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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著,第一天還有人出聲安慰,可現在死了五位玩家後誰都沒有心情了。

不僅如此,玩家們一個個都黯淡無光,就連隊裡白甜和鬱千城消失不見了都沒人發現,仿佛在他們眼裡這個副本根本不會有人能活著出去。

許浩倒了杯酒,一口悶下。

烈酒燒喉,借著酒勁他也稍微大膽了些。

白甜和鬱千城到現在還沒回來,一定是遇到危險,說不定現在正在外麵經曆死劫,許浩站起身子又縮了回來,他沒白甜勇敢,在這隨時可能喪身鬼口的世界裡他真的不敢出去救人。

紀長澤發現他的異常,挑眉問:“他們倆呢?”

許浩繼續給自己倒著酒,試圖把自己灌醉,“白天我們三人兵分三路,我去路邊找大媽問線索,白姐找王五,鬱哥...”

他猛灌一口酒,繼續說:“鬱哥去村長家。”

聞言,紀長澤皺著眉頭,低聲詢問,“白甜回去找鬱千城了?”

許浩點點頭,“是的,傍晚的時候村民說村長死了,加上鬱哥遲遲沒回來,她一著急就找他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

下麵的話他說不出口,又猛灌一口酒。

“找死。”紀長澤冷哼一聲,桌下緊握衣角的手卻出賣了她,意識到自己竟然擔憂起白甜來,他臉色不由又暗了幾度。

玩家們對他們的談話並不在意,一個個都在擔心今晚會不會是自己被選中值夜。

有膽小玩家甚至直接縮在房間裡,仿佛隻要村民看不見他就不會被選中似的。

和昨天同一時辰,一身黑的村民托著燭燈準時出現在門口,他陰冷晦暗的表情藏在麵罩下,黏膩陰狠的目光輕輕劃過眾人,“和昨個一樣,被選中的記者們帶著記錄本出來值夜。”

今日被選中的是紀長澤,趙虎,倆位第二次進副本的妹子。

見他們還磨磨蹭蹭的,村民臉色愈發難看,“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再不出來後果自負。”

說完,就掐著表陰冷的站在大門口。

其中一位妹子就是昨晚被選中的玩家,和昨天一樣,發現自己又被選中了,嚇得六神無主,紅著眼眶想找白甜再替自己一夜,發現白甜不見了,慌慌張張地跪在地上求著其他玩家。

她一路跪著來到顧依麵前,“顧依姐,救救我,我才第二次進遊戲,現在讓我去值夜就是讓我去死啊。”

“你替我一夜好不好,有紀大哥在你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又是砰砰幾個響頭。

顧依拉起她,滿臉為難,“他說的很清楚,就是要你去值夜,如果我替你值豈不是違背了他的意願。”

門口村民持著燭燈,語氣冰冷,“還有一分鐘。”

妹子不死心又是砰砰幾個響頭,苦苦哀求著。

顧依閉著眼,躲避著她的目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三分鐘一到,村民舉著燭燈頭也不回地帶著剩餘三位玩家離開。

知道自己今晚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妹子惡狠狠地朝顧依呸了一聲,流著淚快步跟在後頭,生怕村民真把她落下了。

“阿澤。”顧依猶豫地喊了一聲。

見他回頭,顧依連忙從懷裡取出一枚玉佛,“這是小時候我母親替我求來保平安的,你拿著它一定會沒事的。”

顧依拭去眼角淚水,故作堅強的扯出一個笑臉,“無論多晚,我都會等你的。”

她捏了捏紀長澤寬厚的大手,“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紀長澤看著玉佛,很難得的沒有說話,他默默收起玉佛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他承認,在顧依喊住他的那一秒心動了,以為她會像白甜那樣義無反顧地和鬱千城共渡難關,哪怕明知道那是不理智,是危險的。

白甜是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勇敢的?明明一個月前還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麵怯生生地喚他,“紀哥哥,彆走我怕。”

一個人的心意這麼快就會發生轉變嗎?她和鬱千城才認識幾天就這般親密,她真的不再喜歡自己了嗎?

他想親自找白甜問一問,可一想到她到現在還沒回來,心口一緊,一股難以言表的複雜心情襲上心頭。

他好像一直對她有偏見,紀長澤思緒翻湧,燭燈閃爍,他孤單的身影被越拉越長,出來值夜的玩家沒一個敢大聲講話,默默跟在黑袍村民後麵,緊張焦慮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身後傳來索索腳步聲,紀長澤警惕地向後看去。

“你怎麼出來了。”

喝的滿臉通紅的許浩打著酒嗝,“我來找白姐和鬱哥。”

他從懷裡抽出酒瓶子猛灌一口給自己打氣,“昨晚我們四人值夜在路上是沒遇到危險的,沒有鬱哥和白姐我早死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倆陷入危險自己卻當個縮頭烏龜。”

說完,他紅著眼眶咕咚咕咚將酒喝完。

紀長澤沉默許久,她身上似乎有股魔力,靠近她的人都會變的勇敢。

不得不說,當下他真的好羨慕鬱千城,有這樣一個人陪在身邊,不論生死,也一定無憾了吧。

第16章 點燈村16

“你為什麼要舉著燈找我們?”

許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有什麼問題嗎?”

