醒了過來,激動地流下兩行清淚,“阿澤,你終於醒了。”她剛想伸腳踏上冰麵迎接他,一想到剛才險些死在冰上,腳下的動作就停住了。
紀長澤努了努嘴沒有說什麼,他眼眸低垂微微頷首,沒人瞧見他的表情。
他邁出長腿伸手一薅,將燈芯草牢牢抓在手中後迅速在冰上奔跑起來。光滑的冰麵並不能降低他的速度,他雙臂擺動加快,像是一隻花豹在草原上奔跑,迅速而又姿態優雅。
就在紀長澤身後玩家見他都摘到了燈芯草,動了動念想。
“彆想了,明天再來摘,霧要過來了。”
他身邊的隊友拽住他的胳膊,見他還貪婪地望著不遠處的燈芯草,許浩抓住他的手,“天馬上就要黑了!”
說完,就拽著他強行往回跑。
許浩邊跑還不忘教訓隊友,“都怪你,現在我們被落在最後麵了。”
夕陽已完全墜入天邊,天地交界處隻有一抹紅暈,皎潔的月亮正緩緩爬上天際。
“真的是要被你害死。”許浩腳下完全不敢停,可這該死的冰麵異常的滑,一個不注意腳底一滑整個人就趴在冰麵上。
許浩慌慌張張想要從冰麵上爬起來,越著急反而越爬不起,不一會他就急的滿頭大汗。
就在他即將爬起來的時候,透明冰塊下方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劉良張著嘴,白色蒼白,眼球向上翻,沒有一絲眼黑,他脖子被人扭成麻花狀,斷裂的截麵處一縷縷鮮血從中滲出,很快就染紅了冰麵下的湖水。
許浩一愣,雙腿更是哆嗦著站不起,如...如果冰下的死人是劉良,那...那他剛剛拉著跑的隊友是誰?
隻見“劉良”貪婪地看著他,嘴巴緩緩咧到耳後,一排尖牙暴露在空氣中,他伸出雙手捧住腦袋。
“哢哢——”幾聲,劉良硬是將腦袋擰了五六圈才停住手,
滾燙的鮮血濺了許浩一臉,他不敢動嚇軟掉腿更無法支撐著他站起來逃跑。
“我聞到了,你拿了我的燈。”劉良伸著脖子,四肢趴在冰上。
一股尿騷味彌漫開來,淡黃色的液體緩緩從許浩□□滲了出來。
見狀,劉良笑得更興奮了,他嘴巴張到最大,直到上下顎斷開,臉頰皮膚撕裂才停止,許浩絕望地看著眼前陌生的隊友,心底一片淒涼。
“跑啊!”岸上的白甜用儘全力將手上最大的雪球朝怪物丟去。
見許浩趁機爬起來便頭也不回的往村口跑去。
介於第一天她救了壯漢後,壯漢跑的比她還快,這次白甜長記性了,萬萬不可能等人家跑到跟前再傻乎乎地逃命。
她已經仁至義儘了,至於許浩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腿力如何了。
好在湖泊裡村子並不是很遠,白甜一路狂奔,跑到嗓子裡都冒出血腥味才停了下來。
守在村口的青年村民一人一邊站在門口,村中鑼聲響起,二人推著木門緩慢將門合上。
木門還留有一人側身能過的縫隙時,一道黑影從門外閃過,唰的一下鑽進門內。
許浩喘著粗氣,渾身被汗水濕透,亞麻色劉海一縷一縷得貼在額前。
隻聽砰的一聲,門外響起重物撞擊的聲音,許浩一顫,連滾帶爬地躲到村民身後,“大...大哥,這門能擋得住嗎?”
村民一樂,“有阿姐的保佑就擋得住。”
聞言,許浩立馬起身朝四周拜了拜,“阿姐保佑,阿姐保佑啊。”
“劉良”將臉貼在門後,灰暗渾濁的雙眼從木門縫隙中往裡看,縫隙過小將臉都擠到變形也沒能阻止他的動作,在看到許浩身影後嘿嘿一笑。
“你拿了我的燈,今晚我會來找你的。”說完,貪婪地伸出舌頭%e8%88%94了%e8%88%94木門,帶著詭異的笑容消失在黑夜中。
許浩被嚇得哇的一聲叫了出來,嘴裡嘀咕著的阿姐保佑念的更頻繁了。
靠近村口的村民們站在屋內,屋裡黑漆漆一片,路上隻有一兩位灰衣村民正持著燭台,一盞一盞將路邊燭燈點燃。
劫後餘生地玩家們還在欣喜又能活過一天,正結伴往回走。
白甜走在人群後麵,打量著著窗邊的村民們。
在點到他們入住的房子門前的燭燈時,其
中一位披著黑袍身著麻衣的村民在路過白甜時小聲說:“你不該多管閒事的。”
白甜扭頭看去,麻衣村民還在彎腰點著燭燈,仿佛剛才那一幕是她的幻覺。
“為什麼這麼說?”白甜小聲問道。
“阿姐今夜會生氣的。”村民低著頭嘴皮輕輕動了幾下。
“阿姐生氣會怎樣?”
