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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權臣之妻 故箏 4429 字 2個月前

。”

“店小二狗眼看人低,還當真要將我們趕走。我們心想這也就罷了。他們二人,卻是帶著幾個小廝跟班,摟了模樣姣好似女子的書童坐下了……”

“這不是拿我們比他們懷裡頭的兔兒爺都不如嗎……我同窗心中一怒,便先動了手……”

寶玉臉色發白,不敢再容和琳說下去,便漲紅了臉道:“胡言亂語,那日我同薛家哥哥去吃酒。帶了小廝書童,是因為剛從私塾裡出來。哪有你說的這樣……”

薛蟠倒是未曾爭辯。

他素來如此。

薛姨媽都是知曉的,又何必非要裝一本正經呢?

和琳不理寶玉,正要開口繼續往下說。

寶玉見狀便道:“此事並非你們的過錯,昨日見了你們,是我同薛家哥哥先動的手。”

這話王夫人並不曾聽寶玉說起過,乍然一聽,臉色都變了。

寶玉這話一出,豈不等同於承認了前頭和琳說的話嗎?

這樣驚慌,先認了自己的罪過,不正是怕和琳說出來嗎?

賈政氣得罵了聲:“孽障!”

和珅這時才緩緩開了口:“存周兄不必動怒,說來還是我這弟弟頑皮,下手重了些……和琳,還不快同他們道歉。”

和琳也立刻躬身道:“寶玉莫要怪我,我先前也不知曉,你是榮國府的公子。”說罷,又看向薛蟠,也道了歉。

薛蟠倒是渾不在意,為了這麼樁事兒,打便打了。

說出去,沒打贏,豈不更丟人?

此事上,薛蟠反倒有些瞧不起賈寶玉。

還未曾受什麼傷,便有一家子的人趕緊著為他出頭了。

說出去也不怕惹了笑話。

“也不知寶玉病得如何,我便帶了些藥過來。”和珅一抬手,便有小廝上前,遞上了上好的藥材。

再定睛一瞧,卻是什麼?

竟是人參。

賈政倒是覺得心下感動。

那頭王夫人卻覺得這倒更像是諷刺。

意在指責他們,不過小孩子間打了一頓,受了點皮肉傷,便鬨得這樣鄭重。

王夫人的麵上實在擠不出半點笑容來。

賈政看向一旁的薛姨媽,問道:“此事便如此了了,可行?”

薛姨媽清楚自己兒子的秉性,本也不想將事鬨大,之後得知打人的是和珅的弟弟,她便更沒了算賬的心思。若非王夫人拉著她一起,她是連麵也不會出的。

眼下賈政都發了話了,薛姨媽哪裡還有不應的道理?

“自是行的。”薛姨媽笑著道:“本都是同齡的年紀,一同打鬨玩耍,磕了碰了,正是常事。”

賈政滿意了,心底還隱約覺得王夫人小題大做,心%e8%83%b8豁達不比薛姨媽,整日裡吃齋念佛也不知道念到哪裡去了。

和珅:“那我便帶著和琳告辭了。”

“我送致齋兄。”

“那便有勞存周兄。”

說罷,賈政便帶了小廝,將人送出門去了。

事情竟是就這樣高高拿起,卻又輕輕放下了。

寶玉麵上羞臊得厲害,心頭更堵得慌,他也不願去瞧王夫人的麵色,匆匆便先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一走,薛姨媽等人也坐不住了。

薛姨媽便出聲道:“姨娘,我便先帶著他們二人回去了。”

王夫人麵上冷淡,並不應話。想來是對薛姨媽方才那番大度有了不滿。

薛姨媽便裝作未瞧見一樣,拉著寶釵,帶著薛蟠,立刻出門去了。

待賈政回來時,待客廳中便隻餘下王夫人了。

賈政板著臉道:“日後莫要再為這等小事,便興師動眾。”

“寶玉受了傷,如何算是小事?”

“你也聽了,那和琳說的是什麼。若他當真狎玩身邊的書童小廝……”賈政咬著牙關,麵色冷厲,“那敗壞的還是榮國府的名頭!”

好龍陽風倒也不算得什麼。

總有些權貴之家,圈養幾個孌童。

但寶玉才何等年紀?

不思詩書,反倒整日惦記著情愛。

若他真荒唐到那等地步,賈政隻怕自己要被活活氣死。

王夫人聽了,心下也是一驚。

她並非一味愚笨,維護寶玉的人。

她還盼著寶玉將來好呢。

見她神色晦暗不明,賈政見話也說到份兒上了,便住了嘴,不再言語。

王夫人想著,不能總叫賈政惦記著此事,便口風一轉,道:“老爺既與那和侍郎這樣親近,不如便與他和家結個親。倒是親上加親,豈不更美?”

第三十二章

直到賈政去同賈母請安時, 腦子裡打著轉兒的, 都還是王夫人說的話。

結親?

如何結親?

與誰結?

這頭賈母正同賈政說著話, 見他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不由出聲道:“我聽聞寶玉那裡又鬨出事來了,是出了什麼事?”

賈政搖搖頭:“不過小事一樁, 如今已經處置了。”

“那你因何心神不定?”

賈政便將王夫人同他說的話, 與賈母一道說了。

“早先我也有這樣的想法, 隻可惜榮國府裡挑了不出個合適的姑娘來。”賈政頗有些遺憾。

“你媳婦怎麼說?”賈母問。

“她倒是說了兩條路子,但怕是不大成的。”賈政搖搖頭道:“她說和侍郎的弟弟年紀尚輕, 身無功名。迎春比他大,自是不相配的。但惜春養在咱們府中,她父親又素來不管事, 倒不如做主將她說給和侍郎的弟弟。”

“那這第二條路子呢?”

