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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麼溫暖,前一天還寒冷刺骨,今晚就宛如春天般氣溫適宜,這個鬼遊戲真是太詭異了。

“會不會是他們把暖氣打開了?”蔣童喃喃道,掃視一圈也沒發現暖氣片,罷了,這個遊戲不能用常理解釋。

他突然想到什麼,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屏住呼吸靠在牆壁邊緩慢探出頭朝外麵看去。

窗外鵝毛大雪紛飛,先前他們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已經被白雪覆蓋,街道上白茫茫一片沒有人再行走的痕跡,閃爍的燭燈下也沒有那個女人的身影。

“一定是他們三人錯了。”蔣童低頭看了看身軀,四肢靈活完好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沒了危險,蔣童難得放鬆地笑了笑,轉身走回床前。

床頭櫃的中央擺放著一盞正在燃燒著的燭燈,一想到黑袍村民頒布的任務,看到燈的蔣童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女人。

他進去的那間屋子很空曠,碩大的屋子裡隻放了一口缸,缸上麵的紅漆是新刷上去的,以至於他推門進去時,紅漆正往下滴答滴答地流著。

缸裡灌了滿滿一缸滾燙的油脂,最上麵的油層還不停翻滾,要不是缸底下並沒有燒火,他都以為這口缸是架在火堆上,不然裡麵的油為什麼還在翻滾呢。

蔣童謹記著黑袍村民的任務,他飛快圍著屋子繞了一圈,奇怪的是屋子裡一盞燭燈都沒有,準確來說整間屋子裡就擺放著這一口紅缸。

不對,這不對勁,如果沒有燭燈,那屋子是怎麼亮起來的?他從外麵看的時候這明明是間亮燈的人家,可...可為什麼沒有燭燈呢?

等等,如果沒有燭燈照亮,他又怎麼能看清屋子裡擺放著一口紅缸的?

蔣童回憶著進屋細節,但思考半天也沒頭緒,他吹滅床頭櫃上的燭燈,還不忘抱怨一句,“睡覺也不知道關燈,這麼亮你也能睡得著。”

說完,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去。

蔣童躺在床上,明明大腦已經很疲勞了,可還是不受控製般不停運轉思考。

沒有燈就吹不了,吹不了當然就完成不了任務。蔣童又回到紅缸跟前,盯著那不斷沸騰的油,會不會燭燈就在油裡麵?

他準備找個趁手的東西伸進去撈一撈,可缸裡的油冒出的油泡越來越大,就像油裡有東西在不斷翻滾向上爬。

蔣童好奇地往前走了幾步,想看的更清楚些。

隻見油泡越冒越多,越冒越大,甚至還有幾滴滾燙的油脂濺出,落在地麵上發出刺啦的聲響。

隨後他便看到此生最為恐懼的一幕,一隻黢黑乾枯的手從缸裡伸了出來,拔在缸的邊緣。

蔣童頭皮發麻,四肢更是不聽使喚地哆嗦起來,他用儘全身力氣才沒讓自己叫出來,怕驚動缸裡的東西一點點挪出屋子。

等他出來,屋子也恢複黑暗,隨後便遇到他們三人。

一想到缸裡那雙乾枯的手,蔣童腦門不由又冒出一層冷汗。

悶,太悶了,就像有一層薄膜附在臉上讓他喘不開氣,蔣童停止思考從被子裡伸出手抹了把臉。

滑膩,厚重,這是什麼?

蔣童連忙起身點燃燭燈,手掌上泛著一層滑膩液體,揉搓一下發現搓不開。

“這...這是油嗎?”

“咯咯,咯咯咯——”身後突然想起詭異陰冷笑聲,笑聲由遠及近,最後像是發生在耳畔。

突然,一雙乾枯黝黑的小手劃過他的後背,粗糙的觸?感讓他不寒而栗。

蔣童僵硬著身軀不敢轉頭,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進去後明明沒發現燭燈卻能看清屋內狀況。

屋裡不是沒有燭燈,而是...

自己就是那盞燭燈。

那間屋子正確的燭燈就是他——蔣童。

“咯咯,咯咯”又是一陣恐怖滲人笑聲,“你拿走我的燈了嗎?”

第12章 點燈村12

蔣童死了,白甜剛醒來就聽到這個噩耗。

三人麵色沉重,一同來到一樓。

和之前周晴的死狀一樣,脖子被扭成麻花,頭顱被燒成黑炭,大量鮮血從傷口滲出染紅了床單,從床單上的不規則血跡可以看出他死前掙紮了很久。

不過有一點和之前不同,那就是蔣童被燒傷的麵積比周晴大,從頭顱一直到肩膀都燒至碳化。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蔣童觸發死亡規則不同嗎?

遊戲才進行到第二天,就已經死去五位玩家了,白甜不敢深想,按照這種死亡速度大家誰也逃不出這個副本。

一直默默哭泣的顧依將頭上彆著的雛菊摘了下來放在蔣童枕邊,她柔聲道了句“安息”。

待將床單蓋在蔣童臉上後,跌跌撞撞地奔到紀長澤的懷裡,“阿澤,我好怕。”

紀長澤拍了拍她的後背

以示安慰,沒有說話。

屋子裡的眾人沉默許久,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麻木與絕望。

“我...我們還能活著出去嗎?”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有新手的副本還這麼難?”

“我從來沒遇到過遊戲才進行到第二天就死去五個人的副本。”

“哈哈哈,都死吧,大家都死在這裡吧,沒有希望了,哈哈哈哈。”

“彆亂說,這才第二天,我們隻要把祭品做出來就能活著出去了。”

“祭品?我們連第一步燈芯草都沒摘到,拿什麼做祭品?”

