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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447 字 1個月前

一生物,跳下樹,一馬當先地走向沙暴的源頭。

旱季時,珍珠雞為了享受天然的沙浴,或者尋找埋藏在沙土下的植物種子等食物,會用爪子在地麵上刨出土坑。被拋灑到空中的沙塵紛紛揚揚,便會形成這種小型沙暴一般的景觀。

喬安娜帶著兩個孩子跟上去,走著走著,愈發覺得不太對。

以珍珠雞那小爪子,能刨土刨出這麼大規模,至少也有個十幾二十隻。但珍珠雞多數生活在山穀裡,她的領地地勢開闊,僅有的幾小群珍珠雞早被她逮住吃掉了大半,哪來的那麼多漏網之魚?

她向泰迪提出自己的觀點:“我覺得可能不是珍珠雞。”

“不是珍珠雞還會是什麼?”泰迪%e8%88%94了%e8%88%94嘴,頗有些迫不及待,“隻有珍珠雞才會這麼刨土,絕對是珍珠雞!”

事實證明,會刨土的並不止有珍珠雞,還可能是……獅子= =

看清沙暴的真正製造者後,泰迪整隻豹都懵逼了。

他有限的豹生中從不知道,獅子也會像珍珠雞一樣在地上挖坑。

……不是!獅子刨土做什麼?獅子不需要用沙清理毛發,土裡也沒有食物,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還是餓到精神錯亂誤以為自己是珍珠雞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以至於直接把這個疑問說出了口。

喬安娜看了看正在瘋狂挖坑造陷阱的三隻母獅,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告訴泰迪她才是挖坑流派的始祖了。

珍珠雞沒得吃,獅子也吃不到,泰迪很沮喪,離開的路上,周身的怨念都快具象化了。

喬安娜伸長脖子四下張望,耐心尋找著接下來的獵物。旱季的草原空空蕩蕩,了無生機,她一無所獲,也有些發愁。

一行大貓加一個人類小孩一路走到了喬安娜領地內的河邊,如今河流已經乾涸得露出了大片河床,隻有河中央還殘留著丁點大的小水塘。

喬安娜走近河邊,想看看能不能抓上一兩條魚。

水塘的水一片渾濁,鱷魚灰黑的脊背枯木般密密麻麻浮在水麵上。

好的吧,魚有是有,但好像不是能抓來吃的‘魚’。

喬安娜失望地退回岸上,正準備離開,腦袋裡靈光一閃。

她問泰迪:“想吃鱷魚嗎?”

第68章 、六十八隻毛絨絨

喬安娜的問話讓泰迪愣住了, 半晌,他確認般反問:“鱷魚?你說的是河裡那些——吃肉的鱷魚?”

喬安娜用眼神證實他的耳朵沒出問題:“對,就是那些鱷魚。”

泰迪還處在神遊的怔愣中, 以他的見識和認知,要不是喬安娜提出, 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把鱷魚和能吃的肉聯想到一塊去。

單純為維生而捕獵的獵物的選擇要考慮的因素有很多,在這其中最重要的, 是獵物的危險性。

自身安全和健康是順利生存的大前提, 草原上的醫療條件十分落後, 如果受傷,就意味著未來一段時間內的行動不便,不論是對捕獵還是對抵禦其他動物帶來的威脅而言, 這都極為不利。

所以, 每種掠食者都有相對固定的食譜,比如獵豹抓瞪羚,比如獅子抓斑馬,食譜上的動物都是一般情況下能夠很快製服的, 捕獵受傷的風險比較低。每個種族在千百萬年的進化過程中總結出了合適自己的食譜,由母親傳給幼崽,雌性幼崽再傳給自己的幼崽, 如此代代相傳,恪守不渝。

泰迪的母親並沒教過他鱷魚可以吃, 因此他也從沒往這方麵想過。說到底,哪有腦回路正常的花豹會去想抓鱷魚來吃?

