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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將你霸占在身邊,實在天真。但我可以滿足他的念想,讓他毫無顧慮地占有你。所以我該謝謝你,因為你的出現,他才會心甘情願地接納我。”

“接納你?”姽寧瞠惑道:“你....究竟是誰?”

男子一邊慢慢吞沒懷蒼的麵容,一邊得逞地笑道:“待會兒我們再好好與你聊聊,我究竟是誰。”

他說的是‘我們’.....

好似他們二人親密無間,情同手足。

姽寧怔怔看著他們,一樣高大的身形,一樣俊美的五官,隻是一個目光陰騭,一個清冽如泉,一個聲音低沉沙啞,一個清亮乾淨。

乍一看,猶如不同性情的雙生子。

姽寧被心中的猜測驚得瞠目,不敢置信地收住聲。

男子衝她詭異一笑,整個人化作黑影,將懷蒼完全吞沒,後方那麵原本禁錮他的黑牆也隨即消失。

姽寧盯著前麵的一團黑物,表麵似黑色的液體在聳動,再慢慢滲進懷蒼體內。他的麵容複又顯露出來,隻是閉著眼,沒動靜。

姽寧緊張地抿了抿嘴,試探喚道:“懷蒼?”

他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去時,瞬間如錐刀般銳利,將她冷冷盯著,懾得她渾身一僵。

他抬腳,不緊不慢地朝她走近。

姽寧警惕地後退,卻被聚集在身後的發光白花堵住了去路。那些白花是可吸食魂魄的噬魂靈,一旦被花蕊狀的吸盤吸住,便是針刺般的痛,吸食起來毫不客氣。

姽寧正察覺脖子被什麼咬住,懷蒼伸手拂去一道風,那些貼在她身上的噬魂靈猝然散作粉齏。其他噬魂靈嚇得紛紛遠離,緊挨著琉璃罩,不敢靠近。

脖子上的痛感即刻消失,莫非他在幫她?

見他目光又投來,依然冷得似冰,卻無那個男人那等陰沉。她問出心中猜想:“那個人…是你的心魔嗎?”

她記得曲思曆劫化身的老道長,曾與她說過:有些仙會因情或無法消除的執念而生出心魔,心魔一旦出現,就容易受其蠱惑,性情變得扭曲失控。

懷蒼聽言頓了半步,忽輕聲哼笑:“心魔?”語氣似不屑。

他再沒多言,繼續朝她趨近。姽寧不斷後退,直到後背貼著琉璃罩,已是無路可退。

就在她計量著往旁邊躲開時,懷蒼身形閃去,似一堵牆,佇立在她麵前。

他伸出右手,輕輕滑過她臉頰,幫她捋過耳鬢淩亂的發絲。動作分明溫柔,姽寧卻覺他指尖觸及之處,猶如冰刀一般刺冽劃過,不寒而栗。

她擋開他的手,閃身往旁邊跑。他迅速攬過她腰身,將她拉近。

姽寧抬手蓄力,轉身往他上臂打去。他似看穿她的舉動,出手如電,扼住她手腕,順帶消去她掌中的力量。

雙手皆被製服,姽寧隻好曲起膝蓋撞他腹部,被他長腿一擋,輕而易舉扛住了攻勢。

姽寧漸落下風,也深知自己鬥不過他,與其徒勞糾纏,不如暫先離開他的夢境。反正他並未受萬象鏡的影響,無需她來救。

她正思量的工夫,兩手就被懷蒼的大掌箝住,禁錮在身後。他身子一轉,輕巧地將她壓在琉璃罩上。

姽寧成了隻被綁住腿腳的螞蚱,無論怎麼蹦彈,也掙不開他的雙臂,逃不出他的掌心。

第25章 如膠似漆。

懷蒼一手鉗住她手腕, 一手握住他下巴,她臉小脖子細,他手大掌寬, 即便握著,也像是在掐她。

姽寧扭頭想甩開他的手, 卻掙不脫,頓時生惱:“我隻是元神,你掐不死我。”

