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直接朝黑衣人刺了過?去,黑衣人連忙閃開。
院中值守的侍衛殺了過?來,但被一個腰上佩戴鈴鐺的人絆住了手腳,黑衣人見一擊未中,抽出長劍又要動手,主寢中突然射出一道暗器,直接打歪了長劍。幾?乎是一刹那的功夫,靜謐的長公主府突然人頭?攢動,本?該醉得路都走?不穩的祁景仁帶著兵士和侍衛,直接將院子團團圍住。
“不好,中計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院中形勢突然生變,馮樂真趁黑衣人怔愣,拉著受傷的祁景清連連後?退,阿葉及時出現,牢牢將二人護在身後?。
安全了。
火把林立,殺聲震天?,身上戴著鈴鐺的身影矯健輕盈,幾?乎以?一擋百。
馮樂真卻懶得再管他?們,隻匆忙從懷中掏出帕子,將祁景清血淋淋的手纏了一道又一道。
“我沒事,殿下,”祁景清溫聲安撫,“隻是一點小傷……”
“閉嘴!”馮樂真嗬斥一聲,淡漠看向刺傷祁景清的人,“殺了他?。”
那人劍招一頓,阿葉趁機撐起長弓。
箭矢劃破虛空的瞬間,他?急速後?退,卻還是晚了,鋒利的箭頭?刺進他?的心口,一瞬間血花迸射。
“李大?哥!”腰上綁著鈴鐺的人瞬間眼睛泛紅,想也不想地朝阿葉殺去。
沈隨風到來時,就看到院子裡正打得熱鬨,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你怎麼也來了?”馮樂真隻覺頭?疼。
沈隨風剛要回答,一個黑衣人看出他?與馮樂真關係匪淺,當即朝他?殺來,沈隨風手忙腳亂地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直接撒在了黑衣人身上。
“啊……”
黑衣人尖叫一聲,倒在地上瘋狂打滾,有幾?個侍衛想去摁他?,又怕自己會被他?傳染。
“癢癢粉而?已,沒事的。”沈隨風解釋。
侍衛們放心了,解下外衣直接將人包住。
人數懸殊,已無再戰的必要,黑衣人們想要逃離,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沒過?多久便?被一一拿下,唯獨腰上掛著鈴鐺的人在同伴的掩護下逃了出去。
祁景仁當即要追,馮樂真卻叫住她:“不必追了,他?會回來的,先把這些人控製了。”
祁景仁答應一聲,叫兵士將黑衣人們都捆到一起,結果還未動手,黑衣人們便?開始抽搐。
“不好,他?們嘴裡藏了毒!”
不知是誰驚呼一聲,本?來看見祁景清受傷正要過?去的沈隨風臨時拐彎,檢查了一個黑衣人後?,從隨身帶著的藥箱裡找了幾?根銀針,直接紮在了對方的咽喉處。
隻一瞬間,黑衣人便?將咽進去的毒藥嘔了出來,沈隨風又快速往他?嘴裡塞了個藥丸,救了他?的性?命。
接下來一群人,他?也是如法炮製,阿葉在旁邊看得震驚連連:“沈先生,你這也太厲害了。”
“治個毒而?已,算得了什麼。”沈隨風頭?也不抬道。
祁景仁在旁邊看了片刻,見這邊沒自己的事了,扭頭?跑到祁景清麵前:“傷哪了?嚴重?嗎?”
祁景清抬起血色斑駁的手:“傷到手了。”
一看隻是傷到手,祁景仁鬆了口氣:“還好,隻是傷到手了……過?幾?日?爹娘要是問起你是怎麼受傷的,你記得替我說話啊,不然爹娘又該怪我了。”
說罷,她看了眼馮樂真,又補充,“也該怪殿下了。”
“我自己受的傷,跟你們有什麼關係?”祁景清失笑?。
祁景仁:“廢話,要不是我們部署在長公主府抓人,你也不會受傷,當然……”
話說到一半,突然對上馮樂真的視線,祁景仁輕咳一聲,意識到自己說漏了。
“殿下,不解釋一下?”祁景清語氣平靜。
那邊正在給人解毒的沈隨風聞聲也看了過?來。
馮樂真清了清嗓子:“我先送你回屋。”
祁景清沒有拒絕,任由?她扶著自己進屋去了。
兩人一進屋,書童便?端著湯藥進來了,看到馮樂真後?還躬身行了一禮:“參見殿下,殿下何時……世子!”
馮樂真默默後?退一步,給他?騰出個位置,書童果然放下湯藥撲了過?來:“世子你怎麼了世子,你的手怎麼受傷了,怎麼這麼多血!”
祁景清就知道他?會大?驚小怪,聞言隻是簡單回答:“沒有什麼大?礙。”
“都流這麼多血了怎麼……”
“方才外頭?那麼大?動靜,你沒聽到?”馮樂真打斷他?。
書童淚眼朦朧地看過?來:“什麼動靜?奴才方才去後?廚熬藥了,剛剛回來啊。”
馮樂真失笑?:“你運氣還挺好。”
書童不明所以?,正要再關心祁景清,沈隨風便?從外麵進來了。
“沈大?夫!”書童如同看到了救星,連忙迎上去。
沈隨風一臉淡定?地將藥箱放到桌子上,一邊打開一邊問:“你今日?不準我來,是因為知道今晚會有人行刺?”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在問誰。
馮樂真無言一瞬,還未來得及回答,祁景清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今日?在我湯藥裡動手腳的是殿下吧?”
