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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在雲容經脈裡橫衝直撞,雲容怕一會兒就控製不住了,略一思索,便直接用儘全力揮出最後一劍。

這一劍,混著她的靈力,也有她體內的邪氣,還有那亂跑的魔氣也被帶了一些出來。

直直劈向天際。

‘嘩啦’一下,天邊裂開一道口子,立馬又合了起來。

雲容倒在地上,魔氣亂竄,跑出倆叫她有些吃不消。秦蔚連忙上前扶起她,用自己身上還留有的一部分木靈力幫雲容治療。

雲容卻看著天邊方才出現口子的地方笑了,“韓易,你讓岑河進來。”

韓易那邊沉默了一下,還是應了聲好。

很快,岑河便被韓易給丟進來了,直接從天而降,秦蔚抬手,一道靈力接住他,讓他緩緩降落,平穩站到地上。

他還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麼回事,韓易抓著他後領就將他往下頭扔了一下,他就……就到這是哪裡?

“你去拿乾坤劍,用你身上的魔力來運劍,將這天劈開。”

雲容沒有給他過多反應的時間,這麼說了一句,岑河還有些茫然,乾坤劍看不過去,自己飛起來到他麵前。

“拿我,砍它!”

岑河‘噢噢’應了聲,握上劍的時候,他渾身上下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變得像是一個久坐高位,氣場不凡的上位者。

周身慢慢開始聚集黑色的魔氣,他將自身的力量灌注到乾坤劍上,用儘全部力氣,一劍揮了出去。

連帶著人和劍一起也飛了出去。

直接撞破了這天際,天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口子。

第45章

看著那道口子, 雲容唇角的笑容逐漸擴大。

她猜得沒錯,要魔氣才能打開這世界。方才她最後一劍便是混著那一點點的魔氣的,就能將那天際劃破一點點,若是找個魔族的人來, 輸出全是魔氣, 豈不是直接就能打開。

岑河這一次正正也算靠譜, 一次就將魔氣使出來了, 直接將打開了出去的通道。

雲容與秦蔚拖著那人緊隨其後出來,外麵還是和之前一樣在下著大雨, 韓易在外麵等他們, 給出口處的地方布置了結界,讓他們免於淋雨。

點衡派範圍內則是晴空萬裡。

那老者被岑河背回來,放到了正殿, 韓易找了一眾長老前來商議審問。

之前剛剛從山下那個假世界裡出來的時候, 岑河身還有很濃的沒有消散的魔氣,雲容不敢靠近, 生怕自己一靠近又沾染過多又要昏昏沉沉的。

還好他一出來,韓易就幫他將身上的魔氣給全部收了下去, 才沒有被彆人發現。在正殿的時候也沒有暴露是岑河去救的人, 隻說是模棱兩可說是韓易幫了忙。

岑河的身份特殊,一把人背到正殿就被韓易用乾坤劍送回了南嶺,不得出來。

雲容與秦蔚也不可避免的被留在正殿接受詢問,但一切韓易都清楚, 對她們兩人的詢問也沒什麼其他的,無非就是走個流程。

那老人被吳扇一瓶藥給弄醒了,醒來後兩眼癡癡呆呆地躺在大殿中,也不說話。

“這是普通人, 但他身上有魔族的魂印,他與魔族做了交易。”

吳扇也趁著那麼一會兒,就將這人的情況給看了個清楚。正殿裡沉默了一會兒,祝雋見那人始終都傻傻地看著房頂,忍不住上前怒吼一句:

“你是如何與魔族勾結的?還不速速交代清楚!”

那人毫無反應。

祝雋看一眼韓易,又上前一步,走到他麵前蹲下,嘿嘿一笑,

“你若是不說,我便讓吳扇用他那萬蟻共噬給你嘗嘗。萬蟻共噬就是像一萬隻螞蟻在你身上爬,從你的耳朵,鼻子,嘴巴鑽進你的身體,一點點撕咬你,慢慢將你吃個乾淨,整個過程大約四十九天,每一天都生不如死,癢你撓不得,痛你忍不得,倒要看看你骨頭夠不夠硬!”

話還沒說完,那人的臉色就已經白了。

等祝雋說完話,他眼珠子動了動,閉上眼,半會兒才睜開,看著周圍的人眼中有些疑惑。

“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這?”

幾個長老忽然都笑了,祝雋不樂意地看他們一眼,又衝著那人道:“趕緊交代!”

那老者滿眼迷茫,看看四周,有些遲疑地問,“交代什麼?”

“你與魔族是如何勾結的?又是如何在仙州藏了這麼長的時間?”

韓易攔住要發怒的祝雋,朝著那人發問,那人一偏頭,吳扇便帶著十分禮貌標準的微笑朝他點了點頭,手中扇子輕輕搖著。

笑得那老者渾身一顫。

“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魔族,什麼勾結,什麼藏,我從小便在仙州生活,往年獻節我也有參加,今年有什麼不對勁嗎?”

他咬著牙,還在堅持著,不知道是為了些什麼,屈何輕歎一聲,“既然這樣,那秦蔚雲容,你們便先下去吧。”

韓易點了點頭,也沒說為什麼,莫名其妙的眾長老就要讓她們二人下去。

秦蔚便直接拉著雲容出去了。

雲容有些不解,秦蔚才解釋道,“點衡派有自己的審問辦法,需要布置一些特殊的陣法,一般不許弟子觀看。

雲容點點頭,又問,“那萬蟻共噬真的是吳長老的手段?”

