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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我很清楚。”

那弟子笑嗬嗬地用靈力給她身上來回檢查了三遍,最終他下了結論,“單長老,弟子沒有誤診,雲容姑娘確實有孕了。”

單繪又看向雲容,雲容看著門外。

門外秦蔚已經來了,不隻是秦蔚,還有那個整個人都籠在黑袍子裡帶著白色麵具的韓易,以及被韓易拉著必須過來的一臉苦笑的聞子書。

韓易站在最後,離得最遠。

第71章

秦蔚看看雲容又回頭看看韓易。

她撓了撓頭,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慢吞吞地道,“我,我們聽說你懷孕了, 來看看你。”

雲容卻在看到韓易的時候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神態自若地問天極宗這個弟子, “你看到的那個是不是被一層淡淡的螢光包圍, 很安靜很聽話,沒有反應?”

那弟子點點頭, 單繪見狀便讓他先下去了。

秦蔚進來表情有些難言, “雲容,你真的懷孕了?”

雲容看她一眼,沒有回話, 又看向外麵那個站在最後麵遲遲不進來的韓易。

“韓掌門來的正巧, 我有點事想跟你說一下。”她叫他一聲,又對單繪秦蔚道, “過後再與你們解釋,我想與他單獨聊聊。”

單繪倒是極為明白地直接出去了。

秦蔚遲遲不肯走, “掌門他……”

“不是。”雲容大約知道她要問什麼, 直接了斷地否定了,然後便看到秦蔚瞪大了雙眼看著雲容往後退,然後拉著苦著臉的聞子書離開。

韓易還是站在門外沒有進來。

雲容上前去將他拉進來,關上了門。轉身一抬手就揭開了他頭上的大帽子, 如她所想的,他頭上的角已經比之前還要冒出來長一些了。

“對不起。”

雲容當場就道了歉,她眼神複雜地看著麵具後麵那雙眼睛,“我那天話說太重了, 你彆往心裡去,若是覺得生氣,那你也罵我罵回來。”

韓易沒有說話,望著她。

雲容%e8%88%94%e8%88%94唇,“我那天說的都不對,其實韓掌門你人很好,樂於助人,長得也好看,玉樹臨風,修為還很高,幫了我不少忙,你渾身上下都是閃閃發光的優點,你這樣優秀的人存在這世上就是用來讓人相信神仙的存在的。”

她親自將她之前說的話推翻了。

一是因為她一覺醒來越發覺得話說得太重,韓易也沒做什麼,二是她不怕韓易魔化,怕的是韓易魔化是因為她。

最主要是韓易現在就站在她麵前。

韓易手指動了動,雲容又接著講,“我應該從我自身來說,是我身上沒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我長得一般,性格也不算好,修為還沒有你高,跟你也不相配。”

說完她朝韓易彎了眉眼,“韓掌門大人有大量,彆生氣了。”

這一番話出來,韓易才說了話:“抱歉。”

他也在和雲容道歉,聲音還和以前沒什麼變化,聽起來情緒也沒什麼起伏。

“魔氣的事是我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是我不對,讓你誤會了。”他話剛說完,雲容就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誰想,她剛說完以為兩人這事兒就結束了,她可以接著說說魔氣的事兒了,就聽韓易繼續用他那不冷不熱的聲音接著說:

“但是,你確實錯了。”

聞言,雲容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她還錯什麼了?

“我這兩日翻書,四處找人確認,我確實喜歡你,書上所言不假。”

雲容心道一聲不好,韓易便摘下了麵具,爬滿黑色符號的臉露出來,“隻有我情緒受你影響的時候,我才會控製不住魔氣。”他抿了抿唇,像是有些顧慮什麼,想了一下道,“它們不太好看,但它們可以為我作證。”

雲容扶額,沒有回答他自己到底錯沒錯,而是略微挑眉問他,“所以你放任魔氣不壓下去?”

韓易點了點頭。

雲容笑著的臉瞬間就冷了,“趕緊壓下去,就是因為你不控製,導致我體內的那些魔氣受到影響都能成形了,讓我被人診斷懷孕。”

她想著就想笑,偏偏她靈力之源的位置就在腹部,鬨出這個笑話。

“那你現在信了嗎?”

他執著的問,雲容沒了話。兩人對視著,雲容琢磨著怎麼說委婉一點。

對麵的韓易卻搖了搖頭,“我控製不住了,身上的魔氣好像變重了。”他微低著頭,聲音有些悶,看起來有些可憐。

雲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韓易,她眉頭一皺,看著韓易頭上那兩個傷痕滿滿地角。

她伸出手,用靈力將韓易身上的魔氣引了過來,“韓易,你這些年來很少離開南嶺是嗎?”

過程中她突然這樣問,韓易淡淡‘嗯’了一聲。

雲容便帶上淺淺的笑,一雙鳳眼裡也盛上溫柔,柔聲道,“那你該出去走走了。”對上韓易不解的視線,她又道,“你出去走走,多看看,多認識一些人,你就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比我好的人,有人正在某個地方朝你走來,等著你也出發去遇見她。”

她前所未有的溫柔,像是黑夜海上的一支燭火,明明滅滅,明明火就是溫暖的,可偏偏又在海上,隻是看著暖罷了,其實還是冷的。

房間裡很安靜,早上的房間裡昨晚的燭火已經燃儘了,外間沒有人來這邊,也沒有聲音。

安靜到隻剩下兩人呼吸的聲音。

雲容說完,韓易久久都沒有說話。

直到雲容幫他將魔氣壓下去,他臉上的符號都消失,又露出乾乾淨淨的一張臉來,頭上的角也都消失了,她才笑著站起來。

“好了。”她手撐在桌子上,嫣然笑著,“單繪常年在外遊曆,我請她幫忙給你一份地圖規劃,就從天極宗開始,以咱們點衡派為終點。反正我還沒到元嬰,時間還多,你出去走走,說不定那個人也在朝你走來的路上。”

韓易一雙桃花眼平靜無波地看著她,雲容有些受不住他的眼神,轉身去打開了大門。

“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你原諒我,我也原諒你,你出去走,我好好修煉,回頭飛升的時候我再叫你。”

她朝不遠處正在聊天的三人喊了一聲,三人這才過來。

秦蔚一過來就伸手去摸雲容的肚子,一臉新奇,“幾個月了?”

