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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禮,岑河才撅著嘴不情不願地朝雲容招招手,示意她跟上他,領著她離開往正和殿的方向去。

一路上,他的視線都在不停地往雲容身上瞥,卻又隻是一個人生著悶氣一言不發。

偏偏每一次的偷瞥都被雲容抓個正著。

雲容也在打算著怎麼支開這人,或者怎麼先逃過這祭拜的事,不入雪合宮。

她想到之前的事,心頭升上一計。於是她清了清嗓子,裝作隨口聊天的語氣,隨意道:

“你還想我打你嗎?”

側前方的岑河驟然停下腳步,有些驚喜,又立馬眯起眼眸,警惕地看著她。

雲容看著他笑眯眯道:“你隻要告訴我,雪合宮哪位長老最詼諧幽默風趣好說話,我便答應你的要求。”

岑河眼睛一亮,“你等我一下!”

他兩步走到一邊上,背對著雲容,很快又走回來,肯定道,“古童長老最好玩兒!但她現在閉關了,你若是想入她門下,我可以帶你過去,順便幫你說說好話!”

雲容一拳頭重重地捶在他肩頭,笑著點頭。

這一下來得突然,岑河還沒準備好靈力化解她的力氣,於是雲容這一拳真的是很重地捶到他身上,疼得他齜了齜牙。緊接著又見他皺了眉頭,眼神裡有了疑惑。

“怎麼了?走啊,你不是要帶我去找古童長老嗎?”

她已經按照他的要求揍了他一拳,現在該輪到他帶路了才是,這岑河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是微微偏了頭,像個遇到難題的孩子一般疑惑不解。

雲容清晰地聽到他嘀咕了一聲:“我認錯人了嗎?”

岑河搖了搖頭,眉頭沒有鬆開,沉默著走在前麵帶路,好半會兒才小聲問,

“如果我要你再打我一次,你想要我拿什麼來換?”

跟在他身後的雲容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這人不會修行的是什麼一定要彆人打他才會進步的功法吧?這是拿她來練功了?

“隻要不是很過分的要求我都能做到的!”

他好像有些著急,又怕雲容不同意,邊走便偏頭看她。

雲容隻一回想,立馬道,“按你的情況,你是要請我幫忙,我價格比較便宜,打一次給我一顆紅靈珠就可以。”

靈珠是修行必備品,又有黑紅黃三色之分,顏色越深品質越好越是值錢。

比一般的銀子方便攜帶,又能儲存一定的靈力,便成了修行之人的必備品,可以當銀子一樣流通。

打蛇打七寸,她這話直接讓岑河再次陷入沉默。

彆說一顆紅靈珠,就是半顆黃靈珠他也是沒有的,至於他的錢都去哪裡了,他不知道,隻知道沒了。

隻知道他沒錢,很窮,窮得叮當都不響。

他默默領著雲容到了一道牆邊,才咬了咬嘴唇,“你剛才的要求有點過分。”

他身上根本沒有這東西,本來他就已經窮得隻剩這個人了,哪還來的靈珠,更何況還是紅靈珠。

雲容冷下臉,他立馬又道,“我再想想辦法!”

然後趕忙岔開話題,他指了指牆,“翻進去,後麵是雪合宮後山,就是幾位長老閉關的地方。”

說完他就先縱身一躍上了牆頭,伸出手來去拉雲容。

這牆頭大約十尺高,雲容將腰間的繩子解下扔給他,握住繩子這頭,那邊岑河便用力將她往上拉。

正爬到一半的時候,一道有些冷漠又莫名威嚴的聲音自雲容身後傳來。

“你們在乾什麼?”

