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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479 字 1個月前

的機會太難了,這次一分彆,下次見麵不知道會是多久以後。

出於老母親的私心,喬安娜還挺慶幸丹撒潑耍混賴著不願意走的。

她記得安吉拉臨走前說過,留下的物資很齊全,那麼,利用小朋友的任性強留三人一夜又何妨?

喬安娜不幫忙,納爾森和向導沒辦法,兩方僵持對峙了半個小時,最後,納爾森還是妥協了。

入夜時,丹又一次提出讓喬安娜到帳篷裡來。

經過白天那遭,納爾森毫不懷疑,隻要他不同意,某個倒黴孩子絕對又會賭氣,跑到外麵去陪著花豹吹一夜冷風。

兩相抉擇,他決定為丹的健康考慮:“行吧,你把她喊過來,讓她陪你睡覺。”

他心想著小朋友一廂情願,母豹並不一定會響應召喚——野生動物即使對人再友好,多少留有幾分警惕性,一般不會輕易靠近人類的營地,更彆說鑽進帳篷裡了。

結果丹一招手,那隻花豹真的就過來了。

納爾森:“……”

跟一隻花豹睡同一頂帳篷實在太考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他果斷認慫,收拾鋪蓋搬到隔壁向導的帳篷去,給‘客人’騰位置。

臨睡前,納爾森實在不放心,躡手躡腳溜過來,小心地銜起簾子,交代:“萬一那隻花豹突然凶性大發攻擊你,你一定要大聲喊叫,我會來救……”

他頓住了。

隻見帳篷裡,丹小朋友蜷成一團,枕著花豹的側腹呼呼大睡。花豹還醒著,抬起頭來看他,眼裡倒映著手電筒的光亮,幽幽的。

納爾森默默地把門簾放下:“打擾了,晚安。”

送走訪客,喬安娜重新躺下,尾巴尖勾起,在地上拍打了兩下,幅度漸緩。

變成花豹後,她風餐露宿了兩年多,已經快忘了躺在柔軟的床上睡覺是個什麼滋味。如今沾著丹的光,她終於又體會了一回先進文明的造物。

失去過後才懂珍惜,哪怕隻是防水軟墊和一層毛毯,對她來說都是無上的享受。

簡而言之,爽!

她困倦地打個哈欠,倒頭睡了過去。

睡了大概三四個小時,喬安娜醒了。對人類而言,三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充其量叫打個盹。可在動物的生物鐘裡,這已經算是睡得久了,足夠換來至少同等時長的清醒。

喬安娜探頭朝外看了一眼,月亮還懸在正空當中,看來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她低頭看了看懷裡睡得正香的小朋友,百無聊賴地枕著爪子發起了呆。

過了一陣,她的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了某樣東西。

納爾森一行人隻帶了兩頂帳篷,在原本的計劃裡,納爾森和丹同住一頂,向導獨自住一頂。因為喬安娜的突然加入,納爾森倉促離開,沒能來得及收拾東西,之後也不敢冒險再進來取,因此他的私人物品大多留在了這個帳篷裡。

此時,雜亂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之間,靜靜地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喬安娜白天幾次聽見納爾森邊拍視頻邊自言自語,暗自猜測,他大概是有拍攝視頻當日誌記錄的習慣。

……等等!這是不是說明,她能從他的日記裡知道他的來曆,以及他是怎麼跟丹扯上關係的?

喬安娜的眼神一下變得複雜了起來。

日記是很私密的東西,要尊重彆人的隱私!

——可是,她不會說人話,沒法向納爾森或安吉拉他們詢問,丹也表達不清楚,通過這種途徑得知想要的信息,是最直觀且快捷的。

將心比心一下,如果她的日記被偷看了,她一定會氣炸的!

——可是,隻要不被發現,納爾森並不會知道。

彆犯傻了!難道不被發現,錯誤的事情就不算錯誤了麼?

——可是……

喬安娜心裡一陣天人交戰。

最終,她按著隱隱作痛的良心,向納爾森的筆記本電腦伸出了罪惡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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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原文:Don't Let the fox guard the henhouse.

第135章 、一百三十五隻毛絨絨

筆記本電腦是待機狀態, 一掀開蓋板,屏幕就亮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光刺得喬安娜眯起眼睛,瞳孔緊縮成一條細線。

她做賊心虛地扭頭看看丹, 又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隔壁帳篷的動靜。

夜已過半, 正是人類最易感到困倦的時間段,早些時候還偶爾能聽到輪流守夜的兩人進出帳篷和來回走動的腳步聲, 不知不覺間, 那些響動都漸漸銷聲匿跡了, 四下裡一片安靜,隻剩下風刮過草木的簌簌聲響。

喬安娜小鬆了一口氣,這才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電腦上。

電腦設置了密保, 不過像是生怕防護措施太奏效似的, 屏幕右下角貼著一張紙條,白紙黑字注明了密碼。

喬安娜照著紙上的密碼試了一下,確實是對的,密保驗證通過, 自動跳轉進入主界麵。

電腦的桌麵就跟它的主人一樣平淡無奇,幾年前的老係統,默認的背景圖片;圖標倒是很雜亂, 滿滿當當,幾乎把一整個頁麵都鋪滿了。

喬安娜大致瀏覽下來, 率先鎖定了一份簡曆。

史蒂夫·納爾森,28歲,現居美國,是一所口碑還不錯的綜合性大學的博士研究生,攻讀動物行為學專業——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幾行字, 簡潔直白地概括了納爾森的小半輩子人生。

動物行為學?這倒能說明為什麼納爾森明明沒什麼接觸野生動物的經驗,卻總表現得對她一切舉動的含義都了然於心。

……雖然絕大部分都沒猜對。

喬安娜腦中的一些疑惑得到了解答,更多的問題又冒了出來。

她沒有納爾森這麼高的學曆,不知道博士生的日常生活究竟如何,但學生就是學生,既然還沒畢業,理應安安分分待在學校,上上課做做實驗寫寫論文。納爾森為什麼漂洋過海來到草原?又是怎麼跟誌願者們和丹扯上了關係?