“沒懷,是氣。”雲容無情地抓住她的手,無情推翻了她剛才所有的猜想,又對著單繪道,“勞單長老擔心照顧了。”

單繪偏頭笑了笑,“舉手之勞罷了。”

雲容又道,“還有件事想請單長老幫忙,韓掌門久居南嶺不出,如今想出去走動走動,可否勞長老給他挑幾個地方?”

單繪一愣,看向屋子裡冷著臉的人,又看看麵前並不像在開玩笑的雲容。

她半猶豫著剛點下頭,韓易就冷冷道,“不必了,我自有計劃。”

雲容挑眉笑了,“那剛才不說?”又對著單繪歉意地笑了笑。

單繪搖搖頭,心中卻跟明鏡似的,清楚得很。雲容開始說和韓易關係不算好,可現在就連這種小事都來幫韓易找她幫忙,還這樣跟韓易說話,關係再不好,也已經是和韓易很好的了。

韓易雖說是冷了臉,可這麼一會兒,韓易就摘下了麵具。

單繪腦子裡想法轉了轉,她對雲容請求道,“雲容,我也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原本她以為雲容與韓易關係不好,都想算了,可現在既然韓易正好也在,那現在找雲容幫忙就是最合適的,趁著她還沒有離開天極宗。

“我常年都不在天極宗,我的事都是我徒弟在幫我處理,但後來他接待了一個玄月府的長老,最初還沒警覺,後來才知道那是玄月府那個與魔族勾結的長老鷹旬,現在我徒弟下落不明,極有可能落入了魔族的手中。”

她抿了抿唇,眼中憂色不減。

“這次晉安山的事情就與那鷹旬有關,他在天極宗後院設了一個陣法困住了我徒弟,我們打不開,需得要渡劫期以上的修為才能打開。對了,我徒弟還留下一封信說淩恒掌門是無辜的。”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她慢慢講清楚後,雲容便明白了,她不是想讓自己幫忙,而是想讓韓易幫忙。

但這種事關魔族的事,就算她直接和韓易說,韓易也不會推辭的才是。

她看向韓易,韓易卻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桌子邊,慢慢飲茶,很是悠閒,隻差把‘事不關己’這幾個字高高掛起了。

單繪臉上難色更明顯,“宗主去試過,那陣法會反噬人,若是一次沒打開,那那一次你用了多少靈力,就會反噬到你身上多少。”

所以她不敢去問韓易,韓易雖說平日裡偶爾有點小麻煩會幫忙,但這種畢竟不是小事,一旦出了意外輕則重傷,重則丟命,她不敢保證韓易會同意。

便想先找幾個和韓易關係好一些的幫忙請他幫一下忙。

她也不是沒找過花月九,花月九修為夠,又是千山閣的人,精通陣法,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但花月九明確拒絕了她,讓她去找韓易。

天極宗在北邊,比南邊更冷一些,吹過來的風都是寒冷的,幾個人站在門口堵著大門,倒是裡麵的韓易沒被吹到。

雲容的頭發被風吹到臉上,她微微偏頭,抬手抹開,“韓掌門,您要幫這個忙嗎?”

她這麼隨口問一句,但她知道,韓易肯定會幫。

就憑著當初他說的既有能力便有責任那句話,雲容就知道隻要單繪說了,他就肯定會幫。

幾人都看著他,韓易放下茶杯,當真點了點頭。

“但在此之前,我也有個忙要你幫忙。”他平靜的眼眸從雲容臉上劃過看向單繪,單繪好不容易鬆一口氣,也沒有推辭,“韓掌門請說。”

他正色道,“有人說,有人正在朝我走來的路上,我應該去遇見她,那若是她沒出發來找我,我該如何?”

雲容默默深吸一口氣,感歎於韓易的執著,隱隱有些頭疼,這麼下去哪天她非得把她就是扶檀這事兒順嘴抖出來不可。

單繪聽著這明顯意有所指的話,有種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的感覺。她手握成拳在唇前抵住,頓了片刻後才道:“那你便走到她麵前,告訴她你來了。”

韓易輕輕頷首,“多謝,你先去安排,我稍後就到。”

單繪連忙又道了一聲謝,壓抑住激動的心情便下去準備了。

秦蔚見狀不對,拉著聞子書笑道,“走,乖玄孫,天極宗好吃的多,我帶你去找吃的。”說罷,就將愣是要留下來看戲的聞子書拉走了。

見情況不對,雲容想了想轉身也要走,韓易一下子便到了她前麵一些,擋住她去路,朝她走近兩步。

“我來遇到你了。”

寒風將他衣角吹起,一下又一下碰著雲容的衣角,雲容衣角也被風吹著往後飛,像是在躲閃。

雲容摸了摸鼻尖,忍不住尷尬的笑著。

“單長老說錯了,如果你沒在路上遇到她,那不是她沒來找你,是你走錯路了,如果你走錯了路,自然就遇不到她。”

她頓一下,隨後溫聲提醒著:

“所以你也就找錯人了。”

韓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