死亡的氣息在人群裡蔓延,有玩家癲狂地撕扯著頭發,尖銳的指甲戳破頭皮都沒發覺。

顧依從紀長澤的懷裡起身,她擦乾眼淚,“大家彆灰心,現在不是放棄的時候。”

雖然她這麼說,可顯然此時此刻大家都被恐懼蒙住了雙眼,誰也聽不進去勸告。

“你們都圍著這裡乾什麼?昨天摘了幾株草了?祭品做的太慢阿姐可是會生氣的。”身後突然響起老王的聲音,眾人一頓緩緩轉過頭去。

隻見老王穿著單衣,渾身酒氣醉醺醺地站在門外。

等眾人散開,老王這才發現屋裡的慘狀。

興許是蔣童詭異的死狀嚇到了他,老王酒醒了大半,磕磕絆絆地朝著周圍拜了拜,“阿姐莫氣,阿姐莫氣。”

“都是你們!!!”王大爺氣的胡子都飛了起來,怒氣衝衝地指著眾人,“都是你們惹阿姐生氣了,再不把祭品做出來,阿姐會發怒的!”

說完,又顫巍巍地朝四周拜了拜,然後腳底抹油般飛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眾人臉色一沉,氣氛逐漸沉悶起來。

一大早屋裡就多了一具屍體,早飯自然也是吃不下去,連續兩天菜米不進,在座玩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動筷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摘燈芯草。”顧依好聲好氣地勸導著大家。

“你當然能吃得下去,你有大腿可以抱自然不擔心,可我們呢?”開口的是位紮著馬尾的女玩家。

“我也是為大家好,而且是我提議將燈芯草上交統一...”顧依焦急地為自己辯解道。

“拉倒吧,統一保管防止互相殘殺?”她輕視著在座的玩家們,“統一交給誰?大家互不相識,憑什麼交給你?”

“你要是怕死先交上去,那剩下的人怎麼辦?”

顧依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怎麼會這麼想我?”

“不然交給阿澤,他的人品我可以擔保絕不會...”

女玩家再次打斷她的話,“你拿什麼擔保?我憑什麼相信你?”

她飛快掃視著在場悶不做聲的玩家們,“之前是我太天真了,真以為這個副本裡的玩家會不一樣,現在看來也就是半斤和八兩沒什麼區彆,既然如此,大家就各憑本事通關吧。”

說完,就帶著室友離開餐廳。

有了她帶頭,剩下的玩家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不一會兒三兩成群的離開屋子。

眨眼間,餐廳內就剩下他們三人,顧依,紀長澤五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甜默默喝著粥,真沒想到在文裡被眾玩家追捧的女主在第三章 就碰了壁,而且看這形勢她之前做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她邊喝粥邊搖了搖頭,這劇情像是一匹脫韁野馬徹底拉不回來了。

三人吃飽飯,剛準備起身,在旁安慰顧依的紀長澤終於開口了。

“白甜,聊聊好嗎?”

白甜腳步一滯,什麼意思?不會又找她背鍋吧?

“我可一句話沒說。”她連忙撇開關係。

“不是,我是想...”紀長澤直視著她的雙眼,琥珀色的瞳仁完整倒影出她的身影。

“想知道你們昨晚在外值守的經曆。”

他話音剛落,早就忍不住地許浩往前一站,“從進遊戲開始就找我們白大佬的不痛快,現在又想問線索,你這算盤打得也太響了吧。”

紀長澤沉默片刻,從懷裡掏出一枚懷表,“這是我在第四次副本裡得到的道具,按下按鈕可凍結鬼怪行動十秒鐘,每個副本隻可用一次。”

說完,他將懷表塞到白甜手裡。

白甜咂舌,“你...你是想用它換線索?和我?”

紀長澤微笑著點點頭,目光深邃而堅持,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他對自己的印象好像有所改變。

白甜看了看兩位隊友,在得到他倆的讚同後,清了清嗓子將經過和盤而出。

聽完全過程,紀長澤沉思片刻,微笑著對白甜道謝。

看著麵前男人真摯笑容,白甜掐了掐胳膊,這不是幻覺,號稱冷漠薄情一生隻對女主笑過的紀長澤竟然對她笑了?!

這尼瑪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啊!

白甜戒備地捏緊懷表向後退步,“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

說完,生怕他後悔奪走道具,白甜一溜煙跑回二樓。

“阿澤”顧依輕聲喚回紀長澤的思緒。

他眼神黯淡,“沒事,如果晚上不幸被選中,有了線索就多一絲活命機會。”

顧依紅著眼躲進他的懷裡,以前在他懷中都能尋到安心,而這次她明明還是被阿澤攬入懷中,可心底卻沒由來的不安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手裡溜走似的。

目睹這一切的鬱千城勾了勾嘴角,邁著大長腿追逐著白甜的步伐上樓去了。

三人在二樓集合,待玩家們都離開了,三人才回到蔣童死去的房間裡。

白甜熟練地遞給鬱千城一副手套,“鬱哥,您來吧。”

還摸不清頭腦的許浩伸頭好奇地打量著二人,“咱們來這間晦氣屋子裡乾嘛?剖屍嗎?”

白甜熟門熟路地在耳朵下套上塑料袋防止自己看到不適畫麵吐出來,“沒錯,喏,你也套在耳朵下。”

許浩雖有疑問還是乖乖聽話把塑料袋套好,他剛拉開袋子,就看見鬱千城像擰螺絲般一點點將蔣童脖子複位。

“嘩——”許浩嘔的一下將還沒消化完的早飯全數吐出。

“我...嘔...嘔...”許浩被刺激地說不出完整話來。

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