花豹會獵殺鬣狗,但那是因為鬣狗會搶奪花豹的獵物,亦或是對花豹的安全構成威脅。這種獵殺的初衷不是捕獵,僅僅是為了減少潛在的競爭者——同理, 成群結隊的鬣狗也會圍攻花豹。

鬣狗在殺死花豹之後會像對待普通獵物一樣吃掉屍體,有些花豹也會進食鬣狗的肉,但畢竟如何處置敵方屍體是個人的自由,至少在發起攻擊時,他們都不是為了填飽肚子。

鱷魚跟鬣狗不一樣,鱷魚們長時間生活在河裡,也不會輕易對來喝水的獵食者發起攻擊,不重合的活動區域讓它們能夠跟陸地上的食肉動物和平共處。

大洋彼岸的花豹近親美洲豹會把鱷魚當做獵物,然而美洲豹比花豹更強壯,爪子更鋒利,咬合力更強。而且美洲豹常捕捉的凱門鱷和非洲的尼羅鱷也不屬於同一個戰鬥力階級,凱門鱷是中小型鱷魚,尼羅鱷則是巨型種。

成年尼羅鱷平均將近四米的體長、堅硬的鱗狀厚皮和長滿尖牙的大嘴都是對外在威脅的強有力的警告。自然界向來憑實力說話,絕大多數時間裡,水陸兩方遵循著互不乾涉的不成文條約,相安無事。

可惜喬安娜從來不是一隻會走尋常路的花豹,所有長著肉的生物在她眼裡都是儲備糧,現在吃或者以後吃的問題而已。既然目前沒有其他的獵物可供選擇,想辦法抓隻鱷魚嘗嘗看也不是不行。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思路太豪放,導致泰迪跟不上,相反,她覺得對方的糾結很奇怪。

她吃獅子的謠傳泰迪都能那麼快信以為真了,吃鱷魚怎麼接受不了?獅子和鱷魚區彆很大嗎?

要是泰迪能聽見她的腹誹,一定會跳起來,用最大的音量喊出異議:吃獅子和吃鱷魚的區彆哪裡不大了?!

想想吧!獅子是大貓界的扛把子,向來壓著花豹和獵豹揍的那種。一隻花豹能吃獅子,不僅是個人戰鬥力的證明,還是種族實力的進化!能吃獅子的花豹是花豹一族揚眉吐氣的榮光!

鱷魚呢?雖然朝夕相處,但不可否認,大貓們的眼中,這個鄰居幾乎是透明的,實際作用就跟河裡飄著的一段枯木差不多。費勁抓隻鱷魚吃,不僅毫無成就感,還很可能吃力不討好,得不償失。

不過泰迪不懂讀心術,他艱難地消化了這個前所未聞的提議,想了想,就事論事地回答喬安娜最初的問題:“沒吃過。”

本能告訴他這不是個好主意,他停頓一下,老實提出自己的想法:“真的要吃鱷魚嗎?要不我們還是去找找彆的?”

“旱季獵物都躲起來了,能不能找到全憑運氣,這好歹是現成的……”

喬安娜話說到一半,辛巴探過頭,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問:“媽咪,鱷魚好吃嗎?”

還在成長和學習階段的幼崽不太清楚哪些事情能不能乾,對於未知的新奇食物,他的好奇總是大過謹慎。

事關孩子對獵物的認知塑造,喬安娜認真掂量了一會,在保證捕獵能成功的前提下,食物多樣性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她蹭了蹭辛巴的額頭,答:“我也沒吃過,嘗嘗看就知道了。”

能吃獅子的大佬都這麼發話了,泰迪也不再懷疑可行性。

想做就做,他即刻便立起脖子,找了一圈,最終看上了一條正趴在岸邊享受夕陽溫度的鱷魚。

他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的靠近引起了鱷魚的警覺——當然,哺%e4%b9%b3類和爬行類警惕時的表現不太一樣,鱷魚仍懶洋洋趴著沒動,隻是半張著的嘴閉上了。

