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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幕之臣 山有青木 4337 字 2個月前

盈強行忍住了?。

緋戰:“……”

“如?今木已成?舟,你再哭又有什麼用,倒不如?亡羊補牢,給我一個?名分。”馮樂真順勢提出。

緋戰一頓,突然看向她。

“對、對,名分……”駱盈哽咽一聲,“我這就去找王上,求他給你們賜婚。”

緋戰還在盯著馮樂真看,聞言當即沉下?臉:“不過是一個?玩物,玩夠了?扔了?就是,也配做我的妻子?”

“又胡說八道?!”駱盈氣得捶他,“你個?混賬,怎就如?此無賴!”

緋戰冷笑:“我說不娶就不娶,我將來的妻子,一定得是塔原貴女,像她這樣的……”

侮辱性的話還沒說出口,一巴掌便扇在了?他臉上,母子倆皆是一愣,齊刷刷看向突然動手的人。

馮樂真紅著眼眶,似乎怒極:“你、你要了?我的身子,憑什麼不負責?”

緋戰無言片刻,突然怒氣衝衝地打人,駱盈一看他要動手,趕緊擋在馮樂真身前,外頭偷聽的奴仆們一股腦湧了?進來,一時間場麵熱鬨至極。

片刻之後,這一場混亂以駱盈險些哭暈過去收尾,在母親的眼淚攻勢下?,緋戰勉為其難表示不再打人,也不會再反對這門婚事,駱盈仍不放心,堅持要將馮樂真帶走。

“算了?吧,”馮樂真卻拒絕了?,一副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樣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阿母能護得了?我一時,還能護得了?一世嗎?我就留下?,他若敢再動手,我就吊死在這裡?。”

駱盈聞言更不放心了?,但在眾人的勸說催促下?還是離開了?。

一大幫人轟隆隆來又轟隆隆走,轉眼間狼藉的廳堂內就隻剩兩個?人了?。

“你阿母身子骨還挺健朗,這麼久了?才氣昏頭。”馮樂真平靜評價。

“主要得謝謝殿下?,當年要弄死我的時候還不忘我阿母的咳疾,特?意派了?大夫來塔原給她調養,害得我想?恨你都恨不起來,”緋戰摸一下?自己生疼的右臉,嘖了?一聲道?,“殿下?未免太用力了?些。”

“誰讓你言語羞辱本宮。”馮樂真一臉淡定。

緋戰笑了?,眼神?邪氣又危險:“我的羞辱是假的,殿下?的巴掌可?是真的。”

“怎麼,你要打回來?”馮樂真抬眸與?他對視。

緋戰還真伸手了?,隻是沒有打人,而是將她的手腕扯到麵前,果然瞧見她的掌心發紅。

“這是將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啊。”緋戰笑了?一聲,直接將人扛到了?肩上。

馮樂真身子突然騰空,回過神?時已經在他肩上趴著了?,頓時皺起眉頭:“乾什麼?”

“自然是帶你回屋,”緋戰說著,大步朝外走去,“不自量力的蠢女人,不過是被本王子玩弄一把,竟敢肖想?正妻的位置,今日不給你一點教訓,本王子就不叫緋戰!”

他沒有收斂音量,院子裡?大半奴仆都聽到了?,一時誠惶誠恐地低下?頭,緋戰風風火火地將人帶回屋裡?,哐當一聲便把門關上了?。

馮樂真雙腳一落地便抬手要打,緋戰眼疾手快,直接將她的手腕抓住了?。

“殿下?,總動手不太好吧?”他說這話時,臉上還頂著馮樂真的巴掌印。

馮樂真挑眉:“本宮鮮少?有親自教訓人的機會,滋味不錯。”

“去床上打嗎?滋味更好。”緋戰邪氣一笑。

馮樂真也笑笑,另一隻手不客氣地隔著衣料抓上他的汝環,緋戰疼得頓時悶哼一聲,卻沒放開她的手腕。

“殿下?對我這兒還真是感興趣啊。”他似笑非笑,眼神?漸漸晦暗。

馮樂真勾唇,手上愈發用力:“確實感興趣,不如?你再穿上十個?八個??”

“要那麼多乾嘛,一個?就夠了?。”緋戰攬住她的腰,用力往懷中一提。

馮樂真睨了?他一眼,鬆手了?。

她一鬆開,緋戰也鬆了?手,隨她到桌邊坐下?:“為何跟阿母要名分?”

“不破不立。”馮樂真隻說了?四個?字。

緋戰聞言笑了?一聲。

塔原雖重血統,但他這個?所謂的雜種三王子,也不是全然沒有上位的機會,前提是他能跟塔原大族結盟,而結盟最簡單最牢固的方式,便是聯姻。

如?果她以大乾人的身份占了?他正妻的位置,那這條路便堵死了?……一個?娶了?大乾女人為正妻、自己本身血脈又不純,且在塔原沒什麼勢力根基的王子,縱然有通天的本事,也徹底絕了?繼任塔原王的可?能。

“你當初在漠裡?的事上大出風頭,已然暴露了?野心,即便如?今蟄伏,也叫人不敢不防,但娶了?大乾女人後,你便從執棋人徹底變成?了?棋子,於你那些兄弟而言,執棋人是敵人,棋子卻是可?拉攏的對象,到時候你再行事,多少?方便些。”馮樂真緩緩道?來。

緋戰似笑非笑:“都變成?棋子了?,行事再方便又有何用?”

“塔原王今年多大年紀?”馮樂真突然問。

緋戰一頓:“六十有五。”

“六十有五,”馮樂真重複一遍,“這麼大歲數,估計也生不出新的孩子了?。”

緋戰眼眸微動:“你什麼意思?”