他將臉貼在門縫間,憨厚笑著。

“白姐,我這不是擔心你和鬱哥嗎?這麼晚了你倆還沒回來,反正睡不著想著來村長家碰碰運氣,沒想到你倆真在這。”

他用力推了推門,“外麵好冷,讓我進去吧。”

白甜深吸一口氣,借著燭光仔細辨彆門外的人。

從外觀看不出什麼問題,可最讓她感到奇怪的是,三人先前對線索時分明都挑明了,這裡燈有異常,許浩這麼膽小的人敢舉著燈在黑夜裡摸索,這不符合常理。

況且他們已經肯定蔣童的死因就是被當做燭燈燒了,他們昨晚出去值夜就是吹滅屋裡的燈,無論怎麼看,這個副本燈都是主線危險且詭異,許浩再蠢也能發現這村子裡燈的異常,絕不可能舉著一盞點燃燭燈尋過來。

白甜有些拿不定主意,轉頭看了眼鬱千城。

見他點頭,更加堅定自己的看法。

“你回去吧,我不會開門的。”

聞言,門外許浩表情閃過猙獰,語氣誠懇哀求著,“白姐,我是擔心你才來尋你的,外麵這麼危險,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出來你都不開門也太狠心了吧,我們不是隊友嗎?”

“你是懷疑我手裡的燈嗎?”他將燈藏於身後,繼續勸說,“外麵這麼黑,沒有燈我那裡能找到你倆,這隻不過是我拿來照明的。”

白甜想了想,“那你把燈扔了,我可以考慮讓你進來。”

許浩表情一變,臉上笑容收住,他俯下`身目視前方,牙齒相互摩攃發出吱吱哢哢的聲響,陰狠神情宛如沼澤裡淬著毒的毒蛇蠢蠢欲動,一觸即發。

“為什麼不敢開門,你在怕什麼?”他壓著嗓音,喉嚨顫動發出咯咯滲人笑聲。

他藏在身後的燭燈不知什麼時候拿到下巴前,閃爍燭光照亮他灰白陰暗的側臉。

“我知道你在裡麵,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又是一陣咯咯笑聲,他端著燭台帶著那副詭異笑容緩慢僵硬地轉身離去。

在他身影消失在路邊燭燈下前,白甜瞪圓杏眼,眼睜睜看著許浩每走一步身高就矮一寸,他一點點佝僂下`身軀,綠色軍大衣也悄悄變為紅色繡鳳喜服,亞麻色短發隨著步伐逐漸變為齊腰長發。

月色皎潔,燭光閃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忍受的燒焦味,而遠方的男人不知何時悄然變身為一位佝僂矮小的女人,她背對著二人無法看清她的臉,而她身上喜服裡麵一團團油漬正緩緩向外滲出。

白甜收回目光,鬆了口氣,高度緊繃的神經一瞬間得到解放。

她哆嗦著宛如軟麵條般的腿,在鬱千城的攙扶下走回裡屋。

然而,她屁股還沒坐到凳子上,門外又響起許浩的聲音。

“白姐...嗝...你在裡麵嗎?我...嗝...來找你了。”∞思∞兔∞網∞

白甜:......沒完沒了是吧?

門外的人似乎喝醉了,時不時響起摔倒再掙紮著站起的聲響,白甜黑著臉剛想嗬斥,定睛一瞧門外許浩晃晃悠悠,麵頰帶紅,渾身酒氣地歪在門口。

不過,這次他沒帶燈。

鬱千城開口,“開門吧,這次是真的。”

白甜當然相信他的判斷,小心翼翼地打開大門。

許浩踉蹌著站起來又摔在地上,手肘膝蓋沾著積雪,他一見到二人鼻子酸了酸,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跟鬱哥...死了...”

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堪堪撅過去。

白甜將他拉進屋裡,又好氣又好笑地拍掉他身上的積雪,“我不是讓你待在宿舍彆出來嗎?”

許浩可憐兮兮地抹著眼淚,邊打酒嗝邊緩緩道來。

“我怕啊,我怕你倆都...”他紅著眼眶,亞麻色劉海被雪水打濕柔順的貼在臉頰上,“我不敢沒人的時候出來,就趁著他們值夜的時候偷偷跟在後麵溜出來的。”

他吸了吸鼻水,委屈地看著他倆。

聞他一身酒氣,白甜皺眉,“你喝酒了?”

“嗯,酒壯熊人膽嘛。”他低頭嗅了嗅身上的氣味,“味道很重嗎?”

許浩又打個酒嗝,“可是,我覺得你倆這屋裡味道才重啊。”他邊掐著鼻子邊解釋,“你倆身上好臭啊,和我下午去那倆大媽家一個味道。”

鬱千城坐直身體,摩攃著下巴上的近兩日才冒出來的胡須,“什麼味道?”

“不好說,就像是臭雞蛋味道夾雜著糊味,你倆聞不到嗎?我都快熏吐了。”

白甜搖搖頭,見他倆都聞不到,許浩得意翹起下巴,“也對,我從小到大嗅覺都比旁人敏銳的多,大家都叫我狗鼻子。”

白甜又聞了聞身上的氣味,很奇怪她真的什麼味道也沒聞出來,隻有洗漱時留下的沐浴液氣味。

想到他是趁著值夜溜出來的,白甜問道:“今天誰被選中了?”

“紀長澤,趙虎,王微微...”他停頓一下,“還有一個就是白姐你昨天替她值夜的那個妹子,叫啥來著,想不起來了。”

“她又被選中了?”白甜問。

“是啊,倒黴吧?”許浩無奈地聳著肩,“剛才在路上她哭了整整一路呢。”

白甜繼續追問,“然後呢?”

許浩哆嗦著身子,“我哪裡還敢繼續看啊,那路邊的燈每隔一段時間就亮一盞,我跑都來不及呢。”

“話說回來,村長好端端地怎麼死了?”

聞言,許浩看著白甜,白甜默默轉頭看向鬱千城,隨後許浩調整目光也朝他看去。

興許是倆人求學好問地目光過於炙熱,鬱千城緩緩開口:“聽過點天燈嗎?”

二人搖頭,鬱千城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