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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權臣之妻 故箏 4449 字 2個月前

劉全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因著主子認為這些配不上林姑娘,於是便自己請了師傅,又再自己開個胭脂水粉的鋪子?

疑惑歸疑惑,劉全還是將此事記在了心中,想著明日便去辦了。

待回到府中。

劉全忙不迭地讓人將那廚子送到了榮國府去。

這消息先傳到了王夫人的耳中,說話時,她還正與王熙鳳說著話。

王熙鳳聽了,便笑道:“如今怎麼連廚子也送來了?”

王夫人也笑:“和侍郎該放心才是,府裡可半點不曾怠慢了林丫頭。”

劉全道:“那自是不同的,我們主子送來的,乃是從姑蘇請來的廚子,做的都是姑蘇地道的味兒。主子曉得府上待林姑娘好,但卻又惦記著林姑娘思念故鄉,這才送了廚子來。”

王熙鳳都不由驚愕,隨即方才笑道:“和侍郎實在是個有心的。日後咱們家姑娘嫁過去,該是享福呢!”

王夫人也跟著點了頭,隨即便安排了人,將這廚子給黛玉送了過去,又在府中吩咐,說以後在黛玉的院兒裡,給開一個小廚房。

隨後又讓人去報給了賈母。

賈母那頭知曉,自然又是一番感慨不提。

總之這廚子是送到黛玉的跟前去了,小廚房也給她立起來了。

也是巧了。

送人過來時,迎春幾個正在黛玉的院兒裡說話。

見一個婆子領了個男子進來,眾人還都一驚,不知曉這是作什麼。

那男子躬身道:“日後小人便是給林姑娘做菜的廚子。”

一旁的彩雲忙將話交代清楚了:“人是侍郎府送來的,說是解林姑娘的思鄉情呢。”

迎春近來正在說親呢,驟然聽了這話,便不由歎道:“林妹妹真是個好命的。”

好命嗎?

黛玉微微一怔。

她自幼身子不好,母親纏綿病榻許久,最終還是沒能熬過去。

她進京裡來,外祖母開口說的是什麼。  “我的心肝兒苦命啊……”

黛玉忍不住笑了笑,心情驟然又輕鬆許多。

原來她如今也成個命好的了。

立刻有人帶那廚子下去安置了。

彩雲也回去與王夫人回話去了。

迎春低聲道:“母親與我說了,我怕是要許給連家公子了。”

“連家?哪個連家?”

“京裡做脂粉生意的那個連家吧?”探春道,“咱們府裡的胭脂水粉,便是常在他家裡買。”

侯門之女,嫁給商戶都算作是下嫁了。

迎春心中自然覺得悲涼。

隻是因為寶釵在側,她也不好說下去,怕將寶釵得罪了。

“隻要人家好,又有何不可?”惜春淡淡道,“就算嫁得了大戶,隻怕二姐姐也周旋不了。”

迎春漲紅了臉,訥訥點頭應了。

幾人說了會兒話。

留在黛玉這裡,吃了那廚子做的菜,也算嘗過了姑蘇的味道,而後才散去。

黛玉口中的味道久久不散,好像又回到了家似的。

她在桌案前呆坐了一會兒,忍不住叫人取來了紙筆。

和珅這樣待她……

她總該,總該寫封信去謝一謝的。

再有,迎春性子懦弱。

不如在和珅那裡問一問,那連家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家,迎春去了可會受欺負。

如此,也不算枉做姐妹。

她雖不喜榮國府,但既來了,又與她們認作姊妹,便也是緣分。

如此想著,黛玉便提筆寫下了信。

和珅在書房呆了許久,一出來,便有人遞了封信上來,說是打榮國府來的。

和珅指尖一動,立刻將那信接過來,又返身進了書房。

外頭丫鬟問:“主子,什麼時候傳飯?”

和珅想了想,又不大覺府中饑餓了。

“再等小半個時辰吧。”

說著,他便動手拆了信。

信中開頭提的是迎春,並非黛玉自己,這令和珅略有些失望。

不過既是黛玉寫來的,和珅還是仔細看了。

迎春要說給連家?

不該是孫紹祖嗎?

也是,此時榮國府尚鼎盛。

至少外人瞧上去是如此。

賈赦再如何昏頭,也不該急吼吼地便將姑娘塞給孫家。

“研墨。”

難得收了信。

便該快些回信過去,莫讓黛玉久等。

儘管和珅也不知曉,黛玉是否會等他的回信,如他心急如焚的等待那樣。

第五十五章

黛玉正欲睡下, 雪雁便神神秘秘地進來了, 衝她一笑, 道:“姑娘,信回來了。”

黛玉撐著床沿坐起來:“這樣快?”

雪雁點著頭,將那信塞進了黛玉的手中。

隨即紫鵑又捧來了燈, 好讓黛玉瞧得清楚。

黛玉拆了信, 攤開來一瞧。

忍不住抬手掩唇笑出了聲。

“信中寫了什麼?”雪雁忍不住好奇。

黛玉卻捏著信, 俯在床頭笑得更大聲些了。

她就說,哪有那樣快便將那連家的情況都弄清楚了, 原來裡頭就寫了兩句話。

“甚念。”

“明日再來信。”

這樣急送過來,便隻是告訴她,明日再來信, 讓她莫要著急嗎?