村民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將點燃的燭燈吹滅,朝四周看了看,見有村民站在窗口盯著二人後又再次將燭燈點燃。
“今夜不要出來。”就在她以為村民不會出聲時,他又冷不丁冒出一句。
燭光在寒風中閃爍,麻衣村民不再言語,舉著燭台朝下一戶人家走去。
白甜想攔住村民繼續盤問,但看到附近的幾戶人家後便打消這個念頭。
在踏進門的一瞬間,第一晚壯漢的話突然閃現在腦海中。
女人,問話。
或許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第7章 點燈村7
白甜剛準備回去問話,扭頭一看,鬱千城和紀長澤二人正倚門框相互對視。
“你倆都聽到了?”白甜問。
紀長澤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書轉身離去。
鬱千城則輕輕點點頭,等她進門後才將木門合上。
“你怎麼看?今晚要出去嗎?”
鬱千城搖搖頭,跟著她往餐廳方向走去,“今晚可能會叫人出去。”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白甜緊蹙眉頭,進遊戲才第二天,玩家隊伍裡就死了四人,照這種速度還沒等到做完祭品,他們這群人都得死在這個村子裡。
待二人走到餐桌前,剩餘八位玩家早就坐好等著他倆。
晚上的夥食依舊異常豐盛,葷多素少,色澤鮮亮,香氣撲鼻。
雖然沒有早上的席種類那麼多,但也算得上豐富了。
白甜頂著眾人的視線,麵不改色地左右開弓,吃的滿嘴流油。
她咬了一口雞翅,“看著我乾嘛?動筷啊。”
在她號召下,有幾位玩家紛紛也動了筷,不過這些人都沒她的胃口好,吃了幾口後也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一白緊接著就吃不下去了。
“你怎麼沒去摘草?”趙虎看著她的吃相不爽地問道。
白甜白了他一眼懶得回答。
“你就不怕明天NPC找你麻煩嗎?”
見她還不搭理自己,趙虎覺得臉上無光,話鋒一轉,“我記得你剛進村時手裡攥了一捧草,裡麵應該有燈芯草吧。”
“大家都是隊友,你把草交出來統一保管,等大家都摘完了一起交給王大爺,這樣就都不會有事。”
“你已經拿到道具了吧,你也看到這個本有多難,我們要齊心協力才能一起通關,你手裡的道具對這個副本有幫助嗎?是什麼道具?”
聽著他一連串地盤問白甜剛準備發作,一旁的鬱千城在桌下點了點她的手,“你去搜了房間。”
趙虎一驚,眼睛不自然地左右瞟著。
“其他人搜了嗎?”
見其他人沒有站出來應答,鬱千城微微一笑,“那就是你一個去搜了房間。”
“我想知道你們這個方法是誰提出來的?”
顧依顫巍巍地站起來,小臉慘白,唇色都沒了色澤,“是我。”
怕他誤會,連忙解釋說:“王大爺說每個人都需要一株,可今天根本沒有那麼多燈芯草,他就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如果大家都交給一位可信地玩家保管,等明天早上燈芯草刷新這樣就可以避免爭奪了。”
鬱千城鼓了鼓掌,“想法不錯。”
他黑如墨的眼睛輕輕掃視她一眼,薄唇微啟,高大的身軀遮住燭光,“那你今天摘到了嗎?”
“我...我...”顧依低頭看了眼紀長澤。
“那我換個說法,今天你們一共摘了幾株?”
“一...一株”顧依眼眶一紅,抽泣道:“可是白小姐第一天就摘了三株,加上阿澤的一株,明天我們隻需要再摘七株就可以完成這個任務了。”
“我知道這對白小姐和阿澤不公平,可我們是一支團隊,大家都要同心協力把燭燈祭品做出來才能通關啊。”
“如果白小姐不願意冒險的話,明天可以不去湖邊在家裡等著就行。”
她話音剛落就引起眾多玩家的響應,“是啊,是啊,咱們是一個團隊,不能講究你我。”
“要以大局考慮。”
“明天你就在樓上呆著,不用出去冒險,剩下的燈芯草我們去摘就行。”
白甜一連翻了好幾個白眼才消逝掉心底的鄙夷,不得不說顧依這一招雖然得罪了她,但卻得到了其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