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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權臣之妻 故箏 4435 字 2個月前

海並不知曉和珅的心思,點頭道:“正是如此。”

和珅又道:“若是如海兄擔憂她將來嫁了人,不通後宅之事、管家之道,我大可同皇上討個嬤嬤來教導黛玉。有這麼個嬤嬤在身邊跟著,想來榮國府中也無人敢冒犯皇上賜下的人,自然見了黛玉也要謙恭一分。”

林如海隻覺和珅竟將方方麵麵都考慮周全了,果真如皇上所說,實在應當好生謝過他。

林如海當即站起身來,衝著和珅微一躬身:“實在多謝致齋兄,日後致齋兄若有請,必不敢辭。”

和珅搖搖頭,不再提此事,隨即轉聲道:“賈雨村也要進京來,此事如海兄可知曉?”

林如海搖頭道:“並不知,他同你說的?”

“嗯寫了信來。”

“隻怕是趕不上他來京裡了。”林如海語氣中頗有些遺憾。

和珅又抿了口茶。

也不知是否他心思有異的緣故,竟覺得黛玉這處的茶水也要甘甜些。

和珅收起心思,抬頭看著林如海,道:“我也正要同如海兄說,日後與他的來往,能減則減了罷。”

林如海驚訝:“何出此言?”

他倒是沒有質疑和珅。

顯然在這二者中,如今林如海更信任和珅,與和珅的交情也要更深些。

“他是個極有才學的人,不可否認。隻可惜如今官場腐敗亂象叢生,他也正是其中一個。我聽聞,他去年判了樁糊塗案,逼死了人,反將有罪之人釋放了。”

林如海聽聞後,大驚之色,當即厲聲道:“他乃是我保舉的,我卻不成想到,竟是送了這樣一個人重入了官場……”

“如海兄心中有數便好。”

林如海歎了口氣道:“如今覺得,我從前像是眼瞎心盲一般。誰好誰壞,竟是一個也沒瞧出來。”

和珅倒不覺得這是什麼罪過。

有些人天生敏銳,有些人擅長弄權,有些人小人心性,但卻還有些人正直赤誠不知變通。

林如海不過恰好生了這個性子。

“時辰不早了,我要同如海兄說的話,便也說到此了。”

林如海歎了口氣道:“如今我也不想去舅兄院兒裡一並用飯了。”

“那便不去了,我也該回府了。停留久了,恐怕對黛玉閨譽不好。”

林如海站起身來,道:“我這便同你一道出門。”

“嗯。”和珅應了聲,隨即又道:“如今存周兄還提心吊膽,生怕寶玉再鬨出事,叫你知曉了。”

林如海麵色晦暗地道:“那我便不去點破,叫他心中憂心不下才好。”

“正是這個理。”和珅笑道。

林如海暫且鬆了口氣,道:“明日我還要問一問玉兒,她可還受了旁的委屈。”

和珅點頭。

兩人很快出了碧紗櫥,因著外頭有不少奴仆來往,兩人便不再交談此事了。

他們一同出了榮國府。

和珅回府去了,而林如海則是去拜昔日老師的家眷去了。

碧紗櫥內。

雪雁早從和珅說到“我如今哪裡會懼怕得罪了誰呢”時,便難以按捺心下的激動,迫不及待地轉身去,進了內室,與黛玉學舌去了。

雪雁大致複述了二人的對話。

待說到和珅對林如海講出寶玉惡狀的時候,雪雁咬著牙道:“可出了一口惡氣。本就該讓老爺知曉這些事,我們姑娘哪裡能受這樣的委屈?”

黛玉的眼圈兒迅速紅了,道:“倒是讓父親為我操心了。”

雪雁忙抬手,用手帕笨拙地為黛玉按了按眼角,忙道:“姑娘可莫要心中難過,且聽我往下說。姑娘可知曉後頭和侍郎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雪雁忙又將和珅說的那段學給了黛玉聽。

黛玉聽完,“噗嗤”笑出了聲。

實在忍不住一副又哭又笑的模樣。

“我竟不曉得,他為我做了這樣多的事。”黛玉道。

雖說之前便從旁人口中聽聞了,自己心中也隱約有所察覺,但到底不比他親口說出來。

黛玉頓了下,笑道:“從前來了榮國府時,覺得心中透著一片涼意。父母不在身側,與榮國府裡頭的人又不夠親近,丫鬟婆子們又不尊敬我。”

雪雁心疼地道:“以後自然不是這樣了……”

黛玉點頭:“如今已經不是這樣了。”

“如今我才覺得心中一片滾燙呢。”

雪雁低低地道:“和侍郎真是好啊。”

“是很好。”

雪雁忍不住一番擠眉弄眼,道:“姑娘難道……難道便沒有旁的意思嗎?”

“什麼旁的心思?”

雪雁歎了口氣:“我隻盼著日後姑娘能嫁個好人家,莫要像榮國府這樣的人家。”

黛玉搖搖頭,隨手拿起一卷書來:“還早著呢,我倒不大想嫁人。如今這樣正好。”

此時紫鵑掀了簾子進來,道:“前頭又有一樁事兒,姑娘聽不聽?”

“什麼事?”黛玉好奇地問。

“寶二爺、薛大爺在外頭又叫人給打了。”

黛玉“噗嗤”又笑出聲來:“他怎麼又叫人打了?”

