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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是古代一種刑罰,將犯了錯的犯人脫掉衣物換上麻衣,浸泡在油缸裡,隨後以一種頭朝下腳朝上的姿勢綁在木樁上,執行時將犯人的頭點燃,聽聞這種刑罰可一直讓人生不如死,火焰會一點點焚燒至腳底。”

許浩打了個寒顫,酒醒了大半。

“這隻是其中一個版本,還有另外一個版本...”鬱千城瞧著倆人慘白著臉,一副不敢聽但又不得不聽的滑稽表情,他輕笑出聲,故意壓低聲音,語氣陰冷,“就是將人的腦袋鑽一個洞,往腦袋裡麵倒滿油...”他猛地湊到二人麵前,“然後再一把火點燃。”

效果很顯著,許浩嚇得嗝

都不打了,白甜則是抖著腿故作堅強。

鬱千城滿意地點點頭,“蔣童是第一種死法,村長就是第二種死法。”

他輕輕叩著桌麵,“以身作芯,以屍作燈。”

許浩嗝的一聲差點暈過去,餘光裡瞟見擺在院中的屍體,總覺著村長扭曲破碎空蕩蕩的眼眶正看著自己。

他默默靠近白甜,攥著她的衣角試圖尋求一絲安慰,在感受到背後鬱千城尖銳目光,又顫巍巍地把手鬆開了。

白甜皺起秀氣的眉毛,“這麼說來,那蔣童的屍體燃燒時間應該比周晴長。”

她繼續發散思維,“那如果一直燃燒殆儘會發生什麼?”

鬱千城搖搖頭,“不清楚,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現在我們可以搞清楚的死亡規則是,沒選擇有人影的亮燈人家會被當做燭燈燒死,也就是第一種點天燈死法。”

“進了閃過人影的亮燈人家,沒選中正確燭燈在失去相應機會後大概率也會死。”

“想要摘下燈芯草會陷入幻境,沒醒來也會死,不過現在村門已關,這條規則已無礙了。”

許浩有些不解,“白姐,那你剛進來時從冰麵上滑過怎麼就沒被拉入幻境?”

鬱千城想到白甜震撼開場,嘴角帶笑,“很簡單,因為那時候遊戲還不算正式開始,她還沒到村子裡,隻要不迷失在黑霧裡,遊戲規則是不會觸發的。”

白甜一想到自己闖入霧裡還錢,頓時被自己的無畏嚇到,“那霧...”

“就是你想的那樣,不參與遊戲試圖離開遊戲的玩家都會被鬼怪殘忍殺害。”他饒有興趣地盯著白甜,“所以你真的很勇。”

白甜尬笑倆聲,總覺得他這話不像是誇讚。

“所以當我腿上沾了他的血,他才會來找我,說什麼他聞到了是我拿了他的燈?”

鬱千城點著頭,笑意不減,“拎皮箱那男的不是說了嗎?他去問話了,所以還有一條隱藏死亡規則,沒回答對或者回答出來的答案不滿意也會鬼殺,不過這條有待商榷,有機會可以試一試。”

白甜和許浩不約而同地哆嗦著腿,十分欽佩的看著他。

“新手本死亡規則怎麼這麼多,理一下就出來三條,還讓不讓人活了。”許浩後怕地拍著%e8%83%b8脯,“還好我福大命大,抱對大腿。”

“白姐,你不知道,我來找你倆的路上發現很詭異的一點,村裡晚上亮燈的人家變多了。”許浩縮了縮脖子,“具體多了幾家我沒敢數,但比昨晚多了。”

聽到這,白甜麵色迅速沉了下來,將今晚發生的經曆講給他聽。

聽完,許浩一頭冷汗,“還是白姐你心細,要是我肯定看不出來。”

“你說的對,就算我要找照明工具首選肯定是手機,這個副本最詭異的就是這些燭燈,我哪裡還敢舉著燈在晚上出來。”

“這麼說來,白姐你第一晚就碰到鬼...”他語氣一頓,眨眨眼睛。

“白...白姐,你說你倆第一晚遇到的鬼其實是死在路上的玩家?”