她眉頭緊緊皺著,若真的是,那這點衡派手段未免也太狠了些,能想出這樣折磨人的手段來。

秦蔚聽了這問題兩隻圓眼一瞪,忍不住笑她,“怎麼會,咱們是正經仙門,不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但萬蟻共噬是真的存在。”她挽著雲容的手,兩人穿過鐘嶺廣場往南嶺去。

“大約兩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沒出生,隻是聽我父皇說的。萬蟻共噬是魔族一旁支的人創造出來的控製手段,曾經他們培養了一個據說是魔族的大殺器的人,怕他脫離控製就用的這個辦法來控製。不過魔族從封印裂縫出來作亂的時候,也沒人見過那大殺器。總之等扶檀師尊安定天下後,魔族就再也沒有大殺器的消息傳出來了。”

秋日的太陽照在兩人身上,不怎麼曬人,有些暖暖的。

隻是斜斜的,將兩人的影子拉得比夏日時候要長一些。

聞子書跑來找秦蔚,秦蔚與雲容約了下午一同修煉便要先隨他去了。

“等等,你身上的魔氣?”分彆之時,秦蔚回頭看著雲容,有些擔心,方才她看到雲容運轉靈力的時候身上出現了一絲魔氣的影子。

雲容笑了笑,丟給她個放心的眼神,“沒事兒,之前殘留的,沒什麼大礙。”

秦蔚不放心,又從聞子書那裡拿了些能淨化驅除魔氣的丹藥給雲容,“彆忘了吃。”

雲容謝過後回了南嶺。

她體內的魔氣好像一次比一次積累得多,兩次沾染,每次都會留一些在靈力之源身處,根本無法清除,又是不是出來阻攔她靈力運轉,是個麻煩。

路過試煉殿的時候,看到裡麵那個正在勤奮修煉的少年,她一時之間有些愣住。

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按照仙門各派的人對魔族的看法來講,韓易不會再這般收留岑河還悄悄護著才是,應當是將他交出來,召集各派一同商量對付魔族的對策,或者也應當是將岑河斬殺了。

韓易為什麼沒這麼做?

有些事她不怕,她可以做,秦蔚可以做,但韓易不能不怕,也不能去做。

如果岑河表現出來的都是裝的,那危及的就不是南嶺,南嶺本也沒幾個人,危及的也不隻點衡派,更是整個九州。但若真是裝的,那不得不承認,他偽裝得真的很好。

雲容將這問題壓在心底,本欲等韓易晌午回來的時候問清楚,卻不想韓易晌午沒有回來。

下午她又與秦蔚一同修煉去了,等到了傍晚回來,才去敲韓易的門問這事兒。↘思↘兔↘在↘線↘閱↘讀↘

“他沒這個能力,他控製不住自己的魔氣,不能自如使用,也正因為他體內有不穩定的魔氣,所以他的靈力修為也會大打折扣,他雖早已是金丹,但現在的他,除了靈力之源內靈氣和魔氣都很充足濃厚之外,看起來就與煉氣期的人差不了太多。簡單來說,中看不中用罷了,不足為懼。”

韓易頓了一下解釋了一大串,隨後攤開三千畫卷,繼續整理淩恒修複後還需要整理的小地方。

雲容算是聽懂了,韓易就是覺得岑河太弱了,不足以被他嚴加看管。

更不足以讓他召集各派來商討岑河是魔族這事。

“那你為什麼幫他藏著身份?若往後他身份一旦暴露,第一個受天下質疑的就是你。”雲容手撐在桌子上,看他拿著一根繡花針樣的東西在三千畫卷上動作,像在穿針引線繡花一般。

韓易停手看她,“因為你。”

他看過來的眼神很是認真,淡淡的語氣裡有帶著些鄭重,讓雲容都愣了。

這事與她有什麼關係?

“岑河因你離開雪合宮報名點衡派,基本隻與你交好,若是他被查出來是魔族,你便是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撇不乾淨,既然他本就不足為懼,那正好,藏起來就好了。”

他與雲容如今是一根繩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若是死了他也飛升不了,隻有先保全她,才能兩人都成功飛升。

好半晌雲容才點點頭,“原來如此。”

她直起身子慢慢悠悠地轉身離開,韓易卻在後頭道,“明天應當就能將三千畫卷全部修複完,你先繼續藥浴,後日我便與你一同進三千畫卷試煉。”

雲容點著頭邁出了房門。

快了,馬上就要各大門派新弟子比試了,聽秦蔚說,天極宗今年出了個好苗子,收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是築基了,經過這段時間的培養,約莫在新弟子比試之前就能到金丹。

她抬頭看看天上那一輪剛剛升起的圓月。金丹,她也想到金丹。

她想看看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雲容捏緊了拳頭,離開了南嶺,去找了花月九,雖說明日白天裡也可以來找,但花月九未必不會躲著她,隻有這時候最好。

所有弟子都正好結束一天的修煉,開始準備休息,又還沒有休息。

這時候去找花月九,她必然是在的。

隻是還沒有到花月九住處的時候,她就看到那個守山員輕舟滿臉怨憤地乘著一朵小白雲飛上來。

見了她便調轉小白雲飄遠一點,繞開雲容,往南嶺去。

剛掉過頭就又掉頭回來,遠遠地問雲容,“掌門可在南嶺?”雲容隨意的點頭,他便很是隨意地和雲容道了個謝,點了點頭又一個人坐著小白雲嘀嘀咕咕地飄走了。

雲容就站在原地看著,看著他坐在小白雲上想飄進南嶺,卻突然被南嶺的結界撞了頭的樣子不由得好笑。

輕舟也發現了,轉過頭瞪她一眼。

雲容不緊不慢地往回走,等她走到南嶺的時候,輕舟已經是等得不耐煩了,但他又有些怕雲容,隻能忍著朝雲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還請雲姑娘幫輕舟開門。”

“你找韓掌門什麼事?”雲容單手放在結界上,給他開出一道門,輕舟一聽這話題好像又有些不高興,嘟嘟囔囔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