“誰曉得呢?從前也未這樣過。”紫鵑歎了口氣:“如今寶二爺成了這樣,倒也是我未曾料到的。”

“紫鵑姐姐還未說是誰打的呢?”雪雁問。

這時,卻見紫鵑麵色怪異了起來。

“是……”

“是誰?”雪雁又催促了一聲。

“是和侍郎的弟弟。”

“啊!”雪雁驚叫了一聲。

但下一刻,雪雁又笑了,拍手道:“和侍郎的弟弟倒也同他一個性子。真真叫人稱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怎麼會有人配得上黛玉呢?

和琳:什麼?我為哥哥助攻了?

第三十一章

和珅一個覺沒能睡囫圇, 便被人喊了起來。

抬起頭, 就見和琳哭喪著臉:“兄長, 我闖禍了。”

和珅不緊不慢地坐起來,叫人取來了衣裳,一一穿好, 這才問:“昨日不是約了你幾個朋友去吃酒了嗎?”

“正踏進酒館的時候, 就又遇上前幾日那兩個潑皮了, 他們口出不遜,還支使小廝動手。”和琳歎了口氣:“我一個沒忍住……”

“既是他們的過錯, 那你這樣心虛作什麼?”和珅在桌前坐下,立即便有丫鬟送了食物上前。

府中的菜色都是按和珅拿去的菜譜做的。

什麼豆漿,春卷, 糖心酥, 肉餡餅……模樣算不得如何精巧,但味道卻出色極了。

和琳望著咽了咽口水, 卻並不敢腆著臉去要吃食。

他道:“雖說是對方的過錯,但我招惹的卻是夥來頭不小的人,隻怕要給兄長添了麻煩了。”

來頭不小?

京裡頭貴人不少, 個個都敢說一句來頭不小。

但能讓和珅看得進眼裡去的, 還著實很少。

“那你便說說, 是哪家的公子叫你揍了?”

“榮國府嫡孫,皇上薛家嫡長子。”說完,和琳就忙閉了嘴,一臉“你打吧我絕不還手”的神情。

還真是賈寶玉同薛蟠!

和珅微微驚訝。

看來他同榮國府的緣分, 著實不淺啊。

見和珅不出聲了,和琳立時便慌了:“兄長,我可是闖了大禍了?”

和珅依舊沒理他,隻等吃過了飯後,又慢條斯理地用茶水漱了口,這才道:“你若揍了旁人,興許真是惹了禍。但若是他們二人……倒實在不算什麼了。”

和琳鬆了口氣:“幸好幸好。”

和珅冷睨了他一眼:“就算如此,日後也休得胡來。”

和琳點頭:“我以後若是再遇上他們,定然收斂住自己,能動嘴就決不動手。”

“誰讓你不動手了?”

和琳愣了愣:“兄長的意思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日後若與旁人起了衝突,自然須仔細思量,但若遇了他們,能動手就彆用嘴。”

和琳恍然大悟:“明白了!”

“可那邊的人如果找上門來了……”

“且等我下了朝再作處理。”

和琳點點頭,歡喜地送著和珅出了門。

待下了朝回到府中,已經有人等在門外了。

門外候著的正是打榮國府來的人,隻令人覺得怪異的是,明明挨了打的是榮國府那頭的人,但瞧他們在門外局促的模樣,倒仿佛他們才是動手打人者。

和琳看得忍不住暗中嘀咕,這些人,莫不是怕極了他的兄長?

和珅換下衣衫,著尋常打扮。

他緩緩跨出門來,看向門外一乾人,道:“巧了,我也正要往榮國府去呢。”

外頭等著的人立即齊齊鬆了口氣。

他們還擔心和侍郎不肯去呢,他們可不敢在和侍郎跟前擺了榮國府的譜。

軟轎起。

和珅帶上和琳,一同往榮國府去了。

進了榮國府,和珅同和琳便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無他,隻府中上下都知曉,和侍郎的弟弟動手打了寶二爺同薛大爺,說是今日要來道歉來了。

這和侍郎的弟弟,膽子何等的大,才敢動這樣的手。

是長得異於常人,三頭六臂?

還是身形高大,孔武有力?

待近了,榮國府的下人們才看清。

那是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瞧著比寶二爺還要小上兩歲,但身量倒是不矮。

那年輕公子身形纖瘦,麵容俊俏,眉間還帶著一絲怯弱,像是生而便有不足之症。

這副模樣,怎麼瞧也不像是他動手打了人。

思及寶二爺同薛大爺的樣子,倒像是他們打了和侍郎的弟弟。

引路的下人,徑直將他們帶到了賈政的院兒裡。

薛蟠、寶玉皆在。

不止他們。

連王夫人、薛姨媽、薛寶釵也都在。

待客廳內氣氛凝滯,下人們連大氣也不敢喘。

直到和珅踏了進來,裡頭的人方才抬起了頭。

薛姨媽正給薛蟠擦著藥,薛蟠這時候倒是乖乖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而寶玉卻顯得有些慌亂了。

他低下了頭,並不大敢與和珅視線相接。

“致齋兄。”賈政站起身來,麵色頗有些肅穆。

和珅一早便囑咐過和琳了,他敲了敲和琳的後背,道:“去吧,講昨日經過說清楚。”

王夫人坐在那裡,麵孔冷淡,手裡撚著佛珠,瞧上去多有不快,不過礙於賈政不好表露罷了。

待和琳上前,她便冷眼盯住了和琳。

王夫人管了內宅上下,氣勢自是有的,但和琳又哪裡是那些經不起風霜的小公子?

和琳麵上半點畏懼之色也不見,更遑逞在她的目光下瑟瑟發抖了。

和琳張嘴便道:“前幾日便同他們打了一架,一個酒樓裡頭,就剩下一張大桌子。我們十來個人,自該坐大桌子。偏他們二人來了,便嚷著要店小二換了我們。他們要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