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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462 字 1個月前

野犬們喂的肉糜倒是一口氣吃了不少。

營養跟上了,傷口也得到及時的清理,她康複得很快,幾乎能說是一天一個樣。

不得不感慨一下動物的自愈能力,放在人類身上也許要拖個三五星期才能見好的傷勢,喬安娜五天就恢複得差不多了。

一個星期後,傷口徹底結痂,她又變回了那個能蹦能跳的喬安娜。

傷好之後,喬安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拖家帶口離開艾瑪的領地。

艾瑪的領地原本隻偶爾有一兩隻流浪的鬣狗路過,她受了傷,從不留剩飯、每天都吃新鮮的野犬們再一來,各種撿漏的白食黨接踵而至。作為食物鏈底層的獵豹,艾瑪的生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艱難了起來。

為了女兒的安寧著想,花豹媽媽隻能帶著野犬們儘快離開,引走其他掠食者。

離開艾瑪的領地後,喬安娜先回到了舊領地。

下一個旱季應該馬上就要到了,她差不多該收拾東西搬去新領地,為旱季做準備了。

跟她一樣,野犬們也在為遠行做熱身,看樣子準備隨著遷徙的獸群北上,繼續過習慣的遊牧生活。

朝夕相處了近半年,相互幫助相互扶持,同甘苦共患難,臨到離彆的時候,喬安娜難免感到些傷感。

為防觸景生情愁更愁,她逃脫了關係最好的小家夥的糾纏,跟辛巴和丹說要外出隨便走走,便離開了宿營地,前往河邊。

喬安娜先跳下河洗了個澡,痛痛快快地衝掉毛裡殘留了快半個月的腐敗氣息,爬上岸,坐在河邊等太陽把毛曬乾。

一陣風吹過,她突然後悔起來。

該死,她不該在瘡痂還沒掉的時候急著碰水的,傷口又疼起來了。

她俯身去查看腹部,耳邊聽見越來越近的汽車引擎聲,背後一凜,迅速起身回頭。

果不其然,一輛車正從兩公裡外全速向她開來。

喬安娜剛因人類度過一遭生死大劫,再見到人類的蹤跡,本能地覺得危險。

說不定是被她咬斷手的那人帶人來找她麻煩了!

她撒腿就跑,可花豹速度再快,也跑不過車速,還因為過於劇烈的運動重新扯開了傷口。

她逃無可逃,眼見著那輛車就要追上來了,慌不擇路之下,忍著腹部的抽痛,就近竄上了一棵枝繁葉茂的樹。

她在枝葉間小心地蹲伏下來,即使自己都覺得不可能,還是暗中祈禱,希望那些人看不破她皮毛的偽裝。

車停在樹邊不遠處,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跳下車,背上各背著一把槍,凶神惡煞,麵目猙獰,露出的手臂上滿是各種傷痕,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們說的話,喬安娜倒是聽懂了。

“是它嗎?”一個男人問。

“應該是,事故地點離這十多公裡,航拍隻拍到過它一隻花豹。”另一個男人拿著望遠鏡,看著躲在樹上的喬安娜,“而且,看樣子它好像受傷了。”

喬安娜聽著這番對話,渾身冰涼,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他們說的‘事故’,估計就是指她借瘦高個的手殺了矮個子男人,又咬斷了瘦高個的右手那回。

絕對是來尋仇的!

她怎麼能忘了人類還有無人機這種遠程監控技術!本來想著及時離開艾瑪的領地,遠離案發現場,哪怕瘦高個帶人殺回來報仇,也沒法再空口無憑把罪名安到她腦袋上。

這下可好,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就又要交代在這了。

喬安娜越想越絕望,後腿突然一痛繼而一涼,驚得她立刻從樹上一躍而下,條件反射性地轉身就想繼續逃命。

沒跑出多遠,一種無力的酸軟從後腿蔓延上來,她腳下發虛,臉著地摔倒在地上。

完了,她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八成是被那幫混蛋一槍打斷了。

喬安娜身殘誌堅,用前爪摳著地麵,又在地上爬了兩步,直到前爪也不再聽使喚。

她用儘最後的力氣,艱難地翻過身,抬了抬一隻前爪,衝靠過來的男人們比了個隻有自己看得懂的中指。

X的!有句mmp她一!定!要!講!