馮樂真笑了?一聲:“總共五個?兒子,夭折兩個?,如?今還剩三個?。爭儲是大事,難免會鬥個?你死我活,若是再折損兩人,你說……這王位會是誰的?”

緋戰眯起眼眸,湛藍的海一瞬間風雨欲來。

馮樂真倒了?杯清茶,不緊不慢地推到他麵前:“身為棋子,也是可?以吃掉執棋人的,你到底比本宮幸運,多生了?二兩肉,儲位繼承順理成?章,不會有太多阻礙。”

緋戰久久不語,直到麵前的茶都冷了?,才緩緩說一句:“我□□,可?不止二兩。”

馮樂真:“……”

第109章

因為緋戰的胡言亂語,聊天戛然而止,兩人又在屋裡消磨了大半日時間,等再叫人送吃食來時,緋戰又?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任由血跡將下人剛換上的床單弄得斑駁懾人。

馮樂真看得皺了皺眉,等他弄完之後才問:“你今年多大了?”

“殿下不知道?”緋戰反問。

他們是同一年生人,當年塔原與大乾一戰,塔原落敗,為了保住國土隻能俯首稱臣,簽訂的文書之一,是送一個王子來大乾為質,而當時一共五個王子,塔原王選中他之後,對外宣稱的理由,便是他與乾元帝的一雙兒女在同一年出生,是大乾皇室真正的有緣人。

“這麼大歲數了,連個女人都沒有過?”馮樂真眉頭微挑。

“好端端的,殿下關心?這個做什麼,莫非是對我?有了什麼想法?”緋戰似笑非笑,突然俯身湊到?她耳邊,“我?雖不願意,但殿下非要霸王硬上弓的話,我?也?隻好從了。”

馮樂真扯了一下唇角,一根手指將他往後推了兩步:“本宮是要提醒你,即便你要偽造落紅,昨日一次也?足夠了,今日沒必要再弄。”

“殿下為何?不一早提醒我??”緋戰揚眉。

馮樂真看一眼他還在?滲血的傷口:“本宮看你割得那麼高?興,不忍心?打?擾。”

緋戰笑了一聲,也?不知是真心?發笑還是氣?得,隻是簡單穿好衣裳:“本王子這麼做,自有本王子的道理,殿下還是彆操心?了。”

他都這麼說?了,馮樂真作為一個輔助之人,自然也?不再說?什麼。

駱盈似乎被馮樂真刺激得不輕,冷靜之後便直接去找塔原王了,她在?那邊忙著,馮樂真和緋戰這邊也?不清閒,短短一下午的時間,不知來多少?撥人打?探消息,有一些還算高?明?,若非兩人機敏,輕易發現不了他們的破綻,另外一些就很是低級了,直愣愣守在?門口,一有機會就在?屋裡打?掃擦洗,就差將細作二字寫在?臉上了。

一整日下來,馮樂真都有些煩了,於是天還沒黑便讓緋戰關上了房門,再不放任何?人進來。^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在?外人看來,這是二人又?要行苟且之事了。

房門關得讓人浮想聯翩,屋裡的兩人卻坐在?桌子的兩端,中間隔著相當疏遠的距離。

馮樂真嘗試了幾次奶茶後,便開始喝清水了,此刻輕抿一口無味的熱水,抬眸看向緋戰:“你這日暖閣怎麼跟篩子一樣,哪哪都漏風。”

“沒辦法啊,我?一個血統不純勢單力薄的王子,如果將自己的住處防得如鐵桶一般,豈不是更招人忌憚?”緋戰倒是理直氣?壯。

馮樂真神?色淡淡:“所以你就任由他們安插奸細?”

緋戰揚了揚眉,大海一樣的眼眸充斥著痞氣?。

馮樂真扯了一下唇角,顯然不信他的說?辭:“若真是如此,你院裡為何?如此乾淨?”

“殿下口中的乾淨指的是……”

“侍女,通房,寵姬,”馮樂真淡然看他一眼,“裝什麼傻呢,仆役再怎麼說?都是下人,近不得你三王子的身,但女人卻是不同,他們既然有心?監視你,也?不怕你會發現,為何?不給你送些女人來?”

這院子裡全是男人,連個婢女都沒有,顯然不太正常。

“你怎知他們沒送?”緋戰邪氣?地?勾起唇角。

馮樂真:“人呢?”

“跑了。”緋戰回答。

馮樂真意外:“全跑了?”

“全跑了。”

馮樂真無語:“你做了什麼?”

“自然是做了男人該做的事,她們自己受不住要逃走,本王子也?沒辦法。”緋戰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彆的男人若是做這種表情,定然十分猥瑣,他卻不同,除了英俊還是英俊,真是好沒道理。

馮樂真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笑了:“你在?大乾待了這麼久,知不知道大乾有一句老話,叫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殿下不信,大可以親自試試,”緋戰將她攬進懷中,迫使她的曲線與自己緊緊相貼,“看到?最後究竟是牛累死,還是地?耕壞。”

馮樂真沉默片刻,歎氣?:“怎麼每次遇上你,本宮就會聊這些下三濫的事。”

緋戰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

一晚上相安無事,翌日一早,塔原王便派人來請緋戰了。

“想來是要問你這幾天的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馮樂真隨口叮囑。

緋戰答應一聲就出門了,隻是走到?一半又?折回來,馮樂真正專心?用?早膳,聽到?動靜隨意掃了他一眼:“還有事?”

“我?這一去還不知要過多久才?回來,長公主殿下在?這期間能不能不要亂跑,最好是一直躺在?床上,免得露出什麼破綻。”緋戰虛心?求問。

馮樂真拈起手帕,矜貴地?擦了擦手指:“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