“第二條著實有些荒唐了。”

“如何荒唐?”

“她說巧了妹婿正在京中, 不如咱們府裡牽個線,同妹婿說一說, 將黛玉配給和侍郎。”

賈母又驚又怒,道:“她出的這是什麼主意?”

賈政:“黛玉與和侍郎輩分都不相同……”

不待他說完,賈母便又淡淡道:“黛玉是個好的, 我一早便瞧好了。寶玉喜歡這個妹妹, 骨子裡疼著她呢。與其同旁人結親, 不如將來寶玉考了功名,與你妹婿一說,他定是一口答應的。”

這話賈政倒是未接。

他雖與王夫人貌合神離,但多少也知曉, 她從來沒起過這樣的心思。

若早先有過心思,也斷不會提出將黛玉說給和珅的話來。

“如何?你覺得不妥?”賈母問。

賈政搖頭道:“寶玉的事……還不急。”

“如何不急?我也正要同你們說呢。寶玉的年紀不小了,該是說親的時候了。你整日埋怨他不上進,何不讓他早早訂了親,擔起責任來。自然便上進了。”

賈政沒成想還引出這麼一番話來,他到底還是要尊重王夫人兩分,於是便道:“此事急不得,母親待我回去同夫人說一說。”

賈母麵上淡淡,不見笑意,但也沒反駁賈政的話。

“去吧。”賈母道。

他們心中都知曉,王夫人是正經的高門女兒,不是什麼可以隨便打發的懦弱正房。

她的兄長乃是京營節度使王子騰。那是萬不能得罪的。

待回去後,賈政也不作隱瞞,將賈母的話同王夫人說了。

王夫人掐緊了掌心,隻覺老太太實在任性妄為。

她所求是什麼?

不過是想疼愛的小女兒產下的女孩兒,配了自己最疼愛的嫡孫,滿足了她的一腔私欲。

卻不曾想想旁的人。▼思▼兔▼在▼線▼閱▼讀▼

如今才見過幾麵,寶玉便這樣癡纏,若是真成了親,哪裡還會上進?隻怕整日沉溺閨房,連老子老娘都要忘了。

王夫人平了平心頭那口氣,道:“老爺既覺得林丫頭不好配給和侍郎,那便將惜春說給和侍郎的弟弟,豈不正好?”

賈政沉%e5%90%9f半晌:“此事且容我想一想,再同和侍郎開這個口。”

王夫人陡地話頭又一轉:“今日繕國公誥命來了一遭,我同大房一齊迎的她。”

“往日都不登門的,今日怎麼登門了?不是說身子骨也不好了嗎?”

“這正是一樁巧事呢。前些日子,老太太著我領著幾個姑娘去了臨安伯老太太的壽宴。說是見見世麵,將來也好說親。”

賈政一點就通:“繕國公誥命是來為誰說親的?”

“正是呢。說那日在臨安伯府裡頭,臨安伯府嫡長子瞥見了林丫頭,這一眼便上了心,說整日惦念著。剛一聽聞林姑爺進京了,便立刻特地請了繕國公誥命來,探一探林姑爺的意思呢。”

王夫人頓了下,又道:“林丫頭沒了母親,婚事便當由她父親同外祖母做主。我還正想著要報給老太太聽呢。我瞧倒是樁好親事。”

這話賈政倒是中意聽,他點了點頭道:“此事你報給老太太便是,寶玉的親事,且不忙。”

王夫人笑了:“老爺是個明白人。”說罷,她又笑道:“我心中也是疼黛玉的,想她嫁個好人家,富貴不愁。”

王夫人與賈政說過話後,便徑直去尋了賈母。

賈母聽了繕國公誥命來說親的話,麵色沉靜,瞧不出喜怒來。

但賈母心中也知曉,她再中意黛玉,欲將她配給寶玉,那中間還有個林如海呢。

“待林姑爺回了府,請他過來說說話。”賈母吩咐了一聲,又道:“林姑娘可休息著呢?將她請過來,便說晚飯在我院兒裡用。”

說罷,她又淡淡道:“好幾日不曾見寶玉了,將寶玉也叫來。”

王夫人的臉色險些繃不住。

但她到底還是笑了笑,道:“不如將三春也喚來。”

賈母瞧了她一眼:“那便依你說的吧。”

打榮國府回來後,和珅便將那些瑣碎事暫且丟到了腦後去。

如此忙了一日。

有小廝來傳話,道:“有個自稱與主子乃是舊識的賈姓老爺,說要求見主子。”

和珅連動也不動:“便說我不在府中。”

那小廝又道:“外頭還有個榮國府來的人。”

和珅頓了下:“讓他進來。”

“那前頭那個呢?”

“不必理會。”

小廝點點頭,心中暗道這人定然是無關緊要之人,日後見了,也就不必理會了。

他轉身去請了榮國府的人進來。

來的是賈政院兒裡的人。

這人是上回走馬燈的事出了之後,和珅便多了份兒心眼,叫劉全收買了那院兒裡一個買辦。

隻叫他凡是同林姑娘有關的事,都一概報來,自然可得大賞。

那買辦在賈政院兒裡並非是個得力的,平日裡油水不比彆的買辦多。

叫劉全拿出碎銀子那麼一晃,眼睛便直了,二話不說,便甘願做起了這個傳話的。

他出府自由,往和珅這邊來,倒也不引人注目。

今日,還是他頭一回上門來。

“林姑娘出事了?”和珅擱下筆,皺眉看向他。

吳買辦小心地打量著眼前的書房。

倒是比二老爺的瞧著還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