第103章 、一百零三隻毛絨絨

喬安娜是在一陣顛簸的搖晃中醒來的。

她怔怔地看著頭頂快速向後退去的天空, 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意識逐漸回籠, 回想起失去意識前的危險處境。

對啊!她本來好好在河邊坐著的,一幫人開著車過來, 二話不說就開槍打她!打斷了她的後腿,還……

……咦?她沒被打死嗎?

喬安娜側躺著, 看向眼前直直朝外伸著的兩隻前爪, 試探著動了動, 趾尖用力,尖爪從爪鞘中彈出來,在陽光下泛著半透明的光暈。

她盯著它們出了好一會神, 又一下顛簸, 她整個身子都跟著往上彈了彈,一邊爪子在另一隻前爪的肉墊上不輕不重地刺了一下,她這才在頓頓的微痛中反應過來。

——沒錯!她沒死!

喬安娜把爪子收好,又蹬了蹬腿, 左腿,右腿,兩條後腿都有知覺, 也不痛,看樣子並沒被打斷。

原來打在她腿上的那一下不是實彈, 而是麻醉針?

好像是的,這麼一提她記起來了,當時她太慌亂,都沒注意到挨‘槍子’之前沒有聽到標誌性的火|藥爆響。

這也不能怪她被害妄想症,她從小身體健康, 從沒動過手術,加上那幫人來勢洶洶,她怎麼想得到肌肉麻痹是因為麻醉藥?

一種突如其來的狂喜席卷了喬安娜,即使正身處在一個半米寬、轉身都困難的狹小籠子裡,也沒讓她感到困擾和受挫。

被抓總比被打死好,隻要身體行動無礙,她就總有機會逃出生天!

載著喬安娜的車一個刹車停了下來,她如臨大敵,撐著還有點使不上勁的身體,貼著籠子的欄杆站了起來。

先前抓了她的男人依次跳下車,大聲呼喚著幾個不認識的名字。

三四個人應聲從車前的屋子裡迎出來,一幫彪形大漢走向車廂,在喬安娜旁邊圍了半圈,興致勃勃地打量她。

“就是它?”一個人說,“比視頻上看著強壯多了,皮毛狀況也好,應該混得不錯。”

“公的還是母的?”另一個人問。

前一個男人白了他一眼:“瞧你這問題,安吉拉聽到該罵你了,你應該說,是‘男孩’還是‘女孩’?”

一幫人哄笑起來。

被當成奇珍異獸圍觀討論的感覺實在算不上好,喬安娜感覺那些人的視線就像一隻隻色眯眯的鹹豬手,在她漂亮而茂密的皮毛上流連不去。

時刻會被殺了剝皮的危機感讓她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她陰沉沉地盯著那幫人,心想他們誰要是真敢把手伸過來,她非讓他好好領教一下她的脾氣不可!

花豹不發威,當她凱特呢?!

說機會機會就到,其中一個男人跟同伴談笑著,上前伸手來拎關喬安娜的籠子。

喬安娜默默積蓄了全身的力道,瞄準那隻手,閃電般探頭就是一口。

可惜麻醉藥效剛過,她動作還有些遲緩,那隻手以更快的速度縮了回去,她咬了個空,牙齒磕在鐵欄杆上,“咯吱”一聲響。

“喂!王!你給的麻醉藥看樣子不太夠量啊?”差點丟掉一隻手的男人扶著手腕,像是見慣了這種情況,不太驚恐,隻是有些不滿,衝車廂另一邊的男人叫。

叫‘王’的男人長著一副亞洲人麵孔,皺著眉,據理力爭:“速效麻醉劑本來就是見效快恢複快,麻醉會抑製呼吸,當然能少就少一點……”