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想到這個,白甜感到奇怪,“是啊,怎麼了?”

許浩往她身邊靠了靠,咽了咽口水。

“趙...趙虎,跟我們說他第一晚遇到的鬼是...”

“是女鬼。”

第17章 點燈村17

女鬼?怎麼會是女鬼?當時?她和?鬱千城確實聽到了去往樓上的攀爬聲?, 難道?他?沒找到人就離開了嗎?

白甜歸心似箭,恨不?得現在跑回宿舍,去趙虎和周晴的房間仔細翻看一遍。

當時被鬱千城剖屍的手法嚇到了, 注意力全在屍體上,房間根本沒仔細勘察。

“趙虎跟我說, 當晚發現周晴一個人舉著燭燈背對窗邊, 對著空氣說什麼沒看見?。”

“然後...就瞧見?滅了的燭燈竟燃起來,屋子裡突然就冒出來個?勾著腰穿著喜服的醜陋女人”想到趙虎描述的場景,許浩後怕地縮著脖子, “然後他?就看見?那?女人一點點將周晴的脖子掰斷,旋轉。”

他?指了指鬱千城, “就跟鬱哥的手?法一樣。”

說到這還偷偷瞄了眼鬱千城的臉色,見?他?沒反應才敢繼續說下?去, “殺完周晴那?女鬼就扭頭看著趙虎,他?知道?自己跑不?出去就用了保命道?具。”

“這都是我們那?天?去摘燈芯草時?, 他?告訴大家的。”

他?低聲?小心翼翼地看著二人神情,“他?還說讓我們小心你倆...”

白甜沒有反應, 根據趙虎的性格, 這麼說也正常。

二人相視,不?言而?喻,第三條死亡規則可以不?用嘗試了, 沒有回答對女鬼的問題——會死。

鬱千城旋轉著銀色打火機,冷不?丁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副本的女鬼對我們很熟悉?”

修長手?指輕輕把玩著火機,火苗隨著他?的動作閃動, 在黑夜中?滑過一道?道?紅色光暈。

白甜歪頭不?解, “為什麼這麼說?”

鬱千城繼續漫不?經心地轉著打火機,一點點引導他?倆。

“這裡的村民和?我們都有接觸, 他?們記住我們的名字了嗎?”手?指翻動,“沒有,他?們統稱我們為記者們。”

“還記得昨晚值夜,那?些亮燈人家裡麵的人影對我們的稱呼嗎?”

他?挑眉看著白甜問了句,“你說你在路上聽到小弟怪物喊你拿了他?的燈,聲?音中?夾雜著一道?女聲?,這麼看女鬼殺了人又可以控製那?些被她殺掉的人,所以你遇到的其實一直都是同一個?鬼。”

他?淡漠地抬眼撇了眼一旁智商不?在線的許浩,“你在冰麵上拉著的劉良也就是你在幻境裡喊你上岸的女鬼。”

“所以,你倆不?覺得她對我們太熟悉了嗎?”

“知道?我們所有人的名字,知道?我們所有人的行動。”

許浩猛地拍了下?桌子,憤恨地說著,“我知道?了,咱們隊裡有內鬼。”

“是哪個?小鱉孫,要是被老子逮到非拔了它皮。”他?氣憤地劉海都跟著飛舞起來,“最討厭這些叛徒了,不?好好通關,竟想著拉隊友下?水。”

鬱千城叩著桌子,嘴角邊笑意愈濃,“有可能,但我不?傾向?這個?答案。”

“第三天?了,明天?早上說不?定我們就知道?答案了。”