社會實踐要求?還是他也有著心係地球未來的高尚情操,還沒畢業就想著要投身公益事業了?

帶著這樣的疑問,喬安娜關掉了簡曆,接著注意到緊挨在旁邊的一張圖片。

點開一看,是納爾森和一個年齡相仿的女人的合影,兩個人幾乎臉貼著臉,對著鏡頭笑得開懷。

猝不及防又被塞了一嘴狗糧的喬安娜:……

嘖,這年頭怎麼是個人就在談戀愛,單身豹沒法活了!

喬安娜默默地退回桌麵,繼續往下看。

桌麵上的其他圖標大部分都是文件夾和文檔,以日期和專業術語之類的複雜長單詞命名。她隨便打開一份,發現裡麵是一篇文獻資料,滿屏黑色的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她頭皮發麻。

顯然,像這樣挨個點開文件查看內容的效率太低,彆說天亮前的兩三個小時了,哪怕給她兩三天的時間,她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有用的線索。

她思索了一陣,轉而打開了電子郵箱。

要是有其他人看到帳篷裡的這一幕,一定會驚掉自己的下巴——筆記本電腦開著機,屏幕散發出瑩瑩的光,照亮的卻是一張長了毛的野獸臉孔。端坐在電腦跟前的花豹姿態莊重,神情肅穆,伸著一隻前爪,用肉墊小心翼翼地按壓著觸控板。□思□兔□在□線□閱□讀□

喬安娜可顧不上一隻花豹會玩電腦是多麼不符現實的一件事。貓科動物沒有人類適合精細操作的手指,即使她隻用肉墊前端的一小點操縱觸控板,受力麵積也比常規設置大了不少,係統自動判定為誤觸,屏幕上的鼠標在她的爪子下活潑而不羈地來回跳動,抖得活像是得了帕金森,她必須多費很大的勁才能把它拖拽到合適的位置。

她‘身殘’誌堅,耐著性子一點點調整,終於進入了默認賬號的郵箱主頁。

電腦沒有聯網,無法收發新郵件,但可以查看聯係人和往期信件。

最常用的聯係人有三名:一個跟納爾森有著同樣的姓氏,應該是父母或者兄弟姐妹;一個是女名昵稱,大概是桌麵那張圖片裡跟納爾森合影的女人;還有一個,前綴標著教授。

事到如今,再考慮擅自查看彆人的私人信件是否侵犯隱私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喬安娜隻猶豫了兩秒,就果斷拋開了最後一絲顧慮,點開信箱,開始翻閱之前的記錄。

她的解題思路正確,看過最新的兩封家書,她已經大致明白了納爾森的來意。

為畢業論文取材,不出彩也不高尚,可合情合理。

喬安娜又去看納爾森和那位教授的通信,在附件裡發現了她此番尋找的重點目標——納爾森的視頻日記。

她照著文件名搜索,最終在桌麵上找到了對應的文件夾。

在這方麵,納爾森還是挺認真嚴謹的,一個文件夾套一個文件夾,層層疊疊,分門彆類,按照時間先後有序歸納。

喬安娜沒費多少勁就找到了跟丹有關的內容,最早的視頻,時間在兩個月以前。

她迫不及待,一顆心按捺不住地“砰砰”直跳起來,卻還沒忘記把音量調到最小,再點開視頻。

“現在是八月三日,中午十一點。”納爾森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出來,“我到了他們跟我說的據點,這裡的人都很熱情,對我的到來表示了歡迎。現在——現在正要帶我去看那個孩子。”

鏡頭裡是一個人的背影,納爾森跟在他後麵,從幾間屋子門口走過,到了院子角落單獨的小房間跟前。

“就是這。”帶路的人說完,額外叮囑了一句,“你就站在門外看,彆開門。”

“啊?為什麼……?”納爾森條件反射性地想追問,說到一半,似乎是意識到初見就質疑彆人不太合適,便收住話頭,禮貌地道謝,“好的,謝謝。”

他把攝像機舉起來,對準了門上的玻璃窗口。

這房間之前應該作的是雜物間之類的用途,隻在裡端很高的位置有個小窗戶,被柵欄分隔成巴掌大的小塊,透光並不是很好。攝像機從門口往裡一照,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納爾森打開了輔助照明燈,但是除了讓門上的玻璃反光成白晃晃的一片外,收效甚微。

他換了幾個角度都無果,隻好向旁邊的工作人員求助:“房間裡有燈吧?方便開一下燈嗎?”

“有燈,不過我們一般都不開。”對方答,“丹怕光。”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伸手按下門側的開關,房間裡亮了亮,過了一小會,門那邊傳出一陣含混的嘶吼。

在人類聽來,那也許隻是幾聲無意義的尖叫;但落到喬安娜耳朵裡,是丹小朋友用著從兄長辛巴嘴裡學來的叫聲在呼喚她。

男孩的嗓音嘶啞,帶著恐懼和無助,一聲接一聲地喊著:“媽咪!”

喬安娜聽得心都碎了,而此時的視頻畫麵,給了她雙重暴擊。

光線補足,房間裡的一切立刻被鏡頭原原本本地記錄了下來。整間屋子空蕩蕩的,不說衣櫃等其他家具了,就連像樣的床都沒有一張,角落裡擺了一團破破爛爛的毯子,一個頭發蓬亂、身子光溜溜的小人蜷縮在上麵,抱著膝蓋,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