她沒有著急,兩腳蹬上牆再回頭,就見韓易正現在不遠處看著兩人。

一臉冷漠,渾身上下都寫著兩個大字:不高興,在生氣。

怎麼看怎麼一副來抓人的樣子,雲容心底莫名升起一種尷尬的情緒。

還沒等雲容解釋,幾道白色的光就從遠處飛近,停下來時正是祁媱帶著林聽風和幾個女弟子來了。

她笑意盈盈,步履搖曳地走上前,

“韓掌門來了怎麼也不先跟我打個招呼?雲容,岑河,你們兩個還不快下來和點衡派韓掌門見一下?”

說完,她又看著雲容笑著道,

“不是想入我雪合宮修行嗎?怎麼讓你去正和殿祭拜祖師,你卻來了這?”她露出來的眉眼十分精致,眉尾眼尾都往上微微挑去,鬆鬆垮垮挽在頭上的發髻插著明亮的紅寶石簪子,配合著麵紗一起,讓這人即使沒有露出全部的臉,也透露著一種妖豔。

雲容沒有解釋,她又重新跳下來,輕歎一口氣,走到韓易身邊抬手想輕輕拍拍他肩膀,卻就在她抬手瞬間,韓易便後退開來。

同時手上現出了劍。

雲容一愣,抿著唇看他。

“怎麼?韓掌門要動手?不就是跟你要個弟子嗎?至於嗎?”她手輕輕撫上雲容肩膀,“不過一個五靈根罷了,你們點衡派可從來沒有收過五靈根,送給我們雪合宮不好嗎?”

祁媱輕輕發笑,手放在雲容肩頭沒有拿下來,話確實對著韓易說的。

韓易沒有理會她。

隻是看著雲容,“不是讓你在那裡等我嗎?”

“我有點事就先過來了。”

雲容攤了攤手,聳了聳肩,村長說了會留下跟他說的,那村長就一定跟他解釋過,這會兒怎麼又來問她。

韓易點點頭,“那辦好了嗎?我帶你回點衡派。”

他話音一落,林聽風便上前一步,“韓掌門,容容還沒走入你們點衡派,如今馬上就是我們雪合宮的弟子,你這麼逼迫她不好吧?”

韓易瞥他一眼,抬起握劍的手,指著祁媱,現在才回答著祁媱之前的話,

“不好。”

說話間,他劍上的劍氣便四溢出來。

第7章

氣氛瞬間僵持起來。

雲容想了想,站了出來,擋在了劍前,

“韓掌門,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好,等辦好了我會去點衡派找你。”

還不等韓易說話,林聽風就將她拉過來,藏在身後,嘴角帶著笑意,說話聲音卻儘是冷意。

“容容不會去點衡派,她馬上就是我們雪合宮的人,韓掌門不要欺人太甚。”

他視線冷冰冰地看著韓易,韓易卻隻選著自己想聽的聽,跳過了他的話徑直看著他身後的雲容,點了點頭,手中的劍消失,單手負在身後,語氣輕鬆地回應剛才她的話,“要做什麼?我看著你做。”

好像完全不在乎林聽風這個人是否存在,他隻撿著自己想回答的話來聽。

其他的,他隻要當做沒聽到,就可以不回答。

雲容將下巴朝牆那邊抬了抬,隻見那邊早就沒了岑河的影子,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跑掉了。緊接著她又看一眼沉默不語,隻是看著這邊的祁媱。

“祁宮主,我想拜訪一下古童長老,有些重要的事想請教一下她。”

祁媱愣了一下,隨後笑著搖了搖頭,

“聽風,如今你也看到了,雲容根本沒有要入我雪合宮的心思,她來此隻是另有企圖。”

身後幾個弟子都皺起了眉頭,看著雲容的眼神都帶了些不悅。

林聽風麵不改色,也沒回應,隻是隱在袖中的雙手握了起來。

祁媱轉身看向那道牆,“古童長老正在閉關,如非要事,不可打擾,你既不是我雪合宮弟子,也無具體原因,本宮主為何要幫你?”