他?神情自若,仿佛在他?眼裡這關乎生死的遊戲隻不?過是張過家家,沒什麼好怕的。

白甜語塞,夜深不?適宜出門尋找線索,當下?回不?去還不?如就在村長家好好休息一晚,雖然這樣想有點奇怪,但她總覺得在村長家過夜可比宿舍來得安全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三人一致決定輪流值夜,防止女鬼再?殺個?回馬槍。

白甜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她將軍大衣蓋在身上,寒意從空隙中?滲入,無處不?在。今夜氣溫驟降,他?們身上的軍大衣已抵擋不?住,她心裡逐漸不?安起來,三九天?了接下?來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寒冷,再?找不?到通關線索,不?用女鬼玩家自己就會凍死在詭異村落裡。

因為寒冷,她這一覺睡得很淺,哪怕醒來衣服裡都是冰冷的。

她和?鬱千城交接,看著男人沉穩淡定的睡顏,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下?他?的手?背——溫暖光滑,就像緩緩燃燒的火爐,哪怕是在寒冷刺骨的極端天?氣也不?會影響半分。

白甜撐著下?巴,想不?明白,像他?這般貌美精致的臉蛋乾嘛要藏起來,是怕彆人叨擾嗎?

他?應該通過很多關卡了吧,反應靈敏,處事?不?驚,心態沉穩,這樣的人為何在書?中?沒有描述?

白甜望著他?的臉有些出神,指腹摩攃著寶石手?鏈——可以讓人看清他?的真麵目的手?鏈。

他?應該隻是因為二人是隊友才給她的吧,等出了遊戲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萬一她是說萬一,通完這關她會不?會回到原來的世界,如果真的回去了,那?這手?鏈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她仔細思考著,還是決定將手?鏈摘了下?來偷偷塞進他?的衣兜裡。

手?鏈剛一取下?,他?精致俊俏的臉頰又變回那?張其

貌不?揚的趙四臉,感到莫名滑稽的白甜輕笑出聲?。

怕吵醒二人,她捂著嘴憋得很辛苦。

等做完這一切,她收回心思,專心關注著院中?情況不?再?分心。

身後,鬱千城睜開雙眼,那?雙黑如墨般深邃黑暗的眼眸注視著眼前?的女人,口袋裡的手?鏈失去她的溫度散發出陣陣寒意,掌心緊握,寒意入骨。

這一夜,和?她預想的那?樣,無事?發生。

灰暗天?際終於升起一抹彩色,窗外雪虐風饕,白雪皚皚,狂風夾雜暴雪將門刮得哐哐作響,鵝毛大雪飄到臉上化成雪水,而?那?片被接觸到的肌膚很快發紫凍僵,氣候越來越惡劣,這代表著他?們通關時?間不?多了。

臨走前?,白甜還特意將村長家裡翻了一番,除了沒有燭燈,一切正常。隻不?過在打開衣櫃時?,最上麵的衣架上堆滿了厚厚棉襖,棉襖上麵落了滿滿一層灰,看起來應該很長時?間沒穿過了。

她取下?棉服,遞給許浩和?鬱千城。

三人裡三層外三層裹得厚實,就這樣頂著暴雪,艱難走在充滿積雪的土路上。

來到宿舍,一陣暖意襲來,三人脫下?外套,活動著凍僵的四肢。

眾玩家聚在客廳不?知在吵些什麼,看到他?們三人後一個?個?驚訝地張大嘴巴,打量著他?們似乎在考察他?們是人是鬼。

趙虎:“你們...不?是...”

紀長澤在看到白甜的一瞬間,眼睛亮了亮,身側顧依皺眉捏著他?的手?心。見?白甜正給鬱千城拍落肩上積雪,他?的神情暗淡下?去。

白甜翻著白眼,“我們沒死就這麼讓你吃驚啊?”

許浩脫下?厚重棉襖,搓著凍得通紅雙手?,“你們在吵什麼?現在才五點,起的這麼早?”

玩家們間氣氛很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