黛玉又想笑, 但又覺得心底實在暖意充沛。

她抬手按了下眼角,然後將那信收好, 放在枕頭下,道:“我睡下了,你們也去休息罷。”

雪雁雖然好奇, 倒也知道分寸, 不會追問。她與紫鵑對視一眼, 二人便退出去了。

第二日,迎春幾個便又與黛玉坐在一起說話,吃吃茶果。

黛玉原拿了本詩集出來,隻是還不等翻開, 便見迎春皺起眉,像是快要哭出來似的。

探春便問她:“莫不是哪個下人又欺了你罷?”

迎春搖搖頭,像是有些難以啟齒,她兩手交握,手指頭都被捏得有些發疼了,而後才開了口,道:“親事怕是有變動了……”

“二姐姐既不滿那連家,換個人家,不是更好?”探春道。

惜春道:“隻怕出了不好的變故。”

迎春麵色微微泛白。

換作從前,她是將這份苦咽下去,也絕不會開口的。隻是如今瞧見了黛玉的模樣,她便也忍不住妄想過得鬆快些。

不求旁的。

隻要不這樣任擺布就好。

“說是要將我說給孫家。父親將孫家好誇一通。可……”迎春咬了下唇,“可我才知曉父親已經收了連家的禮,如今再要將我許給孫家……”

探春冷笑道:“好女不許二家,若當真這樣做,日後二姐姐是要落個壞名聲的,嫁過去還不知曉受什麼氣呢。”

說完,探春又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編排大伯,便忙閉了嘴。

黛玉也是驚訝:“為何定要將你嫁給孫家?”

“隻說比連家好。”

“那一早便不該收了禮……”

迎春不說話了。

她能說出來這些來,已是艱難,再讓她如何編排自己的父親,那是絕對做不到的。

“此事莫急,總不會這樣快便將你嫁出去的。”寶釵勸道。

黛玉這會兒卻是惦記著和珅的回信呢。

要不要再去信問問他呢?

黛玉並不擅長這等事……

隻是說起來,這樁事與和珅實則半分錢的關係也無。卻硬要將和珅拉到其中來,這樣是否太麻煩他了些?ω思ω兔ω網ω

黛玉想著想著,便微微入了神。

這俗話說,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頭黛玉正想著,雪雁便又捧著一封信進門來了。

“姑娘,來信兒了。”雪雁將那封信放在黛玉的跟前。

黛玉拿起那封信,道:“二姐姐莫怪我多事,我們都不曉得那連家是什麼模樣,我便忍不住去信問了和侍郎。”

迎春雙眼噙淚:“哪裡會怪罪妹妹?我心下感激還來不及。隻怕也派不上用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遲早是要去孫家的。”

黛玉也不急著分辨,她先取出了信紙來。

隻見上頭果然細細寫了連家的情況。

“如何?”探春催促道。

“連家在京中生意做得不小,也算是一方富戶了。他家隻有一個獨子,及冠之年,早跟隨父親在外做生意了。”說罷,黛玉也不好細看,便塞給了迎春:“我瞧著是好的,你再瞧瞧?”

迎春麵上泛紅,但也還是接過去慢慢看了起來。

連家獨子連正興,在外頭素有義名。

而連家上頭,隻有連正興的父母需要供奉,其它的,什麼老太太,老太爺一概沒有。連家的親戚雖多,但卻都是遠親,平日少來往。

迎春就是再愚笨,也一眼瞧出來這樣的人家,少了許多麻煩。

她本就不是什麼長袖善舞的性子,與人打交道是打不來的。

光是這樣瞧一瞧,迎春便已經有些動心了。

她從來不求夫婿會如和侍郎那般出色,她隻想能有個平和的生活,不用聽誰的閒話,不用瞧誰的冷臉,吃穿不愁便好。

但孫家……

迎春放下那信紙,麵上卻更難看了。

幾個人忙著勸了她一會兒,但收效甚微,迎春苦著臉回去了,仿佛經曆這麼一遭,她便又成了那個“二木頭”。

待人都走了。

黛玉才坐下來,將那信紙疊好,燒了乾淨。

這會兒李嬤嬤進來了。

她笑道:“姑娘怎麼臉色瞧著不大好?”

黛玉近來與她親近不少,便也不瞞她,將此事說給嬤嬤聽了。

李嬤嬤剛想張嘴分析此事,但又突然想起來黛玉說想給和珅寫信,卻又不好拿這樣的事去煩他。

李嬤嬤便收住了心思,道:“姑娘該寫信去的,姑娘怕什麼?和侍郎待姑娘這樣好。巴不得姑娘有事都去找他,事無巨細。”

黛玉也不是頭一回聽旁人說起和珅如何寵她了,隻是回回聽了,耳根子都會不自覺的發燙。

黛玉抿了下唇,道:“那便再寫封信去吧。”

李嬤嬤點頭:“正該如此!姑娘日後行事隻管肆意些……”

黛玉點頭一笑:“嬤嬤說得好,我記在心頭了。”

於是,這信才收了沒一會兒,便又有回信送到侍郎府去了。

隻是和珅人並不在府中。

到了晚間,回了府,和珅方才看見那封信。

和珅猜想,這樣密集地送信來,隻怕還是因著迎春的事。

和珅對三春不太喜歡,但也沒有什麼嫌惡的心思。畢竟原著中,三春也都是身不由己的人物。

他心情平靜地拆了那信,誰知曉一看,便忍不住皺起了眉。

怎麼還是說到孫紹祖頭上去了?

迎春定然心裡難過。

黛玉看了,自然也不好受。

和珅想到黛玉蹙眉發愁的模樣,便覺得心底跟著一揪。

“劉全!”和珅喚了一聲,“你去查查此人。”

“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