“王說得對。”一道溫和的女聲傳了過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金發女人從人群後麵擠進來,目光首先鎖定了喬安娜,盯著她看了兩圈,似乎確認她並無大礙,小鬆了一口氣。

她眨了眨眼睛,微笑著俯身衝喬安娜打了個招呼:“嗨,很高興見到你。”≡思≡兔≡網≡

喬安娜盯著麵前的女人,對方平易近人的態度和糖度滿分的帶笑嗓音極大打消了她的敵意,她開始懷疑自己最初的判斷:這群人也許不是壞人?

畢竟人都講究物以類聚,這個天使般的小姐姐怎麼可能跟壞人混在一起?

就連名字也很溫柔,她在心裡補充。安吉拉,正是天使的意思。

她的態度軟化了不少,尾巴放鬆地垂下去,不再一心想著要把膽敢靠近籠子的手一口兩斷了。

跟很多人一樣,喬安娜也逃脫不了以貌取人的誤區,更何況,退一萬步說,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打完招呼,女人——也就是男人們口中的安吉拉——又抬起頭,擠兌身邊的男性同胞:“多虧王來了,繼續讓你們這些下手沒個輕重的胡來,指不定哪天幾劑麻醉下去,直接給人家安樂死了。”

先前差點被咬的男人不太服氣,嘟嘟囔囔地反駁:“我下手拿捏得可好了,保準路上醒不過來,你看看王打的,這家夥現在就精神得很——”

他說著,一邊又把手朝籠子伸過來。

既然不確定是不是壞人,那就不能格咬勿論了。喬安娜隻是望著那隻手,克製地閉著嘴,將利齒收斂得嚴絲合縫。

沒想到男人沒受到攻擊,反而愈發得寸進尺,指尖穿過鐵欄杆,一點點從側麵往她身上伸,差幾厘米就能懟到她脖子上。

喬安娜又想罵人了,這傻子是欠咬還是欠咬還是欠咬?這麼作死的嗎?

她的眼神重新凶惡起來,微微低下頭,決定隻要那隻手再敢往前一厘米,她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男人開玩笑歸開玩笑,倒真不至於用自己的身體部位冒險,喬安娜剛一動,他就迅速把手抽了回去。

呿,算你識相。

喬安娜撇了撇嘴。

“應該還有點迷糊?不太使得上勁呢。”她又聽見男人與其他人打趣。

……啥玩意兒?

喬安娜猛地扭過頭,瞪住男人,用爪子敲了敲欄杆:來,你小子有種再把手伸過來,讓你看看老娘還迷糊不迷糊!

一幫人愣了愣,紛紛笑起來,反過來調侃男人:“你說它壞話,它可聽懂了喲!”

何止聽懂!喬安娜忿忿地從鼻子裡出了口氣。她還超記仇的!

她正氣著,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安吉拉從同伴手裡接過了一個什麼東西。

她伸著脖子剛要細看,安吉拉就飛快收緊手指,把拳頭揣進了白大褂的口袋裡。

“好姑娘,我聽說了你的事跡,”她笑著重新靠過來,柔聲細語地對喬安娜說著話,話的內容吸引了喬安娜的注意,“你真的非常、非常勇敢。”

什麼事跡?喬安娜望著那雙迷人的藍眼睛,疑惑又好奇。

可安吉拉就像成心要吊她胃口一樣,半天不說她的事跡,隻一昧誇她,什麼“乾得好”啊,“你真棒”啊,都是些沒意義的空話。

好了好了,她也知道自己很厲害,絕對是大貓精英,豹中楷模。問題是能不能直接跳過頒獎說重點?急死豹了!

喬安娜急得抓耳撓腮,幾度張嘴,又訕訕地閉上,簡直恨透了天殺的語言不通。

她的全副心神都在說著話的安吉拉臉上,完全沒注意到安吉拉偷偷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