“我並沒打算殺你。”他手掌移至她臉頰,低下`身來, 幾乎與她平視。

“我曾說絕不會傷你, 可你總不信我的話,你懼怕我, 甚至想要遠離我。既然說再多也是耳邊風,不如直接一點, 自私一些。”自私地將她圈在懷中,鎖在自己雙臂能及的範圍之內。

這般想著, 他心中湧出火燒般的熱流, 正不遺餘力地灼蝕他的理智。他拚命克製翻湧的欲念,忍得手臂青筋突起。

姽寧冷哼道:“你把我禁錮得沒法動彈, 這不是傷我?”

“我隻是不想讓你離開, 可有傷及你何處?”即便這麼說, 他仍儘可能鬆懈幾分力道, 生怕將她弄疼了。

他話語是柔和的, 可眼神又如此冷漠,蹙起的眉心看起來在忍受什麼痛楚?

姽寧瞧糊塗了,不知眼前之人究竟是哪個:“他是誰,現在的你又是誰?”

他將她一睇, 道:“你就當他是我的心魔,而我正被心魔附體。”

聽他一本正經說著自嘲的話,哪裡像是被心魔附體的樣子。姽寧仔仔細細端量,希冀般問道:“你是懷蒼嗎?”

他哪裡招架得住這雙無辜的眼睛,不禁圈住她腰身,將她往身前帶近一些,反問:“我說是,你信?”

“信!”姽寧毫不含糊點頭,勸道:“那你放開我,隨我離開這裡吧。”

原來她根本隻想著離開,不是真的相信。懷蒼低頭貼在她耳畔,說:“你必須留在這裡,哪兒也不能去,不要總想著離開,好嗎?”

懇請的話卻被他說出強硬的意味,似乎‘離開’成了他的禁忌,隨時能將他心裡的魔物給炸出來。

姽寧試探地拒絕:“我若說不好呢?”

懷蒼目光一沉,將她擁緊些,威脅道:“我隻好用些手段讓你留在這裡。”

姽寧暗暗咬牙:還能有什麼手段,不就是囚禁我嗎?

看來百靈和湮滅的話不假,這人一旦失控,就變得不可理喻,蠻橫無情。

但她沒時間陪他耗,再不離開萬象鏡,萬一浮屠城主回來,真就把他們困在這裡了。

懷蒼法力高強,城主鐵定難不住他。可她空有一身力量,不知如何使,萬不能冒險。

姽寧正琢磨怎麼脫身,卻不知自己的心思全寫在臉上,被懷蒼儘數瞧透。還未等她回過神,他突然傾身靠近,半個身子欺在她身上,兩人身前近得不留縫隙。

姽寧驚得深吸一口氣,這倒好,把自個兒身前給吸鼓起來了,霎時緊貼他%e8%83%b8膛。

明明是元神,她吸的哪門子氣啊!

姽寧正不動聲色吐氣將%e8%83%b8腔縮回去,忽而被他抬起下巴。

眼看那兩瓣唇越來越近,就要壓過來,驚得姽寧睜圓了眼,凶道:“你敢親,我就咬爛你的嘴!”

懷蒼笑道:“原來你想的是這個?那我順勢滿足你吧。”

自掘墳墓的姽寧氣急敗壞:“你欺負人欺上癮了是嗎?就你會壓人?以為我沒力氣壓你是吧!”

她手臂凝聚的力量猝然爆發,瞬間掙脫他的禁錮,抬起雙掌打在他%e8%83%b8`前,將他猛地推開。

懷蒼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爆發驚人的蠻力,往後踉蹌兩下。就在他脫力的刹那,姽寧如猛虎撲食,嗖地朝他撲過去。

隻聽一聲巨響,懷蒼被她壓在身下。

姽寧坐在他腰間,兩手扣住他手腕。由於他手臂比她長許多,她不得不湊近他身前,兩人臉龐不過半尺距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氣勢洶洶瞪著他,“你怨我當初不告而彆,將你獨自擱下,此事是我失妥,可我並非毫無內疚。方才我已與你講明,因我一心修煉,從未想過羈留凡間,等有朝一日成了仙,我就去地府問問你的來世,助你兩世和樂安穩也好。之後的記憶沒了,也不知有無去尋過你。”

“得知你是穆彥青,我雖詫異,卻也欣慰,至少你還在世,我便有機會與你道清前因。至於我剛才為何要遠離你?因為鑽進你身體裡的那個心魔!我曾在山穀見過他,他好似要討我命一樣,令我膽戰心驚。方才我看著他遁入你體內,我怎知你會如何對我?不逃豈不是蠢?”