“什麼行刺,什麼湯藥……”書童一臉茫然。
祁景清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
“是……”書童不敢多言,低著頭?出門去了。
祁景清和沈隨風同時看向馮樂真,阿葉和祁景仁剛踏進屋裡,一看到這陣勢,當即扭頭?就走?。
屋裡轉眼隻剩三個人,馮樂真下意識拿起桌上的茶杯,還未送到唇邊,沈隨風便?已涼涼開口:“杯子裡沒水,需要我去給殿下倒一些嗎?”
“那就勞煩了。”馮樂真打蛇上棍。
祁景清聲音微沉:“殿下。”
“……沒讓你倒水。”馮樂真解釋。
沈隨風輕嗤一聲,祁景清蹙著眉頭?,定?定?看著她。
……就知道會有這麼一遭。馮樂真歎息一聲,朝沈隨風示意:“先給他?包紮。”
“世子爺的傷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殿下還是先解釋吧。”
“殿下若不解釋,我就不包紮。”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馮樂真不悅:“你們這是與本?宮犟上了?”
“殿下。”沈隨風寸步不讓。
祁景清卻略微妥協了:“殿下反正也無事,不如趁沈大?夫給我包紮的時候解釋一下。”
沈隨風掃了他?一眼,沒有反駁。
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馮樂真隻好開口:“本?宮許久之前,就發現有人盯著本?宮,想來是馮稷派來的人……”
她從最初開始解釋,沈隨風低著頭?,將祁景清手上包得亂七八糟的手帕解開,開始為他?止血縫合。
祁景清疼得麵色發白,卻還是聽出她話裡的破綻:“殿下說最早發現有人跟蹤的人是你自己,可你又非習武之人,如何比阿葉他?們還要敏銳?”
“因為本?宮聽到了鈴鐺聲,”馮樂真回答,“雖然馬車停下後?,發現隻是一個孩童拿著鈴鐺在玩,但本?宮知道他?來了。”
那小子的鈴鐺聲,她曾經聽了半年之久,絕不可能認錯,也正是因為對他?的了解,知道他?沒有萬全準備絕不會擅自行動,她才在這段時間內漸漸減少巡防,叫他?以?為自己已經懈怠,再用今日?的慶功宴將人引出來。
沈隨風聽到鈴鐺二字,頓時想起方才的廝殺中,那道勁瘦漂亮的身影。祁景清眼眸微動,顯然也想起了那個黑衣人裡過?分出挑的人。
“‘他?’是誰?”沈隨風直接問。
“本?宮也不知其名,隻知道他?應該隸屬於什麼地方,是馮稷的人,”馮樂真坦然回答,“今日?來的這些,都是和他?出自同一個地方的人。”
“聽起來,殿下似乎與‘他?’有些交情。”沈隨風閒閒發問。
祁景清立刻看向馮樂真。
馮樂真想起前世被囚在冷宮那半年,每日?裡幾?乎隻能見到他?一個人,不由?得笑?了一聲:“是本?宮自認與他?有些交情,他?卻未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原來是殿下自作多情,難怪方才要放他?走?,原來是故意為之。”沈隨風總結。
馮樂真:“少胡說,並?非你想的那般。”
“心虛?”沈隨風又問。
“沈大?夫,還是彆逼問殿下了,”祁景清彆開視線,“殿下求之不得,心中不知有多煩悶,你又何必在她傷口上撒鹽。”
馮樂真:“……”
第87章
麵對這一個二個的質疑,馮樂真知道如果今日不說清楚,將來還不知要聽他們多少風涼話,於是耐下性子?,仔仔細細地解釋一番,等全部說完時,祁景清的手也包紮好了。
“看來是我們誤會殿下了?。”沈隨風悠悠開口。
祁景清淺笑附和:“我?就說麼,殿下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
沈隨風扯了?一下唇角,低著頭收拾自己的東西。
已經過了?子?時,馮樂真已經疲乏,掩唇打了?個哈欠便要起身:“時候不早了?,景清你……”
“殿下留下吧。”祁景清緩聲道。
沈隨風拿起藥瓶的手猛地一停。
“殿下前幾日是因為不確定那些人何時會出手,怕因此傷到我?才不肯留宿,如今既然事?情已經了?了?,殿下不再?有顧慮,又何必再?深夜離開,更何況……”祁景清靜了?一瞬,輕笑,“我?手疼,想讓殿下陪著。”
馮樂真聞言,下意識看向沈隨風,祁景清一顆心猛然下沉,唇角的笑意卻未曾變化。
“看我?做什麼,我?還能繼續留下打擾二位不成?”沈隨風嗤了?一聲,直接將藥箱背上身,“告辭了?二位,我?得回客棧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
馮樂真看著他瀟灑的背影,突然叫住他:“隨風。”
祁景清放在被子?上的手默默緊了?緊,心口也突然悶得厲害。
“還有事??”沈隨風淡淡開口。
馮樂真:“讓阿葉送你。”
“還以為殿下要留我?過夜呢。”沈隨風勾唇。
馮樂真笑了?:“你若願意留下,住一晚也無妨。”
“是嗎?”沈隨風漫不經心掃了?祁景清一眼,看到他臉色不太好?,“還是算了?吧,許久沒在長公主府住過,我?怕睡不習慣。”
他垂眸轉身,臉上的笑意徹底淡去。
寢房裡,頓時隻?剩下馮樂真和祁景清兩個人了?。
“我?服侍殿下更衣?”祁景清問。
馮樂真睨了?他一眼:“你能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祁景清失笑,卻還是乖順地站在她旁邊,時不時就伸出那隻?完好?的手幫幫忙。
一刻鐘後,兩人躺在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