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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來看,想著學點新的法術。這個辦法倒是管用一點,隻是她正要試試的時候,大殿裡就響起了一個聲音。

是那個很久沒有聽到的,白色花樹下那個黑衣男人的聲音。

“雲容,現在來三千畫卷靈池見我。”

也正在此時,外麵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是韓易回來了。

“雲容,你現在可方便?我有點事要跟你說。”他聲音和平日裡不一樣,微微有些緊張。

雲容看著麵前這本書,一時犯了難。

第67章

雲容思考時候, 外間又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韓易等了會兒無人應答,他便推開了大門,光瞬間從外麵跑進來, 方正的大門框柱光的影子, 雲容坐在大門影子的儘頭。

韓易單手負在身後, 一手剛剛推過門放下, 他逆著光看著雲容,“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雲容站起來走過去將三千畫卷放到他手中。

“著急嗎?不著急的話你等我一下, 我得去見個人。”她話語間有些著急的樣子反倒在問他著不著急。

韓易臉上的麵具應當是回來的時候取下了, 但他現在臉上的符號痕跡幾乎看不到了。

他微垂著眼看她,半晌不說話,雲容慢慢就蹙起眉頭, 才聽他說, “著急。”

“著急也沒用,等這麼久還不說, 等我回來。”

雲容身形一閃便進了三千畫卷,沒有再等著他。

光在韓易身後, 三千畫卷在他手中, 他站在門口忽然就想退縮。他拿著三千畫卷轉身出去,拿出了他買回來的那一大堆的書,重新翻看起來。

若非沒有掌握到精髓,他又怎會在要說話的關鍵時刻沒了話。

三千畫卷裡, 影蝶守在靈池範圍之外,雲容過去時她也隻是點點頭,沒有多說。

但她在這裡,說明阮溪也在這裡麵, 沒有阻攔她進去,同時那個黑衣男人也在這裡麵,這是不是意味著,阮溪按理來說是本來就與她認識的。

雲容抱著疑惑走進結界。

靈池旁邊一張小桌子,兩人正在飲酒。

阮溪麵對著雲容坐,那黑衣男子背對雲容,但這一次他沒有戴帷帽,隻要他轉過臉便能看到他的樣子。

雲容一進來阮溪就注意到了,他瞥她一眼,“人來了。”

那黑衣男人拿酒杯的動作一頓,隨後一口飲下,站起身,轉過身,對著雲容就是一陣大罵。

“你到底瞞了我們多少事?扶檀都乾了些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徹底打亂了事情的發展,你這樣會讓事態走向無法控製的局麵,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天下眾生考慮,你!你太胡來了!”

凡是爭執講究先發製人,他這一招搞得沒錯。

雲容看著對麵那個莫名其妙就吼了她一通的男人,隻覺得麵生,從未見過,更是沒有絲毫的印象。

這人清新俊逸,長得天人之姿,若是見過,雲容必然會有印象,但按照扶檀與她現在的情況來看,她就算認識也應當不記得。

“哦。”雲容挑了挑眉,一臉的無所謂,坐到旁邊。

“我怎麼胡來,怎麼瞞你們了?”

她狀似無意地反問著,等著麵前的魚兒上鉤。

可這魚兒聰明得緊,當即就收了表情,安靜坐下來岔開了話題,“之前答應你,到金丹後就可以看到我長什麼樣子,現在我已經做到了,順便給你帶了一封信。”

他將和以往一樣的信封在桌上推給雲容。

雲容瞥一眼,甚至不想打開,但還是抽出信來看。

“乖寶,恭喜晉升金丹!依照慣例,我們得叮囑你幾句。你彆亂來,好好聽話,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你還小,還不懂,不能太叛逆。事情已經發生,無可逆轉,隻能再勸你一句善用手中的東西,下狠心,下死手,彆留情麵。乖寶,我們等你回來哦。”

她看的時候,那人正在不停地給自己倒酒喝,像是喝白水一樣。

阮溪倒是一副看戲的表情向後靠著。

“現在給我看這個還有意義嗎?你們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話,怎麼?韓易死了你們就開心了?”

雲容將信丟到黑衣男人麵前,他手抖了一下卻沒說話。

她冷笑一聲,又將信拿過來,將信紙鋪在桌上,指著上麵的字,字字句句地問:

“怎麼不叫乖女兒了?我怎麼亂來了?我天生地養叛逆一下跟你們有關係嗎?善用手中的東西?嗬,不如直接說讓我現在立刻馬上捏爆手心的生死咒殺了韓易。”雲容將那封信拿起來,從中間慢慢撕開,又重疊再撕開,如此反複,將那封信撕成了碎片。

在男人的注視下,她將鬆開手,碎片儘數落在桌上,有一片落在那人指尖。

“上次你就問過我,我已經做出了選擇,這次沒點新東西?”

她單手撐著下巴看著那人。

男人臉色冷下來,“你想知道什麼新東西?”

“那就簡單一點,扶檀是誰,我是誰,為什麼兩百年前我來過這世界,兩百年後我來又忘了自己來過?”

雲容盯著他的眼睛,男人冷笑一聲,“你就是扶檀,扶檀就是你,你是天上的神仙,你下來封印魔族,這些你不是都知道了?要封印魔族自然要用這人間的靈力來封印,封存記憶來做這一件事有什麼不合適的嗎?”

雲容語氣不好,他語氣也一樣不太好。

說話的時候總是有種陰陽怪氣的感覺,“問些你都知道的問題,有什麼意義嗎?這就是你想知道的新東西?”

說完,他還嗤笑一聲,以示不屑。

雲容挑一下眉頭,笑眯眯問,“那韓易呢?韓易是什麼人?他飛升不了和我有關係嗎?”