泰迪繞著鱷魚轉了半圈,從尾巴的方向偷偷靠過去。

五米,三米,一米……就在泰迪探頭準備咬鱷魚尾巴的同一刻,那條鱷魚以與平時的懶散截然不動的速度閃電般扭過身子,張大嘴回咬。

貓科動物強悍的反射神經在這種時候發揮作用,泰迪向後一蹦,堪堪避開了長滿尖牙的大嘴。

鱷魚一咬沒中,又張開了嘴,兩隻眼睛密切留意著跟前那隻花豹的動向。它有限的鱷生中從未受到過其他掠食者的襲擊,這隻花豹算是刷新了它的認知。

身體構造注定鱷魚不能像陸地上的食肉動物一樣快速奔跑撲咬,它無法主動發動攻擊,但隻要這隻不識好歹的花豹再敢靠近,它勢必會讓它好好吃點苦頭!☆思☆兔☆網☆

泰迪左右踱著步子,找到鱷魚的防禦空隙,閃電般撲上前,在鱷魚腦袋上拍了一爪子。

爪子的拍擊是貓科動物常用的攻擊方式,即使不伸出指甲,瞬間產生的衝力也足夠讓獵物腦震蕩,體型小點的甚至會頸椎斷裂當場癱瘓,加上鋒利尖爪的輔助,殺傷力隻會更強。

但拍在小型羚羊身上能讓獵物暈得半天找不著北的一擊對鱷魚並未生效,在尖爪穿透堅硬的鱷魚皮留下傷口之前,鱷魚就扭過頭,張嘴咬向泰迪的前爪。

泰迪敏捷地收爪跳開了。

挨的這下讓鱷魚氣得夠嗆,它怒氣衝衝地衝泰迪張著嘴,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咆哮。

是的,鱷魚當然不是啞巴,它們能夠發出各種各樣的叫聲,不僅會叫,還會罵人。

花豹聽不懂鱷魚語,但是粗口表達的情緒是不受語言的隔閡的,泰迪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被這條鱷魚從頭到尾辱罵了個遍。

他發動的兩次攻擊都屬於試探,收到的回饋告訴他,這是個硬釘子,不是能在完全不受傷的情況下拿下的獵物。

他現在雖然餓,但遠還沒到為捕獵鋌而走險的地步,摸清情況後,果斷選擇了放棄。

他回到喬安娜母子所在的樹蔭下,抬起前爪%e8%88%94了%e8%88%94,頗有幾分沮喪:“媽,鱷魚不好抓。”

喬安娜轉向辛巴,泰迪都以為她是打算另找其他獵物了,哪料到對方張嘴就是一句:“看到了嗎,辛巴,這是錯誤示範。”

泰迪:“……”

被嫌棄的乾兒子表示很受傷,不過與此同時,又升起了新的期待。

生命不息,學習不止,花豹幼崽們最多在母親身邊待到一歲半,在這有限的時間內,能學到的經驗其實很少,更多的捕獵技術需要在獨立生活的過程中自行領悟。由有經驗的前輩教導,掌握新的狩獵方法、抓到更多可以吃的獵物,何樂而不為?

他的眼中再一次閃出了小迷弟的崇拜光芒,迫切希望喬安娜能親身上陣實踐一番。

喬安娜看了看天色,坐到地上,給了泰迪一個高深莫測的側影:“時候未到,等等吧。”

太陽很快落山了,沒了熱源的炙烤,地麵的氣溫稍微降了下去,即使隻是三四度,也能讓許多動物好受不少。

夜色中隱約傳來了獅子和鬣狗此起彼伏的叫聲,火|藥味濃重,聽上去一場惡戰一觸即發。但喬安娜無暇顧及——她等待的狩獵時間到了。

之前從鱷魚口中搶河馬屍體的經驗告訴她,能讓哺%e4%b9%b3動物喘口氣的涼爽夜晚,在冷血動物眼中可能不亞於寒冷的嚴冬。血液溫度的下降會影響鱷魚的活動,白天對泰迪的迅猛反擊將不複存在,機會來了。

她在泰迪的目瞪口呆中大大咧咧從一堆鱷魚背上踩過去,挑了一條比自己身長短些的小鱷魚,低下頭,咬住了小鱷魚的脖子。

說來好笑,體表沒有皮毛的鱷魚,也存在命運的後脖頸。小鱷魚在喬安娜嘴裡遲緩地扭動著身體,試圖彆過腦袋給叼著自己的花豹來上一口,卻除了讓自己更像一條毫無抵抗能力的鯰魚外毫無作用。

爬行動物的脊椎跟哺%e4%b9%b3動物的脊椎構造不同,哺%e4%b9%b3動物的脊椎能夠前後彎曲,但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