她輕笑一聲,輕飄飄地道,

“這是我雪合宮的陣法牆,你若想進去找古童,那便自己想辦法進去。”

話音落下的時候,林聽風朝雲容看了過來,麵上有了為難之色。他沒有主動開口,現在他在等雲容先求他,他才會幫她。

而一邊韓易手中又現出了長劍,二話不說準備替雲容毀了那道陣法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是沒有靈力的,若是單獨一個她去推這道牆,怕是會被陣法牆的靈力反噬到粉身碎骨,他要護著她一直到‘自然死亡’,那這種事理所應當的應該他來做。

不就是一道牆罷了,一劍就能推倒。

這麼想著的同時,他已經抬起了握劍的手。

“韓掌門要做什麼?”

祁媱閃身到牆邊,笑著問,一副不允許韓易幫她的樣子,韓易瞥她一眼,“推牆。”

“雲容與韓掌門沒有任何乾係,雪合宮不接受韓掌門對她的幫助。”她笑著點了點頭,麵紗之下的臉龐上儘是虛偽的笑意。

“一道牆罷了,我替她,她推不倒……”

‘轟隆——’

猛然一聲巨響,緊隨著一些石頭落地的聲音,眾人望去,雲容正站在牆上的缺口前,收回手的時候舉著胳膊轉了轉肩膀,又平著胳膊往後揚了一下,發出‘咯吱’的聲音。

很明顯,在幾人還沒說完的時候,在韓易還沒能一劍毀了陣法牆的時候,她就已經走到了陣法牆邊上,掄起拳頭一拳揍出了一個大洞,不知道是不是力道很大的原因,竟順勢帶裂開了那一塊上麵的牆,她輕輕推了一把,便倒出一道無框牆門出來。

祁媱微微眯眼,眼神裡劃過一絲殺意。

雲容笑著挑了挑眉,“祁宮主說話算數,我就先進去找古童長老了。”

另外幾個弟子都瞪大眼睛半晌沒說話,林聽風愣了一瞬才苦笑著搖搖頭,有些無奈,雲容根本不需要他幫忙,他怎麼就忘了。

林聽風默默上前跟著她。

韓易也默默收回了長劍,摸了摸鼻頭,默默跟了上去。

他知道雲容有些古怪,卻沒想到這麼古怪。

不僅能讓他的靈力儘失,還能一拳頭打破雪合宮的陣法牆,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進去的一路上都無人阻攔,雲容順利地進了後山,向著靈氣濃鬱的地方去,林聽風靜靜跟在她身後,視線隱晦的落在她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走了半會兒的路,也沒能走到靈氣濃鬱的地方。“聽風,你知道古童長老閉關的位置在哪裡嗎?”

她一邊走著一邊問林聽風,林聽風搖了搖頭,“不知,古童長老已經閉關很多年了,我也是聽彆人說她,感覺和你要找的人很像。”

忽然之間!

不遠不近跟著的韓易卻驟然動了!

他飛身向上,單掌向上撐著,靈力化作屏障將下方的人都保護起來,上麵又個人影從天而落,與他單掌相對!

空中一聲巨響,像是什麼炸裂開來!

兩道不同的靈力在天空彙集。

緊接著一道人影落到地上,猛吐一口鮮血,韓易已經近到她身前,單手用靈力控製著她抬起頭。

來人麵容姣好,看起來很年輕,但那雙眼睛卻有些渾濁。

“韓易!臭小子,老娘當年幫你那麼多忙,你就這麼對老娘?命苦啊,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成了匹冷血的狼,六親不認不說還毫不留情地傷我,身傷,心更傷。”

韓易朝她點點頭,沒有解釋,方才若不是他攔著,隻怕現在雲容已經成了一堆粉末,她若死了,他的飛升路怕是要遙遙無期了。

他朝雲容道,“你要找的古童在這。”

雲容這才反應過來,方才這人應該是想殺了她,她眯起眼眸,有些不太確定。

她才進來,還沒和她見上麵,這人就要殺她,有些符合當年那封信上的內容,他們不想認她,丟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