“但你身為伏魔大帝,斬妖除魔的盛名享譽四海三界。虧得我當初在凡間那等敬重你,將你視為將來若有幸見到,必定要跪拜為師的大神仙。我以為你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卻不想你如此輕易就被心魔吞滅了理智!”

“我看你才是又蠢又傻!”

姽寧猶如一隻暴怒的小獅子,呲牙咧嘴朝他發泄心中不滿,卻訓得句句在理。以至於第一次被她當麵破口大罵的懷蒼,驚怔得不知如何接話。

察覺他正扭動手腕,姽寧立馬鉗緊他雙手。他若認真反抗,不消三分力道就能掙脫。所以訓話也該見好就收,可不能惹惱了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她語氣倏然緩和下來,好聲好氣地勸道:“即便被心魔吞滅了理智,你亦存有懷蒼的意識,關於你我的恩怨,暫且擱置一邊,眼下要儘快將萬象鏡給破了,取出百靈和湮滅的屍骸。那浮屠城主詭計多端、不是善類,當初也是她主動將血魔珠交給妖皇。趁她未歸,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姽寧說罷,學著他方才懇求般的語氣,問道:“你看成嗎?\"

她可憐巴巴眨著眼,明明是施壓的一方,卻目光隱淚,一臉委屈。似乎他若不同意,她就要落下淚哀聲痛哭。

懷蒼狐疑問道:“你似乎很了解浮屠城主?”

“……”一時口快,說漏了嘴。

姽寧連忙扭轉話鋒,急切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眼下我們必須速速離開。即便你要與我秋後算賬,咱們也得先順利離開這裡,不是嗎?”

懷蒼將她看了看,沒再追問,隻道:“你先鬆開。”

“我鬆開後,你答應隨我離開?”姽寧仍不放心。

“我若說答應,你....”他一個‘信’字尚含自嘲地在口中,她鏗鏘有力地搶過話:“我信!”

片刻後,姽寧的元神先一步離開此處,這句餘音卻在他耳畔縈繞不散。

他淺淺勾著唇,等她一個真心實意的‘信’字,苦盼了幾百年,卻沒想到當他對此已不抱期待時,卻聽到了。

懷蒼收斂神色,兩指抵在眉心,口中默咒,一縷黑絲從眉心緩緩逸出。他將黑絲纏在指上,再往前一拽,一道黑影從他體內硬生生給拔扯出去。

那黑影落地就逃,原本消失的黑牆轟然出現,瞬間將他壓在下方。黑影吃力地爬起來,聚集成人形的同時,四肢立即被黑牆延伸的鐐銬束縛,將他牢牢地禁錮在牆上。

黑發遮住男人大半麵容,僅露出一雙充滿憤恨的黑眸。

他掙紮無果,衝懷蒼怒問:“原來你是故意製造被我吞噬的假象,隻不過想試探她看見你失控後的反應,對不對!”

懷蒼的目光在他臉上冷冷掠過:“曾經被你得逞一次,豈會再受你擺布。”

“嗬,果然!”男子提醒道:“可你剛才並非當真失控,又如何試探得出她的真實反應?你是不是忘記了她當初那受驚懼怕的樣子?你以為她下次不會想著逃離嗎?”

“即便與你徹底融合,我也斷不會再被你操控。”懷蒼如此篤定。

“哦?”他冷冷嗤笑:“既然如此,你怎還要將我困在這裡?何不解開父親施加的封印,將