她這話問出來,那人就安靜下來了,臉上的譏笑都淡了下去。

“這些事等你到元嬰了就知道了。”他站起來,臉上有些不耐煩,“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剩下的下次再說,你死活不聽,那是死是活都隨你了。”

雲容敬月劍當即架在他脖頸間。

男人愣住,阮溪也挑了眉,沒想到事情發展是這樣的。

“韓易飛升不了是不是扶檀乾的?你隻需要說一句,是還是不是?”

雖說她就是扶檀,但現在她也分煩著扶檀,哪裡都有她,若非她曾經乾的都是好事,她能懷疑扶檀腦子有點什麼問題。

男人沉了臉,“是,也不是。”

雲容抿著唇沒有挪開,等著他解釋。

他兩眼冷漠,看著雲容道,“看來你已經是十分信任韓易了,那你應當不知道,我們讓你遠離韓易,是因為這世間隻有辛城王新培養的魔族身上的魔氣才會讓你抵擋不住,韓易便是辛城王培養的,所以他身上的魔氣,你擋不住。你以為你是在暗界沾染的魔氣,實則是韓易的魔氣,若你早些聽話沒有靠近他,不至於現在體內還有魔氣。”

雲容也沒料到是這樣,她正要解釋,那人又道:

“影蝶的蜜靈頂兩千年,但在此期間你不能沾染其他魔氣,兩千年過後,你仍舊會被韓易的魔氣吞噬。若是沒有韓易,等你到元嬰,天下間什麼魔氣對你來說都沒用。你以為你信任他,將他當朋友,但他對你,可不是個好的朋友,也不值得你信任,一直瞞著自己魔族的身份,讓你一直心懷愧疚,還覺得他身上的魔氣是因為你才有的,彆人正是利用了你這份蠢,你倒好,捧著自己上去讓人利用。”

他用手拈開脖子上的劍,輕而易舉就將敬月劍從雲容手中躲過,丟在地上。

看著雲容的眼神多了絲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整個魔族都知道你雲容是仙界的人,是下去封印他們的人,你說韓易知道不知道你是?”

他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對這雲容他真的是想一拳將她揍醒。

雲容沉默著思索。●思●兔●網●

難怪魔族的人怕她,原是早就知道。

“我都不知道我是仙界的人,也不知道我是扶檀,魔族怎麼會知道?”

她呢喃一句,卻叫一旁看戲的阮溪笑出了聲,他無辜地眨眨眼,將視線探向那個黑衣男人,那人臉上換上了嫌棄的表情,“有的人吧,天生腦子就不好使,上次走之前自己告訴魔族,下次還是她來,生怕彆人不提前防著她一樣。”

雲容一時之間沒了話,也不知道該說扶檀聰明,還是該說扶檀腦子被驢夾了。

男人雙手環%e8%83%b8,眼中帶著譏笑的看著雲容,“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還很衝嗎?不是還要為了韓易和我動手嗎?怎麼不堅持自己了?”

他眼角眉梢都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雲容撓了撓眉尾,展了笑臉。

“抱歉,為了避免往後更多的誤會,你不如將韓易的事兒一並說給我聽了?”

男人很高傲的豎起食指搖了搖,語氣懶散而不容反駁,“沒門,等元嬰。”

雲容張開手,敬月劍回到她手中,她笑眯了眼,點點頭,“好的好的,那我先走了,韓易還在等我有事。”

她說完就徑直離開,那人在後麵喊她,萬萬沒想到都這麼跟雲容說了,她還著急著去見那個韓易。

氣不打一處來,男人回頭瞪著悠閒倒酒的阮溪,一把奪過他倒好的酒喝掉,將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消失在原地。

一路暢通無阻,雲容出了三千畫卷。

此刻三千畫卷正被放在石桌上,石桌上還擺放著韓易買回來的許許多多的話本子,他正看得皺眉。

雲容出來的時候,恰巧就聽到他在輕聲地道,“人妖本就殊途,就算在一起,也不能長久。”

她出現在他身後,聽了這話愣一下,還沒懂是什麼意思,他就已經又換了一本書,三兩下就翻到了結尾頁。

“隻情之一字便值得苦等一生?何苦,何苦。”

他看書倒不像是看書,無法代入自己,他也無法理解這些話本子裡的人的想法。

不明白明明很簡單的事,他們為什麼那麼執著,執拗的盯著一個選擇。

雲容輕輕探頭上去看,頭發卻悄然垂落在韓易頸肩,叫韓易反應過來她出來了,卻沒有動彈,隻覺得那些頭發掃在皮膚上有些酥|麻癢意。

“韓掌門不修仙這是準備入世當個普通人了?”

雲容笑著拿起桌上的話本子翻了翻,“原來你在集市上逛就是買這個去了?”

韓易點點頭。

他喉結滾動一下,對著正在翻看話本子的雲容,一本正經道,“雖說書上有些故事我不能理解,但我覺得其中有個問題問得不錯。”

雲容一邊翻頁一邊隨口‘嗯’了一聲。

他便又接著道,“那書中寫一女子愛慕一男子,可那男子對她並無半分愛意,但那女子很愛那男子,她對那男子道:我身無疾病,家庭和順,孝敬父母,愛護弟妹,性情溫婉,善女紅會書畫,可上廳堂可下廚房,這般的我心悅於你……”

他忽然停下,雲容不由得抬眼看他一眼又繼續看故事,“然後呢?”

韓易眨了眨眼,垂下眸不敢看她,密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陰影。

“這書買得不錯,你修為已經夠了,隻等我成仙難免生